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跣ψ诺愕阃罚档溃骸昂谩X范T,今天是你的生日,朕在乾清宫给你摆宴,太子和其他兄弟坐陪。”胤禩激动地跪下叩谢。康熙又说:“诗璇,你也参加。”还嫌我烤得不够糊,我苦着脸应是。
第二十一章 词论
小宴摆在体和殿,康熙上首是太子,其下是我,再下就是胤禩,其他阿哥依序列坐。我使劲地低着头,因为一抬头就是太子、胤禛、胤禟、胤祯那黑得像煤的脸色,然后是胤祥那忧伤的神情,胤祺却很淡定,以至于我认为在他的庄子上发生的是场梦。只有胤礻我谈笑依旧,其他阿哥则显出羡慕的眼神,不住地望向胤禩身上的坎肩。胤禩在桌下,悄悄握住我的手,低声说道:“一切有我。”我心道,还不怕,哪个我都惹不起,明天怎么面对雍正大人,是大个问题呢!但是胤禩的手很暖,我心里安定一些。
菜如流水般上来,一个个精致异常。而我早上没吃好,中午没吃,所以早就饿得前心贴后心。李德全特别可爱,把我爱吃的几道菜都放在我面前。我捧着碗,虽没有狼吞虎咽,也是饿极了架势,只低头努力吃着。而阿哥们是在他们的皇帝老爸面前,一个个都很谨慎。胤祥悄悄向我使眼色,我才悟到君前失仪,很无奈地放慢速度。康熙笑道:“看来这坎肩没少花你的心思,饿了几天了?”我想也没想地说道:“是有几天没好生吃饭了。我从来没这么盼皇上回銮。”康熙的脸色微变,我真恨不能抽自己一下,说那么多话干什么!太子笑道:“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怨不得绣得是这古诗十九首。”我狠狠地瞪了太子一眼,还嫌我死得不够憔悴。胤祥对我使眼色,示意给太子留面子。我捏紧筷子,终于没把话出来。他长出一口气。
康熙说道:“胤祥有话说?”完了,把胤祥搭上了。胤祥只得起身说道:“回皇阿玛,儿臣想着等儿臣的生日,请诗璇在衣服上绣哪首诗。”说得众人都笑了。康熙也笑了,摸摸我的头,说道:“有人盯上了。”我笑道:“十三阿哥的生日,诗璇会送特别的礼物,不会与八阿哥的重样。”胤禑和胤禄齐声说道:“我们跟八哥一样就行。”我用筷子敲了一下碗,给了他们个大白眼。两个咕哝道:“世法不平等。”我说道:“这两个月的点心都吃哪儿去了?”胤禑和胤禄见这些哥哥们的脸都变得凶恶起来,脸儿都黄了,恨不能钻进桌子底下。康熙说道:“看来朕的旨意从阿哥起就不执行。”从太子起忽拉拉所有人都跪下请罪。我也得跟着起来,望着菜发呆。康熙说道:“诗璇看什么呢?”我漫然答道:“我还没吃饱呢。”康熙笑了,说道:“起来吧。继续用膳。吃饱了再说。”所有阿哥齐声“谢皇阿玛。”
这一折腾,我也没胃口了,可眼前的形势又不允许我托辞告退。康熙举杯,诸位阿哥也举起酒杯,我也只得跟着,烈酒好辣,我咳了两声,勉强把酒咽下,但觉得头晕起来。康熙与三阿哥胤祉谈起古文。胤祉说道:“儿臣读贾谊传,深为叹息。”我很奇(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怪,今天不是为胤禩庆生日,怎么谈起古文了!康熙说道:“贾谊之才,高过世人,所谓曲高和寡,只叹时世不济。”诸位阿哥都应和。康熙却转过头,对我说道:“满洲第一才女,你怎么看?”我用力地揉着额角,保持清醒,可不由自主地背道:“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蹿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安贫,达人知命。”周围静了,我知道说错话了,无奈实在不能集聚精神。康熙说道:“诗璇,你到底看了多少书?”我答道:“都是闲书。诗璇乱看的。皇上恕罪!”康熙说道:“说谎。刚才那句出自哪里?”我不敢答。胤禩答道:“回皇阿玛,唐王勃所作滕王阁序》。”康熙说道:“朕没问你。诗璇,背得下来?”我只好说道:“回皇上,诗璇只记得几句。”康熙说道:“胤祉,你跟诗璇讲论一下。其他人也别闲着。朕倒要看看,你当不当得起大清第一才女!”酒精的力量真强大,我的好胜之心涌起,以百倍的战斗姿态迎向胤祉。胤禛、胤禩、胤祥的眉头都皱起来了,似是觉得十分不妥。胤禟、胤礻我、胤祯都兴致勃勃。
