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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尘音-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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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觉得他不对,是吧?!”我脱口而出。
  青葵凝重地点点头,低声道:“他的眼神……我害怕。”
  可以说,王的样子,使得青葵更加沉抑。我觉得,即使青葵记忆受损,然而她心底的一些东西,仍然是醒着的。
  
  一月下旬的一天,我接了笠光的派遣令,前往现世去处理一桩“预外”。
  然而这桩任务我还没有开始,便已经失败了。
  
  出发的时候,这一天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然而在穿越交界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周遭的世界,无比异样。
  待我醒过神来的时候,我几乎想狠狠地给我自己一拳!
  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一片原始森林伫立在一条长河的两岸,巨木参天,临高俯瞰,在河面上投下森然的暗影。水面腾升着朦胧的白雾,袅袅娜娜,在古木的脚下,泛着神秘的白色银光,迷蒙如幻,美丽摄人心魄……
  无始无终……无边无界……
  该死!我到达了现世,然后马上疯了一样地折回。
  再度从那片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中穿过。
  到达下界河边站定,我浑身颤抖,手伸了好几次才准确地伸进了内襟的衣袋,匆匆忙忙地将那个东西抽了出来。
  一条透明的绳索,底下系着一个晶莹透亮的小圆环。
  这么重要的东西,我竟然忘了还给她了!
  
  实在是冷静不下来,没法再去做笠光给我的任务,我一路狂奔,直冲进地下冰室。
  在场的人都被我的风风火火吓了一跳,然而不顾思仲的呵斥与笠光的瞪视,我飞快地将那个小圆环递到惊讶的青葵面前,几乎语无伦次地尖叫:“忘还你了……碎片……对不起……交界——青葵!”
  “尘音!”思仲低声厉喝,然而青葵朝他摆了摆手,轻而易举地制止了他。
  青葵镇定地望着那个小圆环,打量了许久,接过来,抬头望我,眼神竟然是震惊的。
  “尘音……我知道这是什么!”她难以置信,轻轻地按着自己的胸口,又指指小圆环,“这里,有呼唤、有共鸣……”
  “对不起……”
  青葵用另外的手拉住我的手,眼神没有聚焦:“没关系……尘音,我突然想起来我把这东西给你时的情景……”
  “真的?!”
  “嗯……”她缓缓地点头,声音很轻,还是望着小圆环,视线却落在了自己的记忆中,“我说……我要带你去交界,你说你在交界什么也看不见,我就说了‘像风,像水,像光芒一样自由’,把这个给了你,然后……我记得我让你用完还给我。然后就不记得了。这是……”
  笠光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我:“尘音,这就是你说过的,青葵的魂魄碎片!我还以为你已经弄丢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住了嘴,我真错了,我不要辩解。
  笠光和思仲都同时想说什么,然而青葵轻声的开口却让他们两个一齐停住。
  “我……知道我是谁了。我是炼青葵。我那时是十八岁。这里是下界……不过……我也只想起来这么多。”她的眼神一黯,“笠光,思仲,包括尘音,虽然我想起那个和你在一起的片段,但是,还是想不起……你们是谁。”
  “会慢慢想起来的,不要怕,你看,你不是想起一些了吗?”思仲将她拥入怀中,亲吻她的脸颊安慰她。青葵微微地点了一下头,靠在思仲怀中,神情又是难言的脆弱。
  “我还感觉到一件事……”青葵无比犹豫地说出来,让我们三人都望着她。她说:“……排山倒海的决绝、沉重和无望。”
  避开我们所有人的目光,她小声道:“——那个时候的心情。”
  思仲紧抱着她,所以,青葵不知道,思仲骤然落下泪水,洒在她的背上。
  
