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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尘音-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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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算距离已足,幻影亦即将失效,我坦然启程,离开庇佑阿阙十余载的故乡。
  公然踏出仙都城门,无一人能觉察我乃伏火弟子追捕得满城风雨的行检会殿主。不再需要顾及先王,行检会已经无所畏 惧“炫”“书”“网”。
  行检会是在离开,不是在躲避。
  
  吴相率众手下侵占行检会主殿,自封殿主,美其名曰,行检会已“更名”为扶火会。然而即使是如此,也无法再洗去我曾经公之于众的真相。仍然只敢用“扶”而不敢宣称“伏”……可悲。后主“认可”了“更名”,其实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他自己清楚,行检会与伏火会根本是两个不同组织。
  不过……伏火会的“殿主”曾屈身在行检会任辅祭,吴相对于自己取胜手段的窝火感觉,对他来说已经到了屈辱的地步,誓将行检会赶尽杀绝,这我是知道的。
  
  幻影失效,伏火追兵狼狈了几天。后如获至宝地“发现”我的踪迹,其实我已在去尤斯都最后的那个小镇里等候了数日。
  
  要跟他们说清,尤斯都是他们踏不进半步的。
  
                  紫荆仙都(八)
  此时——
  寒冰室。
  
  听见昔日与雅阙相处的点点滴滴,以老者面容而来的元夕泪流满面。
  而修篁喃喃地念着:“代价高昂……代价高昂……不仅仅是阿阙一人使用了四字诀而已啊……”脸色苍白,紧紧地握着身边倦秋的小手。故事里的此时距倦秋那世的死已过去许多年,倦秋依然听得满脸的揪心与沉痛。
  青葵很不愿意现在插话进去,然而还是开口道:“雅阙以四字诀向现世交换行检会西去路上的平安,仅凭一己之力反对一整个伏火会再加上朝廷,即使身为行检会殿主,雅阙付出的代价依然惨重,几乎耗尽她这一生的性命。雅阙受伏火会逼迫殒身之说的缘由,这是其一。
  “莲藏与雅阙这对师徒太像了,雅阙在紫荆仙都祈求行检会西去平安的同时,莲藏在尤斯都也同样只身一人使用了四字诀,保护尤斯都行检会的安全。代价……也相似。”青葵没看修篁,而是叹了口气转向思仲,轻轻地说:“思仲,说完吧。”
  
  彼时——
  
  “要跟他们说清,尤斯都是他们踏不进半步的。”
  她神情冷峻,气势凌厉逼人。喧闹的客栈里,隔着方桌,我匆匆饮下一杯“曼谣”,不与她对视,掩饰着手上轻微的颤抖。
  她让我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也曾经成为行检会圣童的人。一些与我的过去息息相关的人。
  我胡乱的猜测竟然应验,这名女子居然真的是行检会的祭司!——好吧,还是有一点偏差,对方不是祭司……是殿主!
  见我半天没有答话,也许以为我是吓到,女子凌厉的眼神渐渐褪去,又覆上了一层平和淡然的色彩。
  而我的背后此时却是冷汗涔涔——她刚才说她已经在去往尤斯都的最后一座小镇上等候数日……这里就是往西的最后一处驿站,那岂不就是说,她正在这里……等待着追杀她的人?!
  狗牙子……已经去世了。
  重新转回视线,才发现在我转开目光的时候,她好像一直都在注视着我。然而她平静如常。虽然我已经知道她就是故事里的那位祭司,我也清楚曾经的仙都行检会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但我就是无法对她产生理应的畏 惧“炫”“书”“网”。
  今年春天听闻行检会受新登基的帝王迫害,百姓们都感慨万千,并为曾协先王润泽天下苍生的行检会鸣不平,后又闻讯帝王另立一机构“扶火会”以行行会检查之责,起初还对这个新来的扶火会没有什么情感,随后渐渐地开始对阴险漠然的扶火会分外排斥。接着,朝野传来先王驾崩的消息。暗传先王并非死于年老,而是被害,加之行检会又被迫含恨离朝,举国上下人心不安,百姓难平,局势开始动荡……
  对视片刻,我忽然关心道:“他们现在呢?”
  问得没头没脑。
  她有点困惑:“谁?”
  “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些人,莲藏啊、元夕啊他们。”
  她听了之后笑了笑,仿佛在说,他们现在如何了,我怎么可能在这里对你说?不过她仍回答道:“许久不见了。”
  含着理所当然且感到我莫名其妙的意味。若一切属实,那么她应该已经独自一人断后漂泊了数月。我其实也知道。因为我听她说话确实像是在听故事,仍然难以把事情当作真实发生的,然而我现在竭力地告诉自己,她的故事没有结束,也没有在她故意向扶火会泄露了行踪的地方中止,后面怎么样了,谁也不知道——还没有发生呀!
  ——不过……说不定她知道。
  她是行检会的殿主,传说行检会的殿主,可以窥见天道。
  竟是她,可以窥见天道么?
  “那个……你的‘阙’字,是那个雀鸟的雀吗?”我故意问。听完她的述说,我忽然觉得我不用再为我的遣句措辞提心吊胆,她不会怒的。
  听了我的话,她垂下眼轻轻笑了,倒了点酒水在桌面,她蘸着徒手在桌上写下了一个“阙”。
  “只有狗牙子小时候才一直把我故意叫成‘雀’呢,”她落寞地笑,手指蘸着酒水在桌面随意地划着,“幼时家里住在破草庐,连个正经门都没有,大概父亲希望孩子们都能住上结实的房子,至少也有个门,我们的名字中才都带着‘门’字……至于这些字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想父亲自己可能未必知道吧。”
  
