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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瞬微笑地拂袖,弹飞落在身上的雨珠,他淡淡地道:“帮我一个小忙。”
“天瞬的忙,我,百尾万死莫辞,莫说一个,纵是千个、万个,我又什么时候会推辞。”百尾刷了刷折扇,眯着一双满是桃花的狐狸眼,半开的折扇正好遮掩住他微顿的嘴角,以及不安的神色。
一抹微笑悄悄袭向天瞬的唇畔,他迟疑了很久,倏地偏头瞧着树桠上刚冒出来的嫩绿树叶,这才浅道:“若我死后,大概会剩下七节舍利,五节舍利赠与千骨与你,还有两节是给七月的礼物,只是我的本源舍利不在于七节中,你若下的了手,在我濒死的时刻把心脏剜出来炼化成舍利,百尾,我只求你这一次。”
“你是在开玩笑吧,天瞬。”百尾试图挤出一抹微笑以缓和气氛,但突然发现嘴角浮现的是迟疑、气恼的僵笑。
天瞬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他,没有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百尾顿时明白他是认真的,他忿怒地抓紧扇柄,连眼底都闪现着炙热的火气,“你以为我下得了手吗?天瞬是笨蛋吗?若是教千骨知晓了,恐怕我会陪你共度黄泉,好做一对苦命鸳鸯!”他的狠辣只会面对敌人时才会动手,他下不了手,绝对不可以!
天瞬叹了口气,他猜想得到百尾会反弹,就是没预料到他的反映会这般大,“百尾,我不想落在那人的手上,连死都无法自由,令他得不到我的本源舍利,这对于我来说是对他的最大讽刺,还有最好的报复。”
“够了!”百尾在天瞬把话说完之前,气恼地将折扇甩出,他硬是没有躲闪,生生的接下攻击,略显苍白的俊颜上突兀的留下一道红印。
带著些许愧疚,天瞬不愿挪动脚步,也不愿掩去脸上的红印,薄红的唇瓣溢出淡淡的无奈的叹息,他捞起下摆,就地跪下,莹白的发丝凌乱的散落了他一脸,更有几缕发丝因细雨而贴在他的脸颊上,苍白的容颜沾惹了雨珠,而他却没有空闲试去。
“百尾,若有那么一天,算我求你动手。”
雨珠沿着他微敛的眼睑顺势滚落,沾湿的羽睫还有紧抿得的唇线,显得易碎朦胧,彷佛雾中看花,以为可以近在咫尺,却远如天涯。
一抹好不容易挤出的笑容也一点一点地自百尾线条优美的唇角隐去,“天瞬,你可以,真的可以了。”他的声音冷淡如斯,连一丝的怒气都消退的干干净净的了。
“……”天瞬安静地垂着螓首,嘴角蔓延开来尽是苦涩,一切寂静到了不堪。
直至多年以后,百尾依然清晰的记得那时的天瞬,是如何朦胧寂静,也始终都记得当时他蔓延在嘴角的戚凉悲哀,彷佛燃烧了他最后生命力的决绝。
凌驾天瞬的风华绝代,是连仙界最为璀璨无双的九霄君也不能掠夺的风华,直到今时今日,百尾才相信那流传于三界的秘辛。
“好,我答应你,天瞬,我赢洸百尾答应你。”百尾的唇边掠过一抹笑,冷冷淡淡,口气生硬彷如第一次遇见他一般,“天瞬,我想那本源舍利,你打算要我帮你送给另一人对吗?”
“叶枝重华,这是我亏欠他的。”即使天瞬的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笑,但他的微笑简直令人不忍视睹,如果可以百尾宁愿要他哭出声,宁愿见他哭的毫无形象可言,也不愿见他这副模样。
百尾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回过眸来,眼底写满了不忍,“你还要跪多久?凌驾天瞬。”
“凌驾天瞬……”天瞬不自觉的重复着,蓦然抬眸,视线反而直望进百尾的眼底,“我早已不是凌驾了,百尾,无论你知晓多少,我都不愿再当凌驾天瞬!”
