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是,”梅森接着说,“你们的计划流产了,因为那天晚上斯莫尔干脆没去喝晚茶,原因是他计划要和西姆斯太太的女儿一块儿出走,而且他也知道西姆斯太太不会同意的。他有点儿怕她怪异的直觉、伶牙俐齿和她锐利的眼神。所以斯莫尔一直没露面,让多莉娜在糖罐下面留了张纸条。这样就打乱了布雷迪森的计划。”
“现在,我们几乎能确定砒霜被放进糖里的确切时间了。那是在德拉·斯特里特、班宁·克拉克、西姆斯太太和我喝过第一杯茶之后,因为西姆斯太太给她自己倒了第四杯茶,她也是第四个从罐里取糖的……而她没有任何不良反应。然后参加股东大会的人进了屋。当时人们围着桌子走来走去,场面很混乱,然后,班宁·克拉克喝了第二杯茶还加了糖,这样他就喝下了最大剂量的毒药,几乎全都喝下去了……之后我和德拉·斯特里特喝了第二杯茶,加了糖,同时也喝下了少许的毒药,我认为布雷迪森是想毒死海沃德·斯莫尔,以为他有进厨房喝杯茶的习惯。下毒的企图没有得逞,布雷迪森为了达到目的,就给行政司法长官作了个十分机密的证词说他知道斯莫尔有罪,而且如果行政司法长官以其他证据起诉斯莫尔,他会作为突然到场的证人作证把斯莫尔送进死牢。”
梅森止住了话语,凝视着地方检察官,就好像斯莫尔成了与此事无关的看客。
“听起来如何,地方检察官先生?”
“非常,非常合乎逻辑。”地方检察官说。
斯莫尔忙说:“梅森律师是对的。布雷迪森这个使暗箭伤人的骗子,我早该知道他会这么干。好吧,这个王八蛋,现在我也得讲讲了,我要讲点儿事实真相。”
“那再好不过了。”梅森说。
斯莫尔说:“我了解莫夫盖特,我们以前经常在他的办公室见面。我给他找了生意做,你知道,我可不是怂恿受害者起诉让他们来找他这个律师,我只是个给他带来点儿生意的朋友,他也帮我。一个星期五的早上我恰好在他办公室,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日子——是1941年的12月5日,那是因为12月7日发生了大家都知道的大事。哦,我那天在外间办公室等着见莫夫盖特,班宁·克拉克开了办公室的门,看看谁在外间办公室。他看见我坐在那儿就问我能否进来作遗嘱的见证人。”
“你进去了吗?”
“是的。”
“接着发生了什么事?”
“你都知道了。”
“你不知道遗嘱里都写了什么吗?”
“不知道。我1月份读报才知道了克拉克太太的死讯,以及有一份遗嘱被拿去检验了,我问过莫夫盖特我作为那份遗嘱的证人是不是有必要提供证词,他听了之后表现得很奇怪,我就开始琢磨了。我去看了下记录,当我看到他们送检的遗嘱订立的日期是1年左右以前,而且有两个证人在克拉克太太名字后面签的字,我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赚钱的机会来了,就这样,你知道,并不难,我成了矿产经纪人。然后我拜访了布雷迪森,轻描淡写地说我认识他妹妹,我是她死前刚订立的遗嘱的证人。说了这些就够了,从那以后,我一旦暗示说采矿公司应该按我说的价格买我的矿产,钱就滚滚而来了。我不能赶尽杀绝,可我得保证我的生意有可观的收入。”
梅森对地方检察官说:“现在,如果我们能找到另一个证人,我们就可能了解一些有关班宁·克拉克被杀的情况。”
斯莫尔说:“另一个证人名叫克雷格劳,他当时和我一块儿在办公室等待会面,我们碰巧相互认识了,我只知道这些……他叫克雷格劳,年纪大约在五十四五岁左右。”
梅森对地方检察官说:“在整个事件过程中还有一段没提过。就在班宁·克拉克喝下有毒茶水离开的时候,莫夫盖特想让我保证取得班宁·克拉克的证词。莫夫盖特已经准备好了给克拉克的传票,而且他说他会去送给他,莫夫盖特这样做也还是合乎逻辑的,但是显然他没有去,因为那样做似乎是在暗示他有别的计划。”