  思仲告诉过我们,青葵已将她曾知道的一切告知于他。
  
                  石子
  青葵叮嘱我们,今天发生的事只能我们四个知道,不再外传。她又告诉我们说她也不知道为何,但直觉知道非此不可。我们都郑重地答应。
  笠光帮青葵将魂魄的碎片融回她的体内。然而青葵承受不了这种程度的法术惊动,再次呕血昏厥。这次思仲很冷静地指挥笠光,与他协力施救,极惊险地使青葵转危为安,接着,他这才通知冰旬前来。
  通知冰旬之前,他让我们放心,拜托我们先行离开。
  我和笠光知道他的用意,也清楚他会选择对青葵最安全的做法,于是赶在冰旬到达之前离开了寒冰室。
  笠光没有在路上跟我说什么,但是他在泠宅门口示意我跟他一起进去。我以为是有关这次我没去成的预外事件,然而进了他的办公室才意识到不是,他布置好防御措施,就像以前青葵失踪,而我们需要讨论有关信息时一样。
  布置完后,他告诉我,每一块魂魄碎片上都有过往全部的记忆,道理跟魂魄分离的人所分出来的魂与魄都有全部记忆一样,只是碎片小,记忆的痕迹便淡。小到青葵那一块的程度,如果青葵的记忆只是遗忘而不是被消除,以魂魄碎片上所带来的痕迹为引子,青葵想要回忆起来,纵使无比艰难,但并非全无可能。
  而从今天青葵所显示的迹象看,她确实只是遗忘而已。青葵要想起来,需要有力的引子。
  这就是必须——尤其是对王——保密的原因。
  王之所以会与青葵和好,再次对她以真心相待,乃是因为他觉得,她损伤的记忆,永远都没办法恢复了。换言之,青葵过去所知道的东西,被王视作威胁。
  忍不住,我对笠光说了我最近觉得王有些异样的事。笠光讶异地望着我说,你也感觉到了?我向他点头,说,不仅是我,还有青葵。
  他沉思良久,告诉我,他觉得自从王将肃宅大肆搜查之后,是青葵比较有道理,尽管不知青葵真正内里是为了何事而重伤失忆,但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他有极可能会选择站在青葵这边。
  而我,一直都会。
  
  得回一小块魂魄碎片的青葵看上去跟以前并没有太大不同,若硬要说有,就是她的身体更加虚弱了,在拥抱她的时候,我都觉得她消瘦得只剩下骨头,为她擦澡换衣服需要抱起她时,都感觉她轻得像一片羽毛。她的饭量也少了,原来还能勉强喂她喝下一碗粥,现在却总是有剩。
  来探望她的人当着她的面不敢流露什么,但我撞见好几次,他们一走出青葵所住的区域,要不就忽然哀伤失神,要不就满脸凝重。
  现在有时即使她睡得好好的,也会从口鼻渗出混有血丝的液体,蓦地令人心惊。冰旬不得已,已经勒令大家减少为她检查的次数,减少她碰见法术引起邪术呼应的机会。
  王或许比我们更清晰地感觉出她生命的流失,他眼中的不舍更深,对她更宠,然而青葵不理,他来时,她虽然乖乖地任他抱,任他亲,但她却总是倒在他的怀抱中昏昏地睡,令人感觉不祥。
  她已经衰弱至此,但那个“寄信的”似乎还是没有放过她,这几天内,她又陆续发生了几次不受控制的预阅,有一次她甚至醒来之后完全没有力气说话,目光迟滞地瞪视着天花板,几乎是马上又沉沉地昏睡过去。冰旬与思仲尽可能地给她支持,心焦如焚。
  最后一次,她奋力醒来,告诉我们她所阅见的这个人的大致信息,又说她实在是不想再第四次阅见这个人了——原来她已错过了那人两次!
  这次的这人叫展婵,青葵告诉我直接叫修篁去引渡。于是我告知修篁,其余后事皆不再理了。
  青葵这次醒来后口齿含糊,但精神尚可。冰旬询问,只见她伸出舌头来给我们看,舌上托着一颗糖块大小的冰蓝色石子。
  “这是什么?”我惊奇地问。看上去好像寒冰石的微缩版。
  “夜给我的。”她微微一笑,“夜说,带着它,我就可以偶尔出去了。”
  我感觉心里一凉,“出去?去哪里?”
  “就……偶尔出去走走?我好想晒晒太阳。我已经发霉了。”她吐出小石头,拿在手里仔细看。小石头似乎跟寒冰石一样,一尘不染,一水不沾,很是干燥。她看够之后,飞快地把它又往嘴里一丢,我们都未及阻止。
  “哎,不卫生!”我忍不住叫。
  “不会的!弄不脏的!”她含混地告诉我。
  我皱起眉头,“为什么你喜 欢'炫。书。网'把它放在嘴里?”
  她摸摸胸口无辜地说:“会让我这里很舒服……尘音,你好啰嗦。”
  我笑。冰旬也笑了,额上的皱纹更加柔和。我们终于都不再说青葵所见的夜是幻觉,因为我亲眼瞥见过一次,那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冲我一笑,对我说:“我只是不能让你们看见,青葵没有撒谎,相信她,好吗?”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便见她又甜甜一笑,倏忽消失。而冰旬会相信,是因为我和思仲都分别见过了夜。而且不知为何,我们都对夜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如果我能走动就好了。”青葵遗憾地小声嘟哝,又探过身去,搂住冰旬的脖子。冰旬抚着她的后背,只是轻轻地对她说:“你要忍住。”
  “嗯……我尽量。”青葵小小声地答应,趴在冰旬的肩膀上,脸贴着她的耳朵。
  
