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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嬷嬷一出门,林熙菡才放心做下。海棠的事儿,林熙蕙如何得知,她原先也看到了国公府的身影。但是没想过那么细,毕竟这是她父亲的亲爹亲妈家,做父母的害谁也不会害亲子孙。
可海棠死的事情,她不曾告诉任何人,只是自己看到匪贼。偷偷逃了出去的。
知道海棠死状的只有那个杀海棠的匪贼,只是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没有查到,薛家、崔家、林府均查了半点消息都没。
林熙蕙如何得知,林熙菡本来打算找个机会,趁着牛老太太某次算计自己,将计就计回崔家,但是如今她却打算知道海棠的死和林家有没有关系,胶州匪祸林府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老太太让人送来了老鳖汤……”没一会儿,巧儿就进来递上一盅老鳖汤。
牛老太太年纪大了,怕死,相信以形补形,旁人都道老活物吃多了能够延寿,她天天必是一盅的老活物将补。
林熙菡抬眉,巧儿又乖觉道,“听下面的人说,老太太送来的是鳖是好几十年的老鳖,最是难得的了。”
林熙菡淡笑不语,巧儿一下子眼眶都红了,她跪下了磕头道,“求小姐责罚奴婢吧,不要赶了奴婢走。”
林熙菡去家宴,屋子里人多,自是不能带上太多丫鬟,只带了巧儿一人进园子,没想到出事的事儿,巧儿竟然不在身边,着实让林熙菡震惊。
“你自己说说看,我为什么要赶走你。”林熙菡淡笑。
“我不该离了小姐身边,不该……”
“巧儿,你觉得你错在此处吗?”林熙菡嗤笑,“你离开我身边是牛老太太的令儿,莫说你了,当着那么多人面,我也不能让你不听老太太的令儿。”
“我是问你,为何去了那么久,往日看你最精怪了,老太太的那个令儿完全难不住你,怎的会差了那么久的时辰,才到……“
林熙菡心里难过的不是巧儿擅离职守,而是她去了,没回来。
“是,是……”巧儿忍不住哭涕道,“奴婢看到了季嬷嬷,看到了季嬷嬷……”
“你跟踪季嬷嬷了去,那为什么不禀报小姐来着。”兰嬷嬷推开门问道。
“只怕她是看到了,但是心恋着季嬷嬷对她的恩德,才……”林熙菡不说完,但是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你这个死丫头,真真是心思用到了歪处。”兰嬷嬷忍不住捶打了巧儿几下,她自然知道巧儿想到哪里了。
巧儿是看本该留在江南的季嬷嬷却跟到了林国公府,还成了林国公府的老婆子,怎的不怀疑季嬷嬷背主。
可巧儿又顾恋季嬷嬷和她多年上下级情分,没把事儿告诉主子的,打算偷偷跟踪了劝服季嬷嬷再做打算。
只是……
“怕是季嬷嬷来找林祥来着。”林熙菡淡叹,“季嬷嬷到底是放不下那个仇恨啊。”
“我看老季婆子不仅是放不下仇恨,还放不下小小姐你,她哪里舍得扔下小小姐你一个人来着。”兰嬷嬷也跟着叹息道,“这样也好,林祥到底是国公府的老资年,他家中老小都是在府上混日子的,帮着小姐着实累得慌,老季婆子跟着他也好。”
林熙菡点点头,“不要联系季嬷嬷,有事她总会联系咱们的。”
“听到没有死丫头。”兰嬷嬷插着手点点巧儿,“不要把咱们这些老婆子想得那么的龌蹉来着。我们忠心不比你们这些死丫头少。”
巧儿嗤笑一声,又看兰嬷嬷瞪眼,才道。“奴婢擅做主张,自己去领了罚。”
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子,让兰嬷嬷又气又恨,“小小姐,这些子丫头,无法无天了,你倒是不能这么宠着的。”
“嬷嬷,若是不心疼,刚才就不是训话,直接撵了去的。”林熙菡笑着给兰嬷嬷递了盏茶。“也不知道那大理寺的案子是不是季嬷嬷做的。”
“那还真难说。”兰嬷嬷也是一个疑惑,这脸皮闹到外面去,不管是林家和崔家都是不愿意的。这世道人犯错,都是各打一半,难说清个理儿。不若让林家吃了个闷亏,告到御前,让林熙菡直接回到崔家。
“但按季老婆子的性子。不是像做这事儿的人。”
“不管是谁,总是帮了咱们一把。”林熙菡不想闹大,不是顾忌日后林氏没了名声,她不好出嫁,反正她是五不娶,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而是这世上再多的诡计总有揭穿的时候。今日算计旁人的利剑,就是他日旁人害死你的利剑。
她若是下了手,看似得胜了牛老太太。何尝不是留了个把柄给旁人,何况她人生又不是只有国公府的人了,只有牛老太太一个敌对的。
“那孤女告衙门到底是谁的手段?”
