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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比人家这个男生中的男生——盗贼山惠更可靠的男生了唷!」
「嗯……」
做便服打扮的惠,穿着少女风格的针织上衣与蜂巢布材质的短裤配条纹膝上袜,他的绝对领域非常耀眼,充满可爱的感觉。再配上蝴蝶结项链更提高了女子力。
就算是茜,似乎也看得出对方的女子力比自己高,比起惠究竟可不可靠,茜更困惑能不能把惠当男生仰赖。
「来,有事尽管跟人家商量唷!就来有求于人家这个——由于男人体味太重,便靠洗衣服消除男人体味,而被称为身上总是散发肥皂清香与花香味的男生吧!」
「小惠,那样女子力会更高喔。」
惠的眼睛失去光辉。
另外,只有本人认为那是男人体味,其实闻起来甜甜的。因此,惠总是甜甜地散发肥皂清香与花香味。
不过要是照这样下去,惠似乎就不肯帮忙出主意;为了设法让惠的眼睛重拾光辉,茜以紧绷的笑容握住惠的手。
「啊!啊!我、我有事想找男生商量!找男生!找男人中的男人!小惠愿意听我说吗!?」
「嗯……如果你不嫌弃女子力上升中的人家,人家听你说就是了……」
惠的眼睛虽然还没完全重拾光辉,但似乎愿意帮忙出主意了,于是茜笑容灿烂地问:
「其实是这样的……」
茜如此这般说完来意时,惠满脸通红,他半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同时手指并拢捣住嘴巴,露出「啊哇哇~》XX
第一卷 这次转学结束后,我就要回老家和那女孩结婚了 Flag 7 复活的咒语
在颁布『茜跟飒太交往吧』宣言的隔天。
结果,昨晚菜波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飒太的棉被就这样回不来了。最后,他只好跟惠借了带着惊人香气的棉被裹住身体,在睡起来不太舒服的沙发度过一晚。
拜此之赐,他这个晚上睡得相当不好,于是他只得带着沉沉睡意上学。
雪上加霜的是,茜对待飒太的态度变得既生硬又尴尬,因此总是和乐融融的冒险寮组也变得跟平常不太一样,弥漫着僵硬的气氛。
话又说回来,冒险寮之所以得以成立,还得归功在茜身上。茜总是在冒险寮的中心扮演开心果,到了今天,飒太才痛切地感受到她的存在有多么重要。
「呼,果然家会让人放心下来呢!」
相较之下,菊乃显得我行我素多了。一回到宿舍之后,她就深深地坐进沙发里面。
「后面明明在乒乒乓乓地施工,真亏汝还有办法放心哪……」
冒险寮目前呈现到处都施工到一半的状况,这是因为匠和她的手下常常过来,在各处随心所欲地进行着不在乎建筑基准法的改建工程。
「来盖地下避难所吧。」
「在屋顶盖塔当作了望台吧。」
「你们够了没!」
匠的手下们随口聊天被匠听到,她立刻大声叱暍。
「应该要先在走廊安装运送带,做自动步道吧!」
他们搞不好有和什么东西开战的打算。
要是放着他们不管,难保不会真的动工。于是飒太走近他们说:
「我说……我们不需要奇怪的设备……倒是学姊,居住空间已经大致完工了,不需要每个地方都那么讲究——」
「混帐东西!!这里到处都是连油漆都还没粉刷的房间,也有将近一半的房间还没改造喔!厨房不是也还没装柜门吗!?这真是太神奇了!!」
