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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你太不公平了!”
青风仰天戾呼,声音充斥着怨恨气怒气,令人闻之胆寒!
而无双,宛如霜打的茄子,慢慢地低下了头。
胸中翻腾着悲凉哀伤的的感觉,就像梅雨天气的阴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从来不知道,他已经用情如斯。
因为她是个一冷血特工,原本无爱无心!
也罢,自己欠他的,总要还清,让他恨着总比让他爱着好。
因为恨一个人不痛苦,爱而且得才痛苦。
看着她依旧毫无表示的冷淡模样,青风再也忍耐不住,抽出腰间的精钢皮鞭,唰的凌空一舞。
咬牙切齿地说:“程无双,莫以为本将不会对你下手?”
无双轻轻地说:“原是我欠你的,你尽管下手,若下手迟了,万一皇上心软了,你就没机会了!”
青风怒极反笑,似乎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你这个妖女,还真是妄自尊大,你以为你是谁?皇上已经下令,秋后午门问斩。天下比你飘亮聪明的女人多的是,你以为皇上离了你就不能活了!”
无双的心猛地一沉,眼晴张大,喃喃地说:“秋后,问斩?”
虽然明知道是这个结果,但亲耳听到,仍不免心中一痛。
自己何时,竟也动了情?
情这东西果然没有最好,也少了许多烦恼根源!
青风看她终于有了反应,大笑道:“不错!你就在这牢中等死吧!”
他临走时交待看守的要好好的看守皇后娘娘,若有任何差池,诛九族。
青风回到皇宫,看到东方辰近身的小太监正不安地守在殿前,不由得出声相询:“发生什么事了?”
小太监压低了声音担忧地说:“皇上自皇陵回来便呕了一口鲜血出来,惊动了太后娘娘,又请了御医诊治,说是急火攻心所致,倒不妨事。可是自半夜起皇上就发高烧了,这会子还不休息,奴才急得没办法。青风将军,你向来在皇上面前能说上话,你赶紧劝劝皇上保重龙体要紧啊。”
青风轻手轻脚地挑开锦帘,只见东方辰高大的身影静静地端坐着,面前放着一碗参茶早已经凉透,宫女们都不敢作声,亦无人敢换茶。
那堆得如小山般的折子却是一本也没有翻阅,只是摊开一张宣纸,笔浓沾了墨,半晌仍提着,不写一个字。
那背影被明亮的烛光反射在青玉壁墙上,竟显得寂寥孤单。
青风剑眉微皱,知道皇上心思,默不作声地退了出来了。
正值端着绿头牌的值事太监进去问今天翻谁的牌子,东方辰猛然扬手就将盘子“轰”一声掀到了地上,绿头签牌啪啪落了满地,吓得值事太监打个哆嗦,连连碰头却不敢作声。头太监宫女见了这情形,早呼啦啦跪了一地。
“拿下去!”东方辰冷冷地说。
太监慌乱地捡起绿头牌,一溜烟地退了下去。
青风握剑的手关节突出,强压住怒火,转身要走。
“青风!”
东方辰头也不抬地唤道。
青风赶紧停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道:“皇上!”
那知东方辰自顾自在宣纸上重重地写着一个字,并不叫他起身,青风跪得久了,只听到沙漏缓缓流动的声音和煤烛爆裂的声音,那声音在安静中分外刺耳,每响一声都叫他分外难捱。
“她,可曾说什么了?”东方辰把笔搁在一边,不轻不重地问道。
青风头也不敢抬回道:“她什么也不肯说!”
啪一声脆响,那支朱笔狠狠地摔在地上,断成两截,滚到青风身前。
东方辰嘿嘿地冷笑:“好,好极!青风,陪朕练剑!”
青风一惊,抬头对上东方辰冷冽如雪的双眸,那里面沉沉的满是怒意。
青风大着胆子道:“皇上保重龙体要紧——”
“放肆!”东方辰抽出腰中的剑,直指青风的头。
青风只得起身,陪东方辰练剑。
无意中回头,看到那张宣纸上张牙舞爪,用朱砂写着一个凌厉的恨字!