不仅林熙菡疑惑,林熙蕙和崔大舅母也是疑惑不解,什么人才能把林国公府摸得透透的。
崔大舅母有崔家势力。也算是厉害的,可也半点不知道城西李大夫和牛老太太的关系。李大夫从来没到国公府出过诊,看起来半点关系也没。
更不知道李大夫家还有个孤女,也不曾想到牛老太太会在林熙菡回去第一天就下手,按照牛老太太的脾气至少等个十天半月再下手,什么时候牛老太太的性子变得这般急躁了来着。
林熙蕙也是好不惊讶,她是知道林熙菡有惊厥症的,更知道这个病发病时一个不注意,就没了的,特别是高热,没法子降温,又是瞬间发病,一不小心就断了气的。
林熙蕙十天前就给老太太熏了让人心神烦躁的香,又不断的撺掇牛老太太让林熙菡回国公府,更是将林熙菡嫁妆单子偷偷散布给府上其他五房,惹得其他五房的人心思浮躁,直接通过林贵妃那儿让林熙菡回了国公府。
又撺掇牛老太太先下手为强,算计林熙菡的名声,才有机会扇崔氏耳光,将林熙菡的教养控制权掌握手中,自然日后林熙菡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只是她和老太太说的,却和她想得不一样。
她从来不是稀罕那点子银钱,她要的是林熙菡的命。
从一开始,她就打算和林熙菡一起受了轻伤,然后大度放过林熙菡,牛老太太自是不会和林熙菡计较,而是让她们两个去厢房,请李大夫来看看。
她就和林熙菡独自待在一个屋子里,她随便说起海棠的事儿,胶州的事儿,自然会让林熙菡的惊厥症复发,林熙菡的惊厥症和一般小儿惊厥症不同,她是暴吓引起的,更多的是心里因素。
林熙菡发病差不多了,她就悄悄出去,说妹妹好似过于害怕晕过去。等姗姗来迟的李大夫到了,林熙菡早就吓死了,若是没死,就让民间大夫随便给林熙菡开个醒神的药,药不对口,身子怕是也折腾差不多了。
至于崔氏也不好计较林熙菡的事儿,毕竟小儿胆小吓死的,也碍不着林氏一门,何况林熙菡是犯了错,众人又不曾责罚她,只是没有安慰她而已。自己吓死自己,谁的错?
只是没想到林熙菡会在那一瞬间反应过来,死死的拉住自己,就是不让“意外”发生,她只能在众人面前让她发病,更没想到她发病的时候,自己不知道为何突然脚一软,就倒在了地上,和林熙菡同时摔晕。
以至于失去了趁着林熙菡晕倒,呼吁众人蜂拥而至的“关心”林熙菡,让她呼吸不过来,窒息而死的机会。
更让愚蠢的林府众人,请了御医来,这一步错,步步错,让国公府反而成了害人者。
特别是那个李大夫不知被何人算计了去,又是何人发现了国公府的计谋,又是从和得知李大夫和国公府的关系。
要知道这个李大夫的事儿,还是前世她已经嫁人了,一次牛老太太算计林玉煊夫妇,差点让林玉煊没了命的时候,才被众人知道这个李大夫竟然是二十多年前牛老太太资助过的乞丐。
老太太几十年从来没有联系过,专门用来对付七房的棋子。
可那个对付国公府的幕后之人又是如何得知的,难不成他和自己一样亦是再世之人。
林熙蕙这一想,心中直发寒,她突然发现自从胶州匪祸,她好似就被人算计在内,许根本就不是她重来引起的变化,也不是小堂妹的意外活的变化。
而是有另一个熟知未来的人引起的变化。
她最可怕的敌人也不是崔家和林熙菡,而是那个藏头藏尾却知道未来一切的敌人。
第二十二章 产业
林熙蕙手脚发凉,心中越发不甘,上苍既然让她重来,必是天受天之所爱,她从前的冤屈定要像那些人讨来。
兰嬷嬷进了小厨房,取了半盏瓷壶,掺着食料搅拌均匀,俏俏投给仙鹤园的仙鹤,等了半响见仙鹤没什么大碍,才吹了一下盅里的汤药,温度恰好,捧着小盅进了林熙菡的住所。
“小小姐,这药,我给了园子里的仙鹤问了些,看来是没什么大碍,就怕是些子慢性毒药。”兰嬷嬷心思细腻,又过度担心林熙菡,总觉得心神不灵,“不若唤了华嬷嬷看看。”
