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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阵笑声,殷歌抬头望去,发现雪青色衣袍的男子居然就坐在她房间的窗棂上,一条腿还在半空晃荡。现在殷歌可以将男子的正面看得很清楚了,他的确仅得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系着常见的黑色圆形布条。也就是常见的“独眼龙”造型。但是为什么同样是“独眼龙”,这个人就美得乱七八糟不像话呢!
呸呸,自己用的什么形容词!最近好歹也见过不少俊男美女了,居然还要为一个美男惊叹半天,殷歌啊,你还是太不成熟了。
“看来你挺喜欢包子。”他开口说话了,带着几分慵懒,殷歌甚至闻到了一丝檀香木的气味。
“你是谁,为什么坐在窗户上?”殷歌最基本的警惕心还是有的,她可以非常清楚的感觉到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友善气息和他眼中的戾气。既然是郑公子的敌人,那么应该不算是什么好人吧!
“早上猛地一看,你长得真不怎么样。现在仔细一看,发现还不如猛地一看。”男子从窗台上跳下来,一步一步缓缓走向殷歌,笑得邪气横生。
“你,你要做什么?”殷歌双手环胸,亦往后退。
“他们好像在到处找你。你虽然打扮得像个丫鬟,可是一个丫鬟走失,他们不会到处寻找。”男子还在往前走,“我问一个问题,你可以选择回答或者不回答。”
不等殷歌说话,他就问道:“你是不是就是……”
“姑娘,你在不在啊?要吃晚饭啦!”就在最关键的时刻,门外传来车夫的声音,他是来叫殷歌吃饭的,说好殷歌包他吃住,他可不会自己掏钱吃晚饭啊。
殷歌像是找到了救星,撒腿就要往门口跑,一边大喊:“救救我!”
男子快她一步将她拦腰一挡,殷歌往后一摔,正好倒在床上。男子也跟着压将下来,把她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身下,他的手捏住殷歌的下颚,让她无法自如发声。
在这一瞬间,男子的脸上浮现出惊异的表情,茶色的眼睛中精光毕现,他转而大笑起来,“有趣,真是有趣!”
门外的车夫听到房间内的异动,更大声的拍着门问道:“姑娘,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男子却对外面的声音置若罔闻,他的目光上上下下、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殷歌,大有“我要用我这双眼睛将你轮廓深深地铭刻在心中”之势。说实话,殷歌还从来未和哪个男子这样亲密的接触过,这就是男子身上的重量吗?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殷歌张开嘴巴一口咬住他的手。男子吃痛,压在她身上的力量也少了许多,殷歌一把推开他,还恶狠狠补上一脚,从床上爬起来就往门口奔。门在这个时候也被车夫撞开了,他看到殷歌披头散发的往自己的方向狂奔,也看到殷歌身后的男子。
“采花贼!”车夫讶异大叫。
这个女人竟然伤了自己!男子看着自己的手背,上面有一排牙印,还破皮流血了。他冷笑着舔了舔手背上的血,另外一只手朝车夫的方向一指。
只见一道如剑锋般的光芒射来,薄薄的冰横穿过车夫的身体,殷歌愣住了,车夫也愣了。然后车夫的身体忽然裂成了两半,一左一右倒了下去,他甚至在自己两瓣身体倒地的那一刻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殷歌捂住自己的眼睛,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下一秒,她像一截木桩般直挺挺的晕厥过去,在倒地前,男子袖子一甩,将她揽到自己身前,胳膊一夹,飞出了客栈。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我最爱的男人终于出场了。为娘真是太辛苦了【捶肩】
☆、初尝苦果
在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男子,他有着雌雄莫辨的美丽,一只眼睛蒙着黑布,另外一只茶色的眼睛清透如晨间的露珠。他就像是一株极美丽但是有剧毒的植物,可是很多人明明知道它有剧毒,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到它跟前去,赞美它,想拥有它。
在他的身边开满了紫红色的一串串叫不出名字的花,有风从湖泽处吹来,带着氤氲的水汽。
男子缓缓抬起手,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了,世界陷入了黑暗,他身后的湖泊变成了血池。
不要啊!殷歌抱头哭泣。为什么要这样的残忍,为什么要杀害无辜的人!
