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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的战略公路和直抵柔佛州——新加坡这座堡垒的后门——的铁路线。盟军企图派遣马塔多尔作战部队扼守位于克罗的边界过境站,由于动手太晚而遭到失败,在一场夏季瓢泼大雨中,这支印度部队被日本坦克撵了回来。盟军飞机从附近的亚罗士打机场起飞,对宋卡进行了一次轰炸袭击,后来,日本人发动大规模空袭,迫使这个机场后撤,但在撤退之前,六架“布伦海姆式”轰炸机中有一架已经起飞去执行一项敢死任务。
阻止日军向马来亚推进的唯一希望,寄托在印度第十一师身上,该师已从暹罗边界后撤,以便占领沼泽阵地,守卫锡特拉城和通往南方的主要公路。与此同时,日军正从马来亚西海岸哥打巴鲁的入侵滩头阵地展开第二次强攻,刘易斯·希思中将指挥的马来亚中部防区所属的印度部队,遭到日本飞机的大规模空袭,逐步后撤到丛林之中。珀西瓦尔将军的司令部却仍然洋溢着自信的气氛。虽然皇家空军布鲁斯特“水牛式”战斗机在第一天的战斗中几乎损失了一半,他相信英国地面部队三比一的优势足以阻止日军向新加坡的推进。
殊死追踪
能否达到目的,大部分要看由两艘大型主力舰和四艘驱逐舰组成的特混舰队Z,是否能成功地拦截日本的护航运兵船。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的第二天上午,非利普斯海军中将指挥这支舰队向西北方向航行,执行这项任务,他围绕阿南巴斯岛兜了一圈,然后直上暹罗湾。空中布满厚厚的云,时而下起蒙蒙细雨,敌机不能发现它们,胜利大有希望。正午时分,皇家空军的一架“卡塔刊娜式”水上飞机飞来报告经过证实的情报:“日军在宋卡北面登陆。”菲利普斯在他的日日命令中写道:”无论我们遇到什么,我要迅速结束战斗,在日军来不及集结兵力对我们进行大规模袭击之前就向东撤退。”估计特混舰队Z最多不过遇到一艘老战斗巡洋舰,于是他命令水兵:“开火击沉!”他满怀信心地预料,用不着等候十八个小时,他就要把日本船上的入侵部队撵到滩头堡的浅滩上,可是他没有想到,到了半下午的时候,一艘“伊—65号”巡逻潜艇发现了特混舰队Z,日军接到潜艇的报告后,立即开展一场大规模的海、空搜索,寻找他的军舰。
松永海军中将的西贡司令部听到这个消息后乱作一团,根据早先错误的报告,他以为这些英国军舰仍然在新加坡,正准备派遣第二十二航空战队的轰炸机去进行袭击。黄昏时分,由七艘巡洋舰和两艘战列舰组成的两支水面舰队全速开往南方,松永的飞行员则在搜索着愈来愈暗的暹罗湾海面,企图
在夜幕降临之前发动一次鱼雷轰炸袭击。他们没有发现英国军舰而奉命撤回的时候,早已入夜了。下午五时左右,巡洋舰上的水上飞机曾经发现过特混舰队Z。
地平线上的这些不祥的小黑点,也曾被“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上的瞭望员发现。菲利普斯不知道西贡并没有接到水上飞机的无线电报告,因此断定战斗近在眼前。他放弃了自己的计划,但决定在天黑之前继续向北航行,以便愚弄敌人,不过,他命令燃料快要耗完的“特内多斯号”驱逐舰往南开,等到第二天上午用无线电发报,请求提供战斗机掩护。
特混舰队Z 在晚上八时十五分之后不久转头向南,这真叫它大失所望。好象命里注定的那样,如果舰队晚几分钟改变航向,那么一队日本巡洋舰就会进入他们炮火的射程。就在同一个小时,他收到他的参谋长从新加坡发来的一封电报,证明他改变航向的决定是明智的。这封电报提醒他,根据情报,敌人在印度支那南部有一个飞行战队:“它们在你们被发现后五个小时内就可以对你们袭击,就看你们是否在今天被发现。”