  看见这字听见这话,我的心狂跳……“父亲希望孩子们都能住上……才都带着‘门’字”……
  
  “你用四字诀,造了一个长达将近十天,范围几乎覆盖全国的幻影?!”我的声音开始尖利起来。即使不是内行人,我也知道四字诀到底意味着什么!四字诀,悲哀的,莫念尘音,死诀啊!
  她平静地注视着我,又像是在用余光留意着我们四周,神情表示默认。
  “你不要命了?!”我急道,冲口而出。也许我这次是过分了,她眼神复杂地盯着我,没出声。
  ——人家的抉择与你一个陌生人何干!她一定是这么想的,我也拼命强迫自己相信这个念头。
  奋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我勉强道歉。她没有理会我的道歉,却也像一开始没有听见我的那句质问一样。
  
  “我当然会活着到达尤斯都。有人在等我。”她的声音安然而肯定,眼神静美,“……小夕……还盼着我为她举行更名仪式呢。”
  我别过脸,心中狠狠一痛。
  
  “……如果……你有选择的机会,当年的你,还会选择进入行检会吗?”我知道,我的问题很跳跃,但是她似乎不以为奇,答得很快。
  “如果你十年前问我,答案是不会。”她深深地凝视着我,似乎是想从我的目光中揪出什么连我也不知道的东西。几乎等于没有回答,还是言下之意,表示今天的她选择“会”?又或者,她无法回答?
  我畏缩了一下,接着问:“这些年,你都没有家里的消息吗?”
  她说:“我已经说过了。”还是等于没有回答,我问的不是一开始,而是她拥有令人仰望的力量之后。
  沉默。客栈内的嘈杂和外面街上传来的马嘶填补着这片空白。就在这沉默之间,店小二轻快的身影又出现在桌边,将两碟小菜放在我们桌上,恭敬地道声“请”便旋身又去。
  我愣了愣,随即见她眼神一变。
  ——我们并没有要求任何菜肴啊!我突然意识到。
  正想把店小二叫回来向他指出,却见她息事宁人地冲我微微摇了摇头,别有意味地制止了我的动作。她注视着那两盘菜,嘴唇轻轻地动了动,似乎说了句:“不行,这儿人太多了……”
  我困惑,但并没有再问什么。她姿态淡定,手指依然毫不在意地在桌上划动。受她影响,我的不安渐渐淡了下去。
  就在这时,我问出了从一开始就想问的一个问题。
  “你……介意告诉我,你更名前……姓氏是什么吗?”
  然而,正在我问出来的当口,那女子正巧站起了身。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注意到我说了话。
  她动作迅速却看不出丝毫仓促地拿起她的东西。她看似漫不经心地悄声对我说了句:“别吃那些菜。”随即用正常音量对我道:“告辞。”语气平淡,却深深地望了我一眼。
  我还来不及反应,便见她掷下酒银转身离开,胸口的挂坠金光一闪,一片墨绿的叶子,一柄微小的剑。她不疾不徐地穿过客栈内喧嚣的客人,姿态决然,倏忽间便于人群之中混淆了身影。
  那个问题,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吧?……我吃惊地站起,怔怔地注视了一会儿,终于颓然坐下。
  就在此时,角度的变换让我在刹那间瞥见了桌面上酒水痕迹的反光。我不动声色地换到刚才女子所坐的位置上去。
  桌面上有蘸着水写出的极淡极淡,几乎要蒸发殆尽的字迹。
  
