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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真是在干秘密工作吗?”
“当然是,但他不该把这告诉他妻子——完全不应该。实际上,结婚以后他就不该再干这行。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很少见,就是说,如果你真是那种干秘密工作的人的话。”
“阿尔伯特查普曼是那种人吗?”
“是的,人们只知道他是Q。X。912。使用名字是不符合规矩的。噢,我并不是说Q。X。912是特别重要的人物——绝无此事。但因为他是那种没什么特征的家伙——人们不容易记住他的脸。所以他很有用。他被派去在欧洲上下传送消息。您知道这个差使。那种高雅正派的信件由我们在鲁里塔尼亚的大使送——而非正式的、有秘密情报的信就要由Q。X。912——也就是阿尔伯特查普曼先生来传递。”
“那么他也知道很多有价值的情报了?”
“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巴恩斯先生兴致勃勃地讲着,“他的差事就只是不断地上下火车、轮船、飞机,而且总要有正当的理由说明为什么他要去那些地方!”
“您听说他是死了?”
“我听说是”,巴恩斯先生说,“但您不能把听到的一切都信以为真的。我就从来不。”
波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巴恩斯先生问:“您觉得他妻子发生了什么事?”
“我猜不到,”巴恩斯先生说。他睁大双眼,盯着波洛,“您呢?”
波洛说:“我认为——”他打住了话头。
他缓缓地说:“这太稀里糊涂的了。”
巴恩斯先生同情地念叨:“有什么事特别让你忧心吧?”
赫克尔波洛慢慢地说:“是的,就是那些我亲眼看到的证据。”
杰普闯进波洛的起居室,把圆礼帽狠狠地往下一摔,桌子摇了起来。
他嚷道:“你究竟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的好杰普,我不明白你都在说些什么。”
杰普缓慢而怒气十足地说:“你怎么会认为那尸体不是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的?”
波洛看起来很困惑的样子。他说:“是那张脸使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要把一个死了的女人的脸毁掉呢?”
杰普说:“要我说,我倒希望老莫利还好好地在什么地方活着,问他就知道了。你要明白,他给人除掉,完全可能是故意的——这样他就不能提供证据了——”
“要是他本人能提供点证据那当然好得多。”
“利瑟兰可以做到这点。就是接莫利班的那位。他完全可以做到,此人很有教养,提供的证据是不会错的。”
第二天晚报上登出了轰动的消息。在巴特西公寓找到的那具据信是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的尸体,现在被确认为是阿尔伯特查普曼夫人的。
夏洛蒂皇后街58号的利瑟兰先生根据牙齿和颚骨的特征,毫不犹豫地断言尸体是查普曼夫人。这些特征在已故的莫利先生的专业记录上都有详尽的记载。
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的衣服在尸体上找到了,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的手提包也和尸体放在一起,但是,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本人在哪儿呢?
第五章 九是九,十是十,大肥母鸡咯吱吱
从法庭回来的路上,杰普兴高采烈地对波洛说:“这活儿真是干得太妙了。他们都给震住了!”
波洛点着头。
“是你先发现问题的”,杰普说,“但是你知道,我自己对那尸体也不太满意。不管怎么说,你总不会无缘无故把一个死人的脸和头砸得稀烂。这事太脏了,又不是享受,很明显这里边有什么原因。可能的原因只能是一个——要把她的身份搞乱”。他大度地补充道:“但我还是没能这么快就领悟到尸体实际上就是另外的那个女人。”
波洛微微一笑,说:“我的朋友,从根本上看,这两个女人的特征其实并非全无共同之处。查普曼夫人是个很会收拾的漂亮女人,化妆很好,衣着入时。而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却有些遢邋,不知道用口红胭脂之类。但她们的本质是一样的。两个都是四十出头的女人,两人身高、体型相似,而且两个人都把她们正在变灰的头发染成了金黄。”
“当然,你象这么讲就清楚了。我们得承认一件事——那就是,清白无辜的梅贝尔把我们俩都给骗了,大大地、彻底地骗了。我还发誓说她是个光明正大的君子呢。”
“但是,我的朋友,她确实是个光明正大的君子。我们了解她过去的一切历史。”
“我们不了解她还可能是凶手——而现在看来这很可能。希尔维亚没有杀害梅贝尔,倒是梅贝尔杀了希尔维亚。”
赫克尔波洛忧虑地摇摇头。他仍然觉得很难把梅贝尔塞恩斯伯里西尔同杀人联系起来。他的耳边至今回响着巴恩斯先生那轻轻的带点冷嘲的声音“要留神那些看起来正派的人物——”
梅贝尔塞恩斯伯里西尔就曾经被认为是一个非常正派的人。
杰普加重语气说:“我要把这个案子查到底,波洛,那女人休想骗得了我。”
第二天杰普又来电话了。他的话音带着一种古怪的调子。他说:“波洛,想听点新闻吗?完蛋了,伙计,完蛋了!”