那一竖直划到底,鲜血淋漓,印在雪白的纸上,更是赫人
110 自裁
( )110自裁
东方辰今晚似乎兴致甚好,剑舞如得雪花一般,密不透风。远远望去,只见银光闪闪一团,瞧不见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刚开始青风还有意避让,怕扫了皇上的兴,可是东方辰出招越来越凌厉,竟逼得他招架不到,只好使出真本事来对抗。
东方辰剑剑狠招,直逼青风要害,那一瞬间,青风几乎以为皇上会要了他的命。
剑指咽喉的一瞬间,青风身体猛地后仰,手中的剑脱手而出,整个人狼狈地跪在地上:“皇上武功卓绝,属下不敌,甘愿认输!”
东方辰赤手抓住青风脱手的剑,那剑刃划破了手掌,一道细细的血丝顺着剑滴落下来。
刀极锋利,起初竟是恍若未觉,待得缓慢的钝痛泛上来,瞬间迸发竟连呼吸亦是椎心刺骨。如锐刺尖刀在心上剜去。
他咣一声将剑丢在地上,扭头回到了寝宫。
内心想起青风的话,她什么也没说。
她不说就代表她认了,她真的是楚国的奸细!
东方辰只觉得手上的伤连着心,便如乱刀绞着五腑六脏,直痛不可抑,问了反不如不问。
青风跪在地上只待东方辰走远了,才捡起剑若有所思地回到监牢。
回到牢中,无双正安然的吃饭,青风一掌扇过去,立时将碗打飞,碗里的米饭飞溅一地,那碗倒结实,滴溜溜地转着却没有破。
青风怒气冲冲地道:“程无双,皇上被你气得吐血了,刚才还差点杀人,你倒好,还能吃下去饭?”
无双心痛得眉头都皱了起来,她想问问东方辰的情况,但张了张嘴,却没有问出口。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无挽回的余地,东方辰虽然痛一时,但他生性坚强,将来是一代帝王,必然会忘记自己,何苦自己又来问候,两头不是人。
“你如果还对皇上有一点点情意,就告诉我同党的去处和玉枕的下落,你忍心看着皇上为你病倒吗?”青风虽然恨极,但压着火温言劝道。
无双唇边浮出一抹讽刺的笑,原来青风要利用她的心软来套话。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告诉皇上,我这种人,不值得他如此。”无双说完,闭目养神,不再说一个字。
青风愤然退下,此时已经二更了,只听到夜风呜咽有声,四处漆墨一片,静得怕人。
无双只觉得胸中堵得慌,眉头一皱,只觉得喉头一酸,把方才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胃里翻天覆地的疼,吐了好一会才觉得好一些。
合上眼,满脑子全是东方辰惊疑心痛的目光,那目光如蛛网,密密的,一层层的缠下来,缠得她透不气来。
从前当特工的时候,只知道接到命令,不管杀什么人,不管杀多少人,只要完成任务就好。
偶尔会想死去的父母,但杀人杀多了,心肠渐渐冷硬了,便不再觉得除了**的痛楚外还有别的地方可以让她难过。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真正谈过一次刻骨铭心的恋爱,也从来不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但这一次,她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竟为了一个男人彻夜不眠。
睡不着,就一直睁着眼数数,心想小怜不知道逃出去没有,有没有将玉枕送给安然,想着想着,天已经大亮了。
第二天,淳于太后亲自来探望东方辰,看他眼窝深陷,满眼血丝,两颊鲜红,定是熬了一夜,又加上高烧不退所致,不由得动了气。
她将东方辰手中的折子压下来,气呼呼地说:“皇上为了一个女人,连身体都不顾了吗?”
东方辰这才看到太后来,勉强起身请了个安:“母后,儿臣是睡不着——”
太后了然他心中所想,冷冷地说:“咱们母子费尽心机才夺得这个位子,有道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眼下内乱末定,外忧尚在,各处势力虎视眈眈,皇上就因为一个叛国女子在这里忧神伤身?”
东方辰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缓缓地说:“儿子知道错了!”
淳于太后道:“也罢,哀家去瞧瞧她,你安心养病!”
东方辰面色错愕之色一闪而逝,随即道:“有劳母后挂心!”
太后刚走出来就碰到青风,太后凤眼一挑,冷冷地问:“皇上有没有说如何如置那个狐媚子?”
