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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我走?恩?”他靠近一些,低声,“唐妤,你……”
“郑嘉寅,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抬起头,“干什么,我不能在这里?”
来人是个西装革履的那人,沉着一张脸,眼神里却隐藏着几分戏谑地看着郑嘉寅。
“不介绍一下?”他目光转向唐妤。
眼神凌厉,让人感觉不那么舒服。
唐妤缓缓抬眼,也无退意。
郑嘉寅右手搭上她的肩膀,“唐妤,你知道的。唐妤,这是汤成鑫。”
她嘴角露出极为礼貌的笑容,不动声色挣脱了他的手。
“汤先生你好,我是唐妤,久闻大名。”
郑嘉寅奇怪问道:“你认得他?”
印象之中,唐妤几乎不怎么认得圣约的人。就算是明星都不识得,又何况汤成鑫这个一向爱玩低调的豪门公子。
“当然认得。听说我们杂志几度想要采访汤先生都没成功,甚是可惜。”
郑嘉寅立刻开口,对汤成鑫使了个眼色,“成鑫,给个专访。”
自以为我们关系突飞猛进
汤成鑫话不多,不如郑嘉寅这么喜欢乱说话。
俊朗的面容,并非冷冰冰,也并非和颜悦色。
“我从不接受任何专访,唐小姐在财经类杂志工作,应该十分清楚。”他说话不急不缓,也没有给郑嘉寅面子的打算。
郑嘉寅正待要说什么,唐妤淡淡说:“当然清楚,汤先生不喜欢过于抛头露面做无意义的事情也是难得,对自己好,也不影响到身边的人。”
提到此处,汤成鑫神色略微有几分变化。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郑嘉寅无趣地开口,“你就算跟别人说话,也要拐着弯骂我吗?唐妤,不就登了一次照片,能给你多大的影响。我经常有照片登出来,也没见有什么影响。”
唐妤无意再与他争论。
“嘉寅,那边有人等你,最好过去一下。”最后,汤成鑫一脸正色。
郑嘉寅盯着他,“谁?”
汤成鑫已抬了步子,“自己过去就知道。”
他皱着眉头,只是望了一眼,又有点好奇。
“既然有人等你,我就不打扰了。”
“唐妤!”郑嘉寅不顾那么多,“他顶多是阴我一下,也许有哪个女人在那里。”
唐妤眼里没什么情绪,“我说过了,跟我无关的。”
郑嘉寅思忖一刻,这个时候不要跟她太硬碰硬。关系刚有了点起色,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那就不过去了,也不可能有什么事。我们走这边。”
她奇怪地皱起眉头,“你要带我去哪儿?”
“找一处风景绝佳的地方……”
唐妤脚步停下,不急不缓望着他,“你是不是经过昨天,就自以为我们关系突飞猛进,已经到了你要我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的地步?”
他略微一愣。
刚刚抛开早上失恋感觉不久,打算重整旗鼓,现在又要开始一遍又一遍听她不厌其烦地说明他们的关系?
受宠若惊
就像最近这段时间的心情起伏等同于没有一样,又回到原点。
“唐妤,你要怎么样?我说过,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真喜欢钱,要多少跟我说就行了……”
如果她真是一个将花钱视为唯一乐趣的人,他也没有理由不就这个机会去满足她。
突然一声威严的轻咳,“嘉寅。”
唐妤抬起眼,这次站在郑嘉寅身后的是个看起来四十多,保养极好的中年男士。
没认错的话,这就是郑远崇。
圣约市商圈里,老一辈最有名的人物。
唐妤既然在财经杂志工作,即使之前对圣约的商业名流不熟悉,也在这一个多月里渐渐了解。
圣约几个著名的家族商业帝国,林氏的地位在渐渐下降,长子自立门户,却羽翼未丰。
汤氏的生意已经渐渐由汤成鑫接手。而现在最如日中天的霍家,早已是霍以覃一人掌控。
只有郑氏,现在还都掌握在老一辈手里。
她的眼睛再度瞟向郑嘉寅,不论从他的神色,还是从这些信息稍做分析,都能得出一个结论,他是个让父亲感到失望的接班人。
“父亲。”郑嘉寅的笑容全部收住,抓着唐妤的手却一点不愿松开。
郑远崇看向唐妤,“这位是唐妤小姐吧。”
唐妤淡淡微笑,“郑老先生能记得我的名字,让人受宠若惊。”
“我经常看报纸,唐小姐的名字前段时间经常和嘉寅一起出现,让人很难忘记。”
“父亲!”郑嘉寅皱起眉头,不顾礼貌地打断。
郑远崇将目光移向郑嘉寅,“做父亲的,知道儿子的事情还需要通过报纸,你认为应该吗?”