“再说一遍好吗?电话大概有点不清楚。我不太明白——”
“放假了,伙计。放——假——了。收工了!坐下来数手指头玩吧!”
现在那嗓音里的苦涩表达得再清楚不过了。波洛吃了一惊:“放假了是什么意思?”
“真是太讨厌了!那片叫嚷!那些舆论!那各式各样的把戏!”
“可我还是不明白。”
“好吧,听着。听仔细点,因为我不能详细地说出名字来。你知道我们的调查吗?你知道我们正在全国搜查一条会玩把戏的鱼吗?”
“是的,是的,完全清楚。我现在明白了。”
“咳,都给取消了。不许声张——保持缄默。现在你明白了?”
“是的,是的,可为什么?”
“从可恶的外交部来的命令。”
“这不有点离奇吗?”
“唉,这种事不时都有。”
“他们怎么对塞——对那会玩把戏的鱼这么克制呢?”
“他们才不会呢。他们压根儿就没把她看在眼里。问题是新闻界——要是她给抓住审讯,就会暴露出很多关于阿查夫人,也就是那尸体的事来。那可就是秘密了。我只能猜测是那讨厌的丈夫——阿查先生——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的,是的。”
“一定是他在国外哪个地方正处于棘手的麻烦里,他们不想坏了他的事。”
“啊嚏!”
“你说什么?”
“mon ami(法语:我的朋友),我发出了一声烦恼的惊叹!”
“啊!正是,我还以为你感冒了。说烦恼倒是对的!我可以用一个更强的词。就这么让那女人轻易溜走,这真要把我气疯了。”
波洛柔声地说:“她溜不掉。”
“我告诉你,我们的手给捆住了!”
“你的手可能给捆住了——我的可没有!”
“好波洛!这么说你还要接着干?”
“mais oui(法语:是的)——一直干到死。”
“噢,可别让你就这么死了,老伙计!要是事情还象已经开了头的这样进展下去的话,说不定有人会给你邮寄一个塔兰图拉毒蜘蛛的!”
波洛放下听筒,不禁自言自语:“我怎么会说出这么个夸张的词组——‘干到死’呢?Vraiment(法语:真的),这太荒唐了!”
信是随晚班邮件一起送来的。除了签名以外都是用打字机打的:
亲爱的波洛先生:
如果您能答应明天来我处一晤,我将万分感激。我有事相托。我建议
明天十二点三十分,在迁而喜我的住所见面。若您有所不便,也许您愿意
打电话同我的秘书另外商定一个时间?很抱歉写得这样短。
忠实于您的
阿里斯泰尔布伦特
波洛展开信纸又读了一遍,正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赫克尔波洛有时很得意于自己只要听到电话铃声就能知道即将传来的是哪一类信息。
这一次,他立即就断定这个电话是意义重大的。并不是有人拔错了号——也不是哪个朋友打来的。
他站起来摘下听筒,用他那礼貌的外国腔说:“喂?”
传来的是一个不带任何个人特征的声音:“请问您的号码是多少?”
