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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吾扶额,“千乘你给我闭嘴。现在,还是先回去把情况告诉白老师吧。”
蔷薇湖西畔,灌木林密集。慕慕来幼稚园小半年,却从来不知道原来灌木林背后有一条低矮枝叶汇成的林荫小道,越过小道便是与湖畔相连的一隅浅潭。浅潭与蔷薇湖一脉相承,水色却犹如天空般湛蓝,盈盈月光下,清幽水面倒映着一众花花草草,倒别是一番风味。
慕慕环视一圈,这才盯住任毒舌,“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话毕,天空赫然一声炸响,随着一个红色烟花跃上天空,湖泊那头也传来阵阵低呼。任之行随意找了块草坪坐下,仰望夜空道:“不是要看彩排吗?快开始了。”
慕慕不明所以,但还是挨着他坐下,正想发问,就见一个个孔明灯缓缓飘上半空。刹那间,夜空被璀璨灯光点缀,犹如星光耀眼,让人炫目。但奇的是,这些孔明灯升至半空就悄然没了踪迹——灯纸燃尽,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光。那光颤颤巍巍,晃荡一番又忽然化作万点星光,好似萤火虫般在空中肆无忌惮地散开,再散开,飘飘起舞。
伴着那散落的星光,只晃眼功夫,刚才还漆黑一片的夜幕上已若隐若现地浮出一条长长的街道。阁楼重重,亭廊蜿蜒,着纱衣披帛的唐装女子拎着彩色的莲灯穿行于此,或说或笑,美好非常。
慕慕惊得目瞪口呆:“这是……海市蜃楼?”
任毒舌嗯道:“幼稚园准备的天灯纸壁上糊满了蜃虫,待天灯升上空中,蜃虫重获自由,便会幻化出这些景象。对了,这个蜃虫是一种——”
“好漂亮!”不等任之行说完,慕慕就忽然由衷赞叹道。任毒舌一怔,微微歪头打量身旁的小妮子,只见其抱膝坐在草坪上,一双黑眸竟比天上的星光还亮,嘴角弯弯,眉目舒展,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明媚而专注的笑容。
谁说她不够漂亮?她笑起来明明就比这世间所有的女子都耀眼上千倍、万倍。
这头,望着变化无穷的幻境,慕慕亦是感慨万千。这么美好的夜,这么奇特的景色,她可能一辈子都忘不掉吧?就好像置身梦中,美得让人心醉。其实说来,这半年时间都好像做梦一样,等过两天自己卷铺盖回家,大概……永远都不会再遇到这样的事这样的景了吧?
念及此,慕慕悄悄瞥了眼身旁的任毒舌,他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天际,干净的眉宇间染上了夜间的薄雾。这就是……自己第一次喜欢的人啊。慕慕呆呆地看着他,他却半点也没发现自己的小动作,如果、如果再不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就没有机会了吧?就永远都没机会让这个傲娇又毒舌的男人知道自己的心意了吧?
“任毒舌,我喜欢你。”这么想着时,那句在心里埋藏已久的话就已脱口而出。
闻言,任毒舌微顿,蓦地回头看向自己。那眼神深沉而醉人,却叫慕慕看不出个所以然:震惊?欣喜?还是无奈?那神色太过复杂,慕慕竟半点都猜不透。她只听自己的心噗通、噗通一下又一下地跳着,节奏分明而清晰。美景蜃楼下,他就这么目光深邃地凝着她,许久许久,久到慕慕几乎窒息,他才翕动薄唇道:“我不能……”
这样么?
慕慕挑眉,释然。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倒像松下口气样抓了抓头,哈哈笑道:“啊,我明白了,哈哈。”
听了这话,任之行的神色却仍旧没有松动,紧蹙眉头又道:“慕慕,你怎么会……是我疏忽了,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一直把你当妹妹。”
慕慕抖了抖肩膀,只觉背上瞬间被插了两刀,这就是所谓的神、补、刀!
