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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州道,“别等了,他上不来了。”
徐飞和他眼神交流了一下,言简意赅道,“老驴,九州,我们三个下去,其他人在上面继续等待。”
三个人带上潜水设备,互相点点头表示一切就绪。这个时候蓝若走过去,说什么都要一起下去,我一看蓝若一个女孩子都自告奋勇下水了,我也不能当乌龟吧,咬咬牙套上水肺。
本来徐飞极力阻止蓝若下水,但是蓝若说,大家一起来的,就得一起走,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想抛下她。
我很欣赏一个女孩子会有这种胆识,人是有本能的,比如这个时候我很自然地把自己定义成了她的护花使者,我暗暗下决心,无论等会下去发生什么事,我就算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保护她。
第11章阴曹地府
老驴蹬腿回应我,要不是在水里,我真能捏出一把汗,他这一蹬腿,我差点脱手,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脱手,基本上等于把他葬送了。
感觉到蓝若的手在颤抖,知道她快没力气了,我很着急,摇晃老驴想让他快点,又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
老驴用力地拉扯着什么,泥池的中心像个漩涡,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完蛋。我回头看了眼蓝若,示意先撤回去,就在我用力往回拉老驴的时候,我的头被一块坚硬的东西打到,着着实实地挨了一下。
因为水里有阻力,倒不是很痛,只是这一下来的太突然,完全蒙了。
在余光瞥见一团黑漆漆的东西那一刻,我条件反射地用手去挡,顿时暗叫不好,我怎么松手了!再去看老驴,哪里还有老驴的身影,泥池翻滚,中间由于突然下陷形成几个圈。我又懊又悔,哭的心都有了,我怎么就这么大意,我害了老驴!
一片慌乱,刚才打中我脑袋的东西又飘回来,拿过来一看,当即吓傻,原本就已经无法平静的我差点休克。那是一个只剩下半张脸的人头!脸色乌黑,裸露出的半面骷髅里全是细长的水蛭,一团一团地蠕动着。
我咬着呼吸器闷叫一声,像扔掉烫手的山芋一样把它撇出去,正好落在蓝若面前,她当场就昏了过去,手上一松,吓得手脚发软的我已经无能为力,头朝下掉进泥池。
这一次,我想我彻底玩完了。
陷入泥池中的感觉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只是胸闷,身体被挤压的毫无知觉,我找不到自己的手脚在哪里,或者根本已经不存在了。就像村民老头所说的,手脚慢慢烂掉,只剩下一张脸,是的,我能感受到的只有脑袋,它剧烈地疼痛着,并且我还可以思考,想着那颗人头,我死以后会不会也变成那副鬼样子,如果以这种死法结束人生,还真是不怎么帅气。
仿佛泥池中有一双手,揪着我的头发,拉扯着我快速下陷,逐渐的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彻底麻木了。
。.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像一个山洞,抬起头看不见天,头顶是坑洼不平的石壁,周围光线极低。
我稍微舒缓了一下,等到手脚逐渐恢复知觉,我试着把呼吸器拿下来,这里已经没有水了,可以呼吸,只是空气质量比较差,有股霉味。
摇了摇脑袋,我支撑着地面站起来,卸下身上的潜水装备,感觉轻松了不少。放眼望去,这里除了石头就是石头,沿着墙壁一路摸过去,上面是潮湿的,有种阴森感。
我可能已经死了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往前走,一下绊了个大跟头,摔得我眼冒金星,回头发现躺着个人。我赶紧凑过去看,等我看清那张漫长的脸的时候,我乐了,原来是老驴。
心里多少有点安慰,好歹黄泉路上有个伴儿。
他的装备已经破烂不堪,想必来的路上比我坎坷。
我拍了拍他的长脸,见他没醒,我就趴在他耳边使劲喊他,空旷的山洞里回荡着我的声音,仿佛有无数个我在叫唤老驴。我觉着挺有意思的,反正也死了,也没什么值得害怕的了,我试着哈哈笑了几声,周围的石头也跟着我笑,只是那声音变了质,尖细刺耳,而此时的我只觉得滑稽,原来死也就是这么回事儿。
想到我老爸,想到豆子,想到那个我再也回不去的家,不由伤感。刚想感慨点什么,山洞中回荡起无数声咳嗽,我吓了一跳,这声音不是我的,再低头一看,老驴皱着眉醒了。
他一阵咳嗽道,“咱俩在什么地方?”