  冰旬这段时间在尝试着为她扎针,谨慎地凝入法力,两次之后,青葵的腿已经有了知觉。然而这个过程让她吃尽苦头,法力渗入时的剧痛会让她本能地挣扎,连她自己也无法控制,她的狂劲一上来,思仲和笠光两个人都未必能按得住她。一次只有六针而已,但不论是青葵还是我们,都觉得无比难熬。
  青葵总是疼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泪流满面却强忍着一声不吭。第一次扎针时青葵挣扎中几乎把笠光打伤,两针的间隔时她筋疲力尽,大汗淋漓,但却满脸是泪地为无法自控对笠光道着歉。笠光的脸色几乎和青葵的一样糟糕,他心疼难过之极,但却也只能拿着小毛巾为趴在榻上累得一动不动的她擦汗拭泪。我忍不住悄悄问冰旬,为何不能先把青葵弄睡再扎,她只是摇摇头告诉我,这种法术对现在的青葵来说极危险,需要她保持清醒。
  两针的间隔中冰旬会在不影响法术连续性的前提下,拉长间隔时间让她尽量休息,冰旬怕青葵在疼痛中误伤自己,只好将毛巾卷成一小团让她咬着。
  第二次扎针时,笠光没空,冰旬担心我按不住青葵,只好叫来王,原想王的心肠比笠光硬,谁知目睹青葵受苦,王的反应竟几乎和笠光一样。第一针完时王立刻松开被他牢牢按住的青葵的胳膊,安慰地抚着她开始被汗打湿的头发,疼惜地责怪她:“你忍不住就叫出来啊!”
  青葵只是趴在榻上闭着眼,倔强地摇头,隔了一会儿,又用微弱的声音要求道:“给我……毛巾……”冰旬这才发现忘记让她咬着毛巾,顿时一惊。连忙卷好毛巾打算让她咬住,不料却被王着急地阻止:“你让她喊出来有什么关系啊?”冰旬无奈,只得跟他解释不是为了阻止青葵喊叫,而是担心她误伤自己,重新将毛巾放入青葵口中。王这才皱着眉头欲言又止,只有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尽力安慰。青葵对一切都无力关心,闭着眼一动不动。
  第二针完后,青葵已经难以忍受,在间隔时用微弱的声音哀求冰旬轻点,冰旬忙不迭地答应着好,但是我们都知道,法术生效时只有一个样,没有办法轻点不轻点。神奇的是,这种程度的法术却没有惊动青葵体内的邪术,她平安无恙。
  
  青葵忍得太辛苦,她知道过程中绝对不可以失去意识,于是奋力忍耐,但每次在六针完毕之后她都如释重负,即时昏厥。在第三次扎针之前冰旬曾仔细考虑是否继续,因为青葵已经表现出强烈的畏 惧“炫”“书”“网”,她很希望能治好自己,但是对这种方法,她太怕了。冰旬与青葵商量的结果是,再做一次。
  然而这次失败了,青葵在两针之后紧张过度加上剧痛难忍,再次失去知觉,而冰旬决定中止法术让她休息,冰旬实在不忍心像之前一样强行将她唤醒了。
  青葵昏睡十多小时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恳求地望着冰旬,带着哭腔小声地对她说“再也不要了,好不好”,让冰旬激动地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潸然泪下。
  
  二月上旬的一天,青葵悄悄地问我,肃宅是什么。
  我震惊地望着她,不是惊异于她不知道肃宅是什么,而是惊讶她在记忆损伤后怎么知道肃宅这个词。我告诉她,肃宅是督道的家宅,而她听后沉思了半晌,恍惚地说了一句:所有的谜底,都在那里。
  她要求去肃宅看看,说有夜给的小石子,只去一下子,她不会有事。我们瞒着王,在地下冰室商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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