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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意的轻轻开口,仿佛怕惊醒了常做的美梦,没有往前靠去,反而后退一步,颤抖的声音连白暮风也不忍心说出一个‘不’字。
深深吸了一口气,白暮风猛然惊觉,自己又被骗了。其实,他只是猜的,其实,他跟本就不知道水月是否还活着。因为害怕失望,所以才会幻得幻失,望着茫然不知所措,似笑似痴的子沐,白暮风这才发现,原来,他早已无法自拔;原来,他对水月用情至深。
突兀的大笑声惊得房檐处落脚的飞鸟四处扑扇着翅膀,他就知道,上天怎舍得轻意带走那样的女子,月儿,月儿啊,只要你还活着,无论天涯海角,都要把你带回到我的身边。
缓缓平息着突突狂跳的心脏,子沐尽量平淡的开口说道:“说吧,暮风,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全部都告诉我,不要再试图欺瞒。当初就觉得奇怪,父皇只对我说起月儿的死,却怎么也不让我见她最后一面。原来,原来一切都是假的。”精亮的眸子闪了闪,他笑得有些苦涩:“你只要知道,哪怕掘地三尺;哪怕与所有人为敌;哪怕是要诸佛消散;哪怕要逆天,我也决不放弃!”虽然带着淡淡的微笑,虽然说得云淡风清,可眼眸中透出的坚决和霸道,却是无法否定的强憾。
白暮风怔怔的望着面前唇角弯起的英俊男子,虽然还是浅浅的笑,就如盛开的白莲洁净不染凡尘,但平静无波的眼却比夜色还要深,邪气的让人心头发寒。
月梢头 忘情丹不忘情
淡紫色的青纱帐随着忽然落入房里的风而轻轻划过床榻上躺着的娇美女子的脸庞,温柔、细腻。乌黑浓密的黑发软软垂在绣着白莲的丝被上,粉嫩的脸颊泛着可爱的桃红,不远处烧着雄雄的火盆,上面支着的水壶发出‘吱吱’的响声,升腾起的雾气让整个房间弥漫着好闻的药香味。
靠窗的几案边立着一位身着白色长衫的中年男子,看不清有多大年纪,安静而秀美的面孔,幽黑的眼中落满星光。他正一眨不眨的望着窗外飘起的满天飞雪,淡薄的雾让枷洛山不远处的坐忘峰半隐半藏于天地间。
青纱划过脸颊传来阵阵酥麻的感觉,水月闭着眼就伸出粉藕般的手臂往脸上抹去,却不小心触及后背的伤口,‘啊’的一声痛呼出声。男子收回飘落远处的目光转过身来,轻扬起单薄的唇,缓缓往床榻边走来。
慢慢睁开一双如水般迷茫的眸子,受伤后的记忆在脑中越来越清晰,她猛得从床中坐了起来,惊恐的眸光四处乱转,最终在对上男子深遂的黑眸后停了下来。
天啊,水月呆呆的想,那是一双怎样的眼啊,仿佛是清澈的流水,可以在不知不觉间穿透你的思维。但只要你不停的看下去,就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那里面仿佛拥有强烈的磁石,可以吸引所有人的魂魄。‘催眠师?”这是水月突然从脑子里跳出来的想法,而且一定是大师级的高手,从那双眼眸中就可以看的出来。
“你,你还是躺下好些,后背的伤要换药了!”极沉稳的噪音带着淡淡的笑容,虽然强自镇定,可面上还是微微一红。
干嘛脸红?水月狐疑的望着他,眼角余光终于是落到了自己身上,这?、、、慌忙中扯起被角将自己裹了起来,脑子里轰然嗡鸣,自己怎么会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这,这也太能扯了吧!
见她面红耳赤无地自容的样子,男子不以为意的别开脸,从床边的小桌上拿起一个青花瓷瓶,淡淡说道:“你身上的新伤旧疾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好了的,所以我将你泡在特制的药水里三天三夜,当然,这期间你会全身毛孔舒张,为了避免内火无法宣泄,所以才没给你穿衣。”顿了顿,他斜睨了一眼已将自己裹得严实的水月,缓缓说着:“玉宵宫中没有女子,所以,现在还请姑娘见谅,在下要给姑娘抹药了。”
默默瞪着面前这个温柔细致的男子,水月垂下了浓密的睫毛。这个男子不像是什么坏人,如果是心怀不轨之人,早就对自己不利了,又何苦等到现在?这样一想,心中也就释然不少,况且她本就不是扭捏的女子,前世的自己在病床上还不是让医生看了个干静?
