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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孩子实在少见,最令人称奇的是,就算跌倒受伤,她连XX一下也没有,从头到尾只是紧蹙着眉,仿佛并不把此等疼痛放在心上。而她相貌不像她温婉可人的娘亲,也不怎么相似她早逝的爹爹。她在哥哥姐姐的衬托下也许并不算十分出色,却看起来很迷蒙,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迷蒙的雨雾,仿佛江南弥漫的山水。
但沈家上下最为疼爱的莫过于第七子,当她蹙眉的时候,沈家的大公子恨不得将天上的月亮摘下,好讨得最小妹妹的欢心,就连最为阴狠的三公子也不禁为此头疼的耗尽心力,令她重现展开笑颜。自然她的姐姐们为了不输于哥哥,替她扎最时髦的发髻,送好看的衣裳。
沈栖是天下最为羡慕的小女娃,但也是最令人感觉无奈的小女娃了。
世间万物,没有十全十美的一天,有失必有一得,自古以来福祸相依,难以两全。
沈家的第七子,她是无法清晰流畅的说话,于是沈家上下面对着小小姐时,总是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语速,就怕会伤害到她年幼的心灵。
桃树上的树干透着紫红色,极其光洁,柔软的枝条上的小骨朵一天天鼓起来,开得格外喧闹,密密层层,衬托得这偏院分外的安静。
沈栖正窝在密密匝匝的舒剑花下打瞌睡,手被脑袋搁着有点酸麻,但她也懒得动弹了,她年纪小小的,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双桃髻,发心各簪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绣花的双盘扣无袖短衣穿在她身上别有一番可爱清新,宽大的儒袖在袖口的地方收紧,用红线绑着形成一圈蕾丝,看起来很是适合她。
许是有些无趣,她索性起身,拿起放置一旁的几张流云纸,顺手将一旁的舒剑花扯落几朵,接着用指尖的花汁随意的在上边涂抹了几下,便挖了孔,低眉潋滟的扯落腰间的红色流苏,挑了条红细绳穿上系好,她吹了吹还没完全风干的花汁,想起这是大哥教她派遣寂寞的小游戏罢了。
沈家只有七子,而她是最小的第七子,那么自然不会与她相近岁数的兄妹出现,家里的仆役虽多,但尊卑有别,那些仆役的孩子在得到自家爹娘不可冲撞主子的命令后,想当然不会来找她一同玩耍。
世人常说她可怜,连话都无法说清。但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少开口,也就少了添加麻烦的可能性,多好的能力,可是偏偏她的哥哥姐姐们每次瞧见她,都是悲伤不已的眼神,仿佛她的不善言语是因为他们的缘故。她只是不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说话,不代表她不会说话,当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娘亲常说祸从口出,她只是不愿多生事端而已。
瑟瑟几响,她眼前的花丛被迫放开,从中踏出一名淡绛纱衣罩着的玄黑中衣少年,看起来也是不过就十六七的年纪。只见他抿着嘴,笑吟吟的斜眼瞅着她,满脸都是温柔。
“四哥。”见到是自家哥哥——沈东柯,沈栖简直有苦难言,每一次她只要躲起来,都会被她的四哥捉到,当然,四哥也是待她甚好,可是……
“小七,该喝药了。”唤着沈栖的小名,沈东柯大概不习惯亲自伺候人,细白的碗碟岌岌可危得在托盘中摇晃不定,眼看着就要跌落在地。
沈栖屏神静气的望着他手里边的托盘,不敢出一丁声响。
掉吧,掉吧!中药可是很难喝的。
不让药汁洒出来,沈东柯倏地吸气,全神贯注的稳住托盘,径直走到沈栖的面前,他微微地俯身,将托盘搁在一旁,端起碗碟,笑容可掬的开口道:“来,小七,这可是刚熬好的。”
“呃……”沈栖瞪着碗中的褐色汁液,晃漾中似乎还有不知何物的药材在其中载浮载沉的。
这——未免太可怕了。
她都说过了她没有病,只是不爱开口,为何他们偏偏就为此担心了许多年,甚至还相信什么偏方秘药硬要她尝试下,这东西如果真的要喝下去,她很怕会肚子痛好几天,很难受的。
“四哥,这……还是算了。”冷汗慢慢沁出沈栖的额头,她绝不敢相信自己会有勇气喝下这不知何物的东西。
