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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我想知道的。我不再问下去。但是我比以前更怀疑瑞斯上校究竟知道多少?
他在这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令我大惑不解。
我又作了另一件事。那是去与那夜间服务生面谈。我给了他一点钱,鼓励他说话,
很快地便生了效。
“那女士要不是被吓着了,难道是失踪了?这似乎是无伤大雅的玩笑。一项赌注,
我知道的就是这样。”
我一点一点地全部把他套出来。从开普敦到英格兰时,一位旅客交给他一卷底片,
吩咐他在回程的时候,一月二十二日那天凌晨一点钟,将底片丢到七十一号房的铺位上。
一位女士会住进七十一号房。整件事被描述成是一项打赌。我想服务生一定得到不少钱。
女士的名字未被提及。当然,由于布莱儿夫人一上船便找事务长,然后直接住进七十一
号,服务生当然想不到她并不是那位女士。安排这项传递工作的旅客名字叫卡统,而他
的长相,据服务生的描述,跟那个在地下铁车站死亡的男子完全相符。
因此,整个秘密完全澄清了,而那些钻石显然是整个事件之钥。
在“吉尔摩登堡”号上的最后几天似乎过得很快。当我们离开开普敦越来越近时,
我被迫不得不仔细地考虑一下我将来的计划。我想要注意的人这么多,契切斯特先生、
尤斯特士爵士和他的秘书,还有——对了,瑞斯上校!我该怎么办?契切斯特自然是我
第一个要注意的对象。就在我正要把尤斯特士爵士和他的秘书彼吉特,从我怀疑的对象
中删除时,一次偶然的交谈唤起了我新的疑心。
我并未忘掉在一提到佛罗伦斯时,彼吉特先生令人难以理解的情绪反应。在船上的
最后一晚,我们都坐在甲板上,而尤斯特士爵士问了他秘书一个完全无心的问题。我不
太记得是什么问题,好像是跟意大利火车的误时有关,但是我立即注意到彼吉特先生显
出了不安的神色,跟以往我所注意到的一样。在尤斯特士爵士请布莱儿夫人跳舞时,我
很快地移至秘书身旁的座椅。我决心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总是渴望能去意大利,”我说,“尤其是佛罗伦斯。你在那里是不是玩得很开
心?”
“我的确是玩得很开心,贝汀菲尔小姐。对不起,尤斯特士爵士有些通讯方面的事
——”
我紧紧抓住他的衣袖。
“哦,你不要跑嘛!”我以一种年长寡妇最风骚的声调叫着。“我相信尤斯特士爵
士不会喜欢你把我一个人留下来,没有人可以跟我讲话。你从不想谈佛罗伦斯的事。哦,
彼吉特先生,我相信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双手仍然抓住他的手臂,我可以感觉到他突然受到了惊吓。
“没有的事,贝汀菲尔小姐,绝对没有,”他急急地说。“我很乐意告诉你有关佛
罗伦斯的事,但是真的有几封电报——”
“哦,彼吉特先生,你装得真不像!我要告诉尤斯特士爵士——”
我没再说下去。他又紧张了起来,这个人的神经似乎处在震惊的状况中。
“你想要知道什么?”
他声音中没有了受难感,使我内心暗自微笑。
“哦,所有的一切!各种景色,橄榄树——”
我停顿下来,自觉有点茫然。
“我想你会讲意大利话?”我猜想。
“很不幸,一个字也不会。但是,当然啦,有有——呃——旅游指南之类的东西—
—。”
“那当然,”我很快地回答,“那么你最喜欢的风景是什么?”
“喔,呃——圣母像——呃;拉菲尔,你知道。”
“可爱的老佛罗伦斯,”我激情地低声说道:“阿诺河两岸是那么地风光明媚。真
是一条美丽的河川。还有多谟,你记不记得多谟?”
“当然,当然。”
“那是另一条美丽的河川,不是吗?”我冒险地说。“几乎比阿诺河更美,对不
对?”