郑嘉寅有几分不自在,眼里有倔强的反抗,“难得能见到父亲一次,也在所难免了。”
“放肆!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
郑远崇声音不大,也并非动怒。但声音威严,眼神更是让人有一种无端的压迫力,不留情面,哪怕是面对自己的儿子。
去你家,还是我家
郑嘉寅露出一点刻意的笑容,“父亲,嘉寅先失陪了。”
他拉着唐妤转身就走,郑远崇没有喊住他,大约是知道自己儿子的秉性,喊了也未必管用。
“以后见到我家老头子绕道。”郑嘉寅的眉头皱得紧紧,“汤成鑫他说的竟然是老头子,竟然不提醒我。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唐妤挣脱掉他的手,“怎么一到背地都乱说话,在你父亲面前,至少还知道该怎么措辞。”
他冷哼了一声,“话说那么好听有什么用,这个世上会说话的人少了吗?也不见几个是有真本事。”
“行了,你的家事我不掺合。郑嘉寅,你今天不要烦我,事情不要闹大。说到底,现在我还是欧阳凌的女伴。”
她不紧不慢地说,“如果你今天能稍微配合一点,也许我明天可以考虑同意你来接我下班。”
郑嘉寅似是忘掉了刚才的烦恼,靠近她一步,“下班之后呢?”
手不知不觉放在她腰间,“先告诉我,去你家,还是我家,还是酒店……”
“汪——汪汪汪——”
突然传来的狗叫声,洪亮浑厚。
“哪儿来的狗!”郑嘉寅皱起眉头,突然看到一只大狗往这边跑过来,遛狗的人拉都拉不住。
“雪球!”
唐妤蹲下来,雪球跑过来扑到她身上,蹭了蹭才听话地蹲在旁边。
郑嘉寅睁大眼睛,走近两步,想将这个家伙看清楚。
“这就是……那只狗?”
这就是那只让唐妤说想它的狗,这就是那只让他嫉妒的狗?
“汪汪——汪汪汪——”
雪球对着他喊,像在警告他不要靠近。
不断的狗叫声,户外的人不住往这边看。
郑嘉寅不想引来过多的目光,只有就此停住,不再靠近。
“你这狗怎么回事,对着我叫什么!”
唐妤摸着雪球的头,“因为狗是通人性的。”
谁叫你靠近我
“你……”
“唐小姐,不好意思,突然间拉不住了。”
照顾雪球的工作人员不断向她道歉,“原本这狗是挺乖的,不吵也不闹,今天带出来一溜就发了狂一样不听使唤。”
原来是看到主人在这里,旁边还有意图靠近主人的生人。
“没关系。”
郑嘉寅双手插在裤兜里,旁边走来走去一会儿,忍不住说,“你一定要让这只狗在这里吗?它对我不太友好。”
唐妤轻轻笑着,抱着雪球的脑袋,“谁叫你靠近我。你不靠近我,它就乖得很。”
听话地坐在一边,不喊不叫,十分矜持。
“我真是……服了你的狗!”
他眼神纠结地看着雪球,这是第二次了,上次是让他误会。
这只狗怎么老跟他过不去。
郑远崇远远看着他们两个人,眼神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阿严,唐妤是她的本名吗?”
旁边黑色西装的男人低声回答,“是。”
“查出她是什么人,不难吧。”
“虽然遇到不少阻碍,不过还算顺利。”
郑远崇缓缓点了点头。
“郑先生,他女朋友一向很多,为什么这次独独对这位唐小姐如此注意?”
