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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动不了半分,其中包括众多门派掌门、长老、两个“修真界第一”和寻澜派的三个辈分最高的太上长老。
在全场动不了的静默中,莫洗池迈着步子一步步走到了主席台前。这步子跟之前柳云飞和宫书萍的又不一样,柳云飞给人的感觉是时刻代表着天地间的压力扑面而来,让人无法抗拒;宫书萍给人的感觉是如清风明月,能将尘世间的悲伤、苦楚、疼痛在举手间清扫干净,仙子的称号名副其实。
可莫洗池的感觉却跟他们俩大大不一样。莫洗池这时候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一个人,一个普通人,迈着普通人的步子,走着普通人的路,而不是什么绝顶的修行者,因为在他身上看不出丝毫的道法修为的痕迹。但下一刻你就会惊讶地发现,如果他是一个普通的人,那么你自己则根本算不上一个人,如果他是活的,那么世间其他所有的生物都是死的,都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你会很自然地感叹:你原来可以这样活着?人又怎么能这样活着?
一句话总结,柳云飞和宫书萍让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道法尽头的模样;而莫洗池,则让所有人在此刻明白,原来道法修到了尽头之后,还有另一个层次的存在。而这个层次,他们无法却看见。如果非要用什么词语去形容莫洗池的层次,或许就只剩下老子的那句话大道至简。
在所有人各自惊叹又各有所悟的思绪里,莫洗池已经走上了主席台,又在三个老头儿和夏媛媛的前方变出把椅子坐下,朝着众人摆摆手:“不好意思,我迟到了,你们继续开会。”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行动。
宫书萍眼神迷离,痴痴地看着莫洗池,她原本以为自己和莫洗池只是修为上的差距而已,此刻才明白,她和老莫相差的,远不止一个台阶,而是一层楼。
上官瑶神情激动,此时她所表现出来的模样不像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妇,而更像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看到了自己一生崇拜的偶像。
冯荃内心在震颤,当初在未央山见他,他一人不费吹灰之力硬拆了未央山九百九十九道防御已足够令她震惊,然而今日一见,又远非震惊那么简单。
冯荃父亲冯学兵也同女儿一样,内心深处早已是波涛汹涌,偷偷朝着云鸾探了个询问的眼色,云鸾微微点了点头。
这时候场面就很微妙了,在场实际上只有上述几人知道来人就是传说中的“莫老仙人”,但都非常默契地不言语、不捅破。而另外的上千人居然也同时静默:此人的道法修为已经完全超越了他们思维的理解能力,但一出手就制住了所有人,明显感觉敌大于友,所以都不敢第一个出声。
寻岚、寻峦、寻阑三位台上长老嘴角微微颤动,但眼皮却闭得更紧了,真的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柳云飞经历过短暂的震惊之后,看着莫洗池的眼光明显阴冷了起来,刚刚莫洗池展现的那一幕在他眼里不像是道法,倒更像是魔术。他不相信人间能有人的修为高到这个程度,主动起身拱手道:“来者何人?”
“啊?你是在跟我说话吗?”莫洗池瞪着无辜的眼睛,跷着二郎腿,叼着香烟无所谓地道,“你们开你们的会,不用在意我,我就是来随便看看。”
柳云飞惊疑不定,父亲柳宏却涨红了脸,冲着莫洗池道:“道友,今天是我寻澜派主持的修真界大会,难道你非要闹事不成?”
“闹事?”莫洗池更无辜了,“我没闹事啊,我就是坐这儿看看,你们开你们的会就是了。”
柳宏的神色瞬间黑了下来,莫洗池的卖萌完全是戏耍的意思,但他贵为寻澜掌门,自然不好随意发作,仍然拱手道:“我派三位太上长老乃修真界最高前辈,你坐在他们之前已经是万分无礼。还有这位夏姑娘,也请你下来。修真法会乃修真界盛事,老夫不想动手。”
“不就是开个会么!规矩那么多干嘛!”莫洗池笑笑,“坐哪儿并不重要,快点说正事吧!”
