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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都不会有,只有你我。”
绵软而悠长的吻,吻得两个人都快窒息,却舍不得放开对方。有一种冲动,他想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不分开。十一月早些到来才是。那个时候她就是真真正正地属于他一个人,谁也不能再夺走。博韬不能,博弈也不能。
原本二月初二是岳青婷入宫为妃的日子。几个小辈都商量好在封妃仪式结束之后要出去相国寺进香礼佛。可突然没想到一场意外的匈奴使臣来访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何崇航是礼部官员,自然要参与这场接待使臣事宜。可原本没有谭修恒的事情,他却突然被博韬连夜召入皇宫,去的自然也有何崇航。
等天微亮时。两个人回来了,脸上都有些不高兴。
“怎么了?”岳青蓝等了一夜,看见两个人回来赶紧过去,可却看着两个人的神态有些不好。
“皇上准备和亲了。”何崇航坐在那里狠狠地喝了一口茶水。
“和亲?谁?”皇上只有烨宸一个儿子。至于先皇的公主现在还有两个待字闺中。一个是安宁公主十四岁,另外一个庆安公主十二岁。难道是安宁公主?
还没何崇航回答,岳青蓝就倒退了几步,傻傻地坐在了椅子上。“她才十四岁,难道一辈子要呆在大漠那中苦寒之地?”
虽然今生她和安宁公主的交集不多,可前世两个人却有莫大的交情。她不想安宁公主落下这么一个结局。前世她不是嫁得很好吗?为什么今世她要去和亲?
和亲,这不是向匈奴人低头吗?为什么?博韬何时这么怕匈奴人了?前世匈奴可汗罗错还要靠着博韬的帮助来夺回可汗之位呢。
谭修恒瞧着岳青蓝那惊慌的表情就知道她猜到了是安乐公主。“皇上封我为和亲使。妹夫为副使,让我们护送公主去匈奴。”
“你们?”岳青蓝苦苦地笑了一下。看来博韬是早就打算好了一切了。谁都算计不过他啊!和亲使,好差事。又是苦差事。
二月初二,是个好日子。晴空万里,天气也很暖和。
岳青蓝一大早就帮着今世这个妹妹,前世最要好的姐妹梳洗打扮。
“入宫了,一定不要耍小性子。夫妻之间耍耍小性子无妨。可你不能影响到国事。切莫在国事上和皇上叫板,知道吗?”岳青蓝不禁多嘱咐她几句。
岳青婷点点头,脸上有些死气沉沉。她还在介意博韬那日动手打德妃的事情。
博韬没有轻视岳青婷,封妃的仪式堪比前世岳青蓝封为贵妃的阵仗。瞧着那远行的仪仗,岳青蓝不禁掉了几滴眼泪,是喜极而泣。今生依旧。这是博韬和岳青婷的缘分。
好在岳培元因为岳青婷要入宫为妃一直没有离京,这次他陪着谭修恒和何崇航护送安宁公主到了忻州,然后准备由忻州进入大漠到达匈奴王庭。到了忻州。岳培元安排他们稍做休息。说是和亲,可政局这种事不好说,也许到了王庭那里,匈奴人翻脸不认人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岳培元给两个小辈做足了安排。
一路上安宁公主一直在偷偷掉着眼泪。
“公主。“谭修恒来看望安宁公主。”这个你留着,一路上作为防身之用。“
安宁公主看着谭修恒推过来的匕首。扭头不语,心里有些愤恨。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一向敬重的三哥会对自己这么狠心!