胤祉侧身道:“皇阿玛,儿臣是考校诗璇格格博闻强记,还是讲解论道?”康熙说道:“就从滕王阁序》起,由你决定。” 胤祉说道:“诗璇格格,我就从滕王阁序》起了。”我又揉了揉了额角,康熙却命李德全又给我满酒。我只得喝了。一切开始不受控制了。
胤祉说道:“诗璇格格,请问你最欣赏滕王阁序》哪句?”我望了一眼胤禩,说道:“扬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锺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胤祉问道:“为何不是那句千古名句呢?”我笑道:“三阿哥可是指‘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是写景,不是写情。”十五、十六、十七鼓掌。我笑着点点头。胤祉略显尴尬,说道:“诗璇格格刚才提到贾谊,想是对贾长沙颇有见解?”
我心道,开玩笑,这个绝对比你熟。在高中的时候,因为爱过秦论》的文笔,在上语文课的前一天晚上,下了一番功夫,把它从头到尾背下来。第二天上语文课,老师讲解完后,问谁能背下来。我心说,老师想找过目成诵的神童,那只有古代有。偏偏我那时偏爱古文小有名气,老师就点我起来背。我想说不会的,可面子占胜了一切,就冒充了一把神童,把过秦论》从头到尾一字不差背下来,赢得全班疯狂的掌声。
想了想,我慢慢吟道:“凤漂漂其高逝兮,固自引而远去。袭九渊之神龙兮,沕深潜以自珍;偭蟂獭以隐处兮,夫岂从虾与蛭蟥?所贵圣人之神德兮,远浊世而自藏;使骐骥可得系而羁兮,岂云异夫犬羊?般纷纷其离此尤兮,亦夫子之故也。历九州而其君兮,何必怀此都也?凤凰翔于千仞兮,览德辉而下之;见细德之险征兮,遥曾击而去之。彼寻常之污渎兮,岂能容夫吞舟之巨鱼?横江湖之鳣鲸兮,固将制于蝼蚁。”胤禛、胤禩、胤祥满脸惊异,其他人拍案叫好。康熙笑道:“李德全满酒。”我只得又喝了,脸上涌起潮红。我真的醉了,思维也不受控制了。
胤祉点头道:“吊屈原赋》,难得!难得!”太子说道:“诗璇博闻强,毋庸置疑。且于词曲上有别样风采。”表扬我,还是损我?小样!现成的国学大师的作品,抄来吓死你。我说道:“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有我之境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无我之境也。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古人为词,写有我之境者为多。然未始不能写无我之境,此在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耳。”
这回胤禛、胤禩、胤祥都拍案叫绝了,胤祉眼中闪出狂热,说道:“若是纳兰在世,必定称赞诗璇之才,誓与诗璇结为知己。”我答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逝。”想起王国维那段有名的论断,叹道:“只是纳兰公子所受的苦,我却忍不得,所以我未必能成其知己。”胤祉奇道:“此话怎讲?”我说道:“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此三境,我一境也堪不破,当然不能有所成,自然不入纳兰公子的眼界。”胤礻我、胤祺也叫好。康熙说道:“见解精辟!好!好!很好!”胤祥和胤祯都咀嚼着“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似是心有所动。太子冷笑道:“十三弟、十四弟,现在顿悟也不迟!”
