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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轩自从调到大理寺后,一直很忙,萧忘忧平时也只能在上朝时见到他,因为做了大理寺卿所以也不需要再辅政,在御书房里也看不到了,这点让萧忘忧无限怨念,恨不得颁布一道圣旨,直接命令大理寺卿天天来此报到。
萧忘忧踏进御书房时,林轩已经等在那里了,他背对着光站着,冬日的暖阳给他度了层淡淡的金色,长发在墨玉冠里束定,象征着公正的深紫色狮纹朝服使他比起以前的温润多了一些庄严,整个人显得英姿勃发、器宇轩昂。
“臣参见陛下。”
“林寺卿免礼。”在他面前萧忘忧觉得步履都轻松了不少,一摆龙袍在高座坐定。
不知道是不是顾虑太多,还是因为对寝宫内那人有着更深的感情,萧忘忧总觉得在莫寻面前她总是有点放不开,说放不开好像也不十分贴切,想要确切找个词来形容又找不到。那人太过强大,她一方面怕在他面前露出弱点、让他看透,一方面又忍不住想要依靠他。
“臣下有本参奏。”林轩双手递上一本奏折。
“既然你有事要奏,为何刚才朝堂上又不拿出来。”虽是这样问,萧忘忧还是结果林轩手中的本子。
“因为此事事关重大。”林轩说完后站定,没有再说什么,等待着高坐上的人发话。
半响过后,高座上的女皇“啪”地一声合上奏折,难得地严肃起来:“折子上写的可都属实?”
“做了批注的却是实情,没有批注的臣下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查。”
“你说莫相与赵溟渊早就认识?”高座上的女皇眼眸微闭,沉稳的样子哪里像是跟莫寻撒娇的少女。
“怕是如此,有书信和人证在。”林轩颔首。
萧忘还记得那晚,那人浅笑浊饮,耳边轻语:“我不认识他。”
呵,连这种事情你都要欺瞒寡人吗?那不知道的,你还隐瞒了多少?莫寻啊,你要让寡人如何相信你。
“查,彻底的查。”萧忘忧放话。
谁知堂下的人却犹豫了,“陛下果真要如此?”
这人不是平时与莫寻井水不犯河水吗,怎么今天倒是转向了?
“那件事如果查下去,怕是要牵扯的人太多,很多已经退了官的朝臣甚至外调的朝臣都有可能牵连其中,既然现在事情已经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而且朝中已经稳定,当真还要继续?”林轩微疑。
林轩之所以讨厌莫寻就是因为看不惯莫寻的为官手段,林轩一向清正廉明、刚正不阿,而莫寻却清清混混、讲究礼法天下。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固然是好,但寡人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去查吧,不到万不得已先不要牵扯过多的人。”女皇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微臣领命!”仿佛就等着萧忘忧这句话一样,林轩的声音爽朗干脆,似乎还带着些许期待。感情他刚才只是想试探一下女皇的态度,这种事情要是想要查的彻底,是要取得当权者的支持的。
“可是如果莫相出面阻碍?”林轩犹豫道。
“他不会出宫的,”萧忘忧微揉了揉额角,“先退下吧。”
萧女皇每次见他都是要拖到宫门快关了,等到实在不走不行的时候才会准许他告退。所以听她让他退下,林轩脸上闪过一丝惊诧,随即马上恢复平淡,跪安告退。
待林轩走后,萧忘忧整个人靠进座椅里,把那奏折又看了一遍,果真是不用再查了,单单是受贿河款、陷害忠臣、欺君罔上,也已是够治那人的罪了。
每年弹劾那人的折子,来来回回还不都是这些话,为什么今天萧忘忧却独独在意了起来。是因为知道了那人在赵溟渊那件事上都骗了她,还是因为心理早就对那人有了顾忌,抑或只是因为送上奏折的是林轩。
林轩虽是不喜莫寻,但绝不会冤枉他,林轩之所以上奏,那定是有了百分百的证据。
