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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缺感动之余颇显为难。
不去不行啊,眼下她还是得仰仗着皇甫苍堇的实力啊。那冰岐国岂会轻易放过冷殇国,定是会继续挑拨的。她总不能躲的太过分了些。毕竟她这前世的皇甫暖缺是跟他相爱的。她就当为皇甫暖缺心疼一下这个痴情的大将军吧。
“真的没事的,你们也看得出,他不是个无情的人。放心吧,他若真欺负了我,你们便宰了他。”暖缺笑道,很是正经。
黑猫和落鸢顿时无语,这女人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她眼里的男人都是好人吗?
黑猫和落鸢不再言语,黑猫却塞给暖缺一粒药丸。
傻瓜才会接受的赌约(3)
暖缺和落鸢都盯着暖缺手心里的药丸,乌黑的药丸,也不知道黑猫何时拿出来的。
“吃。”黑猫沉声道。面容十分严肃。
暖缺和落鸢对视一眼,着实不知道这药丸是什么药,可暖缺还是吃了。
黑猫见暖缺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吃了她给的药丸,连一句疑问都没有就吃掉了。
感动,感动她给的信任。
暖缺微微一笑出了房门,跟皇甫苍堇一同出了宫。
暖缺刚走,落鸢问道:“那什么药?”
黑猫叹息着坐到凳子上,撑着下巴道:“毒药。”
落鸢一笑置之,不理会黑猫。
毒药,谁信她会给暖缺毒药。刚刚明明看见她眼里的感动之色。那不还是因为暖缺毫不犹豫的吃了她给的药。
“说吧,到底什么药嘛!”落鸢极其鲜少的挪到黑猫身边,摇晃着黑猫的手臂,撒娇道。
黑猫打了个冷颤,抱住肩头嫌恶的道:“去去去,离本姑娘远点儿,本姑娘可不断袖。”
落鸢白了一眼黑猫,真不给面子。以后万万不对她柔弱了。
黑猫见此大乐,她就爱看落鸢赌气不高兴的样子,哈哈!
“真的是毒药,不过不会毒到她。你要不要吃?”黑猫变戏法似的又变出一粒药。
落鸢摇头道:“是药三分毒,我不吃。”
“这药是剧毒,不过只会对男人有用。”黑猫神秘兮兮,唇边带着狠毒的邪笑。
那笑容,促狭,暧昧,轻佻,又狠辣。
黑猫惊悚。
“你给她吃那药?你有解药吗?”落鸢惊道。
传闻宫闱中有一种药,叫“欲禁”,女子吃了“欲禁”,谁与之交合便会身亡……
黑猫耸肩道:“不是传说中的‘欲禁’,只是暂时的。十二个时辰内,谁欺负她谁就会暴毙。这样,我就不怕皇甫苍堇欺负暖缺了。这可是本姑娘新研制的药。”
“药效如何?”落鸢绷紧了身子,真怕黑猫给她意外的“惊喜”。
黑猫一笑,无辜的道:“不知道……没试验过……”
傻瓜才会接受的赌约(4)
落鸢大怒,一把拽住黑猫的衣襟低吼道:“黑猫,你贪玩的过分了些!”
黑猫翻了个白眼,不屑道:“松开,本猫大人那是逗你玩儿的。那药已经试验过了。灵的很。”
落鸢闻言轻哼一声,猛的使力将黑猫给提了起来,而后狠狠一推,松手。
黑猫晃晃悠悠向后乱步退着,跟喝醉了酒似的。
落鸢轻瞪了一眼黑猫,嘀咕道:“真不知道你是什么转世。”
“黑猫,本猫大人是一只猫,时而贪玩,时而调皮。可以是一只家猫,依偎在主人身旁。也可以是一直野猫,攻击任何危险之人。”黑猫嘻笑道。
落鸢对此表示赞同,点头,很严肃的道:“红火火便是你要依偎的温暖。谁让他是火呢。”
黑猫大笑,笑着笑着低下了头。
呜呜,她竟然想他了。竟然想红火火了……
赤炎,黑猫想你了……
落鸢也不再多言,动情的黑猫可真是羞怯。
“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黑猫猛的抬头,眼含了一点委屈,真是楚楚可怜。
落鸢叹了一口气,低喃道:“三年五载?”
