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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麟虽然从没见过这个人,但他心里却非常清楚,过来的这位准是另一位无常老爷,白无常谢七爷!
习麟完全愣了,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架势。
七爷过来盯着习麟笑呵呵地看了好半天,然后细着嗓子来了句:“要死要活啊?”
习麟以为是七爷在让他做选择了,他也没怕什么,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比他还瘦、比他还高的怪人回了句:“那些人都该死,就算我死了做个真阴差,我也照样还是我现在这种做法。”坑司扑血。
七爷咯咯咯地一阵怪笑,习麟不知道这怪人到底在想什么,就只能站在那里等着。
过了一会,七爷终于止住了笑声,他走到习麟面前,把哭丧棒往习麟肩头一搭。习麟心里一沉,以为自己是要完蛋了,索性就闭眼等死了。可是等了半天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倒是他的手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他赶紧睁开眼,发现手里的是个掌心大小的黄铜铃铛。
“这是……”他抬头想问,可是谢七爷早已经不见了。
这时候,范八爷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什么都没说,开了门又带着习麟出来了。习麟一脸茫然地跟在八爷身后,可当他走出那扇黑门时,范破的眼睛却瞪直了。
“爹!你把百鬼给他了?”范破激动地盯着八爷问。
八爷没动声色,只是慢悠悠地走到藤椅那坐了下去。
“爹,我不服!”范破纠缠道,可是八爷依旧没有回答的意思。
见黑无常不说话了,范破干脆就转头走到习麟面前伸手去夺那铃铛。习麟并不清楚手上这铃铛到底有什么用途,他甚至还处在刚刚遇到谢七爷后那种茫然的状态下,所以范破冲过来抢铃铛,习麟根本没做出任何反应。
范破的手扫过那铃铛,可是却没能将铃铛夺走,因为他的手直接从铃铛上串了过去,就像铃铛根本没有实体一样。
“招魂铜铃,百鬼听令,吾开灵道,引魂前行……”八爷坐在摇椅上低声念着,习麟手里的铃铛也跟着“叮铃”、“叮铃”地响了起来,而响过几声之后,那铃铛便慢慢隐没在了习麟的手心里。
习麟依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知道这件事对范破的打击极大。
范破的眼睛紧紧盯着习麟的手心,牙咬的咯嘣蹦直响。
“爹!你让他开灵道、招百鬼?这是让他接班做无常吗?他要杀人!阴差可以杀人的吗?他根本不配!那铃铛应该我来拿,我才是你养的儿子,我才是最听你话的那个人,我才应该接班做黑无常!”范破冲着八爷大声喊着,脸憋得通红。
“无常是鬼,人又怎么做无常?”八爷平静地反问了一句。
“我可以死的!我根本不怕死!”范破激动地说。
“人死之后万念俱灰,魂又如何有人心?”八爷又问。
“人心?”范破紧锁着眉头,“我不明白。”
“当年你救他时,心里作何想法?”八爷指了下习麟。
范破回过头望了下习麟,但他的眼里充满了嫉恨。“我忘记了,大概是同情吧。”范破低声回答道。
“如果再回当年,你还会救他?”八爷问。
范破的眼睛左右动着,但嘴上却没有做任何的回答。
八爷抬起手,用食指轻轻点了下范破的心口,“勿与鬼近,勿失人心……死后的时间会很长的,还是好好继续做人吧。”
范破愣住了,他显然想不明白黑无常老爷此番话是何含义,他只能继续纠缠着喊道:“我不明白,你是说我没了人心吗?可是要杀人的不是我,是他!难道杀人就是懂人心?杀人就算是好好做人,就可以接班做无常?”
八爷没有再回答的意思,连眼睛都闭上了,随后他一边摇着椅子一边继续哼唱似的念着:“招魂铜铃,百鬼听令,吾开灵道,引魂前行;勿与鬼近,勿失人心,辨识善恶,百邪难侵;无常有道,人间难料,今日为差,善行其道;恶人恶鬼,终必有报,若为善举,当报则报!”
