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轻轻的啜泣声随夜风飘过来,时高时低的牵动着人心底最脆弱的那根弦。
如此优雅而美丽的女子,忽然出现在后院,真让李赟觉得有些不适应。也是因为有了这样人间难得一见的绝色,他的后院中多了一丝生气,不似以往只有清冷的气息。
可惜了……
他袍袖一甩,冷笑一声不再多看一眼,转身离去。
这样的姿色美则美矣,在他眼中也不过是红颜枯骨。
谢婉莹可以制造的月下邂逅,忽然让李赟觉得,他的后院中,的确需要一位女主人来主持大局了。
至于这个女子,留着却是个祸害。
他边走边想,如何能从救下谢婉莹这件事中从谢府获取最大的利益。
谢婉莹余光看见李赟停下了脚步,心中一喜,觉得自己一番作为没有白费。正在思索间如何以一个最自然的法子接近李赟的时候,忽然见他已经转身离去,毫不留恋。她愣了一会,随即心中腾的升起一股怒气。恨恨的将灯笼扔在地上,踩了几脚泄愤。
她想不明白,之前自己的舞姿是那么优美,现在的月色如此美丽,自己楚楚动人的表情也十分到位。为何就是不能引起李赟的注意?
难道是自己不够美吗?
如果不够美,为何那些人为自己冠上辽西第一美人?
为什么自己在那些人眼中如珠似宝,偏偏在王缙之和李赟的眼中却如粪土?
为什么?
谢婉莹心中的怨愤,李赟根本不在乎。
之后几天,谢婉莹想尽一切办法出现在李赟面前,制造各种各样的偶遇。不管是在走廊上,还是在书房里,她总能算好时间在李赟经过的时候出现。出现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有些时候是走着走着,突然将脚崴了,楚楚可怜的看着李赟,盼望他能够伸手扶一把;有些时候,是她住的房中有了老鼠,吓的她魂飞魄散,飞奔至书房,恳求李赟安慰受伤的小心灵;有时,在厨房奋战了一下午,端着一碗补品为李赟补身子。
李赟对她可以勾引的行为,非但没有引起兴趣,反而越发讨厌。
终于,当她穿了一身红色纱衣,欲露不露的出现在他的卧房中,羞答答的看着他的时候,他积累已久的怒气终于爆发。
谢婉莹如同一只小鸡一般,被他一把拎住衣领,毫不留情的扔到了外面,也不管外面还是冻人的天气。连同那夜值夜的亲兵守卫们都被狠狠的惩罚了一通,每人领了二十军棍。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哪个人愿意为谢婉莹打开方便之门,就连一心想要撮合他们两个的陵南也老实了好几天。
对于李赟的固执,不仅是陵南就是阴夙也颇为担心。从另一个侧面说明,李赟对郑若的势在必得。
这点认知,让他们忧心忡忡。
而谢婉莹自从那天夜里被李赟扔到门外之后,生了一场大病,倒也老实了不少。
这日,凤凰城的线报终于送到了李赟的书案上。
说起来,郑若被司马玉儿扔下玄蜂崖一事在凤凰城里并不是什么秘密。李赟派出去的人走了一遭凤凰城,就将事情的始末了解的一清二楚。事实上,郑若这件事,也有人撰写成卷宗送至峙阳城,只不过被李赟的幕僚们认为是一件小事,而且是不关自家将军的小事给忽视了。
……
……
谢婉莹头痛欲裂,鼻子如同别人捏住了,根本无法出气,只有张开嘴巴呼呼的喘着气。那晚被李赟扔出来之后,她在庭院中,哭了一晚上。只穿了一件纱衣的她,毫不意外的受了风寒。还以为,自己病了,李赟会有内疚,谁知,这人的心如同铁打铜铸的一般,根本就毫无所觉。
她被陵南救下来的时候,顺便为她买了一个小丫鬟服侍着。此刻,小丫鬟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先放在矮几上,轻声唤醒谢婉莹,又将她扶起来,喂她喝药。
谢婉莹迷迷糊糊的发着烧,嘴巴机械性的一张一合,喝着药。药,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苦,一入口,倒让她清醒了几分。
“这药这么苦!我不要喝!你去叫将军来,我不要喝药!”她一把推开了丫鬟的手,一脸的娇蛮。
小丫鬟没有防备,手中的碗比她这么一推,瞬间倒在了地上,骨碌碌的滚到了门边。她苦着脸,看着谢婉莹,小声哄道:“女郎,将军公务繁忙,恐不能来!”
