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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未来如何，也不管最后是否两个人连陌路都称不上，可是在彼此心里，对方应该永远会占据一个永不可割舍的位置。
流年俯首看着卷宗，潦草的英文龙飞凤舞地攀在白纸上，流年下笔的手顿了顿，看到末了莫奕勋的签字，心里不期然地想起曾经看过的某个电视剧。
日本畅销小说改变的《白色巨塔》，男女主角到最后都没有走在一起。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可是在记忆的深处，对方永远是彼此的生命里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纵然，彼此早已有了新的开始。
打从来了英国，这部唯一流年存在电脑里的电视剧片，她已经看得烂到耳熟能详，每一句台词，每一个动作。
深呼了口气，流年将注意力集中在翻译上。
有什么好想的。她这么告诉自己。
翻译对流年来说并不难，里面有很多地方用语，带着一部分英国方言的用法，有一部分是事情的叙述，更多的是口供记录。
根据目击者的一部分口供，大概将赫连俊逸从澳大利亚越狱，直接偷渡回英国的事情简述了一下，赫连俊逸的案子以前一直是莫奕勋在跟的，也难怪这次英国检察院方面会跟他打交道。
“这份好了？”莫奕勋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流年的头顶上方。
流年一抬眼，望着站在自己身前的莫奕勋随手抽走了自己手上已经翻译好的口供报告，递了新一份的过来，“这份翻译一下！”
做事的时候，莫奕勋总是不苟一丝笑意。这点流年也多少清楚。
她看着他转过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自己，“把你刚刚翻译过的，全部忘掉！”
“嗯？”流年发了一个单音，随后又“哦”了一声。
看来刚刚莫奕勋已经察觉到自己在研究那份口供了，只是当时他没有道破而已。
莫奕勋拿着流年翻译好的文件，开始给各个部门打电话，还没过多久，他就开始整理东西，将西装外套随意地挂在靠椅的背后，他抓起会议文件，又遣了秘书进来嘱咐着影印与会资料。
半小时后，他又一次走到流年身边，敲了两下桌案，“我去开会，你待会儿累了就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剩下这几份，你慢慢翻译，明天过来也可以。”
“哦。”流年睇了一眼他又一沓甩上来的资料，目送莫奕勋进外头的大型会议室。
过了半晌，秘书给流年送了一杯热牛奶进来，她冲着流年笑得暧昧，“莫检察官让我买的，辛苦夏小姐帮忙了。”
“呃……谢谢。”流年接过牛奶，叫住就要忙着离开的秘书问，“莫检察官，很忙吗？好像上次来也是连着开会的！”
“哦。这个两月是挺忙的，我好几次都看莫检察官在这里休息呢！有时候通宵看一件案子，到了白天才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休息。然后就是周而复始的开会、开会、开会……”秘书最后一句的英文话说的俏皮。
流年呆愣着握着牛奶杯，热热的温度传到手心里，指腹贴着玻璃杯壁还有些刺烫。
秘书开了门，往门外跨了一步的脚又往回缩了缩，转过头对流年笑，接着就是用生涩的中文对流年说，“莫检察官，很好，很、认、真！对、夏、小姐……也、好！”
“呵。”流年忍不住笑出声，不知道是因为秘书略带着孩子气的中文，还是因为她的话。
“我出去了，夏小姐有事情再叫我。”秘书合上门，声音很轻。
流年喝了口热牛奶，又伏案翻译了一个小时。
闲暇着偷偷打开了莫奕勋办公室的门，往外面的大会议室望了望，这一个小时过去都了，可是会议室的门还是紧紧地闭着，会议还是没有一点结束的迹象。
流年有些失望地退回来，连连打着哈欠，最后实在撑不住才往休息室里去。
莫奕勋的休息室很干净，虽然他不是有洁癖的男人，可是爱干净似乎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流年至今都记得，在莫奕勋家的书房，哪怕是最琐碎的卷宗纸都会被他放的整整齐齐。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流年吐了吐舌头，这个比喻并不好，可是说出口却让她心情好了几分。
