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在这方面是能手),他向我们倾诉一切。
“先是有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无礼地让她自己在我的房子里被谋杀——故意找我麻
烦,我真的这么想。为什么要在我的房子里?为什么,英国有那么多房子,偏偏要选我
的‘磨房’?我到底伤害过她什么,使得她一定要让自己在那里被杀?”
苏珊妮再次发出同情的话声,而尤斯特士爵士以一种更哀伤的声调继续说下去。
“还有,好像那还不够一样,那谋杀她的家伙,竟然胆敢以我秘书的身分跟随着我。
我的秘书,天啊!我实在对秘书厌倦透了,我再也不要任何秘书了,他们不是隐藏的凶
手就是酒醉闹事的家伙。你们有没有看过彼吉特的黑眼圈?你们当然看过。我怎么能有
这样的秘书?而且他的脸色是如此令人厌恶的暗黄——正是跟黑眼圈配不起来的颜色。
我已受够了秘书——除非我有一个女秘书。一个好女孩,有着水般清澈的双眼,在我情
绪不好时,她会握住我的手。你怎么样,安妮小姐?你要不要这个工作?”
“我必须握住你的手多久?”我笑着问。
“一整天,”尤斯特士爵士高兴地回答。
“这样我就打不了多少字了,”我提醒他。
“那没关系。这个工作都是彼吉特出的点子。他要我工作致死。我预备把他留在开
普敦。”
“他要留下来?”
“是的,他正自得其乐,像个侦探一样地追捕着雷本。这种事最适合彼吉特不过了。
他喜欢耍阴谋诡计。我是说真的,你要不要来?布莱儿夫人可以作你的女伴,而且你偶
尔有假日可以去挖骨头。”
“非常谢谢你,尤斯特士爵士,”我小心地说,“但是我想我今晚要离开此地到德
尔班去。”
“哦,不要这么不合作。记不记得?罗得西亚有很多狮子,你会喜欢狮子的,所有
的女孩都喜欢。”
“他们会不会正在练习低跃?”我坐着问,“不,非常谢谢你,但是我必须到德尔
班去。”
尤斯特士爵士注视着我,淡淡叹了口气,然后打开邻房的门,叫着彼吉特。
“要是你已睡够了午觉,我的好秘书,也许你想工作一下,换换口味。”
彼吉特出现在走道上。他向我们鞠躬,看到我时有点惊吓,以可怜的声音回答:
“我整个下午都在打备忘录,尤斯特士爵士。”
“好,那不要再打了。到商业局,或是农业部,或是矿业司,或是这一类的任何地
方去,要他们借我一个女子带到罗得西亚去。她必须有清澈如水般的眼睛,而且不反对
我握紧她的手。”
“是,尤斯特士爵士。我会向他们要一个能胜任的速记打字员。”
“彼吉特是个坏蛋,”尤斯特士爵士在他秘书离去之后说。“我敢打赌他一定会挑
出一个刻板的女人,故意来气我。我忘记告诉他——她必须也有一双美腿。”
我兴奋地抓住苏珊妮的手,连拖带拉的把她拉回她的房间。
“现在,苏珊妮,”我说,“我们必须计划一下——很快地计划一下。彼吉特要留
在此地——你听到了?”
“是的,我想那意思就是说,我不能去罗得西亚——这实在很扫兴,因为我想去罗
得西亚。真没意思。”
“高兴一点,”我说,“你还是去得了罗得西亚。我不觉得在没有出现危机时,你
能在最后一刻退出。而且,除此之外,彼吉特很可能突然被尤斯特士爵士招去,如此一
来,你跟随他这趟旅程就更艰苦了。”
“那将很不体面,”苏珊妮露出酒涡笑着说,“我将不得不籍口假装对他有一份命
中注定的感情。”
“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你在他抵达的时候在那里,那一切就很单纯而自然了。此
外,我不认为我们应该对其他两个人完全失去注意。”
“哦,安妮,我想你总不能怀疑瑞斯上校和尤斯特士爵士吧?”
