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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这么说,就这么算了?我祖家子弟浴血杀贼,倒头来却换得这样的结果,别说我跟兄弟们咽不下这口气,回去之后又如何向遇难者的家人交代?”祖恪激烈的说道。
“是啊,此事必有阴谋,也不知那些胡人是否专门针对我祖家。这会儿大破贼众,若不弄清楚一个究竟,那岂不是白白这般冒险?”祖厉同样怨气难平,一脸厌恶的说道。
“且先如此,奔波这么久,大伙先回馆驿休息,天明之后在做打算。”祖昭不动声色,用领袖般的口吻说道。
“大公子!岂能就这么罢休?”
“哼,我这就去找那姓王的问一个明白。”
祖恪、祖厉二人并不罢休,他们只能祖昭是拿不定主意,自己身为长辈,此刻当然要做出一个表率作用。
“恪叔,厉叔,此地并非我徐无,你们若是把事情闹大,谁能来收这个场?”祖昭忽地加重语气,不怒而威的说道。
“区区一个小县,能奈何我?”祖恪不服道。
“你是想作反么?”不等祖恪声音落定,祖昭厉声斥道。
这番话显然一语双关,一是在说祖恪要向官府作反,另外则又是在暗示不服祖家大公子。
祖昭这简短的一句话十分有气势,威严立显。小厅里顿时鸦雀无声,纵然祖恪面对晚辈的教训仍有不满,可这会儿也感受到来自祖昭气场的压力,敢怒不敢再多言。
田宪一脸尴尬,默然不语,他身为县府公人,这会儿夹在情绪之中,自有诸多难言之隐。
片刻过后,祖昭见祖恪没有再折腾下去,转而看向田宪,拱手赔罪道:“让田大人见笑了。我等这便告辞。”
田宪叹了一口气,微微颔首,说道:“诸位劳累许久,理应好生休息一番。”
祖昭等人在从县衙出来时,田宪一直陪同在侧。来到县衙大门口,众人纷纷上马,祖昭倒是没有急着上马,他故意慢了一步,在这个时候忽然又回过头来。站在不远处的田宪似有觉悟,也缓步迎上前。
祖昭向田宪施了一礼,说道:“田大人,此次贼人聚众不轨,相信你也是同有担忧的。并非在下杯弓蛇影,此番贼子先劫我祖家商队,又潜于贵县周遭,必是与所图谋。所以在下冒昧,适才王县君审问那些贼子时,田大人必然在场,敢问田大人,这些贼子可有供出所图?”
田宪缓缓叹息,说道:“祖公子之忧虑,在下亦有所感。适才在堂上审问的几个贼酋,几乎都没有太多线索,无非交代了此次是太平道勾结胡人,企图打劫官道。该用刑也用过了,这些贼子所言之话并无其他新意。”
祖昭脸色深思,他自是相信田宪的话,对方完全没必要有所隐瞒。只是如果真如对方所说,那这次贼众相聚根本没有另有所谋,无非是跟胡人有所往来,意欲相邀为伙,干一些打家劫舍的勾当。但如果只是如此,显然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
不说其他,单单黑箭贼竟然与祖父当年有所来往,若此次再次出现只是一个巧合,那也有太多说不过去的地方。更何况这次黑箭胡人显然有所不一样,其中必然更有很多需要考量的地方,那就更使得这件事扑朔迷离。
默然许久之后,他依然保持着不动声色说道:“若真是如此,或许只是在下多虑了。”
田宪摇头道:“祖公子绝非多虑,其实在下也深感此事大有异处。唉,诚实的说,王县君贪婪怕事,根本不足为谋。此事若是囫囵而过,只怕必会留下大患。”
祖昭看出田宪果然不是一个迂腐之人,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当即,他显出一副认真又诚意之态,郑重说道:“田大人有如此顾虑,在下颇有敬意。在下虽可惜为白身,但亦有一份赤诚之心。既然田大人与在下都认为此事必有隐情,在下斗胆相请田大人,可否安排明日在下派人亲往贵县监牢一趟,再仔细向贼人讯问一番。”
田宪微微皱眉,刚要开口说话,却又欲言又止。
祖昭看得出田宪必有为难之处,他等了一会儿之后,慨然说道:“田大人若有难处,在下也绝不会强人所难。只是此事,怕也只能告一段落了。”
田宪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祖公子切莫如此。只是今日县君大人才有定论,近期之内怕是有所不便。若过些时日,倒是并不为难。”