坏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林熙菡虽觉得国公府是疯了,才会在这个时候再下手,但换个角度想想,就是众人皆觉得他们不会下手,也正是好时机,遂点头称是。
华妈妈身份特殊,原是在环琅阁做些不体面的事儿,若是走漏了风声或是被认识的人见了总是个灾难,故从跟了林熙菡就不在人前走动,哪怕她业已毁了半张脸。
“主子是惊厥症多有阳虚的症状,这药不过是地黄 山药 山茱萸 茯苓 牡丹皮 泽泻 桂枝 附子 牛膝 车前子之类温补的药,想来太医局也是知道主子年纪小,大补不得,药倒是好药。”
“那倒是好的。”兰嬷嬷一听面露微笑,若是这药也是坏的,林熙菡还要忍耐几天,从外面重新请了大夫,开些妥善的药。
“慢着……”
华嬷嬷一说,林熙菡心里放心了些,刚想一口饮尽药汁,华嬷嬷又拦住道,“药是好药。只是不大适合主子现在喝。”
华嬷嬷把着林熙菡的脉,又道,“主子惊厥症发的是急风症,除了肾阳虚,还有肺阴虚,若是只补了一处,反而伤身子骨。不若吃些清淡的,将养几日再喝。”
华妈妈说的含蓄,林熙菡还是听出了几分意味,世家千金没有学医的。但还是懂些大概药理的,转身又问兰嬷嬷道,“这开方子的是昨日来的太医。还是新聘的。”
“昨日的太医治了小小姐的急症,只是后续温补的药,回去又商讨了一番,没个结论。”
林熙菡也知道自己装得太过,惊厥症发得时间太长。让太医束手束脚,怕惹了事端,毕竟短时间的急救,治坏了没什么,治好了得救命的好名声。
若是好了些,一不小心温补死了。反而是臭名远扬。
“那后面开药的是,后来那个太医?”
兰嬷嬷想了想,答道。“这后来的太医是国公夫人亲自请的,是宫里的医正,有名的国手金三针。”
金三针的名号,这大胤朝就没几个不知道的,三次施手救了命不久已的先帝爷。得了个神医名号。
只是林熙菡曾经听林玉煊评价过,“落地狗尾巴。借了犬狼胆,乘风上金銮,一朝变异宝。”
金三针的医术一般,不过是民间赤脚大夫,却是个察言观色,趋炎附势,会专研权势的,当年先帝爷命不久,多次差点没了,太医局的太医不是不会看那些小疾,而是当时的朝廷局势,不敢治。
以至于金三针这个赤脚医生带着破烂医箱进了宫廷,看好了半死不活的先帝爷,让他多活了一年半载,成就了金三针的神医名号。
金三针外面名声好,但熟悉的还知道金三针的为人贪财好利,看人下碟,好在拿人手短,钱品一流,拿了人的钱,办事绝对口风严,下手妥当,勋贵有些干不得的事儿均是找他来着。
国公府找他,怕是花费了不少。
林熙菡不禁嗤笑一声,“还当国公府能够多等几日来着,没想到一日都等不得。”
人身子最是蹊跷了,它娇弱又强悍,就和天道一般万事皆讲究平衡,像惊厥症引起的肺阴虚、肝阴虚、肾阳虚,最忌讳只补其一,而不补其二,可以有侧重,不能完全只顾其一。
林熙菡这一补下去,不仅不会好,反而会越发虚弱,就是两个月后身子养得大好,也会落下顽疾。
“这药有问题。”兰嬷嬷有些吃惊,她可是给仙鹤喂了的没毒来着。
“药是没问题。”
华嬷嬷又取出来品了一下药,“只怕小小姐这身子,吃了非得多躺上一两个月,就是持续吃了好了,也是落下下肢酸软,脾肾受损,日后嫁人了,也是子嗣难留。”
使的是大补的阳虚药,附子、肉桂也比一般量大了些。
“国公府怎能这般,小小姐好歹也是老国公夫人的孙女了,怎的就给小姐的药都玩了花枪。老奴定要禀报了舅太太来着。”兰嬷嬷义愤填膺。
兰嬷嬷听了二人对话,她一下子明白国公府使得是软刀子,在药理下了手段。
“就是禀了大舅母也是没什么干系的。他们又不是不给我治,也不是下毒。这的确是治疗惊厥后期的药,只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