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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皇上恕奴婢无礼。”我福□子,说道。
“朕免你无罪。”他挥手说道。
我瞅着太子的方向,他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显得疲惫不堪。也许,是个好机会。拿过一旁太监手里的怀表,我有些战兢的站在他面前,他用仇恨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我,却也没有再扑上来。
我轻轻晃动手中的怀表,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我,视线不由自主的跟随着晃动,目光变得浑浊无力。我心放下一半,靠近他,用轻柔的声音说道:“你的眼睛开始疲倦起来,全身越来越沉重,头脑越来越模糊,你就要瞌睡了,睡吧。”
声音是完全的蛊惑,就连太子身边几个下人,此时目光也有些迷离。康熙已经走到我的身边,目光迥然的看着我的举动。
我向他做出噤口的手势,看着太子眼睑慢慢闭上,轻声唤道:“太子。”
他身子一震,缓缓的开口。“可是盈雷姑娘?”
“正是,难为太子殿下还记得奴婢。”
“姑娘的金玉良言始终不能忘记。胤礽愚钝,竟未能听从姑娘的话,落得今日如此下场。”
我们的一对话,却叫周围的人都倒吸了口气,惊骇莫名。适才发了疯似的要杀我的太子,此刻却如此温和的在与我说话,言谈间竟几分隐忍的抑郁寡欢。
“太子身体不适,皇上也是焦急万分。还请太子放宽心,一切自然会好起来。”我尽量将声音放的柔缓,“奴婢会经常来看太子,能解太子的心结,是奴婢的份内事。”
他似是浅浅一笑。“姑娘好意,胤礽心领,只怕此时会连累姑娘。”
“不碍,太子请多休息。”我叹了口气,续道,“现在我从五数到一,你会慢慢醒过来。五、四、三、二、一。”
他慢慢抬起头,看着我的神色里又有了几分恨意。我叹息着,看着康熙,他久久的回神,命令道:“你们将他扶到房里休息,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许放他出门半步。”他转向我,说道:“你跟朕过来。”
乾清宫里,康熙摒退了左右。他冷淡犀利的目光此刻多了几分探究与估量。“你刚才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一种什么妖术?胤礽的病情为何如此古怪?”
我跪下回道:“回皇上,这便是太子的心病。在太子心里,潜藏着另外一个思想,会左右他的行为,做出背离他本性的事。比如,要杀死奴婢,便是另一个太子的所作所为。如果奴婢没有猜错的话,十八阿哥的事给太子殿下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促使他这一面主导了他的性情,做出了种种匪夷所思的事,的确,有些神似于魇镇。”
“仅凭你刚才的作为以及这几句话,朕又如何信你?”康熙脸上的冰寒微有松动,却只是一闪而逝。
我定定的看他。“皇上,奴婢没有别的证据,只求皇上给奴婢一个机会而已。”
他与我对视半晌,目光里的尖锐慢慢抽离。“你告诉朕,是什么导致了他今日的病症?”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渐渐消失,我顿了顿,回道:“没有和太子深谈奴婢不敢妄自揣测,恐怕……”我停了下来。
“旦说无妨。”康熙轻叹。
我想了想,说道:“太子的病症应该与皇上平日里对太子的教诲与要求有关,太子素日为人温和,怕是不堪重负。”
“不堪重负。”康熙重复道,嘴角有丝冷笑,“朕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除鳌拜、平三蕃,生平历经多少事,却也没有不堪重负。朕的太子却不堪重负,可笑,可笑!”
“皇上,太子终究不是您。”我轻声说道。
他不由一震,良久,露出疲倦的笑。“果然不是。”他闭上眼睛,思虑良久后睁眼,说道,“朕可以允你尽心医治胤礽,但是,你必须搬出储秀宫。”
我愕然的看着他,立即明白了他是不愿意让良妃知道太多。一时间无法回答他的话,便又沉默了下来。
“你只有一个选择,搬来延禧宫,我对萱儿信的过。”他站了起来,那份厚重的压迫感再度压上来,“如果治好胤礽,你希望朕给什么赏赐?”
我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字清晰的回答。“我想要皇上一个许诺。”
他目光跳跃,语气却淡然。“什么许诺?”
