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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洗漱到到达特饮店之前的一刹那,聆墨脑子里都是一些不成形的乱哄哄的念头。
她推开玻璃门,从清冷的冬日街头钻进了温暖的饮品店内。特饮店内根据季节用暖色调布置,看上去赏心悦目,一踏进店内就会觉得心情忽然好起来。店铺通宵营业,此时坐在店里的客人也不知是从昨晚就坐到现在还是一大早就过来的。聆墨一边往手上哈气一边同店员打了个招呼,驾轻就熟地来到包间门前,举起手,打算用力敲下去。
没敲中。
门随着聆墨的动作后退,谭序出现在门后,聆墨差点敲在他身上。
“你一直站在门旁边啊?”聆墨吓了一跳。
“来啦?”
谭序与聆墨各说各话,都没理会对方权当问候的问题。聆墨钻进门内,看见桌子上堆得像是办公桌一样,甚至还有台笔记本电脑在正中央发着亮光,看上去谭序像是在这里工作通宵,一夜未眠。
“聆墨你先坐!”谭序在门边对聆墨喊。
聆墨走到座位旁边一看才发现就连座位上也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文件夹、笔、尺子和电线,她有点无语地回身望了一眼谭序,见他没注意自己,只好自己粗粗地把一个座位收拾了一下,这才勉强坐了下去。
好硌!聆墨弹了起来,“这个长相奇 怪{炫;书;网的遥控器是从哪冒出来的?!”
谭序根本没听见聆墨的低声抱怨,“聆墨!喝咖啡好不好?”
“不好!空腹喝咖啡有害健康!”聆墨不由得大叫,其实她不太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害健康,总之就觉得一大早没睡醒就喝咖啡怪怪的啦!
“那就豆浆!——我要咖啡——谢谢!”谭序站在门外不知道在跟谁说话,说完之后转回来快步走到桌旁开始整(www。3uww。com)理东西,三下五除二后桌面已经整整齐齐,椅子上干干净净。有本事搞乱也要有本事飞快地收拾干净……收拾完,谭序又跑到门边徒手端回来两杯饮料,很快地冲回来往桌上一顿,“好烫!差点洒了……”
聆墨一阵眼花缭乱。
“谭组长,你到底找我要说什么事……”聆墨都没有问问题的底气了。
“哦,就是,又有一个人被狗咬了,这次是个普通人——”
有人被狗咬了,你怎么却这么兴奋?还是说我误会了?“又是上次咬了凉姐的那狗吗?”
“对,没错,但是那狗已经被伤者的同伴打死了,狗的尸体现在在边协手上!”
“那被咬的那个人呢?”聆墨知道辞凉上回被咬之后有多严重。
谭序说:“暂时没有造成什么危害,我们及时把他接到灰桐生研所了。”
聆墨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他可是个平常人啊!”就这样把人家硬拉到生研所,没问题吗?!
“没事没事,这种小混乱我们见得多了,很容易就能摆平的。”谭序知道聆墨在担心什么,很快说道。
“哦……”聆墨把谭序推给她的豆浆摆好,真的很烫,她不敢喝。
“聆墨你最近有见青葵先生吗?”谭序这才切入正题,“我们这边联系不上她,很久了,从一号那天开始就这样了,起初我还觉得可能她工作上有什么事耽搁了,但是两天三天都联系不到……我想知道你能不能联系上。”
忽听提及青葵,聆墨的情绪一时间如坠谷底,谭序敏锐地注意到这种变化,心底不由得涌起了一丝丝不祥。
“若你们联系不到……我也联系不到。”聆墨还是很快回答。
谭序望着她道:“她之前有跟你说过什么吗,她有可能被耽搁的事之类的?她那时只跟我说大约有九天的时间她要忙着她们那边的一个节日——”
聆墨打断他:“葵姐也只跟我这样说。”
谭序觉得聆墨不是在故意隐瞒。“但是,她到现在还没出现,最后一次看见她,是……我们上次在印川的时候,你说在十字路口看见她,你确定那是她吗?”
聆墨注视着谭序,“我对你说过无数次了,我觉得很可能,但是无法百分之百确定!”