苦着脸,慕慕满脸哀怨地瞪住任之行:“大哥,你用不用这么狠?我都说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还说什么‘当我是妹妹’,这简直比发好人卡狠一千倍一万倍!”话毕,慕慕赫然想起那日兰斯沉默的俊颜,心猛地一震。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吧?因为自己给兰斯发了好人卡,所以今时今日,自己也被发“妹妹卡”了。
抹了把脸,慕慕恢复女汉子的模样,咳嗽道:“好啦好啦,我也该回去了,还要收拾行李呢。”
她一面说一面爬起来,正准备拍屁股走人,手又被任之行一把拽住。慕慕心里咯噔一声响,抬头望着那张欲言又止的脸,忽然很想哭。
“任之行,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啊?就算我脸皮再厚,也是女的啊,你就不能给我留点自尊,让我装作不在意地离开吗?”被炒鱿鱼+被发妹妹卡,她还真是倒霉到家了。
思忖间,慕慕正想开口再说什么就听任之行沉声道:“慕慕,你真的是我妹妹。”
“……你大爷!”慕慕默了又默,终忍不住爆口。这算什么狗屎借口?再说了,自己也没说要纠缠任毒舌到天涯海角啊,这种狗血的借口他怎么想得出来?或者还是,他在帮忙调解尴尬气氛?
像是知道慕慕在想些什么,任毒舌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坚定道:“你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关于任毒舌和慕慕的关系,其实我猜。。。肯定有读者猜到了。你们尽情吐槽吧,作者顶锅盖跑。
另外因为今天头疼,所以更新晚了,说声抱歉,明天。。其实应该说是今天了,尽量早点更新,么么各位。
58Chapter 57
十一月;霜降百草寒。锦都市的天气就像位脾气暴躁的老太太,骤降十来度;忽略掉深秋;直接进入严冬模式。
清晨;慕慕缩在被窝里紧闭双眼;假装听不见外边的训斥声——就是打定主意不起床。良久;才听门外传出低低的脚步声和关门声,应该是老爸放弃劝说,独自出去晨跑了。
慕慕从被子里伸出脑袋来;因为陡然接触到冷空气;鼻尖凉凉的。摸了摸鼻子,慕慕别头看向窗外,前几天还红火一片的院子已有了几分萧瑟之意;稀稀落落的枯叶被寒风刮着,像是随时随地都有坠落的可能。
这是慕慕离职回家后的第四天。
四天前,莱尔斯幼稚园为周年庆举行了彩排活动,翌日天不亮,慕慕就收拾好行李悄悄离去。没有送行,也没有告别,在床头留下进入兰斯大道的凭证后,慕慕就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出了“花不语”。
虽然很想无视,但彼时,她的确看到了西边小屋内亮如白昼。他……大概和自己一样,一夜无眠吧?那灯下的影子大概知道自己即将离去,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出来告别吧?
……
深呼口气,冷冷的风灌进身体里让慕慕冷静下来些,摇了摇头,慕慕抓着被沿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想不要想,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的生活已经回归平静,你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无业游民,而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睡!觉!
这么想着,慕慕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在暖烘烘的被窝攻势下又渐渐迷糊起来。恍惚间,慕慕被团团黑雾包裹,正觉有什么东西向自己袭来,啪的一声,床头的台灯被人打开了。
“干什么……”慕慕嘟囔着翻了个身,顺手正想用被子蒙住头,一阵冷风就忽然从上往下地灌了进来。慕慕啊地大叫声,爬起来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被子已经被太后掀开了。
慕慕呜咽着想要夺回被子:“妈你干什么,人家还没睡醒。”
太后啧啧摇头,一脸恨其不争的样子,“干什么干什么,还好意思问,你自己看看,你爸都出去锻炼了,还不快给我起来!”
慕慕撅着嘴又去拉被子,“不要,我好不容易不用上班了,睡会儿懒觉再起。”
“想得倒美!”太后一把拍掉慕慕欲摸被子的手,振振有词道,“你还知道自己不用上班,在家里啃老哦?老娘告诉你,啃老也不是那么好啃滴,赶紧给我起来,陪我去趟超市。”
慕慕一听,立马抓狂:“又要我当搬运工啊?”
“那当然,有蛮力不用是傻子!”太后喜滋滋说罢,又叮嘱了两句快起床,就出门准备早饭了。
望着老妈轻盈的背影,慕慕抓了抓鸡窝头,不满抱怨:“一看就知道我不是亲生的!”话毕,霎时又愣在原地动弹不得。这句原本挂在嘴边的吐槽话今时今日再说,却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如果任毒舌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自己还真不是太后亲生的啊……
吃完早饭,两母女就出了门。可跟着太后七拐八绕,却没到超市,反而到了社区医院门口。望着医院牌匾看了又看,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后,慕慕才看向太后奇道:“你不舒服?”
