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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白梅白兰不错,听说她们都病了,二小姐也知道她们……”
“你不用多说了,我知道。”
白梅白兰是武氏给徐慕缃调教好的一等大丫头,相貌俊美,心灵手巧,准备将来陪她嫁到夫家,给他的丈夫做通房丫头、替她争宠。武氏被休,白梅和白兰觉得跟着徐慕缃没前途,就都称病回家休养了。秦静登门讨要她们,徐慕缃以为这两个丫头想投靠秦静,给徐慕轩做通房,没多问就答应了。
“多谢二小姐,今天可真是上上吉之日,做什么事都那么顺利。”秦静满脸含笑,又轻叹一声,说:“侯爷带四爷和四少爷进宫给端华公主下聘了,眼看这婚期就要到了,可老太太还以为四少爷要娶的是端宁公主。这事要是捅开,府里不乱套才怪,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风浪呢,侯爷和郡主……”
徐慕缃冷笑几声打断秦静的话,说:“时候不早,我想休息一会儿,等白梅和白兰进来,我跟她们说明情况,她们要是愿意,我就让她们去找你。”
“多谢二小姐,我走了。”
打发走秦静,徐慕缃躺在硬板床上,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她知道秦静跟她说那番话是想利用她把话传到徐老太太耳朵里,或许能阻止端华公主下嫁。
她也想把此事捅开,在府里掀起风浪,为自己、为武氏出一口恶气。她和秦静各有打算,想走的途径却一样,不得不按套路行事。她比秦静的恨更深,想报复的人更多,比秦静更想让武烈侯府乱套,这样一来,她就要被秦静利用了。
她权衡许久,下定了决心,寻思片刻,写了一封信,叫一个心腹丫头进来吩咐了几句。她梳洗打扮好,又细细检查了一番,就偷偷去了长房的院落。
……
从武烈侯府到达皇宫,乘坐马车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可徐家下聘的队伍绵延数里,又有显摆了意思,绕大路而行,他们到达皇宫,足足用了一个半时辰。
午时初刻,徐慕轩等人才到达皇宫门口,向侍卫呈上礼单和折子。侍卫早就知道徐家今天要给端华公主下聘,检查礼单和折子只是走形式,粗略一看,就把皇宫正门打开了。内侍传来皇上口谕,让徐家人骑马进宫,彰显威仪荣宠。
徐家人得此殊荣,五体投地叩谢皇恩,之后,都跃身上马,志得意满打马进宫。徐慕轩同徐秉熙并肩而行,就在他们的马刚要跨入宫门那一刻,后来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哭喊声。两人以为有人破坏吉日,都沉下脸,勒住马匆忙回头。
“侯爷、侯爷――呜呜――”两个腰绑白带的男子打马飞奔而来。
徐秉熙看清来人是武烈侯府的管事,再看他们的妆扮,心里咯噔一声。众人的目光都落到这两个人身上,看到他们腰间的白带,都吸了一口冷气。
“出什么事了?”
两男子跳下马,跪地磕头,呜咽说:“侯爷,老太太归西了。”
“什么?”徐秉熙浑身一颤,险些从马上掉下来。
“老太太归西了,府里大丧,聘礼不能下了。”
徐慕轩心中剧烈颤抖,怔怔看着绑有大红绸带的箱笼,脸上浮现诡异惨厉的笑容。此时,那绵延数里的红色在他眼里演化成刺眼的、妖治的血色。
徐秉熙一时短路的大脑这才恢复正常,徐老太太死了,聘礼不能下了,大喜变成了大悲。他转动僵硬的脑袋四下看了看,脸色颓然灰败,不禁浑身颤抖。
“母亲――”徐秉熙连滚带爬下马,伏在地上痛哭,心中又悲哀又怨愤。
看到徐秉熙下马,徐慕轩、徐瑞宙也赶紧下来,跪地痛哭。哭亲娘的,哭祖母的,哭老太太的,皇宫的正门一时间变成了徐家的哭丧地。
众人听说徐家老太太突然辞世,都满脸迷茫,今天不是司天监挑选的上上吉之日吗?早已公示天下,怎么无病无痛的徐老太太就挑今天死了呢?
聘礼抬出来了,还没下,哪有再抬回去的道理?再说徐家有丧,聘礼也不能再往回抬了。可聘礼未进宫门,徐家就传来了丧信,这聘礼也不能下了。这带有丧气的聘礼哪家敢收?若抬进宫去,那岂不是大不敬之罪?