休息室铺了满满的白色绒毛毯，黑色的矮床，床单、被子、枕头都是清一色的黑。曾经流年也试图改变过他这个习惯，后来难得改善了，他们……也分开了。
再后来，似乎她都没怎么注意他的这个小习惯。
而今看来，他好像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有时候这种偏好黑色的性格，还真算是“怪咖”的一种。
流年叹了口气，将空了的盛牛奶的玻璃杯放在床边的矮柜上，然后顺着躺在床上休息。
枕头上还有莫奕勋之前睡过留下的味道，淡淡的薄荷味，还有几分阳光的暖洋洋味道。这种感觉对于秋天来说，的确挺奢侈的。
流年敛下眸，不知是太疲惫，还是这种味道太熟悉而有了催眠的作用，没几分钟竟然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夜幕都已经垂下来。
流年慌忙地从床上跳起来，掏出身上的手机，一看时间——七点半？！
穆天擎连着好几通的未接电话让流年的心蓦然一惊，“糟糕！约了天擎吃晚饭的！”
她快速地拉了拉自己的衣服，“都怪莫奕勋，怎么都不叫我？！”
这声刚说出口，流年又想：难道他还没开完会？
收拾好自己，帮莫奕勋整理好床，流年轻轻打开休息室的门。
才要出去，外面就传来散会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莫奕勋推开办公室，流年刚要迎出去，忽然出现的女声，让她进了一步的脚步一下子缩了回来。
“奕勋！”女孩子猛地搭了一下莫奕勋的肩膀，将保温瓶往他面前一堆，“看我对你好吧？知道你晚上可能又会开会，就给你送饭来喽~~”
莫奕勋微微地皱眉，“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轻易出现在我办公室？我很忙！”
“喂！怎么这么无情啊？”女孩子似乎有些不满，手不自觉地绕上莫奕勋的手臂，“你一个人也无聊不是吗？我特别赶过来跟你一起吃饭耶，就这么想打发我啊？”
莫奕勋的眸子定在流年的小办公桌上，还来不及说话，女孩子已经摆好了饭菜，“奕勋！快来吃！你们不是经常说什么，人是铁饭是钢的么？不吃饱怎么破案子？”
流年站在门后，透过窄窄的门缝小心翼翼地看着外面的情况。
女声听起来有些熟悉，她探出脑袋想要看得更清楚，隐约看到女孩子的侧脸，流年握着门框的手指节竟都开始隐隐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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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是浮生一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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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么样？”莫奕勋将文件往办公桌上一丢，指腹拧着鼻梁试图缓解连续开会的疲惫。
女孩子吧唧吧唧嘴，俏皮一笑，慢慢地走近莫奕勋，“我没想怎么样啊？你……不喜欢我啊？”
女孩子的手指有些不自然地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挫着莫奕勋的胸口，看起来极具挑逗的动作，带着深度的魅惑。懒
“你够了！”莫奕勋激动地一手挥开女孩子的手，深邃的眸底已经开始涌动起一丝的不耐烦，“早知道你这么黏人，我还真后悔那次出手相救！直接让你挂掉算了！”
“喂——”女孩子不满地喂了一声，接着道，“莫奕勋你要不要这样啊？”
“没事的话，我要下班了。”莫奕勋随手拉了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瞅了一眼身后的女孩子，“请你，不要再来了！”
“莫奕勋——”女孩子叫了一句，不给莫奕勋一点点反映的时间，就从他的身后直接抱住他，“如果，你没有喜欢的女孩子，为什么我不可以呢？你，不满意我哪里？我该还不行吗？”
莫奕勋脚步一怔，手移到女孩子环着自己腰间的手背，转过身，看着眼前足足矮自己一个半头的女孩子，“我实在不觉得用这种办法靠近我，会有效。”
