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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缘由取来碗,放上些水就在转廊处坐下敲了下起来,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冰雪之间,越发的响亮。
擦窗的宫女停了下来,扫地的公公停了下来,我闭着眼睛轻轻地敲,时而飞快,时而轻缓,一声声清脆悦耳,仿如春天那动人的声音走进了冷冬。
心,也慢慢了静下来了,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不再害怕。
我算着时间,当天晚上叫宫女不必守夜,推开了窗对着外面冷冰的银白,躺在床上,静静地等着睡意掩来。
也许一醒来,就在西北了。
手抓着脖子上戴的狼牙,那里写着一些期待,还有一些绻绻的情意。
消灾解厄,唯有远离宫廷才能做到。
黑暗慢慢地包包围我,眼皮是越来越重,手指慢是地松开,就进入了黑甜乡之中。
我当时在想,醒来后,我就不必再面对宫里的各种事儿了,醒来后,我就在去西北的途中,而我喜欢的那个人,已经在西北等着我,给我一个家,一辈子只会守着我一个人,给我幸福。
云知秋,每一个人都有权利奢望幸福的。
也不知睡了多久,总之醒来的时候,我脑子里有些沉重,发现自已身处的地方有些颠簸,慢慢地拢起了心神,原来这是马车,而映入眼眶的就是林洛水的背影。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口气,觉得心舒透了。
我又活着了吧,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别的我不问,我低低地问:“林洛水,我们现在在哪里了?”他不说话,可是我发现他的身子重重地一抖。
“林洛水,你说啊,我们是在哪里了,快到西北了没有?”装什么装啊,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他还是不说,我长吁了一口气:“就像是睡了一觉一样,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现在离开京城了吧,真好,那宫就像是一双手一样,紧紧地扼着我的脖子,几乎难以呼吸了,快些赶马车吧,早点到西北,幸许还能看到西北的梅花。”之前还担心,是不是太过于简单了,现在人在马车上,就觉得那计划也没有什么,虽然他说的简单,可是我知道很多细节之处,他得下功夫去了。
马车还在悠哉游哉地走着,外面是熬熬夜风雪,车轮辗碎雪的声音,竟然是那样的动听。
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我听到外面有人说:“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急事请皇上到朝凤宫。”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像一盆冰水将我打醒一样,将所有的美梦,都一下剪碎,我坐了起身,猛然地一拉背对着我的林洛水。
他倒了下来,脸上有些血渍,双手给绑着,嘴里也塞了块布,他灰暗的眼神看着我,告诉了我二个字:失败。
马车的帘子幕然地一掀开来,那白茫茫的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冷嘲热讽带着帝王尊严的声音在响:“朕的婉仪,朕的驾车技术,还可吗?在梅林里游了一圈,是不是心情特别的好,不过这马车,是到不了西北的…”怎么会这样,我狠狠地一掐自已脸颊 ,告诉自已,这是梦,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可是他却冷沉着一张脸说:“朕告诉你,朕心情很糟很糟。”放下帘子出去,冷厉地说:“是何急事?”“回皇上的话,奴才不知。” “不知还做什么奴才,来人,拉下去重责。”“皇上饶命啊!……”那一声声,越来越远,而我知道这不是梦了。
因为他处置了那个公公就转过身来,他揪我的手让我转过脸,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