“那时,我也有点儿愚蠢,我低估了莫夫盖特的智力。我以为他会笨到让他需要的证人从他手指底下溜走,可他并不笨——他非常精明,知道如果他把传票给我,我就会示意班宁·克拉克躲起来,于是莫夫盖特就有了很好的借口去仙人掌园把传票给克拉克。如果他在那儿被抓住,他就会说:‘嘿,我是来送传票的。”可如果他没有被抓住,如果没有人见他去那儿了,如果他发现班宁·克拉克躺在沙子上,那么他只需要扣一下手枪扳机然后离开现场。我注意到行政司法长官查了所有的人那个时间在什么地方,但他没有查莫夫盖特,莫夫盖特说他开车回洛杉矶去了。不知什么原因,行政司法长官格列高里信以为真了。’”
“不久以前,莫夫盖特真是不遗余力地要以诈骗为由取消‘射星矿区’交易。最近,他又一直在讲了结这个官司,保住矿产。很可能在班宁·克拉克在修整他砌的墙的时候,莫夫盖特偷看到了一些东西,或者莫夫盖特可能用发紫外光的机器照过那堵墙。如果你们把紫外光照在那堵石墙的下部上,你们就明白了。”
“显而易见的是班宁·克拉克开始怀疑莫夫盖特的所作所为,以及斯莫尔控制布雷迪森的真正原因,毋庸置疑,在克拉克书桌里藏有致命证据,我确实知道证据被动过了,因为我只发现了一个小瓶和一只将死的蚊子。如果克拉克在他写遗嘱的时候把蚊子放进瓶子的,在我看见这只蚊子之前它早该死去了。”
“长官,你知道,如果我是你的话,如果我有一个像特雷格中尉那样聪明机敏的内弟住在洛杉矶,我想我会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以一级谋杀罪逮捕莫夫盖特,赶在他有机会使用人身保护权向证人施加压力之前,迅速把他带出洛杉矶直奔圣·罗伯托。”
24
当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开车爬上斜坡拐过最后一弯,来到了高地上盐丁儿的营地时,天色已将晚,遥远的天边与沙漠相接处泛着紫色的光晕。
盐丁儿慢慢向车子走来,梅森刹住车。盐丁儿起初还是冷冷地走着,直到他认出来了这辆车,才恢复了友好的神态。
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从车里爬出来,舒展一下由于长途旅行而变得僵硬的筋骨。
“给你带来点儿消息,”梅森说,“我会在这儿呆一两天,把所谓的文明的东西从脑子里净化出去,杀人案破了。”
“谁做的?”
“洛杉矶的行政司法长官格列高里和特里格中尉。”
“不,我是说谁是凶手?”
“莫夫盖特杀了班宁·克拉克,他先向肯沃德大夫开的枪,以为击中了睡在睡袋里的班宁·克拉克。等他发现弄错了,知道你开着活动房屋拖车离开了,又开始找你,如果不是凑巧你的车在他的车前面几个街区的十字路口遇上红灯停下,他可能永远找不到你。克拉克中了毒,你又要打电话联系医院,就在你给医院打电话的时候,莫夫盖特开了活动房屋拖车的门,进去向克拉克开了枪,然后出来,就这么快。”
“他为什么这样干?”盐丁儿问。
“这就跟你有很大关系了。”梅森说。
盐丁儿耸了下眉头。
“克拉克太太在1941年12月立了份遗嘱,她死于1942年1月。斯莫尔是新遗嘱的证人,另一个证人叫克雷格劳,布雷迪森母子俩贿赂了莫夫盖特不让他提后来的新遗嘱,把更早以前定的遗嘱送去检验。而这份遗嘱是在克拉克送给妻子股票之前订立的。那时,她名下根本没多少财产,所以她把财产都留给了她的母亲、哥哥,两人各一半。”
“可是为什么要杀克拉克呢?”盐丁儿问。
“因为克拉克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在检查她妻子的书信文件时,他发现了一本日记。在12月5日这一页上有这样几个名字:去洛杉矶的证人,鲁珀特·克雷格劳和海沃德·斯莫尔。你还记得吧,他告诉我,想让我办另一件事。他签了合股协议,让我为西姆斯太太做诈骗案的代理只是他用来试试我的借口,他曾被一个律师骗过,不想重蹈覆辙。”
“枪击事件和布雷迪森母子中毒事件以后,克拉克自认为他的生命受到威胁。他还不想对我把事情全盘托出,但是一旦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要我去维护公正。你一定记得,他知道自己的心脏病有多重,就这样还得把每一步安排好,而每时每刻他都冒着死亡的危险。”
