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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装傻了!少装蒜了!证据在发亮了!!」 (译注:出自『White Album某Flash动画。)
虽然讲的话令人听不太懂,总之,菜波展现了惊人魄力逼近飒太。
飒太的直觉告诉他惹到了麻烦的女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接着他又莫名地往菜波头上窥伺。
「瞧!!汝又看了吧!!汝倒是说说看那里究竟有什么!?」
「……要是讲了,你愿意答应不再缠着我吗?」
「那当然要视汝讲的内容决定!」
飒太搔搔后脑勺,心想这女人怎么只会投不知变通的直球。
「只是为了安定精神的预备动作。只要那么做,就会转变成正面思考——仅此而已。」
「骗谁啊!!汝看过别人头上以后讲的话,哪一句不是负面思考!?更重要的是,先要求对方听完以后别再纠缠,却随便编这种谎话搪塞,怎么可能行得通!」
飒太仰望天空,心想这倒也是。
「瞧!!还有录影为证!汝摆明在看某样东西!这段影片也是!这边这段影片也是!这也是!这也是!!」
菜波调出之前用手机拍下飒太一句话粉碎同学好意的影像,拚命播放给飒太看。
「……请问,你穿着背心裙制服转圈圈的影片怎么了吗……?」
因为连续播放太多影片的关系,不小心按太快,连无关的影片都播了。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不许看喵——!!」
补充一下,那是菜波在春假期间自拍最后一次穿国中制服的影像,在此无法播放给大家欣赏,真是遗憾。
「既、既然本宫都给汝看了不想给别人看的东西,汝要是也不老实讲出不想讲的事情本宫可不饶你!!」
自己播给人家看的还讲这种话,也真是不讲理,但菜波就是会若无其事地搬出这种理论的恐怖少女。具体来说,一边说还一边戳飒太眼睛这点最恐怖。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眼睛!!眼睛!!」
她的恐怖已经跟理论没关系了。
「不许敷衍!老实招供!!」
「眼睛——!眼睛——!!」
捣着眼睛满地打滚的飒太,换个角度看好像挺开心的。
一阵打滚后,精神及肉体都饱受摧残的飒太终于屈服死心,他端正姿势,准备说实话。
「……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方便的话……希望你能保密。」
「除非汝从脑袋的海马回删除刚刚那段影片的记忆。」
「…………」
飒太不知该如何回应,浮现伤脑筋的笑容僵住几秒,但气氛已经不容他不讲,于是他又叹了一口气,便以平常就很阴沉的讲话方式再更加变本加厉的阴郁语气说道:
「你知道……『旗标(Flag)』吗?」
「旗标?」
菜波听完,脑子里浮现的是在海里漂浮的半透明生物。※那只有一个发音一样。(译注:指旗标(フラグ)和水母(クラゲ)二个词在日文的情况,共通点只有ラ」。)
「生存旗标、死亡旗标、恋爱旗标、获胜旗标、败北旗标……人类行动及状态,以及事物现象等,存在着严重关系到未来分歧的概念,这称之为旗标。人家常说插旗、拔旗,比方说要是死亡旗标竖起,竖旗的人就会死;要是插恋爱旗标,对方就会喜欢上自己……等等。」
这让菜波回想起今天早上差点发生交通事故时,上班族的确说了插死亡旗标的话。
「我……能够透过视觉捕捉那个旗标。」
「……意思是汝看得到……旗标吗……?」
飒人点头。
「只要看着旗标就会知道……说什么话可以折断那个旗标……」
「折断……旗标?」
菜波扶着下巴做出思索的样子。
「那么……早上差点发生交通事故的上班族也……」
「那是死亡旗标……」
「毛遂自荐提供女生情报的男生也……」
「那是友情旗标。」
「邀你参加社团的女生是……」
「那次是恋爱旗标……」
菜波一列举,飒太就逐一回想,答出对应的旗标。
『简单来说就是Flag Crusher……吧?』
起初完全不相信的菜波,到最后还是不相信。
虽然不相信,但教室发生的事姑且先不提,早上那起卡车事故实在是太过光怪陆离,就算说是受到超常力量在干涉也不奇怪。
「……那么,死亡旗标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友情旗标或恋爱旗标都要折断呢?汝不想要朋友或情人吗?」
「…………」
不知道是不是被说到内心不想提及的部分,飒太表情一沉,在屋顶角落的混凝土阶坐下,垂低了头。
「算了。我已经……」
「这种事哪能算了……」
在菜波看来,飒太那比平常更加阴沉地垂下肩膀的态度,并不表示他真的这么想。
「跟我牵扯太深,就会发生不幸。我不想再看到别人受伤了。」
说出这种话的飒太,在菜波看来是受伤最深的人。
是因为他的奇妙力量,把他的心弄得伤痕累累,才会变成这样的吗?