很痛很痛,痛得几乎麻木火烧起来。
三更完毕了,哦也也,勤奋的凤凰,需要支持啊,呵呵。
谁动了我的瓶子,相信很多人已经猜到了,然后一些谜团就会解开了。
第七十七章:打入冷宫
他使力地揪着我下了马车,然后一把抓住我的腰,如果不是他有力的手臂箍着我的腰,我几乎就站不住,凌厉的风刮得脸越发的生痛了起来。
那一巴掌,他是用了极大的力道来打吧,感觉脑子还是嗡声作响的,差点听不到什么,麻了半边等到许久才有痛疼浮了上来。
他放开我的腰,我整个人滑跌在雪地之上,冰冷很久之后才一丝一丝地湿透了衣服,直透到背脊,到了四肢百骸。
我抬头看他,他的脸色阴沉得像是什么一样,他一句话也不说,看那开着的梅花不顺眼,看一枝就狠力的折一枝,一枝一枝的花,落在地上,溅起细雪扑腾又复而安静,公公们惧怕地站在不敢吭声。
雪上冒出了一些红意,一滴一滴的从他的手心里冒了出来,却让白雪吸了起,艳红越来越是浅。
我什么也想不到,也不知想什么,就看着他一个人在发怒地在折着梅花,看他伤害着自已,越是愤怒越是伤啊。
我从雪地上坐了起来,手心撑着雪,紧紧地抓着,企图想在雪里,寻些温暖出来让我倚靠着。
他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还和我作了一场戏,驾着马车让我做美梦。
他曾经警告过我,是吗?他说莫待无花空折枝,如今,他折的就是花带枝,狠狠地折下,不解气地再踩上二脚。
手里的血,不知他是否感到了痛,而我的冷静,却一点一滴地回拢了回来,我不知要怎么说,我看着他的样子,很陌生,看到他的血,心里也是重重地叹起了气,对不起,终是……终是,逃不出这个缘份的圈圈,就是应了那抽来的签文,百花杀。
做出这样大的事,我也没有想以他会宽恕我了,他自私爱面子的性子我早就清楚,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容许有人背叛他呢,而我做了,就差那么几步就出了他的范畴之处,他气,他恨,他怒,我都可以理解。
不就是死路一条吗?爱杀就杀,反正我无牵无挂的一个人。
却是连累了林洛水,这也只能称之为命吧,索性也就什么也不说,怔怀地看着白雪成了白白的叹息,成了冰冷的气掩面而来。
我又让他推倒在地上,我仰躺着看这天空,为什么下雪了,还是这么蓝这么蓝呢,为什么那丛生出来的梅,还是这么美这么美呢?“皇上。”陈公公在一边颤声地说:“皇上你手受伤了。”他不管,他捏着我的下巴,带着火药味一字一句地说:“你满意了吗?你就这么恨朕吗?”那带着火,带着伤痛的瞳孔,几乎能将我燃烧起来。
鼻尖下就是那血腥的味道,我闻着只觉得有些想哭。
为什么而哭,我大至而知,夏君棠,我终又负你,而且让我知道,我伤得皇上是多深。
我不可能活着到西北,到夏君棠的身边了,他的怒气,还有他把一切都掌握着,那是我所料不及的。
他大怒,他让人拉下林洛水,让人当着我的面打他。
一板一板重重地打下,有着要杀他的狠心。
我爬起来,扑在林洛水的身上,我不管别人在想什么在害怕什么,我只做我自已的事。
那板子落在我身上,还真不是一般的痛啊,几乎就能打得我皮开肉绽。
林洛水看着我,染上血的脸,带着一抹微微的笑意。
我闭上眼,如果死,当然我不能让他一个人走的。
也许是太痛了,才挨了一大板,我就不行了,眼神凝集了几次,终是闭上眼睛软在林洛水的身上。
睁开眼是幽黑黑的地方,有些冷人,我手抖了一下,那钻心的痛又袭上了眉头,眨巴着眼睛还是看不清楚东西。
“这是地牢。”虚弱的声音在我身边答我的疑惑。
我暗里松了一口气,身上的痛似乎也有些消失了:“你也在这里啊。”“是啊,还真巧是不是,云知秋你的屁股应该皮厚吧。”他故作轻松地笑,只是那咬紧的声音,并不是那么轻松的。
“你还能笑得出来,呵呵。”我叹息:“我有点不太好,养得太娇嫩了,觉得很痛很痛。”“一起走,也许不会孤单的。”他说。
我淡淡地笑了,是的,他也是了解我,他如果因我而死,我当然不会独活着,我这个人就是倔,认定的事情,谁也劝不了我的,他也就索性不说了。
过了一会,我忍着痛说:“事到如今,你就说吧,你说,为什么你要帮我?”明明知道事情败露之后,那可是杀头的事。
他不说话,我又哀叹:“我知道,我终是让你们瞒着的,我总是,像是笨蛋。”“不是的,你别这样想。”他低低地说:“知秋,我不瞒你,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上次你失踪让人下杀令的事,我和君棠顺水而查,查到的是宫里的人想杀你。”“废话,难道我脸上写着我该死几个字,我想知道的是,是不是太后?”他很轻很轻地说:“是,又不是。