“混账!我病了!你去告诉将军,我可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他公务繁忙,难道不应该来看看病重的未婚妻吗?”
小丫鬟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手摸了模她的额头,心道,女郎该不会是烧糊涂了吧?居然会说出如此不知羞的话来?将军若真的是她的未婚夫,怎会如此不留情面?将军,分明是极其讨厌她的。唉,女郎真是烧糊涂了!
门口光影有瞬间的黑暗,小丫鬟抬起头来,眼中有一抹惊讶瞬间被惊喜代替。将怀中的谢婉莹放好,起身,屈膝行礼,“将军!”
谢婉莹听见她的请安声,转过头来,看见李赟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来。他高大的身影就像一座山,可以为你遮风挡雨。她的眼中瞬间就蓄起了眼泪,一手向他伸出,轻轻的叫道,“将军,你终于来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春光无限好'手打VIP'
将军,你来了……”
恍惚间,谢婉莹看见李赟向自己走来。一连数月的痛苦经历,在看到李赟终于肯来见自己的时候,她心中的委屈,痛苦全都化成了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掉下来。想自己,原本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谢府嫡长女,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自从郑若被司马玉儿扔下悬崖之后,自己被家族抛弃,出逃,被骗,沦落青楼,这几个月的经历比起她这半生来都要苦痛的多。从高高在上的凤凰,跌落成为地上的落毛鸡,这之间的反差,和对她心灵造成的冲击,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如果,不是陵南救了她,她无法想象自己会是什么样子。这几个月所经历的一切,也让她明白了,一个女子尤其是美貌的女子如果想要在乱世中生活下去,没有家族的庇佑,就必须找一个强大的男人做依靠。
李赟就是这个男人,他恰如其分的出现,给她已经开始灰暗的生活中注入了一道绚丽的彩虹,让她又看到了希望。
家族是不可能再回去,那么她今后的一生唯有托付给这个男人。可当初郑茹在她耳边说的话,宛如一道魔咒禁锢了她,让她的心始终惶惶不安。她实在想不通,为何这个男人又和郑若牵扯不清。是以,当她终于来到李赟的府邸,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女人之后,她心中十分欣喜。她想,只要让他见识到自己的好,那么就会成为他第一个女人。到时候,回到凤凰城,自己再找三兄说项,这嫡妻之位想必也不会太难。
至于自己那些不堪的经历,毕竟是因为来寻他才受了那些委屈。她想,但凡有一个血性的男子都会有些内疚。这些内疚,也会成为自己今后有利的手段,可以紧紧的将李赟攥在手里。
在她用尽一切手段却被他毫不留情的扔出卧房外的时候,那一刻谢婉莹觉得天都要塌下来。她就是想不通,自己有美貌有美貌,要学识有学识,甚至在外流浪的一个月,她连一些媚术,房中术都学了个遍。这样的自己,李赟还有什么不满意?
在她的绝望中,终于苦尽甘来!他来了。自己的一场病,唤起了他的良心,让他今日终于肯踏足这里。
“将军——”她挣扎着起身,脸上因为发烧有一丝病态的嫣红,加上她双眼中欲落不落的泪珠儿,这样的谢婉莹,倒是有着江南女子一般的柔弱之态,让人心中生出无限柔情来。
李赟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快步走到她的床榻边,将她急切的拥在怀里。反而是黑着脸,慢慢的走到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参加了司马玉儿的赏花宴?”虽是问句,却是十分的肯定。
他突兀的一句问话,让谢婉莹脸上的血色尽去,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此刻看起来如同一张白纸一般。她惶然的低下头去,不敢回答。这一句话,让她再一次想起三兄抛弃自己时的场景。那枯寂的佛堂,有着成年累月的清寂,如同死水一般暮气沉沉,没有生机。
她低头心虚的样子,让李赟更加肯定了线报上的内容。他上前一步,一手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继续逼问,“那日赏花宴上发生了什么?”