青风犹豫了一下道:“没有!”
太后哼了一声,扶住一个宫女的,沉声道:“哀家去会会她。
阴暗潮湿的地牢大门一扇扇的打开,一线光亮射了进来,无双微微眯了眯眼,才看到太后一身文彩辉煌,正朝牢房走来。
哈,想不到自己这么重要,竟然连太后也惊动了。
隔着牢门,两个女人遥遥相望。
太后静静地说:“程无双,你可知罪?”
“臣妾知罪。”
“既然知罪,就选一样吧。”
太后手一挥,一个宫婢端着金漆托盘缓缓地走了过来。
托盘上放着三样东西:白绫,毒酒,银剪。
太后是让她自裁?
无双蓦地瞪大眼,若是东方辰此刻下令处死她,她毫无怨言,但是别人,不行。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她虽然对不起东方辰,但她为他画下四国地图,安排下监视众亲王的眼线,也足以弥补偷得玉枕之罪。
无双冷笑:“是皇上的意思吗?”
太后亦冷笑:“怎么,哀家不能赐死你吗?留着你,终是个祸害,你若有自知之名,就赶紧选一样。”
无双淡淡地说:“按大秦例,皇后只有皇上可以废,可以赐死,太后你似乎没这么大权利!”
太后震怒,头上的金凤步摇翅膀微微摇晃,在一线光亮的照耀下分外刺眼。
“大胆妖女,死到临头还敢胡言,来人,给哀家按住她,行刑。”
几个宫女进去,强按住无双的头,要喂下毒酒。
一边的青风缓缓地转过头,状若无视。
111 折磨
( )111折磨
无双哈哈大笑,突然发力,胳膊上肌肉贲起,用尽所有的力气猛地一看。
只听砰砰两声,巨大的铁链竟然拔墙而起,发出轰隆隆的声音,连起两块墙皮脱落下来。
无双手一挥,铁链带着墙皮向宫女扫去。
啊啊啊!
惨叫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宫女们被打得晕倒在地,有的受了重伤,血肉模糊,十分可恐。
无双厉声道:“我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就是死罪,也要由东方辰来判断,你,没有资格!”
毒酒被打翻在地,瞬间将枯草化在黑灰。
太后吓得瑟瑟发抖,语音断续地道:“你你你……好大胆子。来人,快来人!”
青风见无双挣脱铁链,立刻带着数百人将她所在的牢房团团围住,雪亮的矛头直指着无双。
无双斜眼冷冷地看着青风:“有种就杀了我!”
太后狠厉地看着她,突然捡起丢在地上的银剪,猛地刺向自己的手臂。
“太后!”
青风和众侍卫都跪了下来。
无双冷冷地瞧着她,看她要演什么把戏。
鲜血顺着太后的手臂流了下去,一个宫女忙过去扶着太后,太后威严地扫了一周道:“妖女程无双打伤太后,打晕宫女,青风将军,你亲眼所见,可要为哀家作证。”
青风跪下来沉声道:“臣愿为太后作证。”
无双禁不住要为淳于太后的表演拍手叫好了。
就这样,受了重伤的太后和一干受伤的宫女拦住了要去上朝的皇上。
东方辰看到太后受伤,吓得不轻,急忙问道:“母后,你这是怎么了?”
太后面白如纸,微闭着眼,气喘吁吁地说:“哀家是劝皇后改过自新,与皇上和和气气的过日子,不料皇后凶性大发,不禁打伤了几个宫婢,还扬言要杀哀家,说是哀家不让皇上放了她!”
太后一语末完,已经晕倒在东方辰的怀中。
东方辰想起程无双的种种过往及行事作风,忍不住怒发冲冠道:“来人啊,皇后行凶,叛国,杖责一百,秋后问斩。朕与她,从今以后,恩断义绝。”
东方辰撕破锦袍,扔在地上,让人拿于程无双。
这个女人,他一刻也不想见了,更不会再为她伤心了!
青风眼中亮光一闪,有力地说:“属下领旨。”
唰,锦袍扔在无双的身边,她微微疑惑地抬眸询问。
青风冷着脸道:“程无双,皇上与你已恩断义绝,跪下来听旨。”
无双手指轻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