“当报则报……当报则报……”范破反复嘟囔着最后这四个字,八爷的话他没能全懂,可这四个字的含义他却已经听得再清楚不过了……习麟杀人在黑无常的眼中显然是个正确的选择!
“好!我明白了!当报则报!哼,好,很好!”范破一边说一边走到习麟的面前,然后指着习麟的鼻子说:“刚才爹问了我一个问题,如果退回到15年前我还救不救你,现在我想通了。当报则报!如果退回到15年前,我会直接掐死你,免得你在日后杀人!”
说完,范破转身推门离开,直奔阴阳界,而他这一走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两天后,报上登出了一则新闻,市内一位富豪家中被杀,死因不明,其尸体上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只有四个字:当报则报。
章86、敲门砖
习麟把他的身世秘密全都讲完了,从头到尾我一句话都没插,因为这实在太过离奇了一点。
小时候我常听我爷讲黑白无常的事,他说过,这两位老爷虽然长像可怕,不过心却善得很,谁要真有缘能遇到黑白无常,那不但不需要害怕,反而应该感谢祖宗积德,那绝对是好事情。
当时我半信半疑,不过现在听习麟这么一说,我已经信了九成。至于那个范破,我大概也能明白他发展到现在这地步的原因。阵向农划。
范破“入行”比习麟早,算是大师兄,他抓到习麟杀人的证据,本想去黑无常那里邀功,结果习麟不但没被责怪,反而让习麟得了无常的招魂铃,学会了开灵道,召百鬼。范破不爽了,于是他开始到处杀人,估计是越杀越慎,最后走火入魔开始针对起习麟来了。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习麟没跟我开玩笑。
“黑无常是你爸?我是说……你是黑无常养大的?而且白无常传给你个招魂铃,准备让你接棒?”我看着习麟问道。
习麟点了点头。
“真有黑白无常?我是说,他们真就像是传说里那样黑白衣服,戴着高帽的?”我继续提问道。
“有时候戴,有时候不戴!”
“那两位无常老爷平时都住在哪?以后我有机会也好去拜访两位老爷一下,送个礼什么的,等到哪天我死了,最好是能请两位老爷带我去更高一级的轮回,免得我进了地狱。对了,无常老爷喜欢什么?”我问。
“什么都不喜欢!你有完没完?”习麟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好好好,不问了!”我连忙举手投降,然后换了个话题道:“还是说你那个师兄范破吧,他走了多少年了?”
“十年了,我一直在找他。”习麟又平静下来回答道。
“哦,找到了你打算做什么?杀?”我边问边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习麟并没有回答,不过看他的眼神我觉得这小子是杀意已决了。
“你有把握吗?按你的说法,你的功夫都是范破教给你的吧?过去的十年,你跟他有交过手没?胜负又如何?”我连续提问道。
“他只是教我怎么跟小孩打架而已!再说,过去的十年我可不是在原地踏步!”习麟道。
“说重点!你有把握一对一的情况下干掉范破吗?”我在“一对一”这三个字上有意加了重音。
“这不用你管!”习麟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我听得出,他并不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他这个人脾气比较倔,又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行。还好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也就没必要非让习麟亲口示弱不可,于是我另换了一个话题问:“范破应该不会开灵道吧?”
“应该是不会的!”
“那他怎么从卫生间消失的?”我问。
“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从灵道走的,这楼里阴气有些很盛,就算是我也打不开灵道的。”
阴气很盛?
我转头四下里扫了几眼。这屋子里除了洗手间那多少还有那么一点点阴气之外,其他地方都干净得很,有的只是因为搁置一年而留下的灰尘而已,这些东西跟阴气可完全是两回事。
“哪来的阴气?”我反问了句。
“你察觉不到,它们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我想应该是范破干的。”习麟道。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就一个人在楼里等他出来跟你单挑?”我问。
“本来我是这样想的,可是你进来捣乱把他吓跑了。”
我挠了挠头,并仔细想着习麟跟我说的这些。如果范破有心想找习麟单挑,他早就可以动手,为什么偏偏要选这栋公寓楼?楼里接连有女人失踪,这会是范破一手策划的?还有那个灰手印,这事显然跟黑手党之间也有联系。
莫非范破并不只是针对习麟这么简单,他还有其他的目的?