谢婉莹慌乱的摇着头,因为下巴被钳制住,话也说不清楚,“不……不……”
“阿若被司马玉儿摔下悬崖之事,你知不知道?有没有参与?”
谢婉莹的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他。
“哼!”李赟冷哼,手一甩,她吃不住痛,身子一歪,摔倒在床榻之上,下巴处火辣辣的疼,方才李赟用了八分力,险些将她的下颌骨捏碎。
“陵南做的最蠢的一件事儿就是救了你!”
谢婉莹的心彷佛被人猛地插了一刀,痛的她身子不断的挛缩,抬起头来,双唇不住颤抖,形容凄绝,“你……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说?”
刹那间,原本的期盼,方才心中的欣喜都在这一刻化作了乌有。原来从一开始,就是自己自作多情而已。这人和那王九郎一样都是个冷情冷性没有热血的混蛋!
李赟看着她,那目光就像是利剑一般,“我现在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你!当初阿若就提醒过我,你并不是面上看起来那般单纯。可我没想到,你居然恶毒到会拾掇司马玉儿对阿若痛下杀手。谢婉莹,你最好祈祷阿若没事,否则,你得给我活好了,我要用你的鲜血祭奠阿若的在天之灵!”
说完,他一甩袍袖,愤然出了她的屋子。要不是,刚才陵南和阴夙死活拦着说她还有些用处,他真想一刀捅了她!
谢婉莹失神的看着他愤怒离去的背影,不明白这世上的人到底怎么了?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应该被人疼爱,被人尊敬的人,为何一夕之间,这世上的俊杰们都把这种宠爱和尊重给了郑若?
那个女子,究竟有哪里好?自己又有哪里比不上她?
“哈哈哈——哈哈哈——”
她状似癫狂,忽然仰头大笑!
郑若啊郑若,你何德何能啊?让王缙之为了你不惜向整个凤凰城里的士族们施压,以至于自己被家族抛弃;又让李赟这样的少年将军,因为你而一怒为红颜?
她眼中闪过晦涩的光芒。一种无力感从心底深深的涌上来,忽然让她明白,无论她怎样与郑若斗,都斗不过她身边的两个男人。
她恨啊!
郑若先是抢走了她一直仰慕的王九郎,现在又断了她后半生唯一的依靠!
如何让她不恨?
“郑氏若娘,你应该死了吧?死了吧?你不死,这世上还有道理可言吗?”她露出一个阴冷而悲惨的笑容,让服侍她的小丫鬟看了,吓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这样的谢婉莹哪还有刚才楚楚动人之姿?仇恨扭曲了她完美的容颜,让她看起来犹如鬼魅一般狰狞。
她自言自语般的说完,忽然眼一黑,整个人突然晕厥过去。
……
……
黑山村四周都被大山围住,有一条小溪静静的在村的中间流淌着。因为雪融,溪水比起以往来上涨了几分,溪水比起以往来,流的也欢快了些。岸边,刚冒出头的小草为大地披上了层嫩绿的地毯。
难得的春阳,照在身上暖融融,在郑若的不断哀求之下,鬼医终于同意让她出了住了三个月之久的小院。
现在的她,已经能够走上一小段路。在妮妮的带领之下,她们来到这里,小溪边。妮妮说,每年河水一开,就会有无数的鱼儿从上面冲下来。据说,这些鱼经年生活在上面的高山上,只有每年的开春,才会随着雪融化水顺流而下。这些鱼无骨,鱼肉却特别鲜嫩,每年黑山村的村民都会来这里捉鱼改善伙食。
王九郎五天前因为有事离开了黑山村,曾明里暗里的说过,短时间不会回来。这才是,郑若一心央求鬼医要出院的主要原因之一。王九郎在这里的日子,无形中给了她一种压力,时间久了,让她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郑若坐在一块巨石上,蔡氏在上面垫了厚厚的垫子,坐在上面倒不冷。妮妮已经和村里的孩子们拿着鱼篓,在小溪里抓鱼。孩童们欢快而纯真的笑声,让郑若脸上也露出了几个月以来的最开心的笑容。
溪水清澈见底,远处青山尽数被它收在小溪里,偶可见跃出水面闪着光的鱼儿。迎面吹来徐徐春风,彷佛是阿母的手轻轻的抚着脸颊,郑若闭上双眼享受。
以往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