  “保重。宁闰,哥。宁阙。”
  
  酒壶打翻。仅剩的一点液体在我的注视下淌过,将暌违十三年,妹妹对我的一声呼唤,冲刷一尽。
  
  她知道!
  ……原来她知道。
  
  ……说不定,她一直都知道。
  ……也许,她在这里坐着,我在这里坐下,哪个都不是偶然。
  
  疾步出去,追望。正午的烈日将沙地烤得热浪腾腾,一切,在灼烈的光影里似乎都在如水面波动一样晃动,令人恍惚,目眩。
  整个世界都泛着不真实的黄……金光。
  恍惚中我似乎瞥见一抹青灰轻纱闪过人群,然而这只是恍惚中的一瞥。而已。
  
  马蹄疾近,我险险抽身避过。两匹高头大马从身侧掠去,驭马者的姿态,明明白白地烙着帝王家的印记。
  
                  
【终章】此生
赴约
  此时——
  寒冰室。
  
  思仲继续用洪亮的声音说:“我在下界的师傅,就是宁闰。宁闰师傅是雅阙的亲兄长!宁阙离家之后宁闰与她就十多年未见,一点音讯都没有。直到那天在客栈匆匆一见,甚至宁阙还不敢当面与宁闰相认!所以……”思仲环顾着众人,“你们大家在知道雅阙为行检会付出许多的同时,也要知道,她负了她的家人许多,她依然记挂着自己的血脉至亲从未忘却,但为了行检会,她无力再为家人做任何事情。
  “宁闰师傅过世时距雅阙殿主殒身已数十年,他到下界来的时候宁阙已经转世多年,他再也没见过宁阙,直到他转世,再未见过。师傅在转世前给我讲这个故事,其中的一个原因,是希望如果有一天雅阙殿主临终前的谶言真的实现的话,我能将这个故事转达给雅阙殿主,也转达给在场的大家。希望大家知道雅阙殿主对自己亲人的牺牲、宁阙她家人那一世的遗憾。
  “宁闰师傅本来还想告诉宁阙,在她离开家后,父亲似乎是为了寄托心中宁阙永不再回家的伤痛,给新诞生的一个小妹妹取名,宁阕。隐约是希望她填补姐姐的空缺。只是,他们甚至没能当面相认。
  “……就是这样。我说完了。”
  思仲低下头去,向着寒冰石,几不可闻地说了声:“宁闰师傅……徒儿宁思仲把话带到了。”
  
  青葵任由着寒冰室内安静了一阵子,这才说话:“从这往后宁闰就不知道了,所以接下来发生的事思仲就不讲了。在这之前就已经去世的人……”青葵的目光掠过陌念他们,“……这里在场的有些人是在雅阙到达尤斯都之后才出现在雅阙的生活中的,所以你们不认识,但他们也是雅阙的谶灵之中包括的人。
  “还有我想再说一些事情……麻烦大家再耐心听我说明,好吗?”虽说即使大家不给她反应,青葵也是必须得说清楚的,但见大家都向她表示没问题,青葵心里还是好受不少。她感谢地朝大家点了点头。
  “莲藏在雅阙到达尤斯都后不久便殉职了,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之前使用的四字诀。雅阙在到达尤斯都后不到一年的时间内也以身殉职,是不是使用四字诀造成的已经不知道了,但太登二年那一次的混乱与危险大家都很清楚,当时殉职的也不止她一人,不过,雅阙是那一次最后一个殒身的人。
  “伏火会在后主登基两年后衰落,原因是受后主打压迫害。后主就是伏火会协助以登基的,不会不清楚伏火会的厉害,自己功成之后便决定斩草除根,以免留下后患。之所以留了他们两年,是为了借伏火会之手彻底除去行检会。太登二年的事件给了行检会致命的创伤,行检会一向恪行古礼,非殿主不可行任命更名之事。雅阙殿主还未选定继承人便殒身,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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