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奶奶!”
一进暖阁,看到软榻上歪着的老太太,我先开口唤了一声,眼泪直接顺着颊边滚落下来,倒也不全然是装的,本来老太君在我的心里就是和蔼亲切的长辈,我在这院子里唯一的指靠,看着她,心里的委屈自然而然地就涌了出来。
我扑上去就是一通哭,虽然隐约感觉旁边好像坐着谁,此时却不顾了,本来嘛,我就是受委屈的那个。
“宝心哪,真是让你受委屈了,云煦那么稳重的人,怎么也犯这样的错儿,”老太君一边抚着我的头发,一边温和中带着几分严厉的说着,“早知道这么不成器,真不该把他接回来。”
我一惊,连忙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老太君,声音带着哽咽,“奶奶,你这话是连我都不待见了,是不?”
老太君一愣,“傻丫头,奶奶中意你,比见别的儿孙都喜欢,你这么说,不是伤***心嘛!”
我抽泣两声,又往老太君的身上凑一凑,撅着嘴,“你说不想看见云煦,可我是云煦的妻子,他在哪儿,我自然在哪儿,奶奶不想见自个的孙子,想必是连我也不愿意见了。”
老太君一指头点在我的额头上,边笑边叹气,“你这丫头,就知道给你夫君买好,他伤了你的心,怎地你还替他说话?”
我起身,抹了抹脸上的泪珠,语气低沉,“什么好不好的,他对我一直都好,再说那汪家小姐也是好姑娘,想必是爱夫君得紧了,才会愿意做妾,要不然,按道理说,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还不得人家的家世呢”
老太君连忙挡了我的嘴,连连地说着“罢了罢了”,她叹息一声,抚摸着我的手,“你怎么还菲薄上自己了,有奶奶在,哪个敢说你无依无靠,乱棒子打出去。”说话间,她的语气渐寒,抚摸我的动作也慢了下来,“还说是好人家的姑娘,好人家的怎地露膀子给男人看,也是个下贱胚,进了门,你好生调教着,别让她丢了咱们乔家的脸面。”
我怯生生地疼,语气犹豫地说道,“能成吗?奶奶,人家是碧玉明珠,伤根头发丝都是宝心的罪过啊!”
“是啊,老太君,那汪小姐可是咱们的木材商汪老板的千金,明火明杖的,总是不太好。”
余光瞥过去,竟是婉容开口说话∫的心头一动,却不知她顺着我说话,是有何目的。
老太君一拍榻栏,似是染了火气,“千金怎地,敢送进乔家做小,就有学规矩的自觉,宝心,听***,好生管教着,谁胡诌什么,只管和奶奶说。”
我又抽泣两声,缓缓地点了点头,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得了老太君的话,接下来就有理有据的做了。
屋子里静了下来,只有老太君略有些粗沉的呼吸声,我连忙伸手帮她顺顺气。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大堂婶说了话,“老太君,别的先不提,听汪家的意思,虽说女儿是做妾,却还是消礼面上正式些,八抬大轿轮不上,至少过个拜堂也好。这件事我们也略想了想,还问了老爷的意思,给汪家一个面子,倒也没什么。”
她的话说得缓慢,每一个字都烙在我的心上,也让我的心慢慢地提了起来,当初我和云煦的婚礼不仅简陋,而且没有双亲在上,其实按当朝律法来算的话,判定婚姻无胁未可知。
刚解决了身份的问题,又翻出成亲的旧事,若是让那个汪小姐照此做了,没准还比我更具法律效用呢!
