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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就是福慧帝姬真的手上有些人,大胤的地牢也是不好截的,就是换了替身,这福安郡王身份不同,皇室也会派人认尸的,怎么会无人发现,若是没人处理后续,如何能够让人不知
尤其是崔大舅母出生赵氏一门,不及汴京赵氏根深蒂固,权势滔天,但也是老资年的世家,有些事情还是相当清楚的
今上和先太子兄弟情深,先太子在世时,今上就是他最有力的右手,先太子临死不仅将妻儿托付给弟弟,同时也将手上的势力通通托付给了今上,可以说先太子的人就是今上的人
崔大舅母甚至揣测今上最后那么痛快的处决福安郡王,就是留了后招,借福慧帝姬的手来救出福安郡王
何况今上虽然年富力强,但膝下仅有一子,还是今上极为不喜的皇长子,今上几乎不可能立他
世人都猜测今上他日怕是要将皇位传给先太子的儿子,毕竟今上不仅将先太子的子嗣均养在皇后膝下,更对先太子三子均颇为偏爱
特别是年纪最幼,襁褓中就被今上收养的福安郡王,朝廷众人都道福安郡王比皇长子更有可能继承皇位
以至于三年前福安郡王被查出来参与了滔天谋逆,众人皆不信,今上更是一直压着案子,让整整查了半年,一直到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福安郡王,今上仍然让查
太后说出,“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今上若是包庇福安,太后就不认昏君儿子,今上都不曾改口逆天作弊器之超级游戏
直到水灾旱灾雪灾,天灾下,引发的流民起义,一直查出福安郡王为了夺权,大肆敛财,将大胤近两年的粮食都聚敛起来,高价抛售粮食,才导致各地衙门无粮赈灾
今上这才下令关押福安郡王,审查福安郡王结党谋财案,半点不提夺权谋逆
可惜,后续还是从胶州匪祸幽州蛮族军机泄露案的蛛丝马脚中查出均与福安郡王有关,都是福安郡王手下人所做
而更可怕的是蛮族首领那儿也承认了福安郡王与蛮族的交易,还拿出了福安郡王的信物,福安郡王身上也搜出了蛮族信物,导致于今上都无法给福安郡王辩解
今上这才亲自下旨,判福安郡王斩立决
“什么?大嫂你是什么意思?”福慧帝姬脸色煞白,她一下子猜出了崔大舅母的意思
“嗯,就是那个意思福慧帝姬你身边的那些人都是先太子建立的风闻处吧,我听公公曾经说过风闻处早先就是由还是皇子的陛下建立的”
崔大舅母话还没落,福慧帝姬如五雷轰顶,恍然醒悟地哭道,“父皇,我对不住你,呜呜……”
崔大舅母知道福慧帝姬憋屈了三年,对今上起了很多间隙,特别是她一面瞒着福安郡王事情,一面还有替欺上瞒下,欺瞒皇室夫家,为弟弟谋划,本就不是聪慧的她,更是精力交瘁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要是知道事情是这样,我就不会早早瞒着驸马,伤了父皇的心,伤了驸马的心”
福慧帝姬一想到每次去宫中,皇后娘娘欲言又止,还有父皇身边的大总管也是神色复杂,特别是这三年福慧帝姬赌气,根本不见今上,今上也不曾对她冷落,连连赏赐不断,她就心中愧疚
她自作聪明,枉做小人,心中无数次不怨恨父皇对福安的无情,更想象她生父若在,她和福安会如何,甚至听了那些不安好心的人的挑唆,私下里无时无刻的不怀疑父皇与她生父先太子的死有关,觉得这天下本来该是她弟弟的
可是她深深知道,此事是与父皇无关的,就是父王再世,做了皇帝,也不一定是福安的
而她还亲眼看见了谁谋害了父王,只是那人生前她不能说,那人死后她更不能说
“帝姬,事已至此,哭泣半点无用,我们还是补救的好”崔大舅母也不劝福慧帝姬,她心中知道福慧帝姬这事儿是公开不得,但是私下里也没那么糟糕,“帝姬,你速速进宫,私下里与陛下透透口风,看陛下如何说道,毕竟福安郡王的子嗣总不能成了无名无分的人,总要让陛下安排一下”
福慧帝姬连连点头,“只是驸马?”
“我会去说的”崔大舅母保证,“二弟心里只是气你出了这等子无法无天的主意,若是知道事情缘由,也是能体谅你的”
福慧帝姬舒了口气,刚想换衣服,回京中,就见贴身丫鬟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不及行礼,就喊道,“帝姬,帝姬,爷,爷没了”
福慧帝姬脑里一空,摇了摇两下,想要晕过去,崔大舅母扶住她,大声呵斥道,“谁没了?”
