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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我年纪这么小,哪里懂这个呀……”
不管她怎么解释,原自强仍然心有余悸。
发完了工资,原自强带着明玥和民工们上了车,直奔城里。
乔天恩坐在破破烂烂的车里,睡眼朦胧。这几天光顾着殚精竭虑地思考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了,一直都没有好好睡觉,现在事过境迁,她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不知不觉就靠在椅背上沉入梦乡。
梦中,她恍然来到一座仙雾飘渺的巨大宫阙,方圆八百里,高不可测,每面有九门,门口有开明神兽守卫。宫阙壮丽,园囿精美,内有奇花异木和珍禽祥兽。她身不由己地登上台阶,却看到脚下居然是深渊,再望远处,外有炎火之山,光芒四射。乔天恩尽情享受了一下仙境的美景,却看到远处似乎来了一群女子,个个都身材窈窕,相貌俊美,环佩叮当,文彩鲜明。被她们簇拥在中间的是一位身着黄金褡襦,腰配分景之剑,头戴太真晨婴之冠的中年女子。
乔天恩躲在大殿的柱子之后,屏气凝神,动也不敢动,直到看到中年女子过来,才下意识地喊了一句:“母亲”。她的声音虽然小如蚊蚋,但自己还是吓了一跳,这哪是自己的母亲啊,这是在拍古装电视剧吧?自己的老妈是个小学教导主任,一辈子都和小破孩打交道,怎么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啊?乔天恩暗骂自己糊涂。
这群衣袂飘飘的侍女经过乔天恩身边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仿佛就跟她不存在似的,簇拥着中年女子很快地乘车而去。乔天恩灰溜溜地从柱子后出来,准备继续晃悠。她溜达了一阵,突然看到远处灵镜台上有两个人在说话,其中一个还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人,于是她心中一喜,大步向那两人奔去。
第51章
宫阙深处,白云缭绕的灵镜台上,月老正摇头晃脑地和实沈说着话,实沈含笑听着却不断摇头,月老一再坚持,实沈只得点头应允。而远处飞奔而来的乔天恩则已到了眼前,月老见到她淡淡地说:“玉卮,你来了?”随后不等乔天恩答话就用他的宽袍大袖一挥,将乔天恩的一缕生魂挥得无影无踪。
月老随后对实沈说:“既种因,则得果,一切皆是命中注定。”
实沈凝神而立,一时痴住,月老说完这句从佛祖那里剽窃来的谒语,得意洋洋地飘然远处,他在偷笑,聪明如实沈者,遇到一个‘情’字,竟然也堪不破。
月老掏出随身携带的姻缘镜,只看到一个穿着薄薄春装的少女在花园中荡秋千,这是五世之前的乔天恩,她还只有17岁,正是无忧无虑的年纪。月老看她悠闲自在的样子,阴险一笑,大袖一挥一阵狂风刮过,秋千绳断,架上的人摔下,人事不知,园中丫鬟老婆子霎时乱成一团,乔天恩的一缕生魂趁乱而入。
月老满意地点头,收起镜子准备回巢。刚才他在灵镜台上的一挥没有挥好,乔天恩掉进了孟婆的汤锅里,刚好孟婆为了迎接新一批鬼魂,特地新熬了一锅忘忧汤。乔天恩掉进了汤锅里,她记忆被洗得只剩下一些不连续的片段。现在的她有如被哈利波特打败的伏地魔,灵魂只剩下一个红通通的婴儿。月老只得再制造一阵狂风,把她从汤锅里捞出来,再塞进海兰珍的身体里,等到看见乔天恩与海兰珍的灵魂合二为一重叠到一起,月老喃喃地说:“去吧,去吧,五世之前你就该了结这一段姻缘。是福是祸,皆有定数,你好自为之吧。”
如一切穿越小说所写,时空是个筛子,大家都可以穿来穿去,乔天恩(海兰珍)也随大流穿越了,错过了九子夺嫡,一下来到了雍正八年。她撞破了头,对一切都失去了记忆。所不同的是,人家穿越是装失忆,她是真的失忆。
海兰珍的父亲副都统伍什图,晚膳时分从宫里兴冲冲地回来,要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裕妃耿氏看上了他嫡出的大女儿海兰珍,要将她许配给自己的亲生儿子五阿哥弘昼。
伍什图的嫡福晋乌雅氏跟廉亲王福晋系出同宗,多多少少从廉亲王福晋那里听过一些这五阿哥的传闻,担忧地问:“齐大非偶,这跟帝王家结亲不是件好事啊。”
伍什图闻言皱眉:“能跟当今圣上做亲家,这是我家几代才修来的福气,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快叫海兰珍出来,我要亲自跟她说这个好消息。我不信我伍什图的女儿那么没胆色,到手的荣华富贵会不懂得要。”
乌雅氏面有难色:“海兰珍刚才在花园里,被一阵邪风吹倒,头撞到了秋千架子上……”
伍什图急切地问:“什么?海兰珍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请太医?”