匠的细微用心真是多到无谓的地步。
因此——乒乒乓乓砰砰磅磅,怎么听都是破坏声的施工声响彻宿舍内。
「真是个非常没办法放心的空间呢!」
「到底是能不能放心啊!?」
听到菊乃语气反复,菜波忍不住吐槽。
这真是太神奇了。看到这些住宿生懒洋洋地浪费生命,匠不禁兴起使唤这些人的念头,手拿锯子对着飒太说:
「我说,你们如果有空玩,就去把二楼房间的东西搬出来吧。那边一堆旧东西,不搬出来根本没办法处理。」
「啊,是。」
「真麻烦哪……」
住宿生们嘀嘀咕咕地爬上二楼,各自跑进需要整理的房间。
飒太原本打算进入离他最近的房间,但他正要握门把的瞬间,却察觉好像有东西掠过视野角落,于是他停下了动作。
「……?」
他重新定睛往那个方向看去。
那个窗户被钉上板子、看起来相当昏暗的走廊尽头,真的有东西。
「……旗标?」
定睛一看,那里真的有一根旗标。飒太像是受到它的吸引,不自觉步向走廊深处。
那里布满灰尘,看起来有好一阵子没人来过,只有扭成奇妙形状的不明旗标竖立在门前。
飒太看着这根旗标;心中莫名地感受到以往不曾感受过的恶寒。
这和那些反射性想折断的普通旗标不同,让他涌起了分外陌生的感情。
恐惧。
战栗。
嫌忌。
恶心。
各种负面感情涌上。
「这是……什么旗标……?」
飒太至今不曾看过无法辨识的旗标。这还是他头一次碰上不折不扣的呵不明h旗标。
「…………」
飒太思考半晌后,下定决心打开门。
这瞬间,旗标消失了。
他往门内看去,只见这个房间似乎被当成半个储藏室来使用。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有柜子、椅子、瓦楞纸箱、暖炉、桌子、床等家具。有些同一种类的家具还层层堆叠起来,杂乱到连走进去都有困难。
在房间角落的杂物堆之中,有个看似附着抽屉的小置物盒的东西。飒太一看到那东西,立刻皱起眉头。
那个小置物盒之所以引起飒太注意——就是因为那里竖着跟刚才一样的旗标。
「所谓一不做二不休……是吗?」
飒太不选「到此住手」的选项,而是拉开了只比他的手掌大一点的置物盒抽屉。
这瞬间旗标又再次消失,与此同时——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同时出现的——抽屉里出现了一封密封的信。
「……信?」
飒太感觉到这是旗标发出的某种讯息。因此,他抱着冷漠的思绪,将信取出看过正反面。
……但是——
密封的信封背面,有一串以模糊褪色的陈旧字迹写下的小小文字列——文字的内容让飒太的心为之一震。
【给旗立飒太】
「……给我的?」
难以置信的是,那行墨水字看起来也有超过二、三十年的历史,却又明确地指名给他。
这种体验再恐怖也不过了,但飒太忍住鸡皮疙瘩,阅读信封内的一张信笺,文章很简洁:
【找出来】
【公主骑士、魔法师、圣职者、忍者】
【其剑与魔法,将插下第一旗标】
「……这是什么?」
信到此结束。
内容可以说是意义不明。
早在他出生以前,这封信就已经待在这里,然后指名他了吗?
当然,这封信也可能是给另一个的同名同姓的人……但,这会是巧合吗?
莫非,他闯进不该闯进的领域……被这座名为学园的诡异牢笼囚禁起来了吗?
又或者,跟那起可恨的沉船事故也有关系……?