“完全不错,我该这么说。”
在这小陷阱的成功鼓励之下,我继续进行下去。但是很少值得怀疑的地方。彼吉特
完全在我的控制下讲出每一个字。他一生从未到过佛罗伦斯。(译注:多谟并非河川。)
然而如果不在佛罗伦斯,那么他到那里去了?英格兰?就在“磨房”事件发生的时
候,他人在英格兰?我决定单刀直入。
“奇怪的是,”我说,“我觉得我以前好像在那里见过你。但是我一定错了——因
为那时你是在佛罗伦斯。然而——”。
我直率地观察着他。他的眼睛露出被逮个正着的神色。他用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那里——呃——那里——”
“我想我在那里见过你?”我替他讲完。“在马罗。你晓得马罗吧?为什么?喔,
当然啦,我真笨,尤斯特士爵士在那里有栋房子!”
然而我的牺牲品已语无伦次地连声说着失陪,起身飞奔而去。
那天晚上,我兴奋地闯入苏珊妮的舱房。
“你看,苏珊妮,”在我说完我的故事之后,我说:“他在英格兰,在马罗,就在
谋杀案发生的时候。你现在还能那么确信凶手是那‘褐衣男子’吗?”
“有一点我确信的,”苏珊妮眨眨眼,出乎我意料地说。
“那是什么?”
“那就是‘褐衣男子’比可怜的彼吉特先生长得好看。不,安妮,不要生气。我只
是开开玩笑。坐下来。撇开笑话不谈,我想你有了一项重要得发现。一直到现在,我们
都以为彼吉特有不在场得证明,现在我们知道他没有。”
“不错,”我说,“我们必须注意他。”
“和其他的人一样,”她懊悔地说。“好了,这是我要跟你谈的其中之一,还有另
一件是——未婚夫。哦,鼻子不要翘得那么高。我知道你非常独立而高傲,但是你必须
听听这方面的常识。我们是伙伴——我不会因为我喜欢你,或是因为你是举目无亲的女
孩而给你一分钱——我想要的是刺激,而我准备为此付钱。我们一起介入,不必管费用
方面的事。首先你跟我一起到尼尔逊山饭店,用我的钱,然后我们再好好计划计划。”
我们为此争辩许久,最后我屈服了,但是我并不喜欢这样。我想要独自行事。
“就这么定了,”最后苏珊妮站起来,伸伸腰打着哈欠。“我已费尽了口舌。现在,
让我们来讨论一下我们的牺牲品。契切斯特要去德尔班。尤斯特士爵士先要到开普敦的
尼尔逊山饭店,然后再北上到罗得西亚。他拥有私人车厢,而那天晚上在他喝过第四次
香槟之后,他请我一起搭他得私人车厢。我敢说他真正并没那个意思,但是如果我坚持
得话,他还是推不掉。”
“好,”我同意说,“你注意尤斯特士爵士和彼吉特,而我注意契切斯特。但是瑞
斯上校呢?”
苏珊妮奇异地看着我。
“安妮,你不会是怀疑——”
“我怀疑,我怀疑每一个人。我想注意看起来最不可能的人。”
“瑞斯上校也要到罗得西亚,”苏珊妮有所思地说,“如果我们能安排让尤斯特士
爵士也邀请他——。”
“你能安排。任何事你都能安排。”
“我喜欢受人奉承。”苏珊妮噗嗤地一声笑出来。
在晓得苏珊妮会尽量发挥她得才能之后,我们即分手。
我兴奋得无法立刻上床。这是我在船上的最后一晚。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将抵达大
波湾。
我走上甲板。微风清新而凉爽,船身在汹涌的海上有点摇晃。甲板上漆暗的海上,
急速向它前进。我感到自己独处在一奇妙的世界里。我站在那儿,在一种奇怪的宁静感
笼罩之下,忘掉了时间,迷失在睡梦里。
突然我有一个奇特而熟悉的危险预感。我没听到什么声音,但是本能地回转。一个
黑影已在我身后移向我,在我转身时,他跃了上来。一双手掐住我的脖子,封住了任何
我可能发出的声音。我绝望地挣扎着,但是一点希望也没有。我已被掐的喘不过气来,
但是我仍然以女人最原始的方法咬着、抓着、扭着。那个男人为了防止我出声而显得手
脚不够应用。要是他顺利地在我未察觉时攻击我,那么他只要突然把我举起,就可以把
我抛到海里,剩下来的鲨鱼自然会收拾。
尽管我再怎么挣扎,还是感到自己越来越虚弱,我的杀手也感觉得到。他使尽他的
力气。这时,另一个黑影以快速而无声的脚步跑来加入搏斗。只挥出一拳,他就把我的
敌人打倒在甲板上。被解救之后,我跌靠在缆绳上,感到全身颤抖,心恶欲呕。
我的救星很快转向我。
“你受伤了!”