一想到这里,我不动声色地探手在大腿根部上一掐,刚断了的泪水,又滚落下来,我却不吭声,只抽抽搭搭地哭着,泪珠儿一串一双地滴落在裙子上,晕开一点点深色。
“这又怎么了?”老太君无奈地帮我擦着颊边的泪,“怎么跟个水人儿似的,又哭上了。”
我答道,低眉顺眼,“奶奶,是宝心的不是,宝心只是突然想起和云煦成亲的时候,连个长辈都没有,只有一对红蜡,几盘素菜,一时间心里难过。”
气氛顿时一凝,老太君喝了一声,“什么礼不礼的,拿顶小轿子抬进来,就说是我说的,不必送进雅筑,先在东院住一阵子,什么时候规矩学好了,什么时候再抬到东院来。要是乌七八糟地被我看到了,乱棍子打出去了事,大家省心。”
这一局,苏宝心胜。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正文 第八十三章 祠堂
完我的事情,老太君便匪,我们只得出了暖阁,住处。首发
我的眼睛因哭得有些肿,干涩得有些难过,便揉了揉眼睛,冲面前几位福了一礼,“宝心刚刚只顾着哭,都忘了请各位的安,还望婶婶嫂子别怪罪。”
乔家里的人,掰开了,揉碎了,使绊子下套的,也不过那几个人,而我现在面前的这几位,自然也脱不了关系,可我只能忍着,她们是长辈亲戚,犯了错也归不着我管,更何况,我也犯不着先在招惹她们。
且让她们得意好了,该讨回的,我一个都不会少。
“快别这么说,”上前的,必是二堂婶,她由来是最会说的那一个,拉着我的手,笑吟吟地,“我们都明白你的心,快别说这些客套话,回头看见云煦,做婶婶的也一定说他一顿。这么好的媳妇不好好哄着,还到外面招五拈六的”
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淡淡地开口,“二婶言重了,男人花心不是什么稀奇事,好在他不瞒我,要是像别的男人藏三藏四的生恐我知道,那我反倒更伤心呢!”
二堂婶哽了嗓子,胡扯两句便扭身走了,事大堂婶婆媳,我抬头好奇开口,“大堂婶,婉容嫂嫂,这还有事?”
大堂婶神色意味不明地看着我,嘶哑地兴两声,“没什么大事,既然你心里有主意,我这个做婶子的也不多说了,你们小辈的多聊聊,宝心,有空去我那里坐。”
说完,她也施施然地走了。
过道里,再只室和婉容。自集粹阁的事情过后,我便极少见她,心里也许是压着火气的吧,真心换来假意,我再没脸上那个当,如今更是无话可说,索性冲婉容摆了摆手,便要转身离开。
“等等。”婉容一伸手°将我地袖子拽住★气里带着嗔怪。“真是不愿意见我了怎地?那次不过是摆了你一道。也为了给你提个醒。回头当也上了。妾也要真纳了。难不成还怪起我来了?”
我回头’了动胳膊⊙袖子从她地手里拽出来★气平淡。“哪次?我可不记着什么。只不过我也明白。谁不为自己家人着想。大家想法不同罢了。你地好心∫见了。也领了。纳不纳妾地。那是长辈地主意∫反对不着。也无从反对。”
“哎。还真生气了∫说宝心。你是怎么知道二叔养了外室地。看二婶地脸色都变了。”她混不在意似地。还笑嘻嘻地跟我说话。
我却不耐烦跟她在走廊过道里纠缠。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我什么都不知道∫若知道。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容。你这又是何必。既然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就应该明白。接下来没什么好故事了。当初怎么做。如今就还是如何。你不必可怜我。也不用多操这份儿心了。”
婉容一步迈到我地近前。眼颈勾勾地瞪着我。“苏宝心。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若是帮着她们蒙你、害你。当初就不会让你见到那个景儿。是你自己不当回事。回头还怪到起我来。难不成你还能让我明刀明抢地说」。傻妮子。人家算计你相公呢。可小心这点儿。真到那样你才信?”
我冲她微微一笑。“我信。一直都信。可是信也没有用●容。你能不在意自己是谁地人∫却不能。要不然。你干脆休了你家那位。也给云煦做妾得了。咱们姐妹同心一玩也是有地。”
我说得随意,她听得脸色微变,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能再蹦出来一个字,最后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怔怔,其实说实话,我又有些相信她了,也许是直觉,也许真的是投契,可是我也明白,这世上没有谁对谁是毫无目的的好,除了自己的父母兄弟,也许父母兄弟都算不上,那我有什么理由去相信她对我全无坏心?
此番我折辱于她,若她是好心,自然是生气了事,若非好意,想必就有好戏等着我了。
我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心想着这宅子还真乱,父不父,兄不兄,亲人不亲,人人眼里盯着的,都是那仿若触手可得的肥肉,任谁想伸一筷子,都得付出血淋淋地代价。
云煦如此,我如此,他们,也应该如此。
目的成功达到,我满意地散步回到自己的雅筑,没想到云煦还没有回来,便连忙把彩红叫过细问,“老爷那儿还没放人吗?都快到晚饭的功夫,就算是打板子也该打完了吧?”