一口怒气霎时悬梗在百尾的喉间,欲吐不吐的憋着难受,“你倒是厉害,凡是扯及过往的就给我三分颜色,凌驾天瞬,你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你就是千年前背离仙界进入忘川河下的凌驾天瞬。”
随风飘飞的雨珠斜斜的落着,天瞬倔强地紧咬着下唇,黑白分明的眼眸却清晰的传达着他的不悦。
当下百尾面容一僵,立即气岔地伸手怒指著他,“我认识你真是三生不幸,六世造孽才会有今日,我的一世英名迟早会毁在你的手上,该死的,早知今日悔不当初,还不如当初宁愿扛着病痛也不要欠你恩情,这下如果你不小心被抓到,我是要跑去救你,还是要先杀你,混蛋!”
天瞬错愕地望著他,好半晌,也没有言语。
果然不能将百尾逼迫的过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真的失态了。
☆、第五十四章六艺之才 (3081字)
六艺,儒家要求学生掌握的六种基本才能:礼、乐、射、御、书、数。
出自周礼保氏》:“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堆满册籍的案桌里,一眼望去,净是一册册泛黄且厚实的书籍,夫子在屋内四处走动,细长的教条时不时的招呼下左顾右盼的学子。
埋首在书堆里的七月,一手摇著笔杆,另一手无趣的托腮,两眼无神的散光中。
‘吧唧’夫子的教条彷佛长了眼睛似得,背对着七月,就那么直直的落下一鞭。
“七月,莫要走神。”夫子一手拿着教条背手在后,另一手叹息地抚着额,恐怕在他有生之年还从未见过如此不受教化的学子。
七月微微一哂,立即放下笔,从一叠散乱的书籍中抽出一本尚且浅白的诗词装模作样的翻阅着,待到夫子稍一走远,立即卷起书籍捅了捅坐在她前面的重华,低声嘟囔道:“重华,夫子今早要我们学习的六艺到底指的是什么?”
重华刚撰写完一篇文章,正在为内容做最后的收尾,当他满足的提起笔时,七月就突然地那么一捅,结果就毁之一旦,笔锋狠狠地拖长了一笔,他静默了一会儿,缓缓地收起笔,将纸张收起不忍再看。
“重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七月樱红的唇不解地微抿着。
“六艺,是儒家要求学生掌握的六种基本才能:礼、乐、射、御、书、数。”重华单手拖着脸颊,微微叹了叹气,背对着她解说道:“礼:礼节。五礼:吉礼、凶礼、军礼、宾礼、嘉礼。乐:音乐。六乐:云门、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等古乐。射:射箭技术。五射: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御:驾驭马车的技术。五御:鸣和鸾、逐水曲、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书:书法(书写,识字,文字)。六书: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数:算法(计数)。数艺九科:方田、栗布、差分、少广、商功、均输、盈朒、方程、勾股;九数即九九乘法表,书院的数学教材。”
“……”七月迟疑了一会儿,皱着眉梢,突然觉得做凡人真累人,什么都要会。‘叩’一个小子团冷不防地砸到她的脸上,虽不痛,可也令人气恼,果然她重重地扭头,面无表情地瞪向易氜,“你想干嘛?”
易氜看见了受气包表情的七月,不知怎么的,心中竟升起一丝了快感,他缓缓地伸了个懒腰,心满意足地道:“七月还真是什么都不知晓,我都好奇重华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呆呆小表弟。”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我也好奇重华怎么会有你这样爱欺负人的朋友。”在凡间呆久了,七月的嘴皮子在日日被气压的情况之下成长了不少。
易氜也是从深宅大院走出来的,可不是随便说说就会退缩的主儿,他不慌不忙地接着道:“只可惜我看不出你哪点有龙子的象征,真是可惜了你这张不错的脸蛋。”
尚且稚嫩的七月可不是已有毒舌功底的易氜的对手,她阴沉沉地站起身,想也不想地搬起案桌上的砚台向他抛过去,仰首就朝他大吼道:“我的事不要你管。”
“……”被砸中脸蛋的易氜沉着一张英俊的脸蛋,额头被墨砚磨伤,淌着一行触目惊心的血,看起来受伤不浅。
回过神的七月立即感觉到有一道凌厉的眸光直盯着她,她怔愣地呆立着,似乎闯祸了。
惨了!