“公主,事已至此想太多也没用。你好好休息吧。”谭修恒也可怜这个人。虽然说罗错可汗今年刚三十一岁,也勉强算是正当年吧,可一国公主和亲下嫁,以后的路未必会多顺畅。
“谭大人!”安宁公主叫住了谭修恒。
安宁公主起身抓住谭修恒的胳膊。“谭大人,我求求你,你放我离开好不好?我不想和亲,哪怕我就是流落民间,做个普通百姓,就是做个乞丐,我也不想去当玩偶。”
谭修恒低头瞅瞅抓住自己的手,轻轻推开。“公主,皇上也无法选择。”他也心疼她,可他不能心软。国事就是如此。谭修恒心底冷冷一笑,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心狠。
看着远去的背影,安乐公主咬紧了已经发白的唇。她不甘心,更不死心。原本是高高在上的一国公主,可为什么连自己的婚姻却选择不了?为什么自己的姐姐们可以觅得如意郎君而自己却远嫁他乡,成为政治的筹码。这是为什么!她在心底问了多少遍为什么,可就是没人能告诉她这是为什么。
上一次来大漠还是为了岳青婷赎回奴籍,现在是护送安乐公主和亲。望着这茫茫大漠,谭修恒的心里突然有些苍凉。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过上这种生活。
“崇航,我们还要走几天才能到王庭?”谭修恒喝了一口水。
“队伍行进有些缓慢,估计还得两天或三天。”何崇航拿着扇子遮了遮头顶的烈日。
“尽快吧。”听着和亲使是好活,其实就是个遭罪的差事。如果办好了此事,他和何崇航升官是很快的。可是如果办不好此事,那他和何崇航恐怕死的也会很惨。
茫茫大漠,他们这些人完全分不出方向,全凭着向导来引路。
安宁公主坐在骆驼驮着的撵轿里,早已经受不了这种苦。可她知道这根本不算什么,最苦的该是到了王庭。相比王庭,她宁可永远这么无休止地在大漠里走下去。
“有刺客!”突然一声惨叫惊醒了趴在骆驼背上有些迷糊的谭修恒。
四周望了一下,突然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那么多的着装怪异的人。
“保护公主!”谭修恒抽剑跳到不远处的安宁公主身边,又跳上骆驼把安宁公主抱在怀里,快速逃离。
何崇航虽然不会武功,手里也攥了一把剑来到谭修恒身边。“对方人数不少,快走!”
谭修恒瞅了一眼四周的厮杀,自己的人一个个都逐渐倒下。“往忻州方向走!”伸手扯了一个水袋挂在腰间,扯着安宁公主就往来的方向跑。
可没跑几步,一群人就把他们围住了。
“哪跑?”
谭修恒把安宁公主掩在身后。看看四周的人,不在少数。想要逃,难了。和他们一拼到底,也不行。只有一个安宁公主还好办点,现在还有一个不会武功的何崇航,想三个人一起走根本不可能。
“你们是什么人 ?'…3uww'”谭修恒低声问了一句刚才说话的那个男子。
“取你们性命的人。”说话的男子死死地盯着谭修恒。“我们在哪里见过?”
被他这么一问,谭修恒也仔细看了一下那张脸,似乎真的在哪里见过。
“想起来了。”说话的男子掐着腰哈哈一笑。“这不是前两年替青婷那丫头赎身的俏公子嘛!”
“你们是夜的人 ?'…3uww'”这么一说谭修恒也想起来了。这个人就是夜的四大高手之一,是被自己伤了腿的那个。“你们为什么要劫杀我们?”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一个熟悉的粗声在谭修恒的身后响起。
谭修恒回头一看,正是黑莲花。是她!谭修恒收了剑,拱手问好。“堡主,好久不见。”
“小公子,好久不见。”黑莲花也收了大刀。
“堡主,在下也不废话,还请行个方便,放我三人离开。”谭修恒瞧了一眼何崇航。“崇航,把剑收了。”
何崇航收了剑,可手仍按在剑鞘上。
“小公子,你,我不为难。我要她!”黑莲花指了指安宁公主。
谭修恒瞧了一眼在自己身后没有一丝慌乱的安宁公主,心下不禁佩服这个公主。“堡主,她是在下未婚妻的好姐妹。如果她有事,在下恐怕难以交差。在下知道夜的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堡主只管开价,在下替她赎回这条命。”
“呵呵,我知道小公子财大气粗。上次你替青婷赎身就花了大把的银子,可你连眼睛眨都没眨。不过这次她的命可要比青婷贵多了。”黑莲花把大刀往肩上一抗,脸上挂着似笑非笑。
正文 38】鹬蚌相争
“多少,开价就是!”谭修恒的语气很坚决。那双笑眼也没了往昔笑意盈盈的样子。
“白银五十万两!”黑莲花伸个一只手。
还真是个好价钱!
“成交!”谭修恒从怀里掏出一个印章。“这是扬州谭家商号的印章。它可以支配谭家两百五十余家商号的钱财往来。它,归堡主你了。”说完,印章甩给了黑莲花。
黑莲花接过印章,瞧了几眼,揣进了怀里。
“谭大人!你不能给她!反正我也不想嫁到匈奴,我死了也又有什么!”安宁公主从谭修恒的身后站了出来。“印章拿来!我的命,你拿走!”