黑猫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我要教她医术,我要教她武功,我们把她教出我们的水平来,然后我们就可以早日回去了。我们的主上还在当乞丐呢,没有我们,火火和冰冰照顾不好他的。他总是受风寒,还死撑着不吃药。气死我也!为什么就不用内力护体呢?”
落鸢见黑猫从愤恨坚决到担忧疑惑,真是佩服不已。
黑猫那脑子,总是没有依据的转来转去。
“主上自有他的缘由,我们现在只管保护着她就是。至于你说的医术和武功,我们的确是应该帮她变的更强大。不过,医术不用精通,教她用毒。”落鸢轻声道,眸光凌冽。
“好!干脆利落!该狠的时候绝不能心软。就这么定了。本猫大人补眠去也!”黑猫说着就闪进了卧房,落鸢就在原地等候暖缺回来。
傻瓜才会接受的赌约(5)
皇甫苍堇亲自驾马车载着暖缺进了暖殇国的皇家猎场。
马车停下,暖缺挑开车帘下了车,看着眼前茂密的树林。
郁郁葱葱,欣欣向荣,鸟儿名叫,野花也飘香。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暖缺情不自禁的弯起唇角笑着,来到古代,这是第一次与大自然亲密接触。
从冷殇国回来的路途,谁个都没有心思去看那沿途景观,如今,她仰头看看蓝天,心情大好。
暖缺自顾自的走着,皇甫苍堇紧随其后。
突然感觉一阵风从背后袭来,猛然转身,一脸防备,而身子已经被袭来的皇甫苍堇搂了满怀。
心惊,但是暖缺没有立刻推开皇甫苍堇。
“暖儿,我想你,我实在太想你。”皇甫苍堇呼吸急促,声音轻颤,柔声诉说着思念。
暖缺睁着冷漠的双眼,呼吸缓慢,任由皇甫苍堇这样抱着。
这个男人让她出来,就是为了这个吗?
暖缺想冷笑,可又可怜皇甫苍堇。
但是,她不记得他了,不是她口中的暖儿了,这样深情的拥抱,不该给她。
“皇叔,请您给暖缺一点时间。”暖缺低声道。
皇甫苍堇闻言更加用力,抱得暖缺喘不过气来。
“别叫我皇叔,别再叫我皇叔了……”皇甫苍堇颤声祈求,大手覆盖住暖缺的脑袋。宠溺的抚摸着。
暖缺垂着的手握成拳,冷声道:“皇叔,我说过的,给我时间。别让我在没想起你之前讨厌你。”
皇甫苍堇慌忙松开,吸了吸鼻子。眼泪就那样在眼眶里充盈着。
暖缺径自转身走到一边坐下,双目无光。
好累,真的好累。连恨的力气都显得那么虚弱。
皇甫苍堇,我该如何对你?
上天,为何让暖缺背负那么多债。
这几多还不清的债,让暖缺身心疲惫。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问天无用,那问谁呢?谁能告诉她,她到底该如何是好?
暖缺该怎么办?皇甫暖缺该怎么办?
傻瓜才会接受的赌约(6)
微风吹拂,发丝扑面。
“皇甫苍堇,你想怎样。”暖缺抬眼看着坐到她身旁的男人,压下同情心,显得很漠然。
皇甫苍堇宠溺的笑着,很自然的去揽暖缺的肩头。
暖缺站起身,飞快的飞向密林深处,寻了一棵大叔,坐到了树杈上。
皇甫苍堇大惊,她何时会了轻功?
