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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昔恍然点头,随手扔掉了鸡,在对方以眼神略带奇怪的询问之时慢慢摸出了一把菜刀:“在下曲楼时昔,无字,幸会幸会。”
黄昏已到,天边残云火红,像划下的一刀血色……
啧。
作者有话要说:
☆、银针
【银针】
商酉砸了咂嘴,抓着时昔的衣服后领就将她提了起来,微微有些心疼:“我的药……”
一旁不知在何处隐藏着的少年此时窜了出来,一脸认真地看着商酉:“大哥,此女果真是来杀你的。”
“嗯。”商酉摆摆手,然后将时昔随手丢向少年,弯下。身子挽救些许尚可存活的药苗。
这里本是后花园,商酉两天前刚把它开垦了出来种下了一地品种名贵的中药苗苗,均是这几天他亲自栽的,本着待小苗苗长成之时节约些药材钱,哪想到天可怜见的还未发育就被扼杀在了幼年时期,死得如此凄凉。
“大哥,她果然不是被你的颜容迷惑前来劫色的,这世上真有女子不为你倾倒,你看她拔刀的姿势毫不犹豫,看你的目光也是没有痴迷的,跟你说话丝毫没有结结巴巴红了脸颊之类的反应……”少年最后展颜一笑:“我果然是说准了的!”
商酉淡淡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少年说得兴高采烈,忽略了商酉脸上的意味深长:“哥,哥,你昨日还怕拒绝会伤了人家姑娘的心,特地在药房里呆了一晚上让此女自己离开,如今看来果真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哦?是吗……”商酉淡淡地看着少年,挑眉:“商子,信不信我让你也变成她那般直挺挺硬撑撑的模样?”
唤作商子的少年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安静了会儿又小声道:“其实,此女甚软……”
商酉懒得理他,拔了要不得的苗,又进屋里拿了些其他的来补上,再施以清水,施以肥料,施以细心护理,待他赶走了商子一路像拖死狗般的将时昔拖回了卧房之时,已是月上梢头。
外面还有些热闹,但比之白天已好太多。母亲的忌日也在这几日,而父亲现在为继母庆生做准备大肆操办……
心里着实有些不舒坦。
而这人呐,总是在自己不舒坦的时候也盼着别人不舒坦。
将时昔丢到床上,商酉想了想,伸手解开了她的腰带,然后撩起袖子剥了她的一件衣裳,接着又剥了一件,然后再剥了一件,最后只留下一抹红艳艳的小肚兜遮羞。
看了看从她身上扒拉下来的腰牌,然后随手扔掉:“嗯哼,曲楼的么?嗯……”
他拿出一卷黑色的布,慢慢摊了开来。
*。*。*。*
时昔是在一股辣子鸡的香气中醒来的,那香气让她不自觉咽了三大口唾沫。待她循着味儿移去目光的时候,就见一男子正坐在不远处的桌子旁边,手上端了一大碗白米饭,正就着肉吃得正欢。
那一定是香辣爽口。
“醒了?”许是吃了辣的缘故,那人说了话还咂嘴吸了口气。
脸盲症让她拥有了更加强大的音色辨别能力,时昔眨眼,听出了这人正是本次的任务目标。
嗯,是失败了的任务目标——此人不动声色,却在她拔刀的一瞬兜头撒来了一把白森森的不知名粉末,卑鄙无耻令人发指。
时昔本能的想要撑起身坐起来,却在使了下力之后一下子脸色大变。
根本不能动弹!
她皱眉,微微敛了眼眸,然后突然眼睛瞪得要凸了出来。
这、这泛着冷光的尖锐之物又是怎般一个情况?
“时昔姑娘不必惊恐,你只是被在下施了个针……”
这岂止只是一个?这密密麻麻的分明是一堆的针好吗!
时昔想暴怒而起破口大骂,奈何全身僵着不能移动分毫,张着嘴却吐不出来一言半语。
竟然,是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商酉接着之前的话补充:“还喂了点药而已。”
时昔咬牙切齿,凶狠的目光似狼般直直对上商酉,而商酉却好似很高兴,端了一旁的碗凑了过来。
“人参炖老母鸡,大补的。”
时昔闭上眼睛以示拒绝。
“尝尝吧,我做的呢。”
时昔将眼睛闭得更紧了。你做的?你做的我就更不能喝了!