谭序有片刻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小口小口地喝着依然滚烫的咖啡。
“我都不知道徐老师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治好那个被咬伤的人——如果这次联系不上青葵先生——她这个月的合约还没有签……”谭序的话有些语无伦次。
聆墨突然望着桌子道:“葵姐可能签不了了。”
谭序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葵姐可能签不了合约了。”
谭序没想到聆墨会这么直接,“为什么?!”
聆墨强忍泪水,双手伸到脖子后面摸索着解开一直戴在身上的挂坠,将它递到谭序面前。谭序伸手接过,细细打量。
那个青葵赠给聆墨的蛇形圆环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裂缝,拿着虽然还是感觉很结实,但看上去已是是一副行将碎裂的样子。
谭序打量着挂坠大惊,不知他看见什么聆墨看不见的光景,他用眼神问聆墨: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葵姐给我的信物……它原来好好的,但是元旦那天……那天突然就裂成了这样……”聆墨几乎说不出声音,“这是葵姐用法力做成的,不会轻易坏的……我能感觉到……感觉到……葵姐、葵姐在那边可能、可能已经出事了。我不知道她现在究竟怎样,不知道是不是……”聆墨试图说完但最终还是放弃,把挂坠从谭序手上拿了回去。挂坠将碎,聆墨动作小心。
谭序已经没有任何怀疑,他心中的疑虑,已被自己和聆墨反复证实……青葵一直在对他预言自己有可能出事,次数多得让谭序习以为常,不料她的话并非戏言,最终真的应验……
一月四日,青葵与边协的签约合作正式宣告中止。
等待
下界。
寒冰室。
某一次睡醒时,我发现只有笠光一个坐在寒冰石最远的一个角落里,穿着一件跟墙壁颜色很接近的衣服,面朝着我,背靠墙在发呆。不小心就会没注意到他。发现是他时我不由自主地微微有些紧张,但很快我就想起来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了。
“怎么样?”他注意到我的动静,很快走了过来,“刚才我和修篁给你检查过了,觉得你好很多了,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我觉得……像没事了一样。”
“啊。没有这种好像。你还没好彻底,不要想乱动。”他的语气略略有些严厉,但眼神却很温和。他是……故意用那种语气的。我一时不知该回答什么,他又说:“不过你这里可以先解禁了,你愿意吗,还是你暂时不想受到打扰?”
我叫起来:“啊呀,当然愿意了!”
笠光露出一个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微笑:“那好吧,不过还是不能完全随意出入,有人想见你的话我们会先来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你不想见对方还是进不来的。”
“嗯!”我犹豫了一下,“大渡导,我可不可以去看一下青葵?”
笠光明显迟疑了,看了我好半天。
“嗯……她还是没有意识,不会知道你去了的,你去也……”
“不是,我就是想看一下她……我就看一看!”我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抓住了笠光的衣摆,抬起了身子,直到他上前来托住我的肩膀和头把我平放回去,我才注意到自己的动作。
“但是……我不知道思仲许不许,他半个小时之前才勉强压住了青葵体内的邪术,青葵现在情况还是没稳定,她太虚弱了,一直依赖淅蔚一刻不停的法术支持……”笠光低低地说,“要不……我去问一下思仲?”
我用力点头,笠光迟疑了一会儿站起来,望着我又迟疑了一会儿才走了出去。
过了好一阵子笠光才回来,我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他直到走到我身边才迎上我的目光:“思仲有要求。他答应是答应,但是只能让你在远处看一下子,你不能说话,也不能干扰到淅蔚……不然会……弄死青葵……”
“我知道了!”我严肃地说。
“青葵现在经不得一点惊动……还有,”笠光又道,显然是他自己的补充。“阿尘,对思仲留点神,小心他,这段时间凡是遇见跟青葵有关的事,跟他都没有任何道理可讲……他心里现在没有道理,只有青葵。哎,你没见过,他发起疯来真挺吓人的……”
“噢!”
——笠光也会觉得别人挺吓人吗?这世界……
他扶我坐起来,然后又让我把我身上盖的几件衣服随便拿一件穿上。我看了看,“这些衣服都不是我的呀……”
“我知道。”他很干脆地说,“因为都是我的。”
我哑了片刻,他见我反应迟钝,随手抓起一件白衣就披在我身上,让我把袖子穿好,然后又对我说:“你最好还是别急着走动了……我背你去好不好?”