惊喜之后,我说,“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他叹了口气,“那就先听好的吧。”
“以后路上有我给你做伴儿,闷了咱俩就唠嗑,而且还不用再为金融危机犯愁,以后大盘就算跌穿了咱也不用怕了。”
老驴一愣,“什么意思?”
我也学他叹气,凄凉道,“因为咱俩都死了,这里是阴曹地府。”
老驴腾地一下坐起来,抬手就给了他自己一巴掌,我当即傻了,就算死了也不用这么宣泄吧,我赶紧劝说,“你别这样,死也不是你的错,不用打自己,这种事谁都不想的,你要是想妻儿老小了,偶尔还是可以给他们托个梦的。”
老驴两眼放光的看着我,我赶紧后退,俗话说两鬼相争,必有一伤,他该不会打自己不过瘾又想来打我吧?凭什么!
他唉了一声,“咱俩还没死,死人应该不用疼吧?得赶紧想个办法出去。”
“还还没死?真的假的?”我赶紧又凑过去。
老驴和蔼地拍了拍我的后脑勺,“年轻人就喜欢瞎琢磨,死没这么容易。”
我扶他起来,又问道,“那我们怎么出去?我刚才简单看了,附近根本没有出口。”
老驴道,“附近没有出口不代表别的地方没有,我们再往前走走看。”他指着前方一片幽黑的地方,“咱俩去那边看看?”
我犹豫地点点头,那里根本什么也看不清,感觉像一面墙壁,又觉得不是,倒是有股阴风嗖嗖地吹。
如果老驴没醒,我自己是绝对不敢过去的。
我扶着老驴,其实老驴的体格比我健壮已经根本不用扶了,我只是扯着别人给自己壮胆。离那片黑影越来越近,路开始变得狭窄,逐渐的已经不能容纳两个人并排走。老驴走前面,我紧跟着,背后阵阵发冷,总觉得有人。
前面的老驴停了,我问出什么事了?老驴道,“没路了。”
“那不是白忙活了?我们过不去?”我失望道。
老驴摇了摇头,“倒不能这么说,就是人得遭点罪,路没有了,不过有个洞,得爬着过去。现在还不知道里面到底能通到哪,要不我先爬进去看看,你在外面等着,万一不行我再退出来,如果行,我就叫你。”
第12章艰难爬行
“啊?”我探头看了眼那个洞,又瞅了瞅身后,留我一个人还不如跟他一起爬,“不不,我跟你一起进去,有什么事儿还能互相照应点,大家是同时落难的人,谁也不能拿谁去趟雷,有事儿一起担着。”
老驴嗯了一声说,“好吧,万事小心着点,我觉得这个地方挺怪的。”
我们一前一后,洞中的地面不平坦,尖锐的石头剌的膝盖生疼,而且越往前空间越小,到后来已经夸张到必须缩着身体,肚皮贴着地面蠕动了。
老驴毕竟年纪大了点,爬了一半很吃力,开始不住地大口喘,爬一会他就停一停,休息好了再动弹,如此反复,我感觉时间大约过了1个多小时了,前头还没见到光亮。
我就喊他,“我们要不要退出去?这条路好像不对,都爬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找着出口,等会爬深了退出去更难。”
老驴又停下歇了一会儿道,“成,咱再爬一段试试,还看不着出口就回去。”
我叹气,“你说了算,不过条条大路通罗马,再爬一段还出不去咱俩就撤,别在这死磕了。”
老驴叫我放心,我们又继续往前爬。
身后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这声音在十分钟前就已经有了,因为很小我就没在意,以为是回声。不过这会儿声音明显听的更清楚了,迫使我不得不在意。好像有一个人一路跟着我俩,他就在我后面的不远处。我喊老驴,他问我怎么了,我让他先停一下。等我们停了,那声音突然消失,有意识地跟着停,我们继续爬,他也跟着爬。
我觉得有古怪,小心翼翼地回头张望,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影子淹没在黑暗中。我一身冷汗地紧跟老驴,生怕他爬快了把我落下。
这下我已经不能安心地继续往前爬了,时不时就要回头张望,很多次希望只是自己的幻觉,然而那个人一直跟着我,并且越来越近。
噌噌几声!我浑身的关节都僵硬了,赶紧回头,竟然看见一对血红的光点,那是谁的眼睛这么邪恶!