“哎……”商酉无奈一般叹息了一声,然后、然后将她的身子撑起来捏着她的下巴就给她生生灌了进去!
时昔被呛得眼泪都咳出来了,诡异的是全过程还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那厮,拿了张旁边放着的帕子给她随意擦了擦汤水流过的地方之后,竟然又回到桌子上开始吃起了饭来!时昔气愤难当,好不容易缓过来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等她完全平复下来之时商酉已经收拾了碗筷出去了。
嘴里还留有鸡汤的味,时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深深吸了口气,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养精蓄锐。
等等……
时昔又猛然睁开眼往身。上瞟去——
嗷!!!那厮、那厮插针之时竟然是将她的衣服给扒了去的!!
时昔震怒非常,屈辱让她恨不能饮其血吃其肉将他挫骨扬灰,奈何此时身不由己,火冒了三丈之后慢慢平静了下来,在郁郁的愤懑中沉入了黑梦乡。
翌日,她罕见的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清醒,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照进了屋子里,看上去暖洋洋的充满了生机,而时昔却像个痴呆儿一般木木地望着窗口。
然后一只燕子飞了进来。
扑哧扑哧扇着翅膀,小燕子在屋里飞来飞去,时昔被这声响转移了注意力,木木地看着那只燕子横冲直撞,就是怎么也飞不出去了。
最后它落到了时昔的枕头上。
时昔不能动,只能努力斜向上翻着眼仁看脑袋旁的这只鸟,只见它也偏着头在看她,还一副好奇的样儿——
傻。
时昔撇撇嘴,眼睛向上翻看久了累,于是她决定不再理会那只傻鸟,继续盯着窗子发呆。
那燕子偏头打量了时昔半响,兼还优雅地梳理了几下羽毛,许是歇息够了,就又开始了飞去飞来飞来飞去,折腾了许久,就在时昔想它会不会把自己撞晕的时候,小燕子终于从半掩的窗户那里飞了出去。
不得不说,时昔又深深的惆怅了一把。
连一只傻鸟都能够逃脱,她却只能憋屈地被困在这里,难道她连一只傻鸟都不如了么?
时昔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怀疑。
就在这儿兀自忧伤了会儿,门被打开了。
“时昔姑娘可还安好?”
时昔眯着眼睛打量了片刻,确定来人正是灌她鸡汤,插她银针,拔她衣服的王八羔子——此君在腰间垂着的那块硕大的骚包碧绿玉佩和他怎么听怎么惹人厌烦的说话腔调让她想认不出都难。
“来,拔针咯。”在时昔仇恨的目光中商酉笑眯眯地放下手上端着的东西,站到床前弯下。身子,拈花一般取下一根银针。
“看——”
时昔条件反射向商酉看去,就见他手里的那根针大半截都黑了。
“在下是在为姑娘驱毒,所以大可不必用这般目光看着在下。”商酉摆出温和无害的笑,时昔将信将疑。
“当然,事后还劳请姑娘替在下帮个小忙。”
恍然大悟地挑眉——果然,是要求回报的么。
说话间,商酉已经将时昔身上的银针尽数除去,然后盖了张薄毯在她身上。
可还是动不了,时昔看向商酉。
“莫急莫急,还要稍等片刻方能动弹。”商酉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安抚渐渐又毛躁起来的时昔,然后将取下的银针尽数装进了一个布袋子里,又从一边拿了张干净的帕子开始擦手。
“在下曾听闻曲楼的杀手个个武力剽悍,不知时昔姑娘如何?”收拾着些瓶瓶罐罐,商酉状似随意地询问。
时昔微微勾起了左边的嘴角,用鼻子哼了哼,那自大又狂妄的姿态——还用说?咱可是曲楼的招牌人物!
“哦……”商酉静默了片刻,放下擦手的帕子:“那在下可先要防范于未然了。”
何为防范于未然?