莫洗池掸了掸烟灰,显然是不肯让座。
“混账!”柳宏柳云飞两人异口同声,原先因为一出场的那一幕,还对这个年轻人有所顾忌,但此刻的架势显然俩人已经骑虎难下了,于是只能一起动手。
柳云飞能跟宫书萍平起平坐,修为自然没话说,动手一瞬间,整个往生池中的煞气尽然凝聚于手中,一指直往莫洗池点来
柳宏的修为也不可小觑,大袖一挥,一股小型的龙卷风已经凭空扬起,配合儿子一起推向莫洗池。
面对两人的法力攻击,莫洗池脸色不变,椅子似乎往旁边移了一公分,柳宏父子的法力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立刻石沉大海。
柳云飞没有迟疑,旧招未老,新招已到,又是一股旋风直接降到了莫洗池身上。莫洗池这一次没躲过,准确地说,他压根就没躲。旋风围绕着他的身体不停地打转,主席台下的人看得眼镜都瞪圆了,这风是寻澜派的绝技“大风凤”,大成以下高手碰上立刻毙命,然而莫洗池居然还在这风中抽烟,更奇特的是,香烟上的烟灰已经沉淀了一公分多,但被风吹了居然纹丝不动。这是什么境界?
戏耍,他在戏耍!
柳云飞脸色已经变成了冰块,自小是“修真第一人”的自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顿时屈辱感已经遍布了全身。
遂转身一拱手:“书萍师妹,我们联手赶走这恶徒,可好?”
宫书萍抿嘴一笑:“恕难从命,书萍认为,他坐在那个地方并无不妥。”
宫书萍一表态,台下刚刚还有一些跃跃欲试的高手登时也没了声音,但其中有些聪明人却看出了点端倪:今天这个关于位子的事情说到底是宫书萍先挑起来的,随后这个年轻人到场闹事。难不成流霞派故意要在这次的修真大会上与寻澜派为难?那这个神奇的年轻人又是谁?
这么一想,那些小门小派更是不敢过问分毫。
遭到宫书萍的拒绝,柳云飞拳头已经握紧,他从小的修炼就是“唯我独尊”的逻辑,所以不能品尝失败的滋味,一旦被人打败,那么他的道心就破了,道心破了,修为再难前进。
柳云飞在酝酿,深吸一口气,头顶上已经出现了一颗又一颗小星星,一共七颗,此刻正围绕着他的头顶盘旋。
七星聚首,这是他的本命星了,这一幕一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柳云飞要出全力拼命了。
莫洗池悠悠地看着他,第一次正经地说了句话:“你道心不正,得失太重。纵使天赋再高,这辈子成不了仙。”
柳云飞一声冷笑,就要出手
“放肆!”
突然,一直昏睡着的三位太上长老都睁开了双眼,炯炯地瞪着柳云飞。
“三位太师公息怒。”柳云飞忙道,“云飞这就出手赶走这恶徒。”
“我是说你放肆!”寻岚骂道,“有眼不识泰山,难道修真界所有人都忘了莫老仙人了么!”
说完,三位太上长老一同转身给莫洗池行礼:“寻岚、寻峦、寻阑见过莫师叔。”
作者有话要说:
☆、不愿惹尘埃
“寻峦、寻岚、寻岚拜见莫师叔!”三位太上长老弯腰行礼,“寻澜派门下弟子不识莫师叔,往师叔海涵。”
寻澜派的这三位一躬身拜见,柳宏和柳云飞父子登时先没了声音。
底下的一些年轻弟子纷纷惊讶无比:不是说寻澜派的这三个老头儿的辈分已经是当世最高了吗?怎么他们还有个师叔?更不可思议的是,师叔还是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如果说年轻弟子们还只是惊讶,那么各门派年老的长辈就是骇然了。几十年的时间说短不短,但与人一生的记忆相比,也谈不上太长。况且几十年前的那场大战,多少门派的长老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刻骨铭心。那么他们,在这一瞬间就知道了三位太上长老口中所称的“莫老仙人”究竟是谁!在他们看来,他早就该得道成仙了,为什么还滞留在人世?而且面目全非,越活越年轻了?
骇然过后倒是一分释然:难怪,一出手就制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莫洗池倒没想那么多,看着三个老头儿笑道:“嘿,你们仨现在修为够深的么!居然能看出我的真面目?”
“说来惭愧。”寻岚主动道,“我们也没有看出来,但要说当今修真界能有谁修为至此,也只能是莫师叔您了。”
寻峦接道:“莫师叔一向不问红尘俗世,不知此次光临修真法会有何指示?”