我不要命似的赶紧往前窜,这时候老驴居然他妈的停了下来,说前面不像有路,咱俩回吧。
我扯了嗓子喊还回个毛啊,快跑!由于害怕和着急,声音都变了。
老驴问我怎么了?我一下窜上去,脑袋顶在他的脚丫子上,“快跑快跑,后面有东西追咱俩,不像人!”
“啊?”老驴一听我这么说,也稀里糊涂地加快了速度,那东西离我越来越近,我拼了命地爬,哪怕挤破脑袋也得爬,不要命了也得爬,因为身后的东西速度太快了,我已经吓得进入疯狂状态。
老驴回头看了一眼,大叫一声,“白羽你身后是什么?”
我一个踉跄啃了一嘴泥吼道,“靠!你才看见啊,快点快点!”
血红眼睛离我更近了,身后一片狼藉,它经过的地方发出石头击碎的声音,敢情这家伙的力量很大。
我疯狂地爬着,衣服裤子剌的稀巴烂也不在意,这节骨眼儿上还在乎形象的是傻缺,要是现在前面有个出口,我光着出去都成!
由于那东西的力量过大,身后的隧道明显出现坍塌迹象,正在我诧异即便它是狼是虎是怪物也不至于这么猛的时候,不远处的石壁呼啦一声,从里面挤出一个脑袋,一双血红的眼睛死盯着我,显然不止一只!而更令我恐惧的是,那竟是一张半腐烂的人脸。
说时迟那时快,它破墙而出,暴露出扭曲变形的白骨腐肉,一股恶臭呛的我快要窒息。
老驴发现我停了下来,急的大喊,“白羽!抓住我的脚,别落下!”
我不是一般的感动,老伙计太够意思了,不过就算他不这么说,我也会这么做的,现在谁让我落下我跟谁急。
它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或者没死透的人?由不得我多想,它的阴森白爪向我伸来,我腰上使劲赶紧爬。
身后的石壁中不断冒出这种怪物,离我最近的已经可以碰到我的脚了,我使劲蹬腿踹它,它似乎有智商,我踹它便躲,它一躲我就加紧往前窜。
我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地狱般的经历,在这以前是想都不会去想的,相比起来那些物价飞速上涨丢了手机的人生有什么可抱怨的!相比起来那些被流氓堵在学校门口要钱的日子是多么幸福!
就在我急速前进快要虚脱的时候,头顶突然一松,一直顶在我脑袋上的老驴那双大脚丫子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一双大手拉扯我的肩膀,将我向外拖。
我一下半个身子悬空,老驴一个用力,我挂着半边裤子掉了出来。刚出来隧道就塌了,我连叫好险,浑身上下已经汗透了。
老驴一下把我拎起来背在背上,我叫着不用,可是身体已经不争气地挂了上去,软趴趴的一点劲儿也使不上,我挺惭愧,年纪轻轻的体能这么差,连老驴都不如。
老驴气喘吁吁地背着我跑了很长一段路,回头看看已经没有东西跟过来了,才把我放下。
这一段过来,简直堪比电影里的夺命追击。
我靠着一块石头斜躺着,老驴盘腿坐在我旁边,也累的不行。
出了隧道,我们来到了一个更奇怪的地方,我身后是一整片的沙丘,眼前是一条无限延长的大河,十分壮观。
抬起头终于看见天空了,真好,只是这里的天空阴沉沉的,刚才的某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现在我又活了,能喘气能说话,活着真好,我苦笑地看着眼前的河,无论是流沙河还是通天河,它现在都是我可爱的母亲河。
当我无限感怀人生的时候,老驴一阵重咳,他应该是背我累着了,我过意不去,赶紧拖着疲惫的身体起来帮他拍背顺气,老驴对我摆手说没事,等到不咳了,他认真问道,“你刚才离得近,看没看清楚跟着咱俩的是啥东西?”
我疲惫道,“敢情你没看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