时昔还没搞清楚之时商酉就一把掀开了她身上的毯子,然后又从身上摸出了一卷干净的银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开始往她身上扎去。
“忍忍啊,一会儿就好咯。”他这样安抚着怒目而视的时昔,手下动作不停,毫不留情地一扎一个准。
“在下先将时昔姑娘你的内力封住了,时机成熟之日再为姑娘解了这禁制。”扎完了针后,他笑眯眯地这样说着。
待她终于挣扎着下了床的时候已是天快要黑的节奏了。
浑身果然提不起一丝内力了,人也软绵绵的头重脚轻,但她现在却没有了要找商酉麻烦的打算——这个随便就在别人身上插针的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她要尽快离开,重新拟定计划才是。
然而还没走到门口,那门就先自己打开了,继而是那个可怕男人端着吃食的笑脸。
“饿了?来来,吃饭。”商酉热情地招呼着时昔,好似是多年的老友。
时昔连连摇头,然后指指脸指指牙指指肚子张牙舞爪。
“时昔姑娘可是想要洗漱方便?”
时昔连忙点头。
“小厨房里烧着热水,茅房就在西头,那边还有口井……”商酉已将饭菜摆好:“时昔姑娘请自便,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早点回来吃饭——别逃跑哟。”
时昔点头如捣蒜,然后想要跑出去又怕这般急躁的样子太过明显暴露了心里所想,于是逼自己降慢步伐纠结地出去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商酉整整衣服站了起来,慢悠慢悠晃到了院子门口。
只见时昔倒在离门大约五步远的地方不省人事。
“说了不要逃跑么,怎么就是不听话呢?”他满面孺子不可教,拍了下时昔的脑袋,将倒地不起的她一把扛上肩头,回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捣药
【捣药】
时昔半夜被饿醒了。
那个时候商酉已经离开。这厮又折磨了她三天,灌了她几次汤汤水水,扎了三天的银针,今日傍晚才全部给取了,当饭菜又一次端来的时候,时昔躺在床上很有气节地不予理会,而商酉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居然如了她的意,没有再强迫她吃掉。当那孙子像个娘们似的磨磨蹭蹭终于吃完了饭,也没再为难她,收拾了碗筷招呼一声就走了,并且对她很放心般没有将她绑起来。
当然放心了,这厮到处弄着些奇奇怪怪的药,她还没察觉就已经倒了。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红烛,倒是与她前几月练功走火入魔之后醒来时有些相似。
但又不相似。
那时是在曲楼的大本营,她盘桓多年的老窝,尽管是服了毒药不得不替曲楼杀人卖命,但记忆里从小就生活在那儿,楼里的师傅教自己认字习武,也算是一个自己能够落脚的地方,但这里——揉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旁边商酉给她留的两个冷馒头啃得干干净净——这里简直就是个囚牢啊娘亲!
不过吃饱了果然好睡觉,难怪猪的睡眠质量都挺好。
“时昔姑娘,早啊。”又是一天清晨,商酉早早地来报到,看着桌子上空了的盘子了然一笑。
时昔早就醒了。平时没有任务的时候也是早早起来去小树林练功,她们这一行的稍一松懈就可能命丧黄泉,而今她却又悟出了些别的道理,会武功的倒还不如会使药的,前者光明正大打胜了就胜了,后者却专使些阴招让人防不胜防。她现在一看到商酉就摆不出好脸色,不动声色就将她弄得毫无反抗的能力,还把她扣着不杀不放,看着他就窝火。
“时昔姑娘可是在心里骂在下?”
冷哼一声,时昔撇过头来不予理会。
“听这十足的中气,时昔姑娘约莫是好了罢。”商酉仍旧笑眯眯的,过来摸了摸时昔的脉息,片刻放手:“唔,果然是好了。恭喜时昔姑娘今后不必再担忧体内的毒素,在下已经替姑娘尽数解除,从此天高海阔,时昔姑娘不必再受制于曲楼。”
听了这话时昔倒是真的惊讶了,一直以为商酉替她解毒是在骗她,如今看来……
如今看来也不见得就可信了。
“时昔姑娘不必怀疑在下。”许是看出了时昔的不信任,商酉解释:“曲楼的毒是当初在下师傅给配的,再者……”
时昔恍然大悟:这是有秘方的节奏啊!
“再者,姑娘今后替在下做事,也没必要再留下曲楼的牵制。”商酉做最后总结。
时昔:“……”
早饭是菜粥、白面馒头加萝卜干,馒头白白胖胖,上面还有些芝麻粒,萝卜干脆蹦蹦的,拌了红灿灿的油辣子和香油,看了就食指大动。青青白白的粥弥散着特有的香,热腾腾的还冒着气,氤氲了商酉的面容。时昔坐在商酉对面,看着他优雅地撕了块馒头慢慢嚼,然后用筷子夹了丝儿萝卜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