“那可不行!”沈东柯将俊雅可人的脸贴近沈栖,相映的眼瞳中倒映着她的抗拒不已的神色,还有他的坚决,蓦地,他沉下眸色,将碗碟推向她,随即道:“大哥都说了,要我看着你喝完。”
嘴角略微有些抽搐,沈栖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和不安,这喝下去绝对会要人命的。于是她快速的偏头,但在她视线的范围之内,四处走动的仆役个个不是低下头假装没发现她的目光,要不就是立即快步离开。
不用这么狠心吧,她又不会要他们全喝下。
没义气的家伙,她要大哥减他们的工资,哼哼……
平时只要她偶尔翻墙偷偷地跑出去买一两块糕点和布偶娃娃,就立即会被当做眼线训练的仆役们发觉,进而一状告到大哥那里去,每一次都要被大哥拎到大厅捱一顿骂,顺便再要她喝下一堆的莫名其妙的汤药。
什么沈家七公子——沈栖都早早被踩破家门的媒婆给吓怕的整日躲在她的闺房里,不敢见到生人。
分明就是大哥他们不许,每一人都警告她,说出了家门之外,她所见到的都是披着人皮的大灰狼,会时时刻刻等着把她叼回洞里喂小狼崽。
“小七要听话,不然流芳阿姨又要为你担心了。”见沈栖怎样都不愿喝下,沈东柯果然不愧为沈家的孩子,立即打起了亲情牌。
再怎么不甘愿,一听到自己体弱多病的娘亲会担心。沈栖就立即双手害怕到发抖接过碗碟,以壮士扼腕之势仰起头,直接倒入嘴里,连回味都不想的抿紧了唇际,双眉更因这怪异的味道打了死结。这到底放了什么药材进去,这味道人间难得几回闻。于是她抬眸直视着自家哥哥,嗫嚅地道:“四哥,这里边到底放了些什么?”
大概没预料到沈栖会发问,沈东柯抬着手,撑着完美弧线的下颚,开始思忖,陡地,他侧耳听了听,这才发觉有一道沉稳的脚步声正往这里来。花影丛丛,那脚步正是令他们熟悉到不行的声音。
顿时,一双崭新到不染一丝尘土的丝履就那么定定的停在他们的面前。
对外,沈穆白不苟言笑,他的目光冰冷,漠然,锐利如刀,当他的视线落在某人的身上时,绝对会令人全身发颤,虽不至于哭爹喊娘,但也相去不远。
不过,此刻他的眉眼很是温柔,流淌着一抹润泽的光芒,顿时柔和了他眼角眉梢的冷锐。
“小七,今天看起来很乖,都把药汤喝了。”他微微的弯下身,抬起手肘,宽大的袖角滑落在他的手臂上,露出一小截雪白的XX。蓦地,他温柔的触摸着沈栖娇嫩的脸颊,顺便捏了捏她的挺直的鼻梁,笑着开口道:“想要什么奖励?”
见状,身为沈家第四子的沈东柯已经感觉到麻木了,大哥的温柔啊,从小七出生的那一日就爆发出现了。
小七刚出生的时候,第一个抱她的不是流芳阿姨,更不是他早逝的爹爹,而是素来沉稳的不像孩童的大哥。
大哥是沈家未来的家主,他不可以像他们一样闹腾,一样顽皮,只因为他以后将要承担起整个沈家,所以在许多方面,他必须做出妥协,甚至放弃。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大哥那么欢喜的模样,就连小七的名字都是由大哥亲自取的,可想而知,小七在大哥的心中有多大的分量了,也许他们这些兄弟姐妹加在一块都没有小七在大哥心中重要。
不过——他们也不会因此而感觉到不公,或者欺辱小七,因为沈家已经很久没有笑声了,从二哥——沈绵易离家出走之后,就彻底的失去了笑声,不过还好,小七出现了,她的出生,使得沈家宛若重生一般,不再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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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扰乱晴天
空气中弥漫着锦年华的香味,繁如群星的花蕾随着几枝在风里欢快地摇曳着,重重的纱幔缀满了翡翠流砖。蓦地,帘子就被轻轻地掀开,从帘后悄然走出一抹淡色的身影,莹白的发丝,温润的眉眼,连唇边都依稀弥漫着一点点温柔和熙的笑意。而轻轻搁在上头的是一只修长优雅的胳臂,小指钳着莹白的玉戒,指尖微微的翘着,勾勒了一缕细长的发丝,缠绵至极。
“你执意如此吗?”相见不如不见,当年那惨烈的场面,他是真的不愿再见到了。
佛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也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他分明知晓动心的结局只会令双方陷入两难的局面,却依然不愿松手。
哪怕陷入无尽的轮回,他也不后悔吗?