莫寻啊莫寻,寡人有夫,千里莫寻。
萧忘忧回到寝宫时已经是晚膳时分了。难得的,她那皇夫竟没有在屋中小榻上看书,平时这个时候,那人都是躺在侧面窗边的软榻上,优雅地看着书卷。
问了宫侍才知道,那人一下午都在内殿没有出来,
冬天的天很短,已经有些黑了,内殿只点了盏烛灯,才是初冬,却是点了四五个火炉,让萧忘忧一踏进殿门就觉得热气上涌。
那人身下垫了几个厚厚的大枕,半躺着看着书,神态慵懒。
不甚明亮的灯光下,萧忘忧却仍是发现那人的脸色貌似比她早上走的时候更加不好了,连那平日红润的唇都有些失了颜色。
“怎么没在窗边看花,是因为它们都凋零了吗?”萧忘忧走到床边坐下,那人平日总喜欢靠躺在窗边软榻,那窗外本是有一片樱花,奈何昨夜一夜的狂风,今早再看时已是落红满地了。
“今天外面太冷了,在这里也一样等你回来不是吗?”莫寻却所答非所问,放下手中书卷,轻轻抚了抚萧忘忧的额头。
昨夜刮了一夜狂风,今天是有些冷,可是也不用点了这么多暖炉吧,萧忘忧瞥了瞥床脚离的最近的那个暖炉心道。
“怎么,几个暖炉陛下都出不起?”那人调笑道。
“一切只要皇夫高兴就好。”萧忘忧半跪在床上吻了吻那人的唇角。
纵是在温暖如夏的屋里,那人的嘴唇仍是有些微凉,萧忘忧又伸手去握那人的手,果然也是凉凉的,“你是冷血动物吗?身上怎么这么凉?”说着竟自褪下自己的衣袍钻到那人的被窝里,莫寻张开怀抱把她环在怀里。
萧忘忧自小身体就偏热,这要得益于小时二皇娘给她吃过的一颗神药,据说那药炼就不易,可以延年益寿,小时吃了可以终身百毒不侵。再加上萧忘忧母妃在怀她的时候就被调养的极好,所以萧忘忧自小就壮得跟个小牛犊一样。
“下午在干什么?”萧忘忧蹭在他怀里问。
“在骂那林轩。”莫寻笑道。
“骂林轩?”
“他借走了我的暖床。”
“怎么一会儿不见,就这般严重了。”萧忘忧有些心疼道。刚才她只是怀疑,现在躺在这人怀里,才肯定这人定是病的严重了。捂了厚厚一层裘被,这人的身体仍是温凉的,萧忘忧不自觉双手双脚缠了上去,想要温暖他。
“所以陛下可要好好疼臣夫才是。”要是别的男人撒娇,萧忘忧定是要掉满地鸡皮,可她这皇夫却总是能让人心里软成一片。
“当然。”萧忘忧笑道。她本来是有一肚子话要问,现下却终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10三月初桃
萧忘忧本来还想着怎么把莫寻困在皇宫,谁知她完全是多虑了,那天后,那人别说是出皇宫了,就是寝宫都没有再出去过,当真是养起病来。
萧忘忧拿着奏折找他看,那人总是分外柔弱地看着她,最后看得她心软,萧忘忧也只好作罢。
于是,萧忘忧就变得很忙,莫寻则是天天在寝宫卧躺养病,
萧忘忧自是不敢说他,虽然她并不觉得莫右相有什么大病,
那人的脸色常年有些苍白,那只是肤色的原因,跟身体状况无关,就算现下那人生病,脸色也仍是那样,也没比以前不好多少。再说那人总是一派胸有成竹、气定神闲的样子,让别人拿他和病弱怎么也联系不到一起去。
以前,那人至少在冬天还上个朝,现在倒好,连早朝都不上了,甚至连吃饭都是在床上。
萧忘忧虽是背后抱怨得牙痒痒,恨不得直接把那人拉起来,但是当了面又是舍不得。
萧忘忧拿他没有办法,但倒是可以找御医,想着如果御医都说那人没事的话,那人自是不好意思再躺下去了吧。可是她又风风火火地把一群御医找到凤鸾殿后,得出的结论却是,众御医皆都认为莫右相应该卧床休养。
萧忘忧怒,这群老家伙上次告诉她莫寻只是风寒,现在看那人卧躺在床上就说那人是需要休养,这群庸医!
“咳咳,”那人还像模像样地咳了两声,柔弱无骨地躺在床上,身上却泛着临近者死的气息。看向那群御医的眼里毫无波澜,仿佛是在说:你要敢说我没病试试。
萧女皇狠狠地瞪了莫寻一眼,那人则是干脆闭上了眼,养神起来。
“前几天不是说皇夫只是风寒吗,怎么今天却需要静养了?”萧忘忧没好气地对着那群御医道,“这么说难道还是越养越严重了,你们连个风寒都治不好,寡人还要你们干什么?”