徐秉熙抹着眼泪鼻泣唉声叹气,“回府吧!”
“父亲,这聘礼……”徐瑞宙满脸为难。
“你和轩哥儿来安排,我要回去……”徐秉熙现在是徐老太太的独子,他必须回去扮演孝子的角色,皇朝以孝治天下,他不敢有半点懈怠。
“侯爷,大太太让进宫给皇上、皇后报丧,已有人去给慧宁公主报丧了。”
徐老太太是皇上和慧宁公主的嫡亲外祖母,是徐皇后的亲祖母,确实应该报丧。徐秉熙慌乱之下,大脑不灵光,一时连报丧的大事都忘记了。
“我亲自进宫报丧,你们把聘礼速速安排好。”
聘礼不能再抬回武烈侯府,更不能送进宫,徐瑞宙没办法,只好临时在皇宫附近租了一座小宅院,存放聘礼,从府里调来侍卫,严加看守。
很快,徐老太太在徐家给端华公主下聘的吉日归西的消息就传开了。人们质疑司天监的预测水平,又加入了好多想当然的猜测,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
徐皇后因为端宁公主被陷害之事卧病在床,听到徐老太太的死讯,她就昏死过去了。这些年,她虽斗不过庞贵妃,但有徐老太太撑腰,皇上顾念情面,她的皇后之位稳稳当当。徐老太太死了,她就危险了,或许会后位不保。
皇上听说徐老太太辞世,念想外祖母这些年对他的照拂,当即抚案痛哭。好不容易才被人劝住,又同慧宁公主商量,连下了几道与丧仪相关的恩旨。
徐老太太的丧仪由礼部呈办,份例比照有子的太妃。民间停止喜乐宴请三个月,皇宫之中和臣子家族皆停六个月,以示对徐老太太的哀思。徐老太太停丧七七四十九日,皇上亲自出宫祭奠,并同皇后和慧宁公主一起为徐老太太守丧三天。
端华公主听说徐老太太死了,影响了徐家给她下聘,顿时气得暴跳如雷,怒骂徐老太太,被庞贵妃狠狠打了两个耳光,怕她惹事触怒皇上,又把她关起来了。
沈妍听说徐老太太的死讯,心中哀凉,又听说徐老太太死在下聘之日,她觉得事情不简单,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正在她长吁短叹之时,沐元澈派人给她送来一个“好消息”,安纹怀孕了,她又要当姐姐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野种
此次花朝国派使臣来大秦皇朝,主要洽谈两国建交、海上贸易及文化、政治等领域的交流事宜。谈判很顺利,历经近一个月的时间,诸多问题就接洽完毕了。
萧家家主和林夫人积极发挥义父义母的作用,想在离开京城之前把沈妍和沐元澈的婚事定下来,也算此行圆满,可徐老太太突然辞世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慧宁公主因徐老太太归西伤痛不已,又要亲自守丧三日,这节骨眼上,怎么去谈儿女亲事?再说,皇上已下了圣旨,臣子之家要停止喜乐宴请六个月,以寄托对徐老太太哀思。这时候无法做媒,就算是已做成的亲事,也无法下订。
“我本想在引凤山庄小住几天,散散心,就回去找慧宁公主谈你和沈统领的婚事。慧宁公主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只要沈驸马同意,就能马上订下来,这回不得不拖延了。我们计划回国的日期临近,不能耽误,这下也真让我为难了。”
林夫人听说徐老太太的死讯,又看到皇上颁下的丧仪恩旨,就在为沈妍的亲事烦心,为自己没速战速决自责。可谁能预料到徐老太太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死去呢?连司天监那群半仙们都没测出来的事,肉眼凡胎之人就更看不透了。
沈妍挽住林夫人的手,笑语轻言,“义母,您不是说姻缘天定吗?若我和他有缘,别说拖上六个月,就是拖上六年也能成。若是无缘,就算是急匆匆把亲事订下来,也有可能毁婚。义母无须为此事为难,也别耽误你们回国的日期。我想利用这六个月重新规划一下,也走出去看看,回来再谈婚姻之事。”
“去花朝国吧!我带你去日月湖去玩,风景可优美了。”萧水葳这几天因端宁公主之事受了刺激,一直闷闷不乐,听说林夫人等人要回国,她才恢复状态。