“那个招魂铃,你现在能拿出来给别人吗?”我问。
“拿不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给别人。”习麟回答道。
“那就奇怪了,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招?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啊?”我再次望向习麟问。
“我都告诉你了!没隐瞒什么。”
“真的?”
习麟皱着眉又想了一下,然后道:“三年前我跟他交过一次手,他败得很惨,不过我是用百鬼胜的他。”
我抬头看了眼天棚上的灰手印,然后点着头道:“如果这地方藏着许多厉鬼,而这些鬼又都被你那个哥哥范破给降伏了,那他是不是就可以用这些厉鬼跟你的百鬼抗衡了?”
“也许吧,但是我完全找不到那些鬼!”习麟轻摇着头道。
我也想了一下,忽然,我记起了一件事,在姬玖岚过来这楼里做诱饵之前,在隔壁的住宅楼里曾经发生过一起失踪案。
这案子是在封楼之后过了快一年才发生的,这个时间跨度貌似有些久了一点,如果我是作案者,我更愿意在封楼后的第一时间就让旁边的人消失,以此来警告警察不要做多余的事。可是作案者偏偏等了快一年才行动,这里面应该是文章的。
我立刻把我想到的这点跟习麟说了,习麟听后一点头。随后我俩便出了公寓楼,去了隔壁的住宅楼的3楼2号门,这里便是之前那起黑手失踪的案发地点。
时间已经过了夜里11点了,不过在我们敲门之后,屋里很快就有了回应声。不多会,一个中年男人打开了门,并立刻急切地问我们:“我女儿有信了?”看样子,他是把我和习麟当成警察了。
“很抱歉,我们还没有找到您女儿的下落,不过我们也正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能让我们到您女儿的房间里看一下吗?”习麟态度亲和地跟那中年男人说道,这让他看起来还真就符合了他警务人员的身份……专杀恶人的阴差居然会是个警察,这事我是真的不知道从何吐槽是好。
中年男人显然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把我们让进屋里,甚至没有让我们出示证件。
失踪者的卧室连着一个北向的小阳台,我进屋之后立刻到了阳台那里看了看。因为是三楼,阳台的窗子安装着护栏,我特意打开窗户,用力摇晃了一下外面的防护栏,确定了一下它们是不是被锯断过,而经过我的测试,防护栏非常坚固,人不是从这里出去的。
我站在阳台里往屋子里面看,同时思考着这女孩是怎么从屋子里消失的,为什么“怪手”故意要等上一年。公寓楼、枪毙的黑手党、失踪的女孩、范破……它们到底存在着什么关联呢?
我正想着,忽然我注意到了卧室棚顶上的那个灰色的手印!我连忙跑进屋里,然后跳起来用我的手去比量了一下,我的手竟把那个手印完全给盖住了!
“习麟!”我连忙把习麟叫过来问:“公寓楼里其他房间里的手印都是多大的?是不是很宽,手指也很长的?”
习麟一边回想一边轻点着头,随后他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抬头往棚顶一看,又亲自去用他的手比量了一下棚顶的手印。
“不对!这是……这是范破干的!他需要一块敲门砖!”习麟说完便转身出去找了下刚才给我们开门的中年男人,然后详细询问了当天失踪案发生的经过。
中年男人说当时是晚上大概12点多,他忽然听到女儿卧室里有响动,然后就过去敲门问问什么情况,可是敲了好几下屋里没动静。因为之前旁边的公寓楼总有失踪案发生,所以他也担心了,就打开门看了一眼,结果他女儿已经不见了,只有天花板上留下了一个手印。
习麟随后又问:“当时听到响动的时候你在哪?”
“我在卧室。”中年男人转头朝着他的房间里指了一下,他的卧室和他女儿的卧室是在客厅的同一侧,所以中年男人只有从房间里出来才能看到女儿卧室的门口。
习麟没有再问其他的问题,因为他已经没有必要再问了,答案显而易见。范破做了这么多年的阴差,想要开个门,无声无息地潜进谁的家里,再把一个人劫走,这绝对不算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