“白厅7272。”
耳机里静了一下,咔嗒一声之后,听到一个声音说话了,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波洛先生吗?”
“是的。”
“赫克尔波洛先生?”
“对。”
“波洛先生,你已经收到——或者很快会收到——一封信。”
“您是谁?”
“这你没必要知道。”
“那好吧。晚班邮件我收到了八封信和三张帐单,女士。”
“那你该知道我说的是哪封信了。你应该放聪明点,波洛先生。回绝掉给你的委托。”
“女士,那该由我自己来决定。”
那个声音冷冰冰地:“我是在警告你,波洛先生。你的介入将再也不能被容忍下去了。别插手这事。”
“要是我不准备袖手旁观呢?”
“那我们将采取行动以使你的介入不再可怕。”
“这是恐吓,女士!”
“我们只是让你理智行事,这是为你好。”
“您真高尚!”
“你不可能改变事情的发展过程,不管它是偶然发生还是预先安排好的。所以别插手跟你无关的事!懂了吗?”
“啊,是的,我懂了。但我认为莫利的死跟我有关。”
女人的声音提高了:“莫利的死不过是顺带的一桩小事,他干扰了我们的计划。”
“他是一个人,女士,而他过早地死去了。”
“他无足轻重。”
波洛的声音变得非常可怕,虽然他说得很轻很轻:“那您可错了。”
“这得怪他自己。他不肯放聪明点。”
“我,也不肯变得聪明些。”
“那你就是个傻瓜。”
那头传来搁下听筒的咔嗒声。
波洛喊了一声:“喂?”,然后也放下自己的话筒。他没有费神去叫交换台追查对方的号码。他完全可以肯定电话是从某个公用电话亭打来的。
使他好奇而又不解的是他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听到过那个声音。他绞尽脑汁,想要找回这隐隐约约的记忆。有可能是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的声音吗?
他记得自己听到过的梅贝尔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的声音调门很高,有点不自然,说起话来爱过份强调一些词。这个声音完全不像,但是——也许可能这是塞斯伯里西尔小姐在用假嗓子说话。毕竟她当过一段时间的演员啊。说不定她能够轻而易举地改变自己的声音。从实际的音色看来,这声音跟他记忆中的那个并非没有共同之处。
但他并不满意这个解释。不,这声音让他想到的是另外一个人。那声音他并不熟——但他仍旧确信以前曾经听到过,如果不是两次,也至少有一次。
他奇怪为什么有人会费心打电话来威胁他呢?难道他们真的相信这种恐吓就能阻止他吗?看起来他们是这么想的。这种心理未免太可怜了!
晨报上登载着惊人的消息。昨天晚上首相同一位朋友离开唐宁街10号的时候,有人向他开了枪。凶手系一印度人,已遭拘捕。
读完之后,波洛乘出租车到了苏格兰场,被带到了杰普的办公室。杰普心事重重地接待了他。
“啊,这么说是那消息把你带来的了。有报纸提到跟首相在一起的那个‘朋友’是谁吗?”
“没有,他是谁?”
“阿里斯泰尔布伦特。”
“真的?”
“而且”,杰普接着说,“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子弹不是射向首相,而是射向布伦特的。除非是那家伙的准头比现在还差!”
“谁干的?”
“一个疯疯癫癫的印度学生。就是那种常见的傻小子。但他是受人唆使的,并不全是他的主意。”
杰普又说:“抓他这事儿还干得不坏。你知道的,经常都有一小组人在监视着唐宁街十号周围的动静的。枪响以后,有个年轻的美国人抓住了一个留胡子的小个儿,死不放手,嚷着说他抓到凶手了。同时那印度人准备偷偷溜掉——但我们的一个人还是逮住了他。”
“那美国人是谁?”波洛好奇地问。
“一个叫雷克斯的年轻人。嗯——”他突然停了下来,盯视着波洛,“怎么了?”
波洛道:“霍华德雷克斯,住在霍尔本宫旅馆。”
“对,他是谁——哦,对了,我说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