结果萧忘忧问了一下午也没问出个结果来,那群御医说来说去就是认定莫右相需要卧床。
萧忘忧郁闷,感情莫寻这病是他自己说的算,他说自己是风寒,那群御医就说他得了风寒,他咳了几声,就有人说他要静养。莫寻右相果然不是白当的,竟然余威还威到了太医院。
萧忘忧被那群御医气了个半死,
“陛下,”小德子弱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果御医们上次说的是谎话呢?”
“你说什么?”萧忘忧光顾着气闷了,也不是气莫寻,又不像是在气御医们,总之就是觉得心里憋了口气,她也不是没有听到小德子的话,就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小的是说,如果御医们这次说的是真的呢?”小德子又小声说了一遍。
小德子说完后半响没有听到高座那人的回应,稍稍抬头向上看去,却见女皇脸上带着些许迷茫,头微低,那漂亮的眼仿佛在看着什么却又好像什么也没看,整个人竟是让人觉得有些脆弱。
这还是小德子第一次看这人这样,顿时吓的不知所措,跪地道:“小的瞎说的,小的真是瞎说的,陛下千万不要在意。”
“让开。”像是被他这句话叫的缓过了神,高座上的人把他一把推开急匆匆地走了出去。这绝对是平日里讲究气势与沉稳的女皇不会做的。
她几乎是冲一样的回了里殿,那人正躺在他平时最喜欢的那个靠窗的软榻上,身上裹着白狐裘,腿上也被盖了一层薄被,没有看书,双手像是抱着什么东西,一只手还在轻抚着。美眸微敛,似是睡着了。
萧忘忧不由得放轻了脚步,挥退了宫人,然后半跪在那人腿边,细细打量着那人阳光下分外美好的容颜。
“呜唔”
听到声响,萧忘忧才向那人怀中望去,刚才一进门就觉得这人是抱了什么,现在仔细一看,果然是抱着个小东西,是狗吗?萧忘忧不确定,那小家伙通体雪白竟是和莫寻身上的白狐裘快要融成一体,也怪不得她刚才没有看见它。
此时小家伙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向她,模样十分的可爱。
惹得萧忘忧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它,
谁知那小东西在看到萧忘忧伸过来的手后,马上撇过脸又钻到莫寻怀里。
萧忘忧气闷,从后面托着它短短的小尾巴想把它拽出来,岂料她越拽那小东西越往里面钻,还发出类似受了委屈的“呜呜”声。
她俩这一闹,莫寻就算是睡的再深也该醒了,更何况,莫寻向来潜眠。
“萧萧,你这是在干什么?”莫寻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萧忘忧觉得自己拉着“狗”尾巴的样子肯定是有点傻,要不莫寻也不会连说这句话的语调都变了。
萧忘忧有些气闷地把手缩了回来,刚才都是被那小东西弄得,她都差点忘了自己这么匆匆回来是为了什么了。看到莫寻已经醒了,萧忘忧索性也脱了鞋跟他一起挤在软榻上。
萧忘忧把脸埋在那人脖颈里,细细地磨蹭着,
“怎么了?”莫寻把那人从怀里托了起来,笑着问道。
“我,我想你了。”含糊不清地轻声嘟囔了一句。
“什么?”那人笑意直达眼角,神色温柔,萧忘忧觉得此时就算是一座冰山在他面前怕都是会被融化了。
“我想你了。”萧忘忧索性放大了声音道,难得的,说完后双颊竟染了一层深深的红晕,让人不免会想到三月出桃,惹人神荡。
天知道,她本来是想问他身体到底怎么样的,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出口就变成了这样,她对那人说这话虽也不是第一次,但是以往都是趁那人醉了或是自己醉了的时候她才说,真真清醒的时候,这还是头一次。
所以,萧女皇说完后,就乌龟一样缩到莫右相身上,嘴里还在喃喃:“我就是想你了嘛。”
头上传来那人宠溺的轻笑:“这却是为夫的过错了。”
。
纷飞雪夜,**帐暖,**初歇,
萧忘忧浑身酥软的像滩春水,一手环住那人的腰,缩在那人身边,杏核眼眨也不眨的看着那人,要是平时,萧忘忧肯定是要趴在那人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