“永不圈禁。”我第一次那么虔诚的对他磕了一个头,他是我爱的男人的父亲,更是掌握他生杀大权的君主。“无论十三阿哥做了什么,请皇上不要圈禁他。”
他定定的看我,眼里有一瞬间的了然。“原来,这才是你站出来的目的。”
“其实,能证明太子不是被魇镇,便已经证明了十三阿哥的无辜。所以,奴婢要的是皇上对未来的承诺。”话说到这一步,其实已经用不着任何的掩饰了。
他嘴角牵起一丝冷笑。“即便哪天他做了朕不能容他的事情,也放任不管吗?”
“如果有一天,十三阿哥真有反心,那皇上又岂能容他活着?”我反问他,他的眼睛更加幽深,不置可否。“他是再自由不过的人,皇上冷淡着他对他而言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倘若再圈着他,奴婢恐怕十三阿哥心里再无生机。哀,莫过于心死。”
康熙放在桌上的手轻轻的敲打了下桌面,很久的沉默。“你先起来。”他沉重的声音传过来。“你先治好胤礽,余下的事情朕自会答应。不过,”他停了停,冷冽的目光令人心寒,“别拿自己的命去赌。朕相信,你有分寸。”
“谢皇上。”谢他愿意相信我一次,毕竟我拿我的命,他也拿他最心爱的儿子在与我一同下赌注,于他,已是底线。
“以后不要再叫他太子,当心祸从口出。”他淡淡的说道,于我却是重重的提醒。我不由微微的露出一丝笑容,虽还有几分苦涩,却总算让我对未来有了一丝信心。
心里盘旋的便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会治好二阿哥,一定为你争得那份承诺。
回到储秀宫,康熙指派了两个小丫头来帮我打点行李。我嘱咐了她们后便向良妃的寝宫去请辞。没想到,拒绝了绮萱,躲过了德妃,我仍然要离开这个我生活了四年的地方。
离别在即,仿佛原本没有生命的一切都变得让我眷恋。我一路流连往返,心里真切的明白,倘若太子没有起色,我是很难回来见良妃。
康熙对她的疑心未除,以她的聪明又怎会猜不透。我注定,又要伤她一次。
走到门口,便看到她只是披着单衣坐在书桌前,孱弱的背影,在诺大的房间里显得更加单薄。
我走到她身后,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却发现了我的存在,把我的手拉到身前,我只觉手腕一阵冰凉。一只通体碧绿的翡翠镯子带在了我的手腕上,她的手还搭在我的手上,幽碧的绿意将她雪白的皓腕映衬的更加透明的苍白。
“都说这些东西有灵性,如今不比从前,有很多事我再无法护你,只能盼着它代我照看你,希望接下去的路你能走的平顺。”她抬起头,对我微微一笑,了然的目光里几分怜惜几分担忧。
我忽然又变回了那爱落泪的孩子,一眨眼睛,泪水滴落在她的手上。“对不起,我要走了。”
她淡笑着摇头。“傻丫头,怎么说对不起呢?只能说你为你自己的心做出了选择。倘若今天受害的是我我也相信你会毫不犹豫的留下陪我。所以,别这样,现在再艰难也终究会过去,能保重好你自己便好。”
我咬紧下唇,她轻声笑了出来,说道:“我还好好的,你若再哭,变成个小花猫,可吓人了。”说完,连连咳嗽。
“我走,你也不让我安心的走。”忙给她递水,抚着她的背喂她慢慢喝下。
她抚着胸口,平顺了呼吸问道:“皇上他,准了你去陪胤祥了吗?”
我一愣,原来她是以为我要去养蜂夹道陪伴十三。倘若无法救他,能陪他一起圈禁却也是一种好的方式。
我轻轻摇了摇头。“不是的,我适才见了皇上,恳请他让我为太子治病。”
她惊诧的问道:“治病?胤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似乎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我没有足够的把握,但眼下容不得我慢慢想别的法子,他应该是人格分裂,而我还在思考现行手段下的治疗方法。”我揉了揉眼睛,把最后一点模糊拭去。
她睁大眼睛,半晌,才叹道:“难为那个孩子了。”
“在这里,我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用药物治疗,靠催眠不知道最后能否控制得宜。”我也随她叹了口气,本来放松的心情又多了分沉重。
她抚慰的一笑。“在这里,你是唯一能帮到胤礽的人,要给自己一点信心。”她顿了顿,再问道,“那你要搬去哪?这是——皇上的授意?”
