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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只是最近有太多的事,店也关了。无聊就会胡思乱想。”喝了口咖啡,对她笑着摇了摇头。
“我还以为是云峰欺负你了,要是他敢欺负你,我一定帮你好好收拾他!”她腮帮子鼓鼓的,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我笑起来,这回不是牵强,而是疯刺。她帮我?帮我亲我的男人?取而代之?
“青琳,我们变了吗?”我握住她的手,如果她能说清楚,把一切都说清楚,我们兴许能做朋友。
“没有,小影,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她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有些嫌恶地松开她的手,这个女人,不再是我认识的何青琳。从今以后,彼此形同陌路。我低下头喝咖啡,苦涩满口地钻,我没有加糖,胃因为承受不了这样的苦而隐隐作痛。
云峰来时,正是我胃折腾得起劲的时候。他体贴地为我要了一杯奶茶,把我手中的咖啡换下。把额抵在桌沿,眼角窥见,桌下勾得死紧的两条腿,那么的迫不及待。胃里泛酸,再也忍不住起身向洗手间跑去,爬在水池边一阵狂呕,胃里的咖啡全被呕了出来,水池里一团褐色。
高跟鞋声音随后而至,青琳拍着我的背说:“小影,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掬了一捧水拍在脸上,从包里拿出纸巾吸干水。
再次坐下时,我已恢复如常,他们两个一如既往的嬉戏笑闹。在又静又闹的环境里,我想起我的母亲,那个美丽忧郁的女人。她在面临我父亲背叛时,她都做了什么?只是隐忍,默默的承受。
在上岛里,我们三人各怀心事,我不知道,他们两人是否也如我,在笑的背后,思绪已神驰百里?
回去时云峰送我,在车里我们沉默无语。等到我家楼下,我问他:“云峰,我们之间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没有,怎么会?我们最近都太忙了。小影,过了这阵就会好的。”他拥着我说。
他为什么不跟我说他跟青琳的事?是舍不得我?还是?难道,他也怕那样的传闻?只是因为何家的女婿,皆不长命。这个宿命,让他只肯这么与青琳暧昧下去?打不出答案,冲他笑笑,点了点头,转身上楼。
推开门,奶奶并不在客厅,回到我的房间,发现她正倦缩在我的床上,手里死命的拽着一团粉红。额间全是细密的汗珠。
我拍着她的脸,叫:“奶奶,奶奶,你怎么了?”
“啊”奶奶呻吟着,并没有醒来,皱着眉:“你走开,你走开。”
“奶奶!奶奶!”我把她抱了靠在床头,去卫生间拿了张湿毛巾贴在她的额上,她才悠悠地醒过来。
“奶奶,你怎么了?”
“这旗袍,你是从哪里来的?”奶奶喘着气,指着那件粉色的旗袍问我,神情严肃。
“何青琳家。”
“又是何家!她还要纠缠多久!”奶奶捂着胸口咬牙切齿地说。
“谁?奶奶,你认识秦净?”
第三部分 第十四章《情殇》(3)
“谁是秦净?我不认识!”奶奶倏地推开我,起身就回自己的房里。这是生平第一次,奶奶对我表现出厌恶,还有——恐慌?
盯着那一团粉色,脑子里闪过蔚彬,小贾,还有青琳和云峰。忽然,一个邪恶的念头在心头闪过。
第三部分 第十五章《祸心》(1)
'几时,她说起慌脸都不会红了?看着她的脸,这张看似天真无邪的脸,暗藏了多么深沉的心机,我在心里冷笑一声,暗咬了牙关,也学着她那样故作轻松地说:“青琳,这是我送给你的旗袍。”'
我躺在床上,把那件被奶奶捏得有些皱的旗袍平铺在书桌上。想象着秦净的模样,粉红的颜色很是配她。她的肤色很白。旗袍前胸处绣了一叶兰草,只是一叶,翠嫩纤细的一叶,从右胸房下方到蛮腰处,异常柔软的弧度,在隔了一寸处又绣了一朵零星兰花,离胸房一指距离,看似端庄而又暗藏诱惑。这花样要是在现在一定非常的流行,只是在几十年前,就有些突兀了。我想没有几人能认出上面是兰草。这件旗袍要是做成无袖的一定是风情万千,偏偏做成七分袖,使妩媚打了不少折扣。
我翻身下床,把包里的另外一件旗袍也拿出来。相同的款式,不同的花式。虽然墨绿的已有些陈旧,但岁月给它更添了几份韵致,加之旗袍本就带些古味,所以就算有些陈旧也并不会让人觉得寒酸。在复古风大吹的现在,更是受人欢迎。我笑起来,书桌上的镜子里印出我的模样,竟有些诡异。这,是我吗?