太后哼哼,“跟着老娘就对了。”
挂号,排队,直到轮到他们的号,太后才把慕慕推到医生跟前,翻白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裤腿挽起来让大夫看看伤口?”
慕慕震惊,原以为自己保密工作已经做得很好,可最后还是被她老人家发现了吗?念及此,慕慕正欲开口,太后已转向医生道:“大夫,你好好帮我家闺女看看,她神经麻木,你不用担心弄疼她。”
慕慕:“……”
出了医院,慕慕抱着药一瘸一拐地跟在太后后面,心里直如小鹿乱撞。当初慕慕回家故意隐瞒伤情就是害怕她老人家唠叨,可谁料千算万算还是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受伤+隐瞒,只怕今天回家耳根子有的受了。
果然,没走一小截路,太后就突然回头道:“哟,刚才出来时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又变瘸子了?”
慕慕赔着笑脸,单脚跳到太后跟前,厚脸皮地挽住其胳膊:“这不是不用在您面前装了嘛,而且刚才那个医生敷药弄得我超痛!我感觉现在两只脚都不一样长了。”
太后抽回被慕慕挽着的手,马着脸道:“少在那装瘸子博同情,老娘还不知道你?你撅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颜色的屎!”
慕慕笑嘻嘻贫嘴:“妈,我只拉的出来黄色的粑粑,要是是其它颜色,我就该进研究所了。”
太后啐了口,嗔道:“别嬉皮笑脸!说!要不是老娘发现,你还准备瞒多久?这几天不肯跟你爸去晨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慕慕嘿笑:“是是,您老明察秋毫、洞若观火。还好你是生在现代了,要是在古代,那就没包拯什么事了。”
“呵呵呵!”太后学着女儿干笑,瞪她眼,“还好脚没什么大碍,不然我看你怎么办!”话至此,她又蓦地叹了口气,接着说:“忽然回来也不是因为幼儿园关门了吧?”
慕慕闻言浑身一震,说不出话了。“被开除了”这么丢脸的话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是以彼时回家,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搪塞过去了。虽然当时太后也有诸多怀疑,但见慕慕不肯多说也就没再往下问,原本慕慕还以为逃过一劫,谁料——
抓了抓头,慕慕咋舌:“这个这个嘛……”
太后见状又虎下脸来,厉声道:“如果再撒谎,立斩不待!”
慕慕泪奔,我的亲娘嘞,哪儿是我想撒谎,只是这其中缘由过于复杂又过于离奇,我说了,你也未必信啊。正思忖,慕慕灵光一闪,终咬牙道:“好吧。其实简单说起来,就是……就是我们园长想要潜规则我,我抵死不从,然后……他就把我开除了……”
话毕,对面的太后彻底沉默了。
见太后满脸肃穆,慕慕有些心虚地低头,她这么说,也不算全部欺瞒太后吧?自己的确是在拒绝兰斯后才被开除的。呃了声,慕慕正想开口再说什么,身旁太后就已爆出一句:“我去!”
慕慕囧囧有神,这算什么反应?
这头,太后将女儿从头到尾地打量一番,终齐整地讲完一句话:“我去,你们园长什么眼光?”
慕慕:“……”系统已百分百确定,她肯定不是太后亲生的。
玩笑归玩笑,太后痛斥一番兰斯无耻下作不要脸后,两母女约定好:继续隐瞒老头子实情,等慕慕伤好,再去找新工作。
两人一边说一边又去菜市场买了菜这才回了家,此时慕老爸早到家,正与人坐在阳台上下象棋。因为隔得太远,又有大半个门挡着,慕慕看不大清,只从衣着打扮上看出对方是个年轻男人。
见状慕慕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自老爸光荣退休以后,常有小警察上门来玩,是以慕慕朝阳台随意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回自己房间。谁料一听女儿的声音,老慕就进了客厅,嚷嚷道:“怎么才回来?电话也不接!”
慕慕拿出手机一看,真有三个未接来电,“哦,陪妈去买菜,电话也没听见,怎么啦?”
老慕道:“你同事来了,别人等你好久了。”
慕慕听见“同事”二字,心骤然一紧,不等自己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