她的眼神有片刻的凄婉,让我有钻心的疼痛。“是皇上的意思,他说延禧宫离开毓庆宫近些,将来多少能多顾着些。”
也许是欺骗,我却宁愿欺骗她也不愿她去面对那残酷的事实。
她微微一笑,淡静倦怠的笑。“那我送送你。”
我点头。“好。”扶着她一起往外走,明朗的天空一扫多日的阴霾。天,终于放晴了。
至门口,却见到八阿哥一行人,单单没有见到九阿哥,我心里似乎松了些,为了姐姐,我也不能对九阿哥不理不踩。
良妃愣了下,和她的儿子对视了下,叹了口气,说道:“我便送你到这里,这些日子安心为二阿哥治病,等情况好转了再回来看我。”
八阿哥上前,挽着她的手臂,说道:“额娘,我送你进去。”从我身边走过时竟没有看我一眼。我心里不住的叹息,我和他,再也不会似以前那般推心置腹了。
只是,再让我选择,我仍然不会改变。
终究,我只能选择为一个人好。
向十四和十阿哥行过礼后,我正欲走,十四不言不语的把我的路封住,直到那凛冽的目光将我刺穿,我淡淡的说道:“十四阿哥,请让一让。”
“值得吗?”他愤声问道,“你以为你真能救得了二哥?别到最后,成了他的殉葬!”
身边十阿哥扯了扯他的袖子。“十四弟,胡说什么呢?”他转而看我,那一瞬的严谨仿佛只是我的眼花,“盈雷,十四弟太冲,你一向知他甚深,可别怪他。往后你离了这,要见你的机会难得,可愿意和我们喝上几杯?”
我正犹豫着要拒绝,却被十四一把抓起,向里走去。我大呼一声,有些晕旋的感觉,那隐隐的震痛传来让我柔软了心肠。
一旁的秋千架是我们几个女孩子搭建的石桌石椅,远远的看去,八阿哥负手而立,背对着我们,形单影只。。
作者有话要说:PS:对于亲们真的很对不起啊,在除夕之夜竟然让你们看到这么沉重的场面,我真的是汗……
不过还是祝各位亲们新年快乐!新年新气象,工作了的亲们钱多多,学习中的亲们成绩越来越好,额,其他的亲们身体健康吧……
顶锅盖,逃走……
☆、重逢
秋风乍起天微寒。
澄静的碧空飘着缓缓的几抹流云,清风拂过,将四周郁郁葱葱的翠竹轻轻舞动。寂静的空气里不时的飘过几丝花香。
此刻的他该是如日中天。即使我对朝堂之事不了解,也依稀明白,太子被废,十三和大阿哥被圈禁,四阿哥被牵连,也惟有他,最得大臣的拥戴,处处有人为他谋划。
可为什么,他此刻的背影竟和刚才康熙的背影如此相象?
他转过身,温煦的笑容依旧,却仅仅问了几个字。“你,决定了?”
我没有迟疑的点头。“我决定了。”
他微微的一笑,却仿佛洒落无尽的落寞与疲倦。“好。”一语道尽却似乎已无话可说,转过身,仍然凝神望着前方的挂花树。
十四不解又不甘心的在旁唤道:“八哥。”
他没有回头,没有转身,仿似雕塑般静默。十四不觉有些懊恼,微瞪着我,轻斥道:“你就非把自己置到风口浪尖才甘心不成?你可知道你今天的举动惹来宫里宫外多少双眼睛的注视?你可知道你下一刻很可能会毫无理由的丧命!”
他的双眼似要喷出火来,我静静的看他,回道:“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么做?”他凶恶的样子恨不得把我掐死。
我扑哧一笑,他怒道:“你竟还能笑的出来?”
十阿哥在旁看着我,讪笑道:“盈雷,你别看他凶神恶刹的样子,实际上是真关心你,如今你这么一来,我们谁都护不了你。所以不免急躁些,反不如八哥镇定。”
我闻言,看了看八阿哥那沉默的背影。他掸了掸肩头飘落的树叶。
“我想,八阿哥是明白人。盈雷知道,八阿哥因为懂得所以会包容盈雷此刻的任性,也不会阻拦盈雷此刻的决定。该得到的,八阿哥已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