缓缓抬起头,她对着男子宛尔一笑,清波流盼,然后费力的转过身去,退下了披在身上的丝被。轻轻揽开后背的长发,她悠悠说道:“谢谢!、、、呃、、、,我该称呼你什么呢?大侠?恩公?公子?”
她的大方和自然让这男子闪过一丝讶色,无波的目光望着那比最温和的软玉还要温软晶莹的裸露后背,微一迟疑便将手中的药膏往那块血红的伤口抹去,他对自己刚才的无措失声轻笑,很快便回复了淡定,深深吸了口气,他不急不缓的开口:“叫什么还不是一个代号而已,这里是枷洛山玉宵宫,在下玉宵宫主千寻。那两个送姑娘来的老家伙想必是认定本宫会出手相救,所以才会把你带到这儿来。只是本宫奇怪的是,姑娘身上的这块血玉是从何得来的?若不是这块玉,想来本宫是不会救你。”
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下紫色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温热的手掌划过她优美的颈项时略一迟疑便握住了那块血玉。漆黑的耀眼黑眸里映射出血玉中的那抹血红,玉宵宫主千寻的眼中满是迷醉:“在水之湄,我自独行。勿离勿忘,天涯与共、、、,这,可是本门圣物——勿忘!”
“这块玉、、、是宫主的东西?”水月有些失神的望着面前的男子,见他握住血玉的手忍不住轻轻颤抖,心中就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人划开一样,痛得几乎不能呼吸:“难道说,我认识宫主?”黯然垂下睫毛,水月落漠的低叹着:“真是对不起,我忘了过去好多的事,拓拔寒说这是他送给我的。如果这块玉真的是玉宵宫里的东西,还请宫主告诉我。”
“我居然忘记了你是不可能记得的,”千寻依依不舍松开握住血玉的手,深深注视着她的眼,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因为有人给你服下了忘情丹,你便会忘记一些人,一些事,特别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看来,想从你身上打听到这块玉的故事是不可能的。”
呆呆的望着千寻浅笑的脸,水月心中突然涌入惊涛骇浪,她不可置信的轻轻摇着头,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云官和雨官每次都闪烁的眼和勉强的解释。怪不得,怪不得都不想告诉自己,怪不得她每次想要去想起,拓拔寒都会非常生气;怪不得白暮风说那些记忆不要也罢,原来,原来是故意让她忘记的。可,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
“也许,你的那个过去不要也罢。”见她一脸茫然眼神飘渺,千寻轻叹着开口:“只是这忘情丹太过惨忍霸道,这种东西表面看来没有什么毒性,只是让人无端失去了记忆而已,但一旦动了情爱的念头,也就是说如果你爱上某个人,动心之时,也是魂断之日。所以,忘情丹!忘情丹!就是永远都不要去动心,永远都不要去想起以前心动的那个人,就不会有事。”紧抿薄唇,千寻脑中却想到了许多,忘情丹是玉宵宫里的东西,当初学会炼制这种丹药的就只有他和师弟千亦。
心中忽得一痛,脑子里猛得想起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既使是他,也狠不下这个心来给师妹吃这样的绝情之物,那么,给水月服下这药的人是不是太过残忍了呢?
“那两人既然送姑娘来这玉宵宫,想必是不想带你回轩辕,否则,那花莲子的医术本宫还是佩服的。”轻抚开额前的一缕细发,千寻眸中淡得看不出什么思绪:“姑娘身上有血玉,就是我玉宵宫的人,这是千百年来的传统,所以,姑娘尽可在这里安心住下。只要你不去刻意想起,只要你不再去见以前的那些人,那这一生,仍旧是平平安安的过去。”
收回脑中散乱的思绪,苦涩的笑容从唇边一闪而过,如雾散去后过于澄澈的天际似的,原来她不是大病一场才忘记了过去,那究竟什么才是真得呢?拓拔寒真的是她的夫君?她到底做了些什么,才会被人服下了忘情丹?太多的问题充斥着她,但却无法想起,只是听到千寻说到从今后要心如止水,却忍不住抬起眸子,当中晶莹剔透让人忍不住要去爱怜:“人的一生如无爱无恨,宫主觉得生存的意义如何?这个世间本就没有什么可以是永恒的,如果连心动的那个人也忘记了,如果连幸福过的滋味也失去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脑海中如灵光闪过,那道梦境中温柔而又艳丽的脸越来越清晰,那个让她甜透心窝的悸动感觉在心中滋生成长,唇边刚刚荡起笑容,却不想胸口处一阵火烧火燎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你其实早就想起那个人了吧,”千寻眼中精光一闪,伸出细指在她的胸口急点三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微微蹙起的眉峰拧成一团,过了好久才收回把住脉搏的手,谓然长叹:“这是何苦,这又是何苦!忘情丹的毒性已经化开,你早就想起他了,对不对?若不是你带着血玉,恐怕早就毒发而死了。”默默望着面前那张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千寻微一迟疑后淡淡开口:“那个人、、、那个人可是轩辕朝的三皇子轩辕子尧?”