“我怀疑每一个人,”我沉下脸说,“而且如果你看过任何侦探小说的话,苏珊妮,
你一定了解,坏人总是那个最不可能的人。有很多坏人都是像尤斯特士爵士一样欢乐的
胖子。”
“瑞斯上校并不特别胖——也不真的欢乐。”
“有时候他们瘦削而忧郁,”我迅速地反驳,“我并不是说我认真地怀疑他们任何
一个,但是,那个女子毕竟是在尤斯特士爵士的房子里被谋杀——”
“是的,是的,我们不用再从头说起。我会替你监视他,安妮,而且,如果他稍微
增胖点或者更欢乐,我会立即打电报告诉你。‘尤斯特士爵士嫌疑加重,立刻赶来。’”
“真是的,苏珊妮,”我叫了起来,“你似乎真的认为这一切都好像是游戏一样!”
“我知道,”苏珊妮毫不困窘地说,“好像是游戏一样。这是你的错,安妮。我已
被你的‘让我们拥有冒险的精神,那一点都不是真的’所感染。天啊,如果克雷伦丝知
道我跑遍非洲,在盯罪犯的梢,那他不昏倒才怪。”
“你为什么不打电报告诉他?”我嘲讽地问。
一谈到打电报,苏珊妮的幽默感总是离她而去。她认为我的建议是当真的。
“我也许会打。那势必是一封很长的电报。”她的眼睛闪亮。“但是我想还是不打
的好,做丈夫的总是想干涉太太一些毫无害处的娱乐。”
“好,”我下结论地说,“你监视尤斯特士爵士和瑞斯上校——”
“我知道我为什么必须监视尤斯特士爵士,”苏珊妮打断我的话说,“因为他的身
材,他幽默的谈话。但是我想怀疑到瑞斯上校就太过份了一点;我真的这么认为。为什
么?他跟特务机构有关,你知道吗?安妮,我相信我们最好信任他,把一切告诉他。”
我极力反对这个冒险不起的提议。我从其中看出了婚姻生活的惹祸作用。我常常听
很有智慧的女性以权威性的口吻说:“爱德格说——”而你十分清楚爱德格根本是个大
笨蛋。苏珊妮由于结了婚的缘故,正渴望着能有一个男子可依靠。
不管如何,她很有信心地答应我,不向瑞斯上校泄露如何一个字,我们继续我们的
计划。
“很显然地,我必须留在此地监视彼吉特,而且最好也是如此。今晚我必须假装动
身到德尔班去,取出我的行李等等,但是实际上我要搬到镇上的其他小旅馆去。我可以
稍微改变一下我的面貌——戴上金色小假发及一面厚厚的白色花边面纱,如此一来,我
就较有机会看看到底他在干些什么,如果他认为我已离去而放心了的话。”
苏珊妮衷心地赞同这个计划。我们做了一些必要而故意招摇的准备,再次探询火车
开出的时刻,打点我的行李等等。
我们在餐厅一起进餐。瑞斯上校并没有出现,但是尤斯特士爵士和彼吉特坐在靠窗
的座位上。彼吉特在用餐中途离桌,这使得我不安,因为我计划当面跟他道别。不管如
何,跟尤斯特士爵士说再见,效果也是一样。在我吃完饭之后,我走过去。
“再见了,尤斯特士爵士,”我说,“我今晚要到德尔班去。”尤斯特士爵士,深
深地松了口气。
“我听说过了,你不喜欢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喜欢。”
“好女孩。你确定你不会改变主意到罗得西亚看狮子?”
“相当确定。”
“他一定是个很英俊的家伙,”尤斯特士爵士失望地说,“某个德尔班自命不凡的
青年,我猜想,他使得我的成熟之美相形失色。对了,再过一两分钟,彼吉特就要开车,
他可以送你到车站去。”
“哦,不用了,谢谢你,”我连忙说,“布莱儿夫人和我已叫好了计程车。”
我才不想跟彼吉特一起去呢!尤斯特士爵士紧紧地盯住我。
“我不认为你喜欢彼吉特。这我不怪你。那过份殷勤、好管闲事的驴子——一副受
苦受难的烈士模样,想尽办法来烦我!”
“他现在干什么去了?”我带点好奇地问。
“他替我找了个秘书。你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四十岁了,却好象才出生一样,戴
着夹鼻眼镜,穿着马靴,一副动作灵敏、效率十足的样子,让我看了就想死掉算了。一
个十足平板的女人。”
“她不握你的手吗?”