从最底的抽屉里拿出本相册,翻开,一张张黑白或是彩色的照片,边角都有些泛黄。这一本相册里都是一个女人。她很美,瓜子脸,凤目,贝齿传统的中国古典美女。照片里的她很年轻,还不到三十。笑起来,浅露贝齿。可眉间总是夹着淡淡的哀愁。
她是一个茶艺师,记得我常常孤伶伶站在一家古色古香茶楼的柱子后,看她葱白修长的右手执起茶壶为客人倒茶。她常常对我说,做一个茶艺师,最基本得具备纯,雅,礼,和的茶道精神理念。才能将茶之本,韵,德,道诠释得尽详尽善。每一味茶,程序错了或是少了,那便缺了礼数。而一味茶所需的程序亦不相同。比如潮州功夫茶要经历十九道,而西湖龙井茶则只需十道。
只有在跟我说这些的时候,她才会舒展开紧颦的柳眉。与她所学的比起来,我所知的也只是些粗浅的功夫。那时我不过四五岁,较之同龄的孩子安静许多。日日听她讲解茶道,也许她说了更多,但我能记住的却是极少。等大了,专买了介绍茶艺方面的书。每翻一页,都觉得似曾相识。
她是苏州人,说话细语轻声,如和风拂面,加之长相出众。所以来茶楼品茶的老主顾常常都会先打电话预约。总是从上班忙到下班,从不许我跟在她身边,我常常躲在柱子后,听她软软的给客人们讲解茶道;她总是那么好脾气。我一直以为她柔弱没有脾气,面对丈夫的背叛,她只是冷眼旁观。我以为她不爱,所以不闻不问。可是,在他走后,长达两年里,她竟再不再能讲解茶道。
终于,再不能听到她的声音。那么重的血腥,裹住她。她走得那么快,快到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可恨她和他?可想过报复?
她叫纪烟如,是我的母亲。
我不能再像她那样,只是隐忍。把相册合上,放进抽屉里。心里只有一个声音,不能不能重蹈覆辙。
把那件墨绿的旗袍叠起来,揭掉上面的符纸。放进一个精品盒里。心里已打定主意
第二天是周末,我打电话给青琳:“青琳,今天有空吗?出来玩,我送你样东西。”
“呃空啊!送我什么好东西?”
“旗袍,我店关了,结压了好多成品。挑件最漂亮的送给你。这可是我奶奶那辈人就传下来的东西。我不及你白,穿了就显得有些土了。你穿了一定好看。”我把电话夹在肩胛上,边刷睫毛膏边说,从镜子里,我看到自己眼里的冷漠。
“好啊!我相信你的眼光,不过小影,你也挺白的,别老不知足好不?”
“好了好了,你别恭维我。那下午见,我们去吃湘菜。还是中山路那家西厢记见?”
“好,好。都随你!行吧?”
挂上电话,我看到奶奶站在门口望着我,满脸的惊诧。收起嘴角的冷笑,低下头有些心虚地叫:“奶奶。”声调里充满了无助慌乱,她都听到了?
“小影,怎么了?你跟青琳?”奶奶还是望着我,我几乎无法避开她的注视。
“奶奶,没什么。只是太久没见了。一起吃饭。”
“你刚才说送她旗袍,你要把‘秦淮灯影清旗袍’送给她?”奶奶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似从不认识我一般。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这样?”被戳穿心底的秘密,我惊恐地挥着手否认:“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这样?我只是跟她开一个玩笑而已。奶奶,你别瞎说,这事我想都不敢想!我是送别的衣服给她。”
“真的?”
“奶奶,你不相信我?你不相信你的孙女?”喉头发涩,我困难地解释:“你真的以为你的孙女如此蛇蝎心肠?”