之前吃过太多心软的亏，让流年伤过的所有的心。所以，莫奕勋对身后这个忽然粘起自己来的女孩子竟是再也多不起哪怕是一点点的好感。虫
总觉得她接近自己，应该是别有目的。
手强着挣开女孩子的手，莫奕勋刚迈出一步，嘭地一声轻微地撞门声。声音虽然轻，可是却稳稳当当地落进自己的耳朵里。
莫奕勋往声音来源的方向，“流年？”
站在莫奕勋身后的女孩子听到这个名字，心莫名地跳漏了一拍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手虚扶了一把办公桌，才勉强稳住自己。
一边的莫奕勋下意识地想到了这个办公室里可能会有的人，黑瞳快速地扫了一记休息室，匆忙地大步往那里走。
他的手握上门把手，拧了几遍——反锁了！
“咚咚咚——”莫奕勋急忙地敲着门，“开门！流年，你开门！”
砰——
砰砰——
让人心烦意乱的敲门声不断地在耳边响起，莫奕勋略显得急躁的声音充斥在门后的空气里，“夏流年！你给我出来！听到没有？我知道你在里面！夏流年！你听我解释啊……流年！我……”
流年默不作声，只有微微颤抖的肩膀还能依稀看得出她强忍的哭泣。她的手紧紧地拽着衣角，指尖掐在手心里，好似要挤出血来。
咬着的下唇已经有些破皮，舌尖品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带着流年并不爱的腥甜味。
“流年……”莫奕勋是有些急了，也开始试着妥协，“出来……”
砰砰砰，极轻的敲门声，然后是他的衣衫顺着门板滑落的轻微响声。让流年捂住耳朵，还能感觉到他放下身段的卑微。
过了半晌，流年刚起身，就听同样已经站起来的莫奕勋对自己喊话，“流年，你再不出来，我只好撞门了。”
“莫奕勋……”站在他身后一直不曾说话的女孩子拉住莫奕勋的衣袖，“流年她……”
“欧米米，我劝你现在不要来惹我！”莫奕勋连回头都省了直接微微一侧头，没有一丝丝好气地冲身后一直站着的欧米米吼了一句，“玩够了就滚！我现在真想掐死你！”
利落地将西装外套往边上一甩，身子刚要撞上门，哗的一声，流年快势地将门打开。
两个人的目光撞了一下，莫奕勋还来不及抓住她，流年直接擦身跑了出去。
“！”莫奕勋低咒了一句，将西装顺手一捡，管不得欧米米直接就往办公室外面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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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跑到电梯边上，不断地按着开门键，电梯的楼数一层层地往下降，红色的数字和箭头一个个往下跳。
莫奕勋跑着出来，看到站在电梯面前微微啜泣的流年，快步地想去拉住她，可是流年一侧身脚步一转，竟然要往楼道下冲。
他心一急，快速地跑过去，临着她冲下楼的时候抓住她的手臂，“该死！你知道这是几楼？穿着高跟鞋想要把脚跑断是不是？！”
“不要你管！”流年心里正火着，“啪”地一巴掌顺着过去，没想到莫奕勋躲都不躲，就这么硬生生地接了一巴掌。
看着他右脸上显眼的五指印，流年气得开始锤他的胸口，“为什么不躲！你脑子有毛病啊？！”
莫奕勋。抽。了。抽。嘴角，腾出手抓住流年不断锤着自己胸口的双手，“你下手真是重！真够痛的！”
流年瞥了一眼他已经破了的嘴角，血渍从莫奕勋嘴角的伤口慢慢地淌出来，她别开脸，看欧米米从办公室里面走出来。她脸色微微一变，强硬地从莫奕勋的手心里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莫奕勋一怔，看到欧米米，手硬是抓住流年的手臂，“干什么！我跟她真的没关系！”
流年不知道该怎么动作，瞥了一眼米米。
在这样的时候，她怎么都不该跟莫奕勋过于亲密，至少在米米眼里穆天擎才是她夏流年的丈夫。
米米浅酌一笑，似乎根本不曾看见流年跟莫奕勋亲密交握的手，径自从那头走过来，亲昵地挽住莫奕勋的臂膀，俏皮地一笑，顺势靠在他的肩头，“奕勋，原来你跟流年认识啊？怪不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老盯着我们流年看。”
欧米米借着莫奕勋的肩狎的高度，偷着看流年，不知道是偏巧不巧还是故意而为，她的目光适好看进流年的眸子，“只是，我们流年可是名花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