一股近似绝望的不安感袭向飒太。
不管重读几遍,信中都没有他真正想要的答案。
弥漫在飒太心头的不安,此时此刻还只是单纯的「不安」而已。
没错——
——仅限于此时此刻。
整理东西弄得满身灰尘的那天晚上——
菊乃为了纡解搬重物造成的肌肉酸痛,到现在都还在浴室泡澡。而茜在泡澡途中用尽力气,整个人瘫在房间床上。至于惠已经是累到动弹不得的程度了。
只有几乎没搬到重物的菜波显得游刀有余。她位在起居室的长沙发上,露出双脚打直的粗鲁姿势,坐在这个最近变成她专属位置的地点看书。
……但是,菜波完全没有翻页,看起来心不在焉。
「…………」
「怎么了,菜波?」
洗完晚餐碗筷的飒太,一边擦手一边走进谈话室。照轮班进度来说,本来应该是让茜来洗,但是因为她累得无法工作,结果变成由飒太代劳。
基本上对谁都很冷淡的飒太,居然会在意菜波而主动关心,这是很难得的积极行动。
「汝之前……曾经说过,待在别人身边会带给对方不幸……之类的话哪。」
菜波恬静的说话声,让飒太皱起面孔。
「……那件事吗?」
「是因为那股力量的关系吗?还是因为事故的阴影还在?」
「你问得还真是直接啊。」
「本宫之前也说过吧。本宫在意奇怪的家伙,汝会变得这么厌世,到底是为什么哪……本宫非常好奇。」
菜波仰望着露出自虐苦笑的飒太。
「我想想……两者皆是吧。」
飒太没有明说。结果还是没能问出他的心伤缘由。但菜波却也从中看出了那股心伤之深。
「为什么你要间这种事?」
「阳………曰难尽哪。」
菜波含糊其词的同时,开始回想白天在二楼整理旧东西时发生的事情。
「我说茜哪。」
在满布灰尘的房间里——
一直偷懒不做事的菜波,呼喊正卯足了劲、将不再使用的旧东西二搬出的茜。
「什么事?」
「汝最近很少跟飒太说话吧。」
一提到飒太的名字,茜就惊讶地抖了一下,手上的椅子也随之掉落。
「本宫知道汝很害臊,但汝这样下去,飒太搞不好会被惠抢走喔?」
「…………」
茜露出了看起来非常伤脑筋的苦笑,低下了头。
「我觉得我这种人……没办法让飒太同学幸福。」
菜波心想这句话好像在哪听过,于是目不转睛地凝视茜。
茜似乎是输给了菜波视线的压力……也像是终于打算摆脱长久以来一直独揽的心结,她望向堆满陈年污垢的窗户,看着新绿森林成片的窗外景色开口。
简直像是待在自己的心牢之中,看向外面的美丽世界……
「那是五年前的事……」
那时候——
茜常常跷掉才艺课,到附近的图书馆馏跶。
这是为了去见一个在那里结为朋友的少女。
朋友……对身为魔法泽财团会长孙女的茜而言,那意指亲属赠予她的侍者。
当时,为了增广茜的视野,家教积极地带她涉足有兴趣的地方。而茜有兴趣的地方,也包含了图书馆在内。『借书』这个行为,在贵为千金小姐的她看来非常有趣。
虽然已经忘掉了相识的过程,但在那里第一次得到『对等朋友』的感觉,对茜来说很新鲜,让她高兴得不得了,迄今难以忘怀。
然而,某天,两人的私下往来像是理所当然似地曝光了。
因为两人提议交换宝物,少女给了茜装饰得很可爱的发夹;而茜给她的则是价值非凡的高贵钢笔。这支钢笔被少女的父母看到,进而得知茜的存在。
对茜和少女来说很不幸的是,少女的父亲,是魔法泽财团相关企业的领导者候选人。
两人原本与身分立场无关的交情,就这么轻易地崩溃了。
少女再也不用敬语以外的措辞跟茜说话,也不再无忧无虑地一同欢笑。
她仿佛看着别的世界的『东西』的眼神,让茜倍感心痛。
当时,茜看着镜子,永远无法忘记自己那时的模样。
那是一个『可怜之人』的样貌。
即便有心,却偏偏就是救不到那个很可怜很可怜很可怜的人。
茜遇见飒太,彷佛看到很久不见的——当年的自己。
『这次说不定是个拯救对方的机会呢?』
她这么想。她希望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同时——
『会不会又像那时候那样——像那个女孩那样,伤了他的心呢?』
她这么想。她无法不这么想。
曾经是朋友的少女,肯定也受到了另一种形式的伤害,她一定也很痛苦。
『要是没有我的话……』
这个念头,现在依然根深蒂固地存在茜心中。
茜将现在仍当成护身符带在身上、代表少女回忆的可爱发夹给菜波看。在说完以后,茜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我觉得,如果我是最亲近飒太同学的人,会害飒太同学不再幸福。」
就像那个少女的际遇一样。
「我……不想要被飒太同学用那种眼神看待。要是再发生一次,我这次一定无法承受。所以……」
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