虽然身形显得身影,看她也有点吃力,可她竟然会了轻功。
暖缺坐在树杈上俯视着皇甫苍堇,淡淡的道:“她们俩人教的,好防人。”
“防我?”皇甫苍堇不假思索的反问。
暖缺沉重的闭上眼睛,感受着这大自然的洗礼。没有去理会皇甫苍堇。
真的好压抑,好想放松一下。好累,好累……
皇甫苍堇也不再多言,飞身上了离她很近的一棵树杈,站在树杈上,靠着树干。
几年不见,如今的她好陌生。
何时才能听她叫苍堇哥哥……
“苍堇哥哥,你喜欢暖儿什么啊?”暖缺突然抬头,笑的天真烂漫。
皇甫苍堇惊喜不已,飞身就将暖缺抱着下了树干。
暖缺眼里闪过一丝无奈,脸上还挂着天真纯净的笑。
两人面对面站着,皇甫苍堇激动了,激动的抓紧了暖缺的手道:“什么都喜欢。”
暖缺抽手,皇甫苍堇不解的松手,心提到嗓子眼。
她不是暖儿……
“对不起,我不是你的暖儿。皇叔,我希望你暂时不要跟我谈儿女情长,暖缺很有压力。我希望皇叔能帮暖缺守稳这暖殇国的江山。不知皇叔可否愿意。”暖缺仰头看着皇甫苍堇,一字一句的,说的缓慢。带着无奈。
皇甫苍堇张口欲言又止。
不提儿女情长?怎么不提……
保江山和儿女情长,他们可以两不误的……
“暖缺,你不相信我会帮你保护国家?还是说你讨厌我?你一点都不想记起以前的回忆,对吗?”皇甫苍堇连连追问,抓紧了暖缺的手臂,弯着腰身,平视着暖缺冷如冰的眼眸。
傻瓜才会接受的赌约(7)
暖缺摇头,“没有,我没有。我相信你。”
“那你为什么这般拒绝我?我哪里做的不对吗?”皇甫苍堇十分慌乱,总觉得他的暖儿彻底的变了,变得他一点都不认识了。连她眉间那一颗粉色桃心是何时有的,他都不知。
三年多了,她就这样将他给忘记了。还将他推离在外。
暖缺不知爱如何作答。
对于皇甫苍堇,她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对待。
可以冷颜相向吗?可以低声下气央求吗?可以求他放手吗?可以接受他吗?
似乎都不可以。
突然间,暖缺想起了皇甫风凌,如果当初她勇敢一点,她就爱皇甫风凌了。那她会跟皇甫风凌在一起,那皇甫苍堇会杀掉皇甫风凌……
那时候的害怕,让她在这场刚有感觉的情感里退身而出,将皇甫风凌推的远远的。
那,皇甫风冽真的就是她可以爱的吗?
冽,那个霸道的男人,那个处处跟弟弟做对的男人,那个理所当然抢自己弟妹的男人,他哪里好呢?
她暖缺就是个受虐狂吗?喜欢强势的男人?
呵呵,真是奇怪。
皇甫苍堇见暖缺的眼波流转,怒气冲天。
“你在想谁!”皇甫苍堇咬牙低吼。
暖缺愣了一下神,冷声道:“没想谁。”
“暖儿,你是不是爱上那个凌王爷了?是不是?”皇甫苍堇晃着暖缺的手臂,双目血红,额头请进凸起。
暖缺摇头道:“没有,我没有爱上他。”
“那你刚才在想谁?你在想谁?”皇甫苍堇说着又将暖缺抱紧,生怕暖缺会逃走一样。
暖缺麻木了。真的,就这样认为自己麻木了。一点都不同情皇甫苍堇了。
她同情这个,心疼那个,谁个心疼她?谁个知道她无情冷冽的外衣下是无助?谁知道她夜不能寐?谁知道她有多久没有开心的笑过?
儿女情长,国家存亡,能不能再对她稍微仁慈一点?
能不能不要逼得这么紧?
傻瓜才会接受的赌约(8)
皇甫苍堇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松开了双臂,凝望着暖缺。
她的眼里是疲惫,是无助,是苦笑……
“暖儿,我错了,我以后都不再逼你了。可是,你一定不要爱上别人。你跟别人没有结果的。”皇甫苍堇心疼不已,擦掉暖缺眼角正缓缓流淌的泪。
暖缺猛地眨眼,裂开唇笑了起来。
“苍堇,我没事,风吹沙子跑眼睛里了。没事儿了。那个,你找我什么事啊?”暖缺笑着说着,揉了揉眼睛,眼泪也就给擦干了。
皇甫苍堇笑笑,“就是想带你散散心。”
“那好啊。我也好久没有散心了。”暖缺笑的轻松,答的轻松。怎么看都是很轻松的样子。却更加让人心疼不安。
暖缺快速奔跑,向树林深处跑去。
从当乞丐,从蛊毒解掉,她还没有如此放肆的狂奔呢!
她不是瘸腿女孩儿了,不再受人嘲笑了。
她不再是个被诅咒的人,她有人保护,有人疼爱。
然,她却背负了阴谋。这个阴谋,纠缠了爱恨,就显得错综复杂。让她不敢妄为。
对皇甫风冽的爱,还没有坚定到愿意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