“殷歌,你还没有把钗送到白云峰吗?”有个声音在提醒她。殷歌四处张望,却看不到阿皎的身影。
“赶快把它送到白云峰,并且埋到墓碑下。你不能更深入的进入我的记忆里了,不能……”
“阿皎,你在哪里啊?我好害怕,你出来呀!”殷歌一边哭泣一边在黑暗中寻找,可是她始终找不到阿皎。忽然黑暗被掀开了一角,就像是幕布被人撕开了,殷歌顺着光亮走了过去。她的身后传来阿皎低低的呼唤声,“别过去,你不可以过去!”可是殷歌害怕黑暗,她觉得光明在对自己招手,那幕布后面有什么东西自己必须去看。
幕布后是月出小筑,殷歌有一瞬间的恍惚,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阿皎的记忆里还是在梦中,或者是幻境。阿皎正在院子里数落花,殷歌看着她的背影,知道她是寂寞的。
月出小筑的门被推开了,那个叫玥儿的女子出现在院子里。她不再笑容可亲,而是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哥哥和小侄儿去南方一个多月了,你也是寂寞难耐吧。”她走到阿皎的身边,拨弄阿皎的一缕长发。阿皎有些害怕,她想躲开玥儿的魔爪,可是玥儿狠狠的拉住她的头发,另外一只手放在了阿皎的腹部,上下摩挲起来,“嫂嫂又怀了宝宝呢,看来嫂嫂和哥哥的感情非常好呀!”
阿皎“咿咿呀呀”的喊着,玥儿将她的头拉进自己,脸上的笑容越发阴森,“已经是极限了,世界上最爱哥哥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为什么哥哥的眼里只有你!我等了这么多年,等着哥哥对你失去兴趣,等着哥哥将你抛弃,可是他为什么只会越来越爱你,而你为什么还没有老去,还没有死!我受够了!过来,我带你去看一样很好玩的东西。”
殷歌见到阿皎被玥儿拽着头发塞到一辆马车里,然后马车带她们来到了一间小黑屋,屋子里布满了刑具,看起来触目惊心。玥儿十分熟练的将阿皎的四肢绑在柱子上。阿皎就像一只被蛛网困住的蝴蝶,她的挣扎看起来是如此的脆弱无力。她的表情满是惶恐,嘴巴却无法发出求救的声音。
“你不要怪我,怪就怪你自己从我身边偷走了哥哥。”玥儿的手指从阿皎的脸庞滑过,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我们先从哪里开始呢?”
玥儿从阿皎的头上拔下玉鸦钗,用力刺入她的肩膀。
一个瘦小干瘪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玥儿打了个响指,“交给你了。”
瘦小的男人有一瞬间的迟疑,“您是叫我对她……”
玥儿发出一声冷笑,“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不敢,不敢。”男人唯唯诺诺的从旁边拾起一把小刀,放在火上灼烧到通红。
阿皎的脸已经变得苍白,她拼命的摇头,双眼满是哀求的看着玥儿,可是那个恶毒的女人没有丝毫的动摇,她只是坐在旁边冷眼看着,看着男人一刀接一刀的割开阿皎的皮肤。
一个哑了的人,嗓子里也发出野兽般凄婉的嚎叫。玥儿却很享受这样的声音,她甚至开心到浑身战栗。动刀的男子也许都不忍了,一刀稍有差池,鲜血飞溅而出,喷到了玥儿的脸上。
玥儿愤怒的从凳子上跳起来,男子吓得浑身哆嗦,跪倒在地。
“我叫你好好切,你竟然让她的血都溅了出来。万一现在就死了该怎么办!马上给我把那块地方包扎好,千万不能让她死了!”
殷歌浑身瘫软,无法站起来。她想冲过去救阿皎,但是仿佛有一块透明的墙隔在她们中间,任她敲打踢踹始终接近不了那些人。殷歌看着阿皎全身上下的皮肤被刀一片一片的划开,直到血肉模糊,她扭动着身躯,下|体的血汇聚成河。
那个琉璃一般的人儿不见了,剩下的只有一具无一块好肉的身体。
阿皎在凄厉的嚎叫,殷歌拼命的堵住耳朵,趴在地上干呕。
“她被人用最残忍的手法,杀死了”
“接下来你看到的,将是一个极度诚实的人用美妙的语言讲述出来绝顶悲伤的故事。我不希望它影响你。所以,请你把玉钗埋在墓碑之下。”
“你不能更深入的进入我的记忆里了,不能……”
阿皎一直叫她不要看下去,可是她却看到了。这个残忍的女人对阿皎所作的一切!