虽然有这个明确的警告,帕利泽海军少将发来的另一封电报,迅速改变了菲刊普斯的主意。这封电报是由文书在零时四十分的时候交给他的,电报说:“据报告敌人在关丹登陆。”其实这是一个未被证实的消息,后来证明是一场虚惊,原来是水牛踩响了埋在海滩上的地雷。但是,菲利普斯只是从表面上去理解他的参谋长的电报。他相信敌人肯定已经在马来亚海岸的半中腰开始发动第二次大规模入侵。要想使已经在北面投入战斗的英国部队不被切断,必须紧急进行干预。他不想打破无线电静默来证实这个消息,料定帕利泽会估计到他决定进攻,从而在黎明时分会在关丹提供空中掩护。
“威尔士亲王号”上的官兵听到他们终于要参加战斗的消息,情绪顿时高涨起来。一小时以后,帝国海军“伊一58 号”潜艇艇长,发现“反击号”战列巡洋舰驶入他的潜望镜的十字标线。他发射的鱼雷没有击中目标,但他拍发的紧急电报转达到西贡,疲惫不堪的第二十二航空战队的空勤人员,奉命趁他们的飞机装弹加油的时候,抽空休息儿个小时,天一亮就起飞执行任务。
在黑夜里的剩下几个小时,特混舰队Z 沿着之字形航线向西横插暹罗湾,甩掉了紧跟在后面的日本潜艇。那天晚上在伦敦,丘吉尔和他的顾问们在白厅战时地下室里举行了会议。他们辩论了一个小时,争论的问题是:正在远东的“我们手中的唯一关键武器”既然已经失去了威慑作用,该拿它怎么办?首相建议将“威尔士亲王号”和“反击号”派去加强美国的太平洋舰队,“以此作为一个高尚的姿态,”把“英语国家紧密地团结在一起”。庞德海军上将想把这些军舰调回大西洋。大家没有达成一致的意见,据丘吉尔回忆,“鉴于夜已深,”会议决定“把问题留到第二天解决”,在他第二天上午醒来之前,特混舰队Z 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那天晚上,当日军主力部队向九龙的英军防线发起进攻的时候,香港的命运决定了。帝国陆军二二八步兵旅的士兵,穿橡皮底鞋,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过铁丝网,向新蒙镇格德林克防线上的重要据点的通风管里扔手榴弹。到次日凌晨,日军已经控制该防线前面的各处制高点,切断了香港的主要水源。莫尔特比将军要在大陆上坚守一个星期,然后撤退到九龙后面的小山上拚一死战的计划,终于被迫放弃了。
珍珠港事件以来太平洋上第二次破晓的时候,日本帝国海军的特种海军登陆部队——它的作用类似美国的海军陆战队——的七百名士兵,使美国第一次失去领土。他们在关岛的邓加斯海滩强攻登岸,然后迅速进军阿加尼亚。当地守岛部队同一小批美国海军陆战队一起,同日军进行了二十五分钟的激烈战斗。当驻岛总督麦克米林海军上校得知五千敌军正在该岛四周的许多地方同时登陆的时候,他认为再进行抵抗无异于自杀。三次长长的汽车喇叭声宣告了停火。双方通过打手势进行了投降谈判,一小时之后,总督和他的士兵奉命脱下衣服,只穿一条衬裤,亲眼瞧着太阳旗从总督府的旗杆上冉冉升起。日本以十人阵亡的代价夺取了关岛。美国死了十七人,剩下的五百人,包括一个海军医疗护理队,迅速集中在一起,成为第一批俘虏,体验日本人对战俘的羞辱待遇。
那天早晨太阳升起的时候,在西边一千五百英里的地方,日军开始执行进攻菲律宾的第二阶段作战计划。两支护航“突击”队直插吕宋岛北面的各个登陆点,实施突击的主要障碍,与其说是菲律宾的一个陆军旅在海滩上布置的一攻就破的防线,不如说是汹涌的海面。六艘运兵船上的士兵,在一艘轻型巡洋舰,六艘驱逐舰和三艘扫雷舰的炮火掩护下开始登陆。五架美国“B —17”轰炸机的袭击使登陆中断,一艘扫雷舰被击沉,入侵部队被撵到海上,纷纷泅水逃命。临近黄昏,阿帕里战略机场落入日军手中。惊涛骇浪也使另一支突击部队放弃了当天在吕宋岛西北一个名叫美岸的地方登陆的计划。第二天上午,登陆作战恢复进行,四千多部队强行登岸,打破了麦克阿瑟将军的“海滩防御”战略,牢牢控制了登陆地区,为以后的全面入侵作好了准备。