谭修恒一把把安宁公主扯回来。“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可是彻底什么都没了。”谭修恒又低低在她的耳边说到:“皇上早就猜想到这一路不会太平,早就猜想你未必会顺利嫁给罗错。所以,保命回去才是。”
安宁公主诧异地看着那张俊美之极的脸。她是一枚棋子,竟然是一枚棋子。
“堡主,东西给你了,我们可否可以走了?”谭修恒看着黑莲花那诡异的笑容,心底有些隐隐不好的感觉。
“想走没那么容易哦。他们要买的命其实不止她一个,还有你,还有他。”黑莲花把手指又指向了何崇航和谭修恒。
“我们三个人的命都要?”谭修恒已经想到了是谁要他们的命了。
“是。不过念在你我也算相识一场,你的命我可以放。”黑莲花很欣赏这个俏公子。如今她倒想看看这个俏公子如何应对这个局面。
“岳培正就是堡主的雇主吧?”那清逸的面容比刚才淡定了许多。
黑莲花撇嘴一笑,不置可否。
“他究竟出多少钱请堡主来杀我们三人 ?'…3uww'不如我出双倍的价钱,请堡主去杀他,如何?”谭修恒戏谑一笑。
黑莲花哼笑了一声。“就凭小公子的武功,想杀他还不容易?何用白费钱财让我等动手?”
“这个是人在朝堂,身不由己嘛!”一双笑眼闪着流光溢彩。那种轻浮的感觉就放佛他人在花街柳巷。根本不是身在危难之中。
“小公子,先去夜小住几日吧。”黑莲花突然有些别的想法了。
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谭修恒护着安宁公主和何崇航跟随黑莲花来到夜的大本营。
“还是老样子。”谭修恒这次却是比上来轻松了一些。
黑莲花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三位住下一阵子,至于去留,容我想想。不过,别想跑,犯了我的底线那咱们就无话可说。”
“不会。能给我们三人生路就已经很感激堡主。我们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之人,不会给堡主惹麻烦,放心。”话虽如此,可谭修恒心里还是在暗暗打算着如何能尽早逃离此地。
三个人被扔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谭修恒想着男女有别。要和黑莲花要一个单间给安宁公主。可转念一想,安宁公主一个弱女子如果单独一个房间遇到什么事情可就是叫天天不应。
“公主,这里到处都是男人。你一个女儿家单独住怕有什么意外。为了你的安全起见,我们三个人凑合一间房吧。我和崇航睡在地上,您就睡床上就是。”谭修恒在地上铺了点东西。
“谢谢二位大人了。竟然连累你们落魄到此。”一抹落寞在安宁公主的脸上若隐若现。
“未必。我倒觉得是好事。”谭修恒躺在地上想着事情,嘴角噙着点笑意。
安宁公主不明白他所说的好事是什么,可却明白自己的处境很不好。岳丞相竟然想自己死。为什么?她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谭大人,如果我死了能影响到朝廷什么?”
“如果单纯死了,恐怕两国会僵持一段时间也就不了了之。如果有人拿着公主的尸体还有我们的尸体做些文章,那就说不好了。”谭修恒也只是随便猜测,毕竟现在外面是什么一个情况他也不清楚。
安宁公主似乎有些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等!”谭修恒瞧瞧安宁公主。“公主还是好好休息吧。养精蓄锐才是重要的。”
安宁公主是无法入睡,听着地上两道均匀的呼吸声。她倒羡慕起岳青蓝来。那个何崇航也不错,可惜好男人都已经有了归宿。她呢?难道就真的要呆在大漠?孤独终老?
一连几日,三个人就一直困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黑莲花也不说如何处置他们。
“舅兄,我们就这么等下?”何崇航有些放心不下了。
谭修恒点点头。“这是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不要乱来。”
“朝廷现在该得到消息了吧。”何崇航看看窗外的守卫。
“没那么快,估计还得几天。我现在琢磨怎么能说服堡主把岳培正出钱让夜袭击和亲队伍的证据交出来。”谭修恒终于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岳培正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谭修恒不信他就是为了杀安宁公主。为了杀自己和何崇航。他肯定还有其他事。如果和亲队伍出事,直接影响到两国关系。难道他想两国鹬蚌相争。他这个渔翁得利?
被关了一个月,黑莲花终于提出来见谭修恒一面。
“坐吧。”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