“他,他是皇子么?”喃喃的轻呤着,水月飘渺的目光回到千寻的脸上却没有什么神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子尧,想起他会心痛,那么,我以前爱着的人是他?”忘情丹,忘情丹,原来要忘记的不是情爱,而是最让她珍惜的幸福味道。虽然她已记不起与那个人在一起的甜蜜感觉,但她依然觉得他身上让她安心的味道。
极不可闻的轻叹在千寻的耳畔飘起,深思中眼前掠过的是另一个人的身影。
“千亦,为什么要给她服下忘情丹?即使知道这样的情蛊没有解药,你依然会为了瑶雪的孩子做出一切?看来,真正深爱瑶雪的人,只有你。师兄不及你啊!”手指顺过柔软但不顺滑的发丝,千寻嘴角勾起了然的苦笑。指间滑落的发丝如同更漏里的细细黄沙,时间沙沙的流过,日升日落,斗转星移,每天重复的经过,却发现无论如何变迁,那种记忆却无法随着时间而消逝。
月梢头 不想就此寂寞
日升起又落下,千寻只用了几天功夫,水月后背的伤便再也感觉不到痛,只是突起一个黑黑的大包。千寻对她说,等那个大包掉后就不会有疤痕留下,就连她以前的疤也开始变淡,神奇的不得了。
从她来到枷洛山后,天上便飘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整个玉宵宫静的没有一丝声音,稀稀落落的亭台楼阁在雪花中安静的矗立着。水月每日都趴在雕花的窗棂边看无边的雪花,这天地竟如此的干静与清幽,让她的心也静了不少。千寻说只要她不对那个男子再动情,有血玉在身就不会有任何问题。轻轻叹了口气,她有些苦涩的蹙起弯眉,那个叫子尧的男子根本就没有打算认出自己吧,否则又怎会如此自然而轻松的对自己说‘不认识?’,来到这个陌生的异世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这一刻,她好想记起!
忽然,这寂静的天地间竟响起动人的乐声,那曲子如流水,令人只觉得一阵清凉。引人心动的琴曲深深打动了水月烦燥的心,也许,想要记起也没有什么不容易的,只要那个叫做千寻的男子愿意。随手披上深紫色大氅,水月顺着叮咚作响的乐曲往山径上那座孤独的小亭走去。
缓缓飘落衣裙的雪花无声落在乌黑的发间,空蒙的山谷中回响着那让人泛起淡淡哀伤的曲调,时而急切心酸,时而想思刻苦,时而又忧思百结、、、轻盈的站在他的身侧,眼角扫过他抚琴对面桌案上的那张水蓝色古琴,如清晖的眸子动了动,不知不觉将如玉的手指抚上了琴身。有多久没有弹过了?熟悉而又亲切的感觉让她指尖发颤,深深吸了口长气,她只是略一沉吟便坐了下来。
千寻斜飞的眼角只是淡淡扫过那抹紫色的身影,并没有停下。而水月则大指略微展开,手指微微弯曲,呈半握拳状,左手按弦,右手弹弦,‘咚’!一段音律缓缓流出,刚好合上了千寻的乐曲,达到了以韵补声的效果。
孤零零的曲调因为有了温馨而又柔软的配合而变得柔和起来,千寻讶异的看着她,他的眼睛渐渐变得熠熠生辉,掩住了那丝颤动,百转千长。
曲子终在一个不可能的高音处结尾,水月右手紧按慢放,左手缓缓抬起,整个枷洛山便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等到千寻轻轻将手放下,水月抬起湿雾雾的眸子浅浅一笑:“宫主的琴艺如此了得,真让水月佩服。只可惜水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