“我只遵从我自己的心,有什么不对吗?”倚着朱栏,一袭宝青色的衣袍的少年不由得低笑开来,缓缓地,宛若开在悬崖边上的龙爪花,妖娆万千。发丝凌乱地散落在地,墨黑的发丝因此闪烁着迫人的萤光。赫然,他的眼睫缓缓垂下,菱似的红唇上的笑意不由得加深了些许,“哪怕我已足以位列仙班,可我不是他,天瞬,一直以来,我都不是他,更不是你,无法松手的理由是因为重华的执念,不灭的轮回对我来说不是一种惩罚,而是解脱。”
三界众生皆都可以接受仙界的册封成为神袛,当他们修炼到不死不灭,超脱轮回,就可选择成仙或为魔。
可他却宁愿选择无尽的轮回,至少可以陪伴在她的身边。
风夹着锦年华的馨香,在树旁枝尾悠悠飘荡,一声几乎低的不可闻的无奈叹息溢出天瞬的唇际,他缓道:“神祈说,他不会再输给你了,重华,七月已经不是七月了,你要的恐怕是她所不能给的。”
如今的七月再也不是当初怕事胆小的小妖了,更不是最后会甘愿死在他手里的七月了!
……
那日九霄的身影徐缓的倒下,雪白宽大的衣袖灌满了风,连发丝都因清风而往后飞扬,彷佛一幅很久以前他曾遗忘的画。
他抱着七月,笑的那样的幸福,是他所未见过的幸福。
……
他从未见过九霄君如此幸福的神情,彷佛解脱般的释然。
雨丝飘飞,微风卷带着重华一头鸦青的发丝轻缓的往上飞扬,闪耀着华润的色泽,而衣带也随着跟着飘扬旋舞。但他的周身上下却静静地流动着迷惑人心的气息,叫人忍不住想要一伸手就可触摸。
倏地,他提袖趴在朱栏边上,微蹙着双眉怔怔望着屋檐一隅的风信子,光线顺着古旧的铜面划出一道闪亮的光晕,他习惯性地摩挲着耳畔的青花耳坠,细碎的发丝盖住他璀璨的左眼,只听见他低沉的笑道:“神祈?我可以赢他一次,自然可以赢第二次。”
天瞬的眸光稍稍往后移,视线移至在重华美好的脸颊不似三界众生所能拥有的容貌上,顿时,他的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我只要要你记得,我是站在你这边的,重华。”
风一吹来,纱幔像一XX的海浪,繁复绝伦,飘渺如烟。
重华的嘴角弧度似乎又微微的往上扬了点,他静静地注视着天瞬,一眨也不眨地缓声道:“我叶枝重华如果想要,就算不折手段也要的得到!天瞬,我不是君子。”
身影略微一顿,天瞬本就温柔钱和的脸上敛去了一丝阴霾,他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微笑,静静地答道:“我知道。”
云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四处飘着,四周一片静寂,只有风刮着屋檐片的声音。
他们两人都是极为聪明过人的人,有些事情若是赘余到多说无益,不如再三缄默,至少不会令对方不快。
重华稍侧着头,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勾着下颚,零散的发丝贴在细腻的脸颊,蓦地,一种似有似无的视线感,令他立即抬眸,来人浓如蘸墨的剑眉凌厉森冷,彷如最为英勇的战神。一头暗红和艳红相间的发丝足以说明了他的身份了,一个叛天者。
“我只是来找你说明一些事的。”雷公睫毛颤了几下,桀骜的眼神有些许的伤悲。自然那日之后,重华对于他的态度虽不至于太差劲,但也热络不到哪里去。顷刻间,一抹悲伤的感情萦绕在他的心中,他攥紧了手心,一道殷红的血丝顺着手心的纹路蔓延而下,滚圆的血珠宛若一颗颗断了线的珠子渗透了里衣,染红斑斑点点的血渍。
重华微微抬起手,衣袖翻飞地好似一只只的飞蝶,他卷翘如扇的浓密眼睫轻颤着,蓦地勾唇,微微的笑意的;令人酥魂醉魄,“不用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