还是因为他是那起豪华客船事故的唯一幸存者,于是种下自责的念头吗?
或者说,两者皆是呢?
菜波不知道答案。
尽管如此,菜波仍有点痛心地俯视着飒太,因为她发现飒太只知道不断把力量用在像今天早上那样救人,以及像先前在教室那样疏远他人的事情上,对于处理人际关系则笨拙得要命。
菜波自己的社交能力也不高——其实应该说是很差才对。她不足的方向跟飒太不一样,但也可以说是低得不得了。
所以……菜波在看着飒太面露寂寥微笑的侧脸时,发现自己居然产生了共鸣,这让她相当不快。
一瞬间,真的只有短短一瞬间,菜波脸上浮现了跟飒太相似的表情。她像是要将刚才的心情咬碎似地,咬紧臼齿以后开口了:
「本宫……」
「……?」
「本宫本来就对汝一~~点恋爱或友情的感觉也没有,根本不可能竖起旗标!甚至说看到汝没出息的懦弱模样,旗标都被折光扔在地上踩了!」
菜波威武地站立,态度非常之高傲地放话:
「既不需要操心折断根本就没竖起来的东西,也不需要担心还要再折断已经断掉的东西!所以!本宫想对汝抱怨的时候就抱怨,想对汝怒吼的时候就怒吼!!」
「…………」
菜波这番话,不仅态度与口气都很带着怒意,就连内容本身都跟好意相去甚远,因此飒太在菜波说这番话时,始终呆若木鸡地仰望着她。
然而,等到言语沁人心坎,渐渐理解菜波的意思后,飒太的表情稍微透出喜色。
或许就像菜波之前那样,因为两人都是同样笨拙的人,因此飒太对菜波心底深处的想法产生了某些感触。
「……你人真好。谢啦……」
「……!」
虽然飒太本人说这句话时也相当害羞,但是根本比不上菜波的害羞程度。
本来一泛红就很明显的雪白剔透肌肤,此刻连脖子都涨红了,菜波近乎低吼地抵着飒太的鼻子逼近他。
「本、本宫是菜波!菜波…K…布列德费尔德!叫本宫菜波就好,因为本宫不喜欢别人用姓氏称呼。『同学』之类的称谓也免了。敢乱取绰号就处死刑!」
随着迟来的自我介绍,菜波也稍微冷静下来,脸上的红晕消退:飒太则朝她点点头。
「好,菜波同……菜波。我……我也一样,叫我飒太就好。」
差点要说出「菜波同学」而被菜波瞪的飒太露出苦笑。
可能是因为本来就已经有点惹菜波生气的关系,他觉得以后就算被彻底讨厌,也不会感到太大的痛苦,所以才会产生出逆向思考……总之,飒太很久没有……真的很久没有遇到像这样能够成为朋友的对象了。
她头上连竖起旗标的迹象都没有,这让飒太非常安心。
第一卷 这次转学结束后,我就要回老家和那女孩结婚了 Flag 2 不屈不挠的魔法师悄悄接近
飒太转学隔日。
前一天的热闹宛如一场梦,除了几乎可以说是唯一会找他讲话的菊乃以外,即便到了下课时间,飒太周围也不再有人靠近。
在吵闹的教室中,彷佛被屏除在时光之外、一个人坐在位子上的飒太,用一个辞汇形容就是——孤独。
他的背影教人感到一阵寂寥。
「居然连看都不看一眼,还真是现实哪……大家都已经厌倦转学生了吗?」
菜波侧坐在椅子上,没有恶意地对飒太直抒己见。
不过教室内的气氛与其说是恶意无视,比较像是同学们觉得转学生好像喜欢一个人独处、不擅长跟人来往,于是便刻意不去靠近……的感觉。
飒太似乎也完全不在意地『哦,那是因为……』这么回答:
「旗标一度被折断后,不会那么轻易复活。要有些什么特别的契机,旗标才会再度竖起,或是竖起『旗标复活旗标』……」
「这机制还真是麻烦哪……」
只不过,人际关系或许就是这么回事,只是被旗帜这种东西夸大表现了而已——菜波似乎也莫名地理解了,随着扬声器传来上课钟响,她转身面向前方。
然而……有一双眼睛正偷偷地注视飒太他们。
眼睛的主人整个下课时间,几乎一直屏息凝气地看着没离开座位的飒太,似乎下定决心般点了一下头……
午休时间。
同学们或是跟三五好友围着桌子开始吃便当、或是结伴前往学生餐厅,他们散发出来的热闹气氛充满了教室。
对比之下,菜波与飒太则表现得淡定过头,两人各自凝视着自己的桌面,动作一致地取出早上预先买好的咸面包默默啃了起来。
那份孤独感之强烈,让人无法靠近,因此又更添孤独感,陷入负面螺旋循环。另外,并不是因为螺旋这个单字很帅所以想讲讲看而已。螺旋。
要是菊乃在的话,基于她过剩的保护心态,不可能放着身处在孤独螺旋中的飒太不管,一定会跟他一起吃中餐的;但遗憾的是,菊乃为了向今年留学志愿者传授过来人的建议,应邀参加了学生会主办的餐会,不在教室里。
突然,一道影子接近了这独特的空间。
那是位平易近人、堪称邻家偶像的美少女,每个年级通常都会出现一个像这样的人。
如果说菜波拥有像蔷薇般的华丽外表,她就是有如樱花般动人的楚楚可怜气质。
及肩中长发,两侧摇曳的大蝴蝶结,衬托出她的可爱。
少女双手背在腰后,她九十度地鞠躬,凑近看飒太的脸。
「你好,我叫作魔法泽茜。」
和和气气微笑的那名少女……茜突然把脸凑近——近得可以感受对方的呼吸——吓得飒太定住不动。
最让飒太表情紧绷的就是……
『旗标……竟然竖起来了……』
在茜头上飘扬闪烁着友情旗标。
「啊啊,希望你不要那么排斥!我不是可疑人物,我是神秘的同学喔?」
「神秘吗!?」
可疑到爆了。
「请问……神秘的同学找我有什么事……?」
「我叫小茜喔?」
「……魔法泽,你找我——」
「我叫小茜喔?」
飒太说到一半,被茜打断。
「……茜,找我有什么事?」
「噢!第一次有男生直接喊我的名字。」
飒太瞥见友情旗标稍微染上了粉红色。
茜本人也脸红得与旗标不相上下,她似乎没发觉飒太微妙的视线方向,大方地问:
「可以一起吃便当吗?」
老实说,飒太不是很想跟人来往,而且最重要的是,对于在教室里跟女生两个人面对面吃便当的情境,他感到抗拒远胜于开心。毕竟他是青春期多愁善感的少年,这也是当然的反应。
「……我很困扰。」
「被嫌困扰了!!」
茜的友情旗标折断,飒太放心了。
菜波本来边侧眼看着两人,边吸着纸盒装牛奶,这时探身附在飒太耳边说:
「飒太,是不是旗标竖起来了?」
「对……」
「折断了吗?」
「算是……」
「喔。」菜波尽管表现得不感兴趣,但她看着飒太的眼神,却是既鄙弃又怜悯他这个自虐的家伙。
「我不会造成你的困扰的,可以一起吃中饭吗?」
「咦!?」
既然茜的旗标已经被折断,本来以为她会就此黯然离开,但她不仅留在原地,还再接再厉,这带给飒太强烈的冲击。
「没折断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