“小影,是奶奶不好。错怪你了!”奶奶一把抱住我,我感觉到,她的身子在轻轻地颤抖,抚在我头顶上的手也格外冰凉。她在害怕什么?
在西厢记。我们点了好几个菜,思绪混乱得记不住菜名,有些食不知味。而青琳也有些心不在焉,与她以往的性格相去甚远。两个人,各怀心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第三部分 第十五章《祸心》(2)
望着那张熟悉的脸,面对好多年的挚友。我们那么熟悉彼此,想起上学时常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我们和彼此共同走过那么多的路,有那么多共同的爱好。我们曾同台高歌,曾携手同游到底是什么,让我们这样?
想起往日种种,眼前渐渐有些模糊。抚着右手椅子上的那个盒子,我几乎想要改变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好吗?我在心底问自己,心对我说:好,好,好!
“青琳,云峰最近没认识别的女孩吗?”我颤声问。期盼着她说出否定的话。
“小影,你放心,云峰对你真的很好。他还常常跟我说冷落了你。小女人,他是爱你的。”青琳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我碗里,神情自然,语气里有刻意伪装的轻松。
几时,她说起慌脸都不会红了?望着那张看似天真无邪的脸,我在心里冷笑一声,这张脸背后暗藏了多么深沉的心机?暗咬紧牙关,把盒子递到她面前,也学着她那样故作轻松地说:“青琳,这是我送给你的旗袍。”
“谢谢小影。你对我最好了。”青琳接过盒子,笑着对我说。
我还想对她说些什么,手机响起来,是唐朝。
“小影,你来一趟,把旗袍带上,我师父会帮我们找一些线索。”
“哪件?”
“当然是那件墨绿色的!”
“嗯。”挂了电话我愣了一下,心里有些为难,但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回头对青琳说:“青琳,我有事要先走了。”
“好!”青琳叫来服务生买单。出了店门,她向左,我向右,我们两人背对着,越走越远
唐朝见到我,急急地问:“旗袍呢?”
“不见了!我回家找了一遍,没有了。”
“不见了?怎么可能?”唐朝皱起眉说。
“竟然它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又怎么不可能会不见?难道你就这么希望它天天呆在我身边,把我吓得半死?”唐朝的话让我烦燥不已,我冲他大吼起来。
“对不起,小影。”唐朝揽着我肩轻声致歉,顺势偎进他的怀里,以掩饰我的慌乱
“我没事,只是最近老是看到她。我很怕!”把头抵在他的肩上,轻轻地说,身子因为慌张不住地颤抖着。唐朝以为我是害怕,手不住地拍着我的背安抚我。
“那我们从箱子里拿出来的那件在不?”
“在。”我从包里把那件旗袍拿出来。
“让师父试试。”
唐朝的师父穿着一身道袍,他把旗袍放在香炉前,对我说:“你们两个坐在椅子上,我会让你们睡着,你们会看到一些事。但也不是完全是真的,也不完全是假的;有可能会有帮助,也有可能一点用处也没。”
我和唐朝坐在椅子上,他师父开始诵经,在香烟缭绕中,渐渐失去意识
好冷,这是在哪里?只有一轮明月高挂天空。回头,发现唐朝站在我身后,想开口叫他,却发现无法出声。他牵住我的手,我们两个在迷蒙的晨雾里前行。
这里好熟悉,窄小的巷道,拥挤的人家,还有烂臭的垃圾。在朦胧里,我看到一块路牌:古北路。这是我家?我往前面走,左拐了个弯。看到一户人家门前的小矮凳,那是我常坐的。这是我古北城区的家!我回头对唐朝笑起来,拉着他跑到门前,想要推开门。
“吱呀”门自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壮年男子。月亮隐到云里,顿时一片黑暗,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蹑手蹑脚地关上门。匆匆往巷口走去,他背很宽厚,步伐稳健,那么熟悉,他是谁?
我拉了唐朝跟在他身后,跟他穿过一段长长的巷口,他招了一辆黄包车,是的,是黄包车。那种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旧上海的黄包车。我也想要拦一辆黄包车,可是我发现没有一个车夫理我们,他们——看不见我们?
我和唐朝奔跑着追他,我们竟跑得飞快,可以一直跟在他后面。终于,他在一栋别墅前下车,他并没有敲门,而是绕着院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