她忘记这是在凡间,不是在半步多,易氜也不是那只死狐狸,也根本就没有死狐狸的抗击打能力。
一种不详的的预感直往头顶上乱窜,七月僵硬转身,这才见到站在她身边满脸阴森拿着教条的夫子。
“七月的胆量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刚刚也瞧见两人斗嘴的盛况,夫子笑的实在可蔼可亲,彷佛没瞧见易氜额头刚被砸出一个破洞。
不屑的嗤声在一片沉默的寂静中突兀的响起,桦野眼角轻抬,傲慢地勾勒起左嘴角,冷笑道:“贱民就是贱民,上不了台面。”
莫斯叹息地一手抚着额,“桦野,你能不能闭嘴。”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他没瞧见夫子的脸色已经愈来愈铁青了吗?
“我——”知道自己做错事情的七月没有反驳的余地,她低着头,弯下腰捡起跌碎了边沿的墨砚,走到易氜的面前,就这样直直的端起墨砚冷不防地往自己额头撞去,速度快速的连重华都没有猜想到她会这样做,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
“对不起。”
额头‘滴答滴答’的冒着血珠,七月连眼角都因鲜血而染红了,睁不开眼睛的她困难地眯着眼眸,眼前的事物顿显得朦胧血腥。
四周的人群不由的冷抽了一口气,压根就没有人会预想到七月的举动会是这般的激烈。
“……”重华默不作声地站起,将她揽进怀里,对着易氜缓道:“去包扎一下吧,易氜。”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夫子再也挂不住脸面,脸色沉得不能在沉了,怎么一个个的都给他添乱。
“重华,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七月见到众人的脸色真真是色彩缤纷,担忧地拉着重华的袖子。
在妖界讲究一报还一报,一人伤另一人有多少,另一人就要回报他多少。她弄伤了易氜的额头,导致他流血,这是她的过错,只是为什么大家看她的眼神会这么的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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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易氜。”重华在易氜的厢房里,看着易氜熟练地捣好药沫包扎好伤口,不禁低叹几回,在替七月包扎好伤口后,他还是忍不住来到易氜这里。
“七月下手还真狠。”易氜不断深呼吸,忍受着额头一阵又一阵的椎心之痛,不由得感慨道:“算了,这一次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只是——重华,七月的个性……”他苦笑地摇了摇头,也不知该用什么形容词才会适合他。
重华当然清楚七月个性,直白而又直接,根本就不会隐藏自己的想法,简单地彷如天空的云,这样的七月实在不适合继续留在凡间,妖界的轻松自在反而会更适合她的个性。
“易氜,七月的个性很容易把什么事情都当真。”重华淡淡的提醒他,免得以后还会发生今日的状况。
“七月的个性不懂的什么叫做委婉,更不懂什么是拐弯抹角。”易氜拧紧了眉梢,说出他的观察心得,“我都好奇到底是什么地方才会教出你和七月这两个极端。”
重华冷冷淡淡地睨向他,掀了掀嘴角,浅淡道:“你又在刺探我的来历了,易氜。”
易氜无力的耸耸肩,瞥着面无表情的重华道:“告诉我又怎样?我现在都成这副德行了,你家的小表弟在气力方面倒是比你厉害的多。”
重华眼眸微眯,锐利的视线直射易氜,他冷道:“以后别再试图激怒七月,易氜,你的心思,我不想直说。”
当下易氜的面容一僵,有些心虚地频转着手中的瓷杯,看来真的不该从七月的身上下手,这下可把重华惹火了。
“有些事,我纵是不说,但不代表我不知,只是不想直说。”重华的语调愈发的轻飘,宛若一枚轻鸿的羽毛落在人心,虽然浅淡,但足以令人记忆犹新。
深谙见好就收之道的易氜面对重华冷静的警告,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望着重华愈来愈缺乏表情的俊颜。
或许重华本人并不知道,每当他冷着一张俊颜的时候,那清冷的神情总会悄无声息地掠夺去书院里不知多少的美人芳心,安之若素的气质不为任何事物挂心,风淡云清地彷佛随时可以抽身告别,也只有面对七月的时候,他才会偶尔的微笑,也许就是这一丝难得的温暖使的书院内的大多女子都求不得可以当上他手心里的宝贝,好得到他的另眼相看。
如果不是因为瞧见他对七月的特别,他又怎么会打算从七月的身上着手打探有关于他的消息。
☆、第五十五章扯尽红绳 (258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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