乌雅氏叹了口气说:“刚叫人从太医院请了刘太医过来,刘太医看过后说倒是没什么大事,只受了点惊吓,有点不认得人。”
乌雅氏小心地看了丈夫一眼,知道丈夫伍什图一介武夫出身,性好奢侈又脾气暴躁,眼下他有了这样可以攀龙附凤的机会,哪怕牺牲了女儿的幸福也是决不肯错过的。他要是知道了海兰珍撞破了头,此时形同白痴,还不知道会闹得怎样的天翻地覆。乌雅氏决定对海兰珍失忆这件事先蒙混过去,稍后看情况再想办法。
伍什图不疑有他,由侧福晋章佳氏伺候着脱了外衣,换上便服,然后乌雅氏吩咐下人传菜,一时一家人围坐一桌准备吃饭。乌雅氏心忧女儿,无心吃饭,刚吃了两口就借故牙疼,准备离了席到女儿房中去看看。
乌雅氏刚放下筷子,就听到佣人的一阵惊呼:“小姐!小姐!你不能出去!你现在还病着……”
伍什图抬头,看见女儿海兰珍头上系着一条白丝巾,穿着睡衣,跌跌撞撞地走出来,见人就问:“我是谁?你又是谁?”
可怜被抓住的丫鬟第一天才上班,就遇到这么一个脑子不清醒的小姐,同样的问题已经被她逼问无数次了,她气急败坏地摇着这个已经摇摇欲坠的小姐说:“你是小姐,海兰珍小姐啊!我是你的丫鬟清风!”
海兰珍松开手,失魂落魄地说:“海兰珍又是谁?既有清风,必有明月,你既是清风,那明月又在哪里?”
清风用手指指人堆里一个长相高挑的丫鬟说:“她就是明月。”
海兰珍喃喃自语地说:“你既是明月,那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清风撇撇嘴道:“明月只不过是个三等粗使丫头,哪里能到小姐跟前侍候?小姐没见过也正常。”
大家还在看这一主一仆缠杂不清,伍什图突然一挥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小姐扶回房去!”
众佣人纷纷散去,清风势单力薄,难以撼动海兰珍这棵小树,明月立刻自告奋勇上前帮忙,清风立刻瞪了她一眼,可此时众人都已散去,老爷福晋又在旁边盯着,她只好纡尊降贵地接受了三等粗使丫鬟明月的帮忙,两人勉力把小姐半扶半架地弄回了房,按到床上。
清风等小姐一坐下,立刻颐指气使地对明月说:“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回你的下处去吧!”
明月拍拍手,似笑非笑地说:“妹妹这么快就过河拆桥了?刚才是谁帮你把小姐扶回来的?我劝你啊,做人不要这么势力,谁没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时候呢?到时候谁求着谁还不一定呢!”
清风一听,气鼓鼓地立刻要反驳,旁边精神恍惚的海兰珍忽然指着明月说了一句:“这话听着明白。你,留下。”又一指清风:“你跟她换了。”
清风一听,立刻捂着脸跑出去了。
明月笑嘻嘻地在海兰珍面前蹲下说:“小姐,她们都说你撞坏了脑子糊涂了,我看你啊,比谁都明白。”
海兰珍晒然一笑:“明白也好,糊涂也罢,不过是在一线之间。你来告诉我,我是谁,现在是什么时候,这个家都有谁。”
明月冰雪聪明,立刻把这个家的情况竹筒倒豆子一般都告诉了海兰珍,还把刚刚送菜时偷听到的宫里的贵人要把小姐指婚给五阿哥弘昼的事也小声地告诉了小姐。
海兰珍听罢,脑子里恍惚有个印象,弘昼就是历史上有名的荒唐王爷。她晃晃脑袋,心里更迷惑了:自己怎么会知道弘昼?
明月看小姐听完没什么反应,马上让她喝了太医刚才开的安神的汤药,体贴地帮她拉开被子让她躺下,俨然一副贴身大丫鬟的架势。不一会福晋乌雅氏带着人来了,后面还跟着眼中含泪,欲哭不哭的清风。
乌雅氏看着海兰珍已经睡去,又看到明月手脚勤快地在收拾海兰珍刚刚喝药留下的碗勺,叹了口气说:“你就留在小姐这儿侍候吧,月钱跟锦绣她们几个一样,你可要好好侍候小姐!”