殷歌抬起头看着玥儿因为极度兴奋而变扭曲的脸,在这一瞬间,殷歌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认出来啦,这个疯女人,她就是郑凌玥!殷歌当然记得她扭曲变态的面容,因为那张脸已经深深镌刻在殷歌的心中。原来拥有一张美丽外皮的女人,残忍到极致时,会丑陋到如此境地。
郑凌玥竟是郑公子的姑姑!
殷歌本以为阿皎就会这样死去,可是郑凌玥并没有让阿皎死,大概过了五天后,她带来了一张熊皮,那是一张刚剥下来的小熊皮。
“给她裹上!”她把熊皮丢给男人。
郑凌玥找到的熊皮大小非常合适阿皎的身躯,当熊皮完全裹住阿皎身体之后,她看起来就是一头幼熊。郑凌玥将小瓶里面的药丸塞到阿皎被切掉唇瓣的口里。然后她把小瓶抛给男人。
“这是止血生肌的药,每两个时辰喂她一次,如果你忘记了,就给你可爱的小女儿收尸吧。”
记忆中的时光在飞速的流逝,伤口慢慢的愈合,但是肌肤和熊皮长在了一起。郑凌玥经常会来看情况,并且告诉阿皎一些关于她夫君和儿子的事情。
“他们回家啦,但是却找不到你了。”
“哥哥在发疯的找你哦,真的好讨厌,我不喜欢哥哥现在的样子。可是他不知道,他的妻子已经变成一头熊了!”
“你看看,你的手变得好大哦,也写不了字;弹不了琴啦!谁知道你是当初的阿皎呢?呵呵。是时候放你归山了。”
阿皎被郑凌玥丢弃在白云山上,她从外表来看,已经成了一头熊。
郑凌玥将玉鸦钗抛在了白云山的小道边,然后玉鸦钗被郑家的人发现了。她是故意引哥哥去白云山的,她要让阿皎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阿皎,阿皎!”
阿皎在深山中休息,她已经太累了,这几个月来只能吃野果喝山泉,还要躲避猎人的追击。她实在是受不了啦!她正在迷迷糊糊的睡觉,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从地上爬起来,看到不远处有一队人,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自己的丈夫。
他来找自己了吗?
阿皎发出呜咽声,她已经顾不得思考,向着自己的丈夫奔去……“不!”殷歌拼命的捶着眼前看不见的墙,嗓子因为大吼而嘶哑疼痛。
阿皎被一剑刺入了心脏,她是被自己的丈夫亲手杀死了。而她的夫君认为,自己只是杀死了一只要袭击他的黑熊。他太过焦躁,失去了挚爱让他丧失了所有的判断力,他的胸膛充满了仇恨,即使是一只小熊,他也绝不会手软。他的阿皎去了哪里,究竟是谁带走了她?
男子收回剑,鲜血喷涌而出,小熊倒在了地上,它发出了类似人一般的□声。
“夫……君……”小熊在地上匍匐了几下,口里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那是阿皎一生中第一次说话,也是最后一次。
男子意识到什么,他手里的剑掉在了地上……“你睡觉的时候是这样不老实吗?”一个慵懒的声音在殷歌的耳边回旋,然后殷歌感觉耳朵一痛,眼前的景物像被一记重锤砸掉了的镜子碎片,纷纷剥落。她霍然睁开眼,发现有一颗头在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她大惊,用手一推,感觉耳朵更痛了那个人居然咬着自己的耳朵。
男子松开殷歌,在她耳边戏谑道:“你又哭又喊,是梦到什么好事情了吗?”
殷歌因为受到了太多刺激,一下子回不过神来,刚想开口,眼泪就哗啦啦流了下来。
“不就是杀了个人嘛,小娘子还真脆弱。”男子不屑道。
殷歌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来找自己,还杀死了无辜的车夫。殷歌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然后边观察四周,他们似乎已经到了山里,周围全是绿得逼眼的植物,阳光从叶片的缝隙漏了下来,形成一道道光柱。如果不是在这种状况下,此处还算得上风光旖旎,可惜现在不是欣赏风景的时候。
“你叫什么名字?”
“萝莉。”殷歌答道。
“萝莉,你已经是朱雀王的人了吗?”男子向前凑近殷歌,殷歌闻到他身上传来阵阵檀木香,她本来就半坐在地上,不得已只能手撑在后面控制住即将仰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