我心里倒是消云煦多挨几下,惹我生气伤心的家伙,我还得帮他说好话,最好把屁股揍出血花花才好呢!
彩红登地摇头,“少爷没挨板子,是被老爷罚跪呢!许是得跪一宿,这冬日寒天的,伤了膝盖可怎”
听彩红这么说,我禁不住皱起眉,揍一顿不过是趴两天,可是在祠堂的地砖上跪久了,寒气入体,那是一辈子的毛病,看似罚得轻了,实际才是伤筋动骨地,“是谁出的主意?忒狠了些,老爷就这么一个嫡子,他舍得?”
“是大老爷出的,说是打板子得躺上好几天,前面铺子还指望大少爷看顾,所以只跪一晚算了。”
我咬了依,云煦再让我生气,那也是我夫君,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受罚的问题上,云煦自是不敢顶撞,这亏是吃定的,不过还有我在。
我思忖片刻,端了主意,便转脸看着彩红。“彩红,把最厚最暖地披风找出来,再给大少爷找一条厚实的棉裤,一双暖和地棉鞋,让青芽熬一锅姜汤,其他吃食让她自己琢磨。让彩蓝把我的炭炉也备出来,炭火尽可以旺一点∫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去祠堂看大少爷。”
彩红连忙说道,“少奶奶,祠堂不让女人家进去。”
我瞪她一眼,“院子里只有女人吗?你能问着大少爷地情形,就能找来一个胆子大的小厮,出了事情,我来顶着。”
说完,我便转身,准备进去换衣服,却又被彩红拦住,“少奶奶,您还不知道吧?青芽被撵走了。”
青芽被撵走了?我地丫头,哪个敢撵?
“怎么回事?”
“四小姐说青芽手脚不干净,还对她出言不逊,就让二奶奶把青芽给送到厨房去了,二奶奶说,反正厨房也是少奶奶管着的,而且有婆子在”
“行了,这件事容后再说。你先安排着。”
虽然是容后再说,换衣服的时候,我还是不自觉地琢磨起青芽的问题。
此次我和云煦出游,宅子里的人,动静真是不小。
先是在兰阳把云煦设计了,让他的身上蒙上少年孟浪的污点,还顺带破坏我们夫妻感情,然后又指使乔云裳那个娇小姐对我的丫头下手,估计要不是我把彩红彩蓝都带了出去,她们应该最想把我这两个头等丫头赶出去,断我一臂也是好的。
可是,我不懂,事情怎地突然会激化到这个份儿上呢?
换好了衣服,也就吐了思考,目前紧要的是去看看我那位犯了错受罚的夫君大人。
至于青芽,正好借机会探探她的底,也好。
系好披风,我一边拢着额头飞起的乱发,一边往外面走,正看见彩红捧着一大包,彩蓝一手捧着炭炉,一手拎着食盒,看来动作都不慢。
“都准备好了?”我顺手翻了翻彩红怀里的包裹,都挑最暖和厚实的,而彩蓝的食盒里,姜汤是用带盖儿的小瓮装好的,还有几样点心,炭炉也烫着手,彩蓝用大厚布包着。
彩蓝倒是老实,“姜汤是彩红提前让我熬了的,婢子想着祠堂里吃大鱼大肉总不好,便准备几样素点,忍过了今晚就好。”
“嗯。”
这两个丫头一直跟着我,也越来越贴心了,顾不得夸奖她们两句,紧要的是先奔祠堂。
乔家的祠堂在哪里?就在宅子里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除了年节,大多时候是关着的,乔老爷不是动不动就用家法的人,所以云煦这一跪,也算是乔家的第一人了。
我边走边想着,无论是从被遗弃十八年的事情,被大部分的乔家人敌视,还是说今天的事情,乔大少都算得上是第一人,第一倒霉之人。
越往祠堂的方向走,人自然就越减少,最后只事我们三人走路时的沙沙声,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我在前面提着灯笼,俩丫头在后面紧跟着,偌大的宅子,一时间,竟寂静得呼吸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