康熙望了一眼太子,对胤祉说道:“胤祉,这句如何解?”胤祉侧身答道:“回皇阿玛,这句是柳永的蝶恋花》,写情至性,为后世所推第一情诗。”我拍手道:“三阿哥果然博学!”胤禛凝眉道:“诗璇,这是君前。”虽然头热脑胀,我还是怕胤禛,低下头。
康熙说道:“你们每人吟一句,不拘诗词,要与情有关的。”这算是哪门子旨意?诸位阿哥都现出尴尬之色,但是他们一致望向我,又都昂起头,仿佛一只只斗架的公鸡。然后从太子开始,沿座次直至胤禩止。太子吟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曰不见兮,思之如狂。”凤求凰》,你当你真是龙啊!然后是胤禛道:“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雍正大人,知道你最后坐在那把椅子上了,但是现在也不用这么露骨吧。胤禟道:“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拜托表哥,你别跟怨妇似的。胤祥道:“寻好梦,梦难成,有谁知我此时情。枕前泪共帘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对不起,胤祥;你是个好男儿,我让你伤心了。胤祯道:“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大将军王,这句你八哥用过了。其他阿哥也吟了一句,我没留神听。终于到胤禩了,他那句十四已用了,他又说什么呢?
胤禩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雁丘词》,他怎么用这句?他是告诉我他会学孤雁不独存吗?一名皇子能做到这步,我很感动,接着吟道:“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地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胤礻我大声说道:“诗璇为给八哥过生日,真是不遗余力!”我方想起刚才接着吟词,有些过于暧昧。我感激地望着胤礻我,他憨憨地笑笑。
康熙把他的酒杯递给我,说道:“诗璇,你的呢?”我望着那酒杯,想起与仪制不合,可康熙亲手递过来,又不能不接。我认命地接过来,一饮而尽。这回看人都是重影的,我揉着眼睛,努力地保持着清醒,可是我要倒下了。胤禩的手伸过来了,我紧紧抓住,仿佛通向彼岸之舵。我想起那句盟誓之言,也不管应不应该说,要不要说,大声吟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胤禛的眉头都拧成团了,我望着他,笑道:“四阿哥,我念的不对吗?”胤禛冷声说道:“你醉了。”我摇头笑道:“醉了吗?好像没有。”胤禩从身后的太监手中接过一个碗放在我面前,柔声说道:“把这个喝了。”我接过来,尝了一口,几乎吐出来,嗔着他说道:“好难喝!这是什么?”胤禩说道:“醒酒汤。”我说道:“不喝,我没醉。”胤禩说道:“喝了,我给你弄架钢琴。”钢琴?我的眼睛亮了,说道:“不许反悔!”胤禩说道:“君子一言。”我捧起碗说道:“驷马难追。”一饮而尽,泪都流下来,说道:“太难喝了。钢琴什么时候给我?”胤禟鄙视地望着我,说道:“八哥早准备好了,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亏你还这么好骗!”我刚想教训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我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叫抱琴要水。端水的竟然是康熙,我吓得猛然坐起来,却浑身无力跌倒在床上。我只得说道:“皇上恕罪。”康熙欣喜地说道:“醒了就好。来人,把燕窝粥端来。”我晃晃头,说道:“诗璇昨天无礼,皇上不会罚诗璇吧?”康熙说道:“是三天前。”我愣道:“三天前?我醉了这么久?”康熙说道:“太医说你气血不足,饮酒过量,醒酒汤又与脾胃相冲,以致昏睡不醒。太医还说你不一定什么时候会醒,只怕永远醒不来。”
抱琴端来燕窝,康熙扶我坐起来。终极大BOSS在我面前,我怎么都觉着浑身不舒服,吃力地露出笑容,说道:“皇上,我好了。请皇上回去休息,我一会儿就去乾清宫给皇上请安。”康熙忧郁地说道:“朕看你吃完再走。”我不爱吃这东西,可是老板看着呢,只能像咽药似的,把那个吃完。康熙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想吃什么,要什么,直接让各处送来。”我谢过他,目送他出去,方拍心口,暗道好怕怕。叫抱琴过来,问是怎么回事儿。
抱琴的眼泪哗哗地下来,哭着说道:“格格想吓死奴婢!太医说了那话,格格不知道,整个绛雪轩哭成一片。十三爷和十四爷那架势,就要把太医活剐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