明月点头说是,清风正待要说什么,乌雅氏威严地看了她一眼说:“清风就留在外屋伺候吧,横竖这屋子里都需要上夜的人。”她又一扫海兰珍这房的所有佣人,声音略抬了抬说:“照看小姐都精心着点,要是让小姐受到一点伤害,仔细你们的皮!”
说罢,乌雅氏带着众人出去,清风忍气吞声地在外屋收拾。明月一笑,也不理她,自顾自和这房中原来的大丫鬟锦绣(www。87book。com)整 理着小姐的衣饰。
锦绣原比清风和明月大,又是家生女儿,已经请示过福晋,许配了人家了,现在留在小姐身边不过是尽个情分,再过几月过了端午节她就要出嫁了,因此对清风的那点挑衅也不放在眼里。现在换了明月,聪明又懂事,虽说长得没有清风漂亮,但模样看着喜人,倒是一点也不讨厌,一时,锦绣和明月说得甚是投机。
明月趁机又问了不少小姐的情况以备查问。
52
52、第 52 章 。。。
四月已是春末;天气却还微凉。夜里的一场春雨,洗净了路上的尘土。空气中微微地有风拂过的痕迹;留下一层薄薄的凉意;清新的气味如影随行;园里的几株碧桃更是开得娇艳。海兰珍衣衫单薄,站在桃树下;望着微风中的落英;发呆。
她这种发呆的习惯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每天起来就是看桃花;发呆,然后吃饭;看桃花,发呆,其状犹如史上有名的“守仁格竹”。不过王阳明最后好歹还格出个“知行合一”的道理来,海兰珍格桃花估计最后要走火入魔,家里的佣人都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怜悯地看着她。海兰珍的奶妈赖嬷嬷更是天天来看她,拉着她的手说一阵、哭一阵,又苦口婆心地劝一阵,海兰珍全无反应。
贴身丫鬟明月倒是有几分机灵,看着小姐这行止倒也不过分打扰她,只是时常冷不丁地就跟她说几句话,把她从恍惚中拉回到现实。
经过几日的“格物致知”,再加上赖嬷嬷的忆苦思甜教育,海兰珍总算看明白了一些事,只是一时半会脑子里乱哄哄的,还没理清思绪。
海兰珍的额娘乌雅氏性格懦弱,虽是福晋,但却没多少手段,丈夫面前也不得宠,要不是出身世家大族,恐怕父亲伍什图早就另立福晋了。两个侧福晋齐氏和李氏都生有儿子,对乌雅氏的位子莫不是虎视眈眈,言语中时常有不敬之意。这几日海兰珍的怪异行径早就传到了她们耳朵里,已经派了好几拨丫鬟佣人来看热闹,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嘲笑乌雅氏呢。
明月已经跟海兰珍抱怨过好几次,说是外间花厅里的粉彩花瓶少了两个,多宝格上的缠丝白玛瑙碟也短了三只,里间的那架玻璃炕屏也差点被人拿走——她的弟弟海昱,齐氏生的那个刁横任性的12岁男孩正跃跃欲试地搬动着它,看见锦绣回房了,他才一溜烟逃走了。这玻璃炕屏才得以保存,气得锦绣跳着脚地在后面嚷嚷有贼。
海兰珍淡漠地听着,一丝也不关心: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去关心这些身外之物?拿走就拿走了吧。
明月看她一脸的淡漠,着急地说:“小姐,求求你快醒醒好不好?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福晋考虑啊!福晋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还老是这个样子,对什么都不关心,福晋将来老了能指望谁啊?你是谁有那么重要吗?你是吴扎库家正房嫡出的大小姐,你额娘跟宫里的太后都是同族出身,这样尊贵的身份是我们做丫鬟的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怎么你还要整天想呢?再想下去,人都要着魔了!”
明月的话惊醒了梦中的海兰珍,她猛然意识到:我是谁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现在衣食不愁,身份尊贵,父母俱全,还要奢求什么呢?
海兰珍在明月的巧舌如簧下暂时安稳了下来,不再整天思考“我是谁”这个哲学问题了。父亲伍什图对此颇为满意,几次吃饭时称赞乌雅氏贤惠,弄得几房侧福晋都不以为然地翻白眼,海兰珍冷眼看着,心中洞若观火。她看着齐氏和李氏联合起来挤兑乌雅氏,忍不住瞪了她们一眼,没想到齐氏当场就变了脸色,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