祖昭微笑道:“田大人这么说,在下倒是要感激不尽了。若田大人何时方便,在下再做安排。无论如何,此事在下定做查一个水落石出。”
田宪法点了点头,正声道:“祖公子大义凌然,在下佩服。具体安排,待到天亮之后,在下再亲往馆驿与祖公子一会,详细议定。”
祖昭道:“好。先行谢过田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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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两县之见
翌日天亮,祖昭又去了医馆,探访了早先被安排在西里屯打探消息的祖成、祖仲等子弟。
祖成等人自在树林中遭遇贼人,由令支县官府接应到县城之后,便一直留在医馆休息。
祖成、祖仲等人大多有负伤,不过伤势并不严重。与祖昭见面之后,祖成等人无一不是垂头丧气,纷纷向祖昭道歉赔罪。他们擅自行动,打草惊蛇,不仅误了大事,还折了祖包的性命,自然是有许多愧疚。祖昭倒是没有任何责怪,只是再三劝慰一阵,并询问各人伤势状况,安排这几日陆续返回徐无县的行程。
刚过晌午,徐无县方向又来了一队人马到西里屯。其中不仅有祖家派来增援的十多名子弟,还有文县尉招募而来的民壮、捕役,合计约有四十余人。显然陈县君对祖昭私下带大队人马越境采取行动,依然是很有不满,否则也不至于这么晚才派文县尉前来支援,并且还仅仅只是这么少的人。
昨日夜里于森林外的厮杀,早早的便在令支县各地传开。几家人热议,几家人哭泣。被捕或者被杀的贼寇,大部分皆是本地乡野的农民,他们的街坊邻里显然不曾料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又或者原本是走投无路,期盼着能有前例成功,多少是一个生存下去的希冀。如今,不仅烟消云散,而且还要忍受似无止境的提心吊胆,生怕会牵扯到自己。
文县尉在西里屯听说了传闻之后,原先还准备在这里休息一阵,眼下又急匆匆赶往县城。
到了县城,跟祖昭等人在馆驿里碰了一面,了解清楚昨晚发生之事来龙去脉,随后有在祖繁、祖陵的陪同之下,赶到县府去拜访王县君,递交本县陈县君的手书。文泰从县府回来时,已经过了午后,来到祖昭等人暂住的馆驿便点了酒席大吃一通。
祖昭等人单单看到这里,便已知道文县尉十之**是在县府受了气。别说正是吃饭的时候,县府县君居然没留文县尉吃饭,而且如此之大的案子一去一回还不到一个时辰,就算不看文县尉的脸色也猜得出大概。
酒席才吃到一半,没过多久,田宪神色匆匆快步赶至,进门之后见到文泰和祖昭,连忙的便向文泰一行人赔礼道歉。
“文大人,适才王大人有所言重,还望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哼,姓王的心里想什么,难道我还不知?此事在令支县辖内发生,贼子又多是令支县刁民,故而此案大破也就是他王大人一个人的功劳,对也不对?”文泰本是粗暴的性子,平日里他连本县陈县君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一个管不着边儿的邻县县长。此事若无人提,他也只会把怨气埋在肚子里,偏偏田宪专程赶过来赔礼道歉,正是让其找到借题发挥的地方。
一旁默不作声的祖昭早把事情看得透彻,故而在文泰回来时他没有多言半句。
田宪一脸尴尬,看了一眼祖昭,又看了看文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围。
祖昭自知田宪无非是想缓和两县官府之间的矛盾,只可惜令支县王县君的盘算实在有太多可恨可气的地方,即便要圆合这件事,怕也是不能容易。他个人并不在乎王县君贪功的意图,更何况今后还得结交田家,于是在这个时候自然不能不说话。