我被他吓到一小会儿没有反应,估计他以为我是默认,一边指挥着我配合他,一边把我背了起来。我紧张地趴在他背上,抱住他动都不敢动。结果他侧过脸来:“阿尘,干嘛那么紧张,放心,我以前也经常这么背青葵的,不会把你摔下来!”
我根本不知道该回他什么话!
笠光又反复叮嘱:“阿尘,在隔壁一定不要惊扰淅蔚,也一定不要惹到思仲……”直到他放心了,这才放轻脚步,带我穿墙而过。
一到隔壁就见思仲站在我们身边,严肃地朝我做了个“安静”的动作,我急忙点头。
这个房间不大,但是那块发着冰蓝色光芒的寒冰石很大,几乎占了室内的三分之一,像是直接从墙角处生长出来的巨大扇形蓝色水晶。石台的对角的那个墙角处有另一块小小的冰蓝色石头,中间凹陷,似乎有个小孔,过了一会儿我才明白过来那是一个泉眼,凹陷的部分里盛满了清澈的泉水。
在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盘腿坐在寒冰石上的王的背影,以及被石头映成蓝色的被子的一部分。
思仲没有表情地指了指,示意笠光走那个方向。
笠光背好我,无声地走了过去。
好几天后,我终于再次看见青葵。
青葵安静地沉睡在王的身边,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被子拉到她的下巴边,只能看见她平静苍白的脸,和露在外面的穿着粉色浴袍的左手。王将她的左手托在自己的腿上,双手的拇指一直按在她的掌心。王闭着眼,一脸的全神贯注。
太过安静了。
忽然,笠光停了下来,我这才发现原来是思仲做了个动作拦住了我们,不让我们再继续靠近。
思仲就让我们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打手势让我们离开。
我一直都呆呆地凝视着青葵的脸,直到笠光转身,我仍然用力转回头去望她……望着望着,我的视线渐渐模糊了。
我感到我们穿过了墙,又感到笠光似乎在石台上坐下了,又把我放了下来。但是我一点都不想再动,我只是茫然不顾一切地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背上无声地哭着。
笠光犹犹豫豫地小声叫:“尘……阿尘……?”
忽然,我觉得有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随即思仲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尘音……不要哭。小笠他的脸烫得可以煎鸡蛋了。”
“思仲!”笠光恼火的声音。
……这两个人……真是奇 怪{炫;书;网。
但是我还是什么都不想管,即使对方是笠光也好,据说会发疯的思仲也罢。只是用力地抱紧他,泪倒是渐渐止住了。我侧过脸去看思仲,发现他的眼里竟有淡淡的笑意。他又拍拍我的头,伸手擦去我的眼泪。
笠光反手很艰难地环住了我,任由我安静地歇斯底里。我克制不住,再次哭了起来。
片刻之后,思仲给我端来一杯水,递到我面前,诚挚地望着我的眼睛,“尘,喝点吧。”
我不想拒绝他,于是松开笠光,接了过来,笠光顺势也松开了我,向我侧过身来,我一喝完水,他就把杯子接了过去。我轮番看着他们两个,一点都不想说话。
思仲把手伸到笠光背后,“小笠,你背后湿了一片。”
我弄的。
笠光也把手伸到自己背后,慌忙地说:“知道了,知道了,思仲你不用帮——”他刹住了口,把手缩回来。“呃。谢谢。”
“你们两个家伙都傻傻的。”思仲在笠光头上拍了一掌,又看了看我,“尘音,起码你还恢复得挺好,这样我好受一点……小凡那孩子……就这样把你卷进事情里去……”
“思仲,我自愿的。”
“嗯……谢谢你。”思仲看着我忽然道,“谢谢你那天最后一直留在小凡身边。”
我不知道该对已经悲伤得无法再让悲伤停留在自己心头的思仲说些什么,只得轻轻点了一下头。
“不过还好。小凡没受太久的罪,她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我刚才跟冰旬和王说,我们绝不要把小凡从沉息中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