“妍儿,要不你同我们一起回花朝国吧?出去游玩一段时间,就能忘记许多愁烦之事,正好沈统领送我们到港口,沿途你们也能多接触几天。”林夫人笑了笑,又说:“等六个月之期一过,我会写信给慧宁公主,她自会安排。”
沈妍低垂着头,不停地数手指,心里很为难。她也想出去游玩,想去花朝国开眼界、长见识,尽品美食。可金财神这几天已化身成“金扒皮”,不方便打扰她陪伴林夫人,却给提前安排了成堆的事,等林夫人一行离开,她就要一一打理。
“济真堂需要处理的事很多,我一时抽不开身,就不陪义母同行了。”沈妍碰了碰萧水葳的手,“你不是说等屯下的货卖完大半就回去进货,我估计再有一个月就差不多了。等你回国进货,我手头的事也就处理清了,到时候与你同去。”
“好啊好啊!我正好可以带你游玩。”萧水葳很痛快地答应了。
“你同葳儿一起去花朝国也好,我提前回去处理积压的政务,等你们回去的时候,我就能轻松一点了,也能抽出时间好好款待你。”
“多谢义母。”沈妍很感动,林夫人是她的义母,更是一位忘年的知己。
回国的日期订下来了,林夫人同花朝国几位官员回去,萧家家主、水家家主和萧水葳的父亲要去北越国巡查生意,顺便再开辟新的商路,先不回花朝国。
林夫人代表花朝国给徐家送去了一份厚重的丧礼,并提出回国之事。皇上着礼部按定制安排仪仗送花朝国使臣到港口,并嘱咐沐元澈亲自送他们登船。
徐老太太去逝的第四天,林夫人等人就各自出发了。沈妍、萧水葳和萧家家主等人先把林夫人一行送到了东城门,众人洒泪殷切而别。送走林夫人等人,沈妍和萧水葳又马不停蹄,把萧家家主等人送到北城门,自是一番热切嘱托。
沈妍又恢复了以往的日子,操劳奔忙,打理济真堂和生产间的事务。金财神又是指挥又是帮忙,对沈妍助益不小,不再象以前那样,总是指手划脚、唠叨埋怨了。沈妍感觉金财神此次游玩回来仿佛长大了、成熟了,象个男人了。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沈妍踏下心,卯足了劲儿,又有金财神帮忙,只用了三两天的时间,就把成堆的事务理清了头绪,按事情的轻重缓急处理就不用挤在一时了。沈妍处理的事务多了,又没有很棘手的要事,自然轻车熟路。
她住在引凤居,平日在引凤居做阵,有要事还有济真堂和引凤居两头跑。日子烦恼充实,一些烦愁事自然而然就抛空了,也没有心情多想多理会。
但沈妍在百忙之中仍抽出宝贵的时间关注了一件事,就是安纹怀孕的事。她派山橙和龙葵到承恩伯府打探,两个丫头仅半天的时间就带回了不少消息。
安纹怀孕一个多月,沈承荣很高兴,把她捧到手心上宠爱。她现在承恩伯府的吃花用度比生了女儿且混了十几年的李姨娘还好,仅次于慧宁公主了。慧宁公主对她这一胎也很重视,派最有经验的婆子护理,小事都责任到人,不容马乎。
深宅内院中,有一个后台硬、背景强的主母,妾室怀孕都会异常小心。可安纹不同,确诊怀孕后就大张旗鼓宣扬,唯恐天下人不知一样,根本不怕有人对她的孩子不利。喜好鼓吹张扬是安纹的性格,可她怀孩子与别人不同,这就反常了。
沈承荣被骟了,有蛋无鸡,别说孩子,连虫子都产不出来,安纹怎么会怀孕呢?这时空不具有体内取精受孕的先进技术,安纹的孩子一定是野种。怀了野种还敢宣扬,又得到沈承荣和慧宁公主的照拂,这就更令人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了。
“姑娘,现在承恩伯府有人私下传言沈统领是慧宁公主的亲生儿子,怎么可能?沈统领的父亲救过慧宁公主的命,他父亲死后,慧宁公主念他孤苦无依,才把他带到京城,亲自抚养,这些人太过份了,居然敢非议慧宁公主。”
沈妍微微一笑,脑海顿时清明,心中的疑问也就迎韧而解了。安纹竟敢以沐元澈的身世威胁慧宁公主,即使有沈承荣撑腰,她也活得不耐烦了。除非安纹还知道更多隐秘,这些也一定是松阳郡主交给她的保命的筹码。
“这些事与我们无关,不许乱说,尤其在沈统领面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