他没有去劝说文泰,以文泰的脾气,这会儿越是劝说越是不吐不快。因此,他转而过来劝说田宪,说道:“田大人,有劳你专程赶来劝慰,文大人是性情中人,向来直言直语,你且不要放在心上。这样,田大人心情,在下代文大人心领,稍后在下自会加以劝说。若田大人公务繁忙,不如公务为先。”
田宪知道祖昭的意思,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颔首道:“祖公子若能通情达理,在下感激不尽。那还有劳祖公子代为向文大人开解几句,在下不再叨扰,就此告辞。”
言罢,他又不置可否的看了一眼文泰,转而退出了馆驿大门。
祖昭将其送到马桩前,虽没有再多说什么,不过他的用意也是提点田宪,希望能尽快安排到监牢里打探消息一事。
回到馆驿,祖昭也没有急着劝慰文泰,只是拿来酒杯与其对饮。
文泰多饮了几杯后,忍不住便自己叨唠起来,把适才到县府会访王县君的经过说了一遍。他到县府之后,王县君还在酣睡,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方才见上面。他本是奉陈县君之命,要求带几名被俘的贼人返回徐无进行拷审,却不料王县君当场翻脸,强调此案是由令支县查办,在没有两郡郡府官文的前提下,徐无县无权越境办案,还说会追究祖家私下行事的责任。
祖昭相信文泰的话可能有添油加醋,不过却不在乎王县君要追究祖家责任一话,十之**只是姓王的托词罢了,若要独享功绩,眼下就不应该把此事闹大。祖家虽然私藏兵甲,可这些年安安分分,又与许多戍边将领有所往来,更何况此次浴血破贼本是一次义举。
他顺着文泰的话,简单劝慰了几句。只是事已至此,也不能继续在人家地盘上瞎折腾,唯有先返回徐无县,再做详细的打算,或可将此事上报到郡府,再由郡府处置此事。
文泰依旧懊恼,不过也深知无计可施,只能连喝了几碗闷酒。
午饭罢了,祖昭召集祖陵、祖繁、祖厉等人,议定今日启程返回徐无。
由于有不少伤重子弟,不便移动。祖昭专门安排了一批子弟留驻此地,一方面随时打探令支县府的消息,了解此案进展,顺便警备勾结胡人之事,另外一方面则也能顺带照料受伤子弟的养治。待到伤愈后,这些子弟则可以陆续自行返回徐无。
下午时,祖昭便带领众子弟先行启程,祖陵、祖厉等人则留后为第二批队伍,主要负责将收缴的兵甲、马匹一并运回。令支县府虽然拘押了所有贼人,但却没有来得及清算战利品,祖家等人自然而然把这些战利品跟本家的兵甲放在一块,有不得令支县府还会强征。
文泰等人则跟祖昭一道回往徐无,既然此处多留无益,回去之后也只能如实回答。
回到徐无,已是临近傍晚,夕阳西沉,天边是干燥的一片烧红色。
文泰和祖繁先行回县城,往县府去复命。张远、张预两兄弟也在徐无官道上分别,临行前,祖昭对安阳亭游侠儿的仗义相助感激不尽,并承诺过几日必会设宴相请,用以答谢。罢了,祖昭带着本族子弟自行返回北郭亭。
有几名子弟快马走在前面,要比大队人马更早抵达祖家庄,早早将一应事情做了交代。
后院马场大门外,聚集了许多族中亲从,有老人,有妇女,也有一些庄上的仆从。这些人似乎是来迎接,但从他们的神情中却看不到任何欢欣鼓舞,相反是多了一份担忧和紧张。家中男丁前往异地讨贼,出发之前少不了感到英勇、骄傲,无不是举家响应号召,可归来时难免别有所念,任谁都不希望有阵亡者出现,更不希望阵亡者当中有自家家人。
看着身披铁甲、内衬白衣的一众祖家儿郎出现,沉闷的人群中总算有了一些反应。
祖昭等人几乎没有更换衣裳,该染血的地方还是染着血,皮肉小伤也未及包扎,马戟上仍然残留着醒目的血斑。看到这一幕,许多人都不难猜想昨日一战的险恶。祖昭一马当先,抵达大门前时,那些于大门口等候的亲从纷纷上前问候,关切至心,引人感动。他很清楚这些亲从是希望自己透露阵亡子弟的名字,自己却没有多言半句,只是在客气颔首回礼后,驾马进了后院马场。
在几个仆从帮助下,祖昭下了马,解了铁甲。
祖湛和几位叔伯这会儿就站在后院门廊上等候,众人无不是肃穆的神色。
祖昭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去,向几位叔伯施礼。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