他的声音带着凶狠——对那个胆敢害我的人所发的恶狠。在他还没出声之前,我就
已认出了他。那是我的男人——那有着疤痕的男子。
然而他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的那一刻,对倒在地上的敌人来说已经足够了。他像
火光一般快速地爬起来,跑下甲板。雷本诅咒着跃起来追过去。
我总是讨厌置身事外。我加入追逐——一个蹩脚的第三者。我们追到船的右舷边。
在餐厅的门边,那个男人像一堆烂泥般地躺在那里。雷本正弯下身子看他。
“你有没有再揍他?”我喘息地说。
“不必了,”他冷酷地回答。“我发现他在门边倒下,或许是他打不开而假装跌倒。
我们很快便会知道,而且我们就将知道他是谁。”
我心跳加速地靠近过去,我立即了解到我的杀手块头比契切斯特高大。再说,契切
斯特是个软弱的家伙,他在打架时会使用刀子而不是拳头,赤手空拳的话,他毫无缚鸡
之力。
雷本划亮一跟火柴。我们同时突然叫喊起来。那个男子竟然是彼吉特。
雷本似乎为这样的发现而惊呆了。
“彼吉特,”他喃喃低语。“我的天,彼吉特。”
我感到有点优越感了。
“你似乎很惊奇。”
“是的,”他沉重地说。“我从没怀疑过——”他突然在我四周绕着圈子。“你呢?
你不惊奇?我想,当他攻击你时,你已认出了他?”
“不,我没认出。但是我还是不怎么惊奇。”
他怀疑地注视着我。
“你是从哪里介入的?我怀疑。而且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微笑着。
“知道不少,呃——鲁卡斯先生!”
他抓住我的臂膀,他那不自觉的抓力使得我畏缩。
“你从那里知道这个名字的?”他嘶哑地问。
“不是你的名字吗?”我声音甜美地问。“或是你比较喜欢别人叫你‘褐衣男
子’?”
这正中了他的要害。他放开我,后退了一两步。
“你到底是女孩还是女巫?”他喘息着说。
“我是你的朋友,”我向他走近一步。“我曾经向你提供一次帮助——我再提供一
次。你接不接受?”
他凶狠的回答使我不由得后退。
“不,我跟你或跟任何女人都没有任何牵连,去你的吧。”
如同以前一样,我的火气开始上升。
“也许,”我说,“你不了解陷入我的势力范围之内有多深,只要我对船长说一声
——”
“尽管说吧,”他讥诮地说。说完很快地向我迈进一步:“既然你提起了,我亲爱
的女孩,你可知道你现在正处在我的势力之下?我可以像这样捏住你的脖子。”话声一
落,动作随之即到。我感到他的双手捏住我的咽喉,同时用力下压——虽然只用一点点
力气。“像这样——捏得你七窍生烟!然后——就像我们这昏迷不醒得朋友一样,但是
比他更成功——把你的尸体抛给鲨鱼去处理。怎么样?”
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大笑。然而我知道危机是确实存在的。就在那个时候,他是
恨我的。但是我知道我喜欢危险,喜欢他的双手放在我喉咙上的感觉,我知道我不愿以
一生任何其他的时刻来与此一时刻交换。
他短笑几声放开我。
“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问。
“安妮·贝汀菲尔。”
“没有什么可吓你的吗?安妮·贝汀菲尔?”
“哦,有的,”我以一种不自觉的冷静态度说,“黄蜂,长舌妇,很年轻的男人,
蟑螂以及高级商店助理员等。”
他发出像刚刚一样的短笑,然后用脚轻踢着昏迷的彼吉特的身子。
“我们怎么处理这个废物?抛到海里去?”他毫不在乎地问。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同样冷静地回答。
“我羡慕你嗜血、冷静的本能,贝汀菲尔小姐。但是我们还是让他在这里慢慢苏醒
吧,他伤得并不重。”
“你是在畏惧再度得谋杀,我知道,”我甜甜地说。
“再度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