“是住在温泉别馆的主子……”
丫鬟没说完,福慧帝姬就一声“弟弟”晕了过去
崔大舅母也是一惊,“是福安郡王”
第十一章 骤雨
事情紧急,崔大舅母也来不及等福慧帝姬醒来,直接追问丫鬟,“福安郡王到底怎么了?”
那丫鬟是福慧帝姬心腹,本不打算将事情告诉崔大舅母,但听崔大舅母一下就说出福安郡王,福慧帝姬又晕过去了,没个能做主的,只得咬牙细声道,“福安郡王失踪了……”
崔大舅母舒了口气,她还当福安郡王是人去了的,只要人没死,就好,放下一颗心,又道,“福安郡王什么时候发现没了的?身边当时跟着哪些人 ?'…87book'哪些人还在否?”
“福安郡王自从来了别院,就不曾出过门,成日里饮酒作乐,来解忧愁,平日里也不敢与人往来。”小丫鬟淡淡回忆道,“除了……”
“除了什么?”崔大舅母一见小丫鬟犹豫,就知道有隐情,厉声呵斥道,“除了什么,快说。”
小丫鬟一看崔大舅母的架势,怕是不似福慧帝姬般好糊弄,崔大舅母的厉害她曾经早就见识过了,半点不敢隐瞒,“福安郡王来别院是个隐秘的事儿,帝姬又盘查得严,怕福安郡王出了事儿,平日里不仅不让福安郡王随意走动,更是从来不让外人去别院的。”
“只是时隔三年,福安郡王的事儿早就淡了去,京里的人也忘了郡王的事儿。福安郡王年纪小,性子跳脱,自是耐不住的,别院里听歌玩乐早就腻得慌,也对帝姬精心细选的美人失了兴致。喜好上了便装出游,最爱与农家贫户子戏耍。”
丫鬟眼神游移,福慧帝姬的温泉别院乃是她父兄管着的,福安郡王在别院,是个主子,她父兄自有讨好的打算,觉得福安郡王的爱好不算什么厉害的事儿。也不慎在意,又见福安郡王便装三年,也不曾有人察觉,就松懈了。
崔大舅母何等人,一下子就猜出了下面的意思,“你们就纵容福安郡王出外游玩,现在郡王出了事儿,是你们承担得起的吗。”
小丫鬟哭喊求饶,崔大舅母不曾发话,福慧帝姬却是恨恨的想来。“好啊,往日我的话,都是耳边的风。大风一吹就散了,半点不曾到心里。”
“主子饶命,饶命……”
小丫鬟叙述道,“主子饶命,平日里。福安郡王的确常常出去游玩,从不曾出事,我们才放心来着的。”
福慧帝姬也无心细听,直接问道,“福安是哪里出事的?”
“帝姬,帝姬。实在是不知道。”小丫鬟哭诉。
“怎么会不知道来着,我让你们那么多人跟着福安,你竟然回答我不知道。他就是便装了,你们也不曾跟着去。”福慧帝姬顿时愤怒不已。
“福安郡王平日是爱出去玩,但是云娘有了身子,郡王心中担心,就不曾出去玩了。今日突然没了。满府上下也不曾听说郡王有出去过……”
小丫鬟也是疑惑不解,福安郡王虽是个爱玩乐。却是个体谅人的,每次出去,总是会老老实实带上人来着。这次根本就没有听说出门,也不曾带人,好似凭空消失了不成。
“没出门,人找不到,难不成是凭空消失了不成?”