可惜当特混舰队的一架“海象式”水上飞机在十二月十日破晓之后不久掠过马来亚沿海的时候,关丹附近一百英阻的海面上却没有发现运送登陆部队的船只。“一切就象一个下雨的星期天下午那样平静,”“快速号”驱逐舰对这个小小海港的各条进口作了仔细的侦察,在上午八时之前靠拢“威尔士亲王号”的时候,发出了如上的信号,证实了这个令人遗憾的消息。可是菲利普斯仍然相信敌人肯定会在附近某个地方登陆。他琢磨着“特内多斯号”已经向新加坡发出了对南面一百多英里的地方提供紧急空中掩护的信号,因而命令特混舰队Z 调头向北,追踪“反击号”早些时候发现的一队行迹可疑的驳船。
这是一个轻率的决定。特混舰队Z 失去了云层的掩护,在平静如镜的海面上犁出一条条弯弯曲曲的航道,从空中观察海面,两端的地平线清晰可见。空中的一百个日本飞行员,急切地搜索着阿南巴斯以南一百英里处的海面,如果英国军舰还是按照潜艇早先报告的航线行进,它们此刻肯定就到了那儿。快到上午十点的时候,他们发现了“特内多斯号”。在后来的半个小时内,这艘皇家澳大利亚海军的老驱逐舰,在几十颗炸弹掀起的水柱中躲来躲去,它急忙发出信号,报告它正遭到俯冲轰炸。
“威尔士亲王号”收到了这艘驱逐舰的呼救信号,使菲利普斯意识到迫在眉睫的致命危险。他放弃了向北追踪幻想之中的入侵部队的计划,命令舰队改变航向。当特混舰队Z 开始向新加坡作最后冲刺的时候,他并没有打破无线电静默去请求提供空中掩护。
“威尔士亲王号”的那架“海象式”水上侦察机,在上午十时十五分的时候首先被一架日本巡逻机发现,现在它诱使第二十二航空战队的飞行员追寻特混舰队Z。有些飞机往南一直飞抵新加坡,油位指针已经降到刻度表的下半部分,就在这当儿,壹吱中尉发来了等待已久的信号:“在关丹东南七十英里的地方发现敌舰。”奉命向北快飞的五十架鱼雷轰炸机和三十四架轰炸机的飞行员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振奋精神。在西贡,松永海军中将穿上飞行服,准备在第一批飞机未能摧毁英国军舰的时候,亲自指挥进行第二次袭击。
刚过十一时十分,“反击号”战列巡洋舰高射炮台上监视地平线的雷达发现了前来袭击的第一批敌机的信号脉冲,几分钟以后,瞭望员在左艏大约七十度的方向就可以看见这批飞机。舰艇司号员吹起了喇叭,号令水兵进入战斗岗位,扩音器高喊:“准备射击!”十一时十三分,九架双引擎“一式”轰炸机迎头猛扑过来,顿时,高射炮组发射的炮弹频频开花,如洗的碧空绽开一朵朵棕色的蘑菇云。战列巡洋舰上的大炮塔此刻不起作用,但每一台厄利孔高射炮和每一挺机枪,都在对着空中冒着如雨的炮弹和枪弹直压过来的日本飞机吐着愤怒的火舌。
“瞧那些黄杂种来了!”当这些日本飞机轰隆隆地低空掠过头顶,九颗黑呼呼的炸弹摇摇晃晃往下掉的时候,在“反击号”上采访的哥伦比亚广播公司记者塞切尔·布朗,听到一位炮手这样地骂了起来。这艘大型战列巡洋舰象一艘驱逐舰那样迅速作出反应,转满舵,以每小时二十四海里的速度,穿过小山一样高的水柱仓惶逃走,它除了机库甲板挨了一击以外,没有受到其他的损害。它用信号向前面的旗舰报告:“战斗力没有削弱。”替它护航的“伊莱克特拉号”驱逐舰上的水兵欢呼起来。
突然一切都安静下来了,英国军舰上的水兵点燃了香烟,他们知道,这段喘息时间不会很长。果然,十一时三十分,“威尔士亲王号”的雷达发现一队鱼雷轰炸机从右舷地平线上空飞过来。它们首先陡直上升,不顾危险地钻进附近的一块云层,后来,水兵们好象等了很久,才见三三两两地俯冲下来,配合默契地轮番进攻。它们穿过弹幕,直逼英舰,一架轰炸机被击中,象一团火球似的倒栽进海里,另外一些轰炸机的机翼和机身明显中弹。在军舰桅杆的高度上,日本轰炸机扔下一批鱼雷。两艘大型战舰象一对笨重的溜冰员一下分开了,转满舵劈浪而逃,时速几乎达到七十海里,军舰的首部完全埋在浪头里。致命的“长矛式”氧动力鱼雷没有击中“反击号”,嘶嘶地从它身边飞了过去。但是,“威尔士亲王号”舰长利奇下令转舵晚了致命的几分之一秒。两起爆炸撕裂了船尾,操舵失灵了,左侧螺桨轴被炸开,汽轮机失去负载,散了架子,呛人的蒸汽撒满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