绑你的们的人,已经让人杀人灭口了,而路家的人救出了路遥,太后给那些人再加价钱,目的就是杀你。”那一切,也就有了个结果了,路遥查到一半不查了,而太后对我动了杀机,夏君棠甚至是林洛水都不想看我夭折在宫里,那狼牙,那消灾解厄,原来注定要发生的,终是要发生,怎么样也是逃不过去的。
他们不想我死在宫里,哪怕顶着杀头的危险,也想把我救出来。
我轻声地说:“林洛水,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倒是真幸运,是你上辈子欠了我的。”所以这辈子,他得还。
他失笑:“是的,上辈子欠了你的。”身体的痛,越来越是明显,我们也不再说话了。
在这黑暗的地牢里,还能感觉到一丝丝的愉悦,我们知道可能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可是,我们还是有些高兴的。
朋友是什么啊,可以为你生,为我死,想我一辈子也是个穷开心的小人物,没想到我还有这样气节紧贞的朋友。
关在地牢里,不知道他要怎么处置我们,反正都是作了最坏的打算,倒是心里也没有什么难受的。
“真可惜,还真想再听你敲碗。”他沙沙的声音说:“那声音真好听,令我眼前一亮,几乎是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你娴静地坐在船里,秀发如丝,那声音怎么的一个吸人心魂啊,你抬头,神情那般的恬静淡然,宛如那秋后的落叶缠着风。”“是赞美吗?”我轻声地问他。
他说:“是的。”“呵呵。”我高兴,女为悦已者容:“那如果我们一起到了一个地方,我再给你敲好了,我娘好喜欢琴,我学琴是想为了以后不愁吃饭,可是我家里穷没有钱买琴,我就跑到舞榭的后面去看她们敲碗。”“绿园。”他说。
我笑:“是的,就是绿园才有这样的,是他们的特色,我偷偷地看,后来我回来就轻轻地敲,自已谱曲子。”开门的声音让我停了话,那白光依然会让我睁不开眼睛有,要很久之后才能看清。
火把点了起来,公公们都出了去。
就他一个人坐在火把下面的椅子,满脸阴谲难测的神色。
火光终可看清楚林洛水脸上的精彩,可真惨啊,是不是那张脸太好看了,像猪头一样大了。
他冷戾的眼神看着我,死寂一般地盯着我看。
我也坦然地接受着,不躲不逃不害怕,他的手心里缠着白纱布,我垂下眼,忽由而来的叹息:“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伤,这么怒。
他不语,冷若冰霜地移开眼神看林洛水,双眼里有着那噬人的寒意,似乎要将林洛水杀之方为大快一样。
就在我以为他会付之为行动的时候,他却是闭上了眼睛,唇有些在抖着,然后说:“林洛水,朕不会杀你,朕若是要杀你,你就等不到今时今日,朕要杀,也是诛你九族。”我心里啪答一声,有些东西摔碎了,不杀,那不杀是不是意味着,又要我怎么的做,我还有什么没有出卖过给他的呢?他从唇里挤出些话:“过来吧,知秋。”我闭上眼睛,忍着痛慢慢地扶着墙站起来,再走过去。
我想我已经知道他的处罚了,他不会杀林洛水,但是他随时都会杀他,他要我到他的身边去。
还没到他的身边,他就伸手一拉我,让我摔倒在地上,然后他冷冷地说:“朕倒是恨不得杀了你,竟然想逃离朕的身边,朕有没有告诉你,没有朕的允许,你就算是死,也离不开朕一步。”他的脸,怎么就扭曲了起来了呢?他凑近的双眼,那么多那么浓的恨啊。
他揪着我的衣领,让我正视他,然后微微地低头,吻着我的唇狠狠地就是一咬,血腥的味道在彼此的口里散了开来。
他不说什么,把我从地牢里拎了出来,对着外面的人下令:“林御医此今日贬其职,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进京城半步。”那底下的人马上就应,他又丢下我说:“云婉仪不守宫规,私藏宫中忌讳毒药,废其号,贬入冷宫。”林洛水从里面押了出来,我们只是笑了笑,人生,也就这样,各过各的吧,一辈子,真的不能再相见了,这已经是最好下场了。
负了夏君棠啊,说明我们的缘分,终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