福慧又急又怒,仆从也是惊吓不已,崔大舅母却是心中有几分思量,“帝姬息息怒,怕是还真的有可能凭空消失。”
“帝姬,我们先去温泉别院看看。”崔大舅母说的话福慧帝姬还是听的,立即点头,就带着崔大舅母前往温泉别院。
崔大舅母走得急,也不曾和别院的林熙菡表姐妹三人打招呼,林熙菡三人也是不知道,就在别院屋子里休息。
崔大舅母走了半个钟头,天就下起了倾盆大雨,林熙菡、崔明椘姐妹二人就趴在软榻上一边看着雨打残荷,一边下着围棋。
白霜霜也丝毫不在乎三人早就撕破脸面,大大咧咧地坐在林熙菡身边,一边指使巧儿、惠儿给她端茶倒水,一边挑三拣四地训斥丫鬟,非要搞得林熙菡、崔明椘兴致全无不可。
“霜霜表姐,你若是嫌弃我这儿的茶不合口,水不合心意,人又不讨你欢心,你还是回去的好。”林熙菡看白霜霜越发不着调,也越来越难忍她。
“九娘,你说什么话呢?你怎么能赶我走呢?我好歹是你姐姐,你就是不喜欢我,也不能不顾礼节的欺辱长者。”白霜霜一连串的指责,林熙菡园子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均是各做各的事儿,懒得理她。
“不好意思,表妹,险胜一子。”崔明椘落下最后一白子,恰巧比林熙菡多一子,围住林熙菡。
林熙菡输了棋,心中也不难过,嬉笑道,“表姐的棋,下得还是那么好,不过我也不错,再过两年我也定会胜了表姐的。”
崔明椘被林熙菡臭屁的嘴脸逗笑了,泼冷水道,“就你这棋,有技术无心术,再过几十年,我也能胜过你。”
林熙菡挑眉,“怎说,几十年后,你都老了,再有心术也没精力下了。”
“几十年后,我老了,你也老了。”林熙菡陡然响起她不过比表姐小三岁,表姐老了,她也老了。
崔明椘见状,淡笑不语,微微看看棋盘,棋如人品,林表妹人聪明得紧,但是心不够狠,下棋总是不到最后给人余地。
而白霜霜,崔明椘看着还一直很有耐性赖在此处的白霜霜,脑袋不算灵光,但胜在没有底线,人够狠,特别是比三年前,她长大了,看多了主子打杀奴才,也少了几分怜悯之心,更利益至上了。
“嘭——”
小厢房的门被粗暴的打开,崔明椘身边秋瑟匆匆赶了进来,“不好了,别院被禁军围住了……”
秋瑟来不及通知,就被粗暴的推开,走进三穿着“天武”军服的军士,为首的是位加戴七品云骑卫佩饰铠甲的军士。
“打扰了,崔小姐,在下是天武军的章孝宽。”云骑卫章孝宽给崔明椘行了拱手礼,吩咐手下两个手下围住厢房的门,不让林熙菡三人一行人出门,就带着一大群天武军搜索起福慧帝姬的别院。
林熙菡暗暗思索原因,细想天武军是哪个军队,突然倒抽了口气。
这是维护皇城的军队,是今上的心腹军队,根据林玉煊留下的老资料,如今天武军隶属于汴京赵家人管着,也就代表天武君是赵太后的人。
福慧帝姬得罪了东太后,东太后赵太后非陛下生母,陛下生母是出生卑微的西太后,却是先帝继后,陛下嫡母,世人以左为尊,东为长,可以说皇城里东太后最大。
汴京赵氏不仅是千年世家,更是清流之首,虽然被今上打压不断,但朝堂势力仍与今上曾经一手扶持的改革派不相上下。
现在福慧帝姬的别院被天武军如此光明正大的强行搜索,这与直接与福慧帝姬、崔氏一脉翻脸无二样。
特别是林熙菡爱看邸报,她对朝廷上消息灵敏度比一般闺阁千金敏感。
章孝宽,不过蜀地小地主家庭出生,读书不成,又无特技,若不出意外,不过又是个当地土地主的命。
但是乃和他命好,他父意外身亡,家产被宗族夺取,他不忿,去府衙告状,聪慧城府受府尹赏识,认作义子。
更巧的是这个府尹是赵氏一脉嫡子,却蜀地就是镀金的,没两年就调回中央,章孝宽自然是跟着义父,为义父做些不方便的事儿。
后来章孝宽更因为三年前义军作乱入了赵太后的眼,一举将他塞进了天武军,没两年他就从无名小卒升任了正七品云骑尉,据说专门替赵太后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林熙菡见章孝宽带着天武军在福慧帝姬无所顾忌的横冲直撞,更是笃定章孝宽来着不善且不是打无把握的仗。
林熙菡心中着急,但是连个大门都出去,就郁闷非常的和崔明椘继续下了棋,可心中有事儿,没两局就败给了崔明椘。
“九娘,放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崔府没犯事儿,也是不怕抓拿了我们。就是太后也是不成的。”
崔明椘说的话,林熙菡听了心下放心不少。崔明椘如此肯定不是知道赵太后不会和崔家完全翻脸,不然就是崔大舅母另有安排。
“崔小姐,再次打扰了。”章孝宽这次进来少了几分洒脱,阴沉者脸,压抑火气的问崔明椘,“请问崔小姐,知道福慧帝姬去向吗?”
“福慧帝姬出门了吗?”崔明椘面露惊讶,崔大舅母来福慧帝姬别院,总感觉出了什么大事儿,不会大雨倾盆如此匆匆往外赶,跑到福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