“指示谈不上,你们也别跟我客套!”莫洗池摆了摆手,“本来不想来的,但你们为了媛媛的位子纠结来纠结去,我就是来证明一下,她是我徒弟。除此之外,没别的事了。你们开你们的会,我来讨杯茶喝喝。”
“是。”寻峦吩咐人给莫洗池奉茶,又冲着柳宏道,“修真法会照常进行。”
“是。”柳宏恭敬地答道。
柳云飞神色阴晴不定,仔细看了看莫洗池,心中憋着一股子气,想发又没法发,悻悻然只能作罢坐下。
“本次修真法会,在门派间相互印证修为之前,有两件事情需要处理。”柳宏不愧是寻澜派的掌门,似乎瞬间就忘了先前的事情,权当莫洗池不存在,冲着台下说道,“第一件事,先前接到修真执法长老上官瑶的消息,梦蝶派副掌门金长鸣协同九位长老攻打未央山未遂,又企图杀害飞云派上官长老、寻澜派二代长老孙珺、流霞派弟子冯荃;上官长老,我是否理解有误?”
“没错。”上官瑶站起答道。
瞬间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还震撼在莫洗池修为中的修真中人顿时又被这个消息给吓到了:这梦蝶派是疯了不成?!就凭他们一个二流门派攻打未央山?那地方也是他们随随便便能进去的?还有,企图杀害上官瑶、孙珺、冯荃?这下玩大了,三大门派统统得罪了。
柳宏脸色一肃:“梦蝶派掌门可在?”
没人回答。所有人都在瞧着周围寻找,愣是没找到一个梦蝶派的人。
“梦蝶派没人来吗?”
“别找了。”莫洗池优哉游哉地说,“这世上已经没有梦蝶派了。”
柳宏一愣,转身向莫洗池行礼:“莫老仙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明白啊。”
柳宏语塞。
柳云飞突然一步上前:“莫老仙人,就算梦蝶派罪不可恕,也应该交给修真界所有人评判。再者说,梦蝶派十长老有罪,门派普通弟子无罪,你痛下杀手灭门,是不是有违仙人道行?”
莫洗池似是不愿跟柳云飞啰嗦,淡淡地说:“我说过杀了他们吗?”
“前辈刚刚的意思很明显。”
“很明显吗?”莫洗池笑了,“那你的道心就真的有问题了。我并没有说灭了梦蝶派的门,你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梦蝶派所有人都死了,说明你隐念不堪,内心深处的想法就是以杀止杀,修为再高,境界不够。”
柳云飞一怔,脸上更是挂不住了。
“云飞,还不谢过莫老仙人教导!”寻阑冷声道,又拱手冲莫洗池道,“修真界通道在此,还望莫老仙人言明梦蝶派去向。”
“我首先声明,梦蝶派攻打未央山什么的我不在乎,也没必要为此找他们麻烦。”莫洗池说,“但梦蝶派上上下下三百多号人在蝉先知破岁的带领下都参与了围杀我徒弟夏媛媛的行动,我自不能不理会,所以他们都被我禁足于某一个地方,十年内不能出来。至于究竟在什么地方,你们别问,因为问了也是白问。”
莫洗池这话足够坦然,因为压根没必要隐瞒;但坦然中也带着无比的嚣张,事先就说明了,别问下落,问了他也不会说,他不说也那他没办法。
一众修行人士顿时无语;柳云飞再次跨步上前:“谁能证明?我倒觉得,杀他们比困他们要方便得多!莫老仙人莫要再说我道心不正,我们现在谈的是事,而不是道。”
“当时我在场。”宫书萍轻悠悠的声音还是让所有人都听的明明白白,“梦蝶派毁了莫仙人道场,又合全派之力图莫仙人和夏姑娘的性命,我都看到了,可以作证。最后他们自然是蚍蜉撼树,自取灭亡。我当时欲替莫仙人背上杀孽,取梦蝶派三百多人的性命,但莫仙人宅心仁厚,为防止他们再惹祸端,只是将他们囚禁十年。”
宫书萍的话听得所有人头皮一阵发麻,“我当时欲替莫仙人背上杀孽,取梦蝶派三百多人的性命”,这种话居然让她给轻描淡写、似乎完全不带任何情绪地说出来了,这哪里是修真仙子,简直是杀人狂魔该说的话啊!
柳宏叹了口气,用眼神询问门派三位长老,三位长老皆没有反应。
柳云飞一拱手冲下众人:“诸位修真同仁对莫老仙人的做法可有意见?”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