盐丁儿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块烟丝,咬掉一角,吞进嘴里嚼起来。
“莫夫盖特杀了克拉克之后就回到了小楼。布雷迪森母子已经不在那儿了,德拉和我在药物作用下昏睡不醒,威尔玛·斯塔勒忙着侍候肯沃德大夫,他当然是被莫夫盖特打伤了。”
“莫夫盖特翻了克拉克的书桌,本来他可以把克拉克的遗嘱毁掉,可他怕克拉克已跟我提过这份遗嘱……而且如果是这样,在遗嘱找不到的情况下,我会产生怀疑,但是克拉克在他的遗嘱中提到他给我留的线索就在他书桌的某个抽屉里,那就是他放她妻子日记的地方。莫夫盖特这个鬼家伙知道我会搜寻线索,他还听威尔玛提到过懒惰的蚊子的事儿,而克拉克在他的遗嘱中也提过,他就从小瓶里把金子倒出来,抓了蚊子,放进小瓶,然后放在那儿等我来找,像懒惰的蚊子叫的声音自然是在莫夫盖特偷偷摸摸地用紫外光破解克拉克留在石墙上的信息时发出的,或者是莫夫盖特在暗处偷看时,克拉克用紫外光照着墙面上修整一下图形发出的。”
“盐丁儿,克拉克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你,采矿公司股份放在了我的名下,以前不敢说,我自然是作为你的委托人持有这些股票的。除此之外,还包括所有其他的被布雷迪森骗到手的财产。”
盐丁儿一时怔住了,一言不发。
“你怎么发现这些的?”过了一会儿他问道。
“特雷格中尉在洛杉矶逮捕了莫夫盖特,从他的口袋里翻出了克拉克太太的日记,我立刻想到这才是班宁·克拉克留在他抽屉里的真正线索。我们找到了鲁珀特·克雷格劳,是打的长途电话,他还记得那次作证人的事儿。我们还用计让斯莫尔和布雷迪森做了反诉,这样就真相大白了,莫夫盖特终于完全招认了。布雷迪森已经受够了敲诈勒索,他也想除掉斯莫尔,就在盐瓶里放了砒霜,然后又弄了点儿吐根。他和他的母亲吃过之后,装出中毒的症状,这不过是弄虚作假转移人们的注意力,为了24小时之后从皮特的口袋里拿砒霜给斯莫尔用上的时候不对他们产生怀疑。就在董事会议之后,机会终于来了。他们看见多莉娜在糖罐下面放了张纸条,知道斯莫尔经常在晚上要喝杯茶,还要加糖。当吉姆看见斯莫尔瞧着茶壶,他就把砒霜放进了糖里,他母亲站的位置恰好为他挡住了人们的视线。但是斯莫尔因为个人问题那天晚上没有喝茶,吉姆有苦说不出。”
“这帮卑鄙的混蛋,”盐丁儿说,“如果班宁早些告诉我那个证据……哦,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
“是的,一切都结束了。还有点细微末节的事儿。”梅森对他说,“不过这些是主要情况。”
“那些小事儿就算了吧,”盐丁儿说,“我想你对这个案子已经腻烦了吧,我也是这样。我看你和斯特里特就在这儿,我们一块做顿饭怎么样?露西尔今晚来,我们明天去城里举行结婚聚会。我本想因班宁去世的缘故推迟,可我知道班宁会怎么想——他会要我继续生活下去,所以我们决定两对儿一块儿结婚。”
“两对?”梅森问。
盐丁儿移动了下嘴里的烟块,点点头说:“肯沃德大夫和护士已决定去拉斯维加斯结婚,我和我的露西尔也会一道去的。哦,我要把吃的都拿出来,今天晚上要来个小宴会,露西尔也该来了呀。”
盐丁儿急匆匆地转身向薰黑了的石头堆走过去,把火点着。
梅森转身对德拉·斯特里特说:“知道吗?”
“什么?”
“我敢打赌牧师一次为3对新人祝福会省不少事的。”
她温柔地看着他说:“头儿,这不可能。”
“为什么?”
她眺望着无边的沙漠,“我们现在不是很快乐吗?”她说,“你无法想像婚姻会把我们变成什么样。我会有个家,我会成为一个管家婆,你会再找一个新秘书……你不需要家,我也不希望你再找个秘书。你累了,你一直在跟一个谋杀犯斗智,所以你感到想要结婚成家了。后天你就会去寻找一个新案子,疯狂地投入到工作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