“我希望她最好不要!”尤斯特士爵士叫了起来,“那是最叫人不能忍受的事。好
了,再见了,清澈如水的眼睛。如果我射中了狮子,我不会把狮子皮送给你——在你抛
弃了我之后。”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然后我们分手。苏珊妮在大厅找我,她要到车站去送行。
“让我们马上开始行动,”我匆匆地说,同时走向门房要握叫一辆计程车。
这时一个声音在握背后响起,令我吓了一跳:
“对不起,贝汀菲尔小姐,我正要去开车,我可以顺便送你和布莱儿夫人到车站。”
“哦,谢谢你,”我连忙说,“不用麻烦你了,我——”
我无可奈何。我本可以进一步推辞,但是苏珊妮用手肘轻轻碰了我一下,暗示我提
高警觉。
“谢谢,彼吉特先生。”我冷冷地说。
我们都上了车。当我们在往镇里的路上急驰时,我绞尽脑汁想说点什么,最后彼吉
特自己打破了沉默。
“我已替尤斯特士爵士找到了一位能力很强的秘书,”他说,“佩蒂格鲁太太。”
“他刚刚还在数说着她呢,”我说。
彼吉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她是个能干的速记打字员。”他忍住气说。
我们在车站前下了车,他自然该在此离开我们。我转身伸出手准备跟他握别——但
是,哦,不妙。
“我想送你上车,现在刚好八点,你的班车还要过十五分钟开。”
他要搬夫拿出行李。我无助地站在那儿,不敢看苏珊妮。他在怀疑我,他决定要确
定我搭火车离去。而我该怎么办?没有办法。我预见自己在十五分钟后,将随着火车驶
出车站,而彼吉特站在月台上,向我挥手道别的情景。他已机敏地将难题抛给我,他对
我的态度已经改变,大大地改变。他那充满着不安的亲切、温和态度,使他自己难过,
也令我几欲作呕。这个家伙是个滑溜溜的伪君子。他先是企图谋杀我,而现在又对我必
恭必敬!他是不是曾经想过在船上的那一晚,我没认出是他?不,这只是故作姿态,一
种他想逼我默许的姿态;他始终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像只绵羊一样,无助地顺从他的指示行事。我的行李被堆放在我的卧铺离——我
拥有一座双层铺位。这时已是八点十二分,还有三分钟火车就要开了。
然而彼吉特忽视了苏珊妮。
“这趟旅程会很燥热,安妮,”她突然说,“尤其明天经过卡卢的时候。你带了古
龙水或薄荷水吧?”
我的机会来了。
“啊,糟了,”我叫了起来,“我把我的古龙水忘在饭店梳妆台上了。”
苏珊妮支使人的习惯发挥了作用。她急急转向彼吉特。
“彼吉特先生,快,还有时间,车站对面有家药店,安妮必须带些古龙水。”
他迟疑了一下,但是苏珊妮那强制的态度令他无法不顺从。她是个天生的独裁者,
他去了。苏珊妮的眼睛盯住他,直到他人影消失。
“快,安妮,从另一边下车——以防万一他没真的去,而在月台那一边监视我们。
不要管你的行李了,你可以明天打个电报去要回来。哦,但愿火车准时开!”
我打开到另一边月台的车门,爬了下去,没有人注意我。我刚好看到苏珊妮站在那
里,头抬高好像透过窗子跟我话别一样。汽笛响起,火车开始缓缓驶出。然后我听到那
边月台急促的脚步声,我躲到一个书报摊后。
苏珊妮向着离去的火车挥动手帕,正好转过身来。
“太迟了,彼吉特先生,”她高兴地说,“她走了。那是古龙水吧?我们怎么早没
想到,太可惜了!”
他们从离我不远处走过,离开火车站。彼吉特全身冒汗,他显然一路快跑到药店又
跑回来。
“要不要我帮你叫一辆计程车,布莱儿夫人?”
苏珊妮继续扮演下去。
“好的,谢谢。我不能搭你的便车回去吗?你是不是还要帮尤斯特士爵士办很多事?
哎,我真希望安妮·贝汀菲尔明天跟我们一道去。我不喜欢让像那样的一个年轻女孩,
自己到德尔班去。但是她非去不可,那里也许有什么吸引着她,我想——”
他们走出了我的听力范围。聪明的苏珊妮,她救了我。
我等了一两分钟,然后也走出车站,当我走出去时,几乎与一个男人撞个正着——
一个脸上长了个很不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