郑远崇眼睛还望着那边,两个人,和一只狗。
沉默了很久,“因为她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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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酒会之后,唐妤回了朝荣区。
雪球仍然留在这里,打算等到过一段时间,欧阳凌将东城区的九号别墅买过来后,再将雪球带过去。
没有让郑嘉寅送她回去,欧阳凌派人开车送她过去。
到了门口的时候已快深夜。
每次这个时候,觉得才是最像自己的时候。
站在一个曾经熟悉的地方,安静的夜色,容易让人想到很多,也容易让人什么也想不出。
很多人觉得,在一个有你曾经的地方,可以让人想到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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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完
给回忆找一个借口
真的想去回忆什么,根本不需要在某个地方。就算在某个地方,当你不想想起来的时候,很多人觉得,在一个有你曾经的地方,可以让人想到很多事情。
其实她觉得不是的,那不过是给自己的回忆找一个借口。
也想不出来。
走进朝荣区,前面的路灯又坏了一个。
几乎是一片黑,看不清楚路。
走到第三栋,扬起头看着矗立在夜色里的老房子,掉光了漆的墙面,露出大片坑坑洼洼。
这栋楼以前不是这样的,住了好几户。
不像普通邻里间的融洽,这里的几户人家都在整天心里不平衡的抱怨,互相吵架,或者互相嚼舌根子。
像母亲这样沉默又单身带孩子的女人,总是容易出现在他们的各种话题中。
每当她出入上下楼时,总是不可避免的会听到吵嚷声突然停下,然后各种奇怪的眼神看向她,低声说着的话题也转向了她。
但是当她第一次,将想接近母亲的男人打出去,邵之珩和一群不善之人出现在这里等她之后,整栋楼再也没有人敢在她面前露出什么异色来。
她对这里的印象却始终停留在了那一个感觉——吵。
细碎的吵嚷声,几乎连睡觉的时候都停不下来似的。
现在终于安静了!
回来之前,将整栋楼买了下来。
本想找到从前住在隔壁,唯一对她们家很照顾的老太太,却被告之已经过世几年。
她买下整栋楼,却仍旧只住那一间。
从那天开始,这里就只有那一间房能够亮起灯。
“之珩,偶尔我也会想,如果你在那之前没有进监狱,如果你碰到杨萧的状况,你会怎么选择。”
她扬着头,看着那一片漆黑。
邵之珩从背后走出来,声音仍旧有一点沙哑。那是后天造成的,像是伤到了声带的后遗症。
“不论怎么选择,都绝不会抛下你。”
最好的结果
唐妤记得他从前的声音,记得他爱笑。
笑声爽朗,明亮,清晰。
尤其喜欢一边笑,一边扭着那些犯事的人的胳膊,一遍又一遍地问,你觉得你比较适合几级伤残?你说一级,我绝不会伤成二级。
只有杨萧是始终不爱笑的。
“阿妤,到现在我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邵之珩早年话较多,自从出狱之后,整个人变了许多,渐渐成了现在的沉默寡言。
“问那么多又有什么用,没有人能够回去,这世上也没有如果。”
邵之珩微蹙眉,“你几乎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算我终于在这里闯出了一点名堂,终于可以做任何我要做的事情,但是再也找不到你。”
唐妤神色平静,“其实杨萧一直知道我在哪里,他什么都知道,就是不会说出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个混蛋,还提他干什么。我真希望自己能够杀了他。”
“不,我可不这么希望。”唐妤低声笑,“我也不恨他。或许从前有那么一点,但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谁都会成长,会试着去理解他人。”
邵之珩站在旁边,如同一个黑影。
“你原谅他了?”
“你知道吗,那个年龄的孩子最需要明白的只有一个道理,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要围着你转。他并没有错,每个人最应该做的就是保全自己。”
唐妤转过头,“邵之珩,从前的朋友就剩你一个了。我不想失去最后一个。”
其实心里太明白,这么多年过去,早已不可能还是朋友。
很多人只是陪你走过一段时间,过了路口就各奔东西。
何必非执着于某一个地方,不肯前行。
“我找过杨萧了。”他转了话,“他还是老样子,没多说几个字。”
唐妤低眉道:“你看,这样是不是最好的结果。他现在名校毕业,杂志社总编。而我也再不必像以前那样,不断地去想,为什么我要一辈子住在这个地方。”
本少爷再好看,也可以下次再看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住在这里?”
笑里有几分苦涩,“这个月,是我母亲过世的第七年。她葬在加拿大,我每年都有去看她。可我总觉得,这里才能让我真的感觉到她在我身边。”
他有几分恍然,“快到伯母的忌日了。”
“之珩,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