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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年压低了帽檐看到沈钰正站在十人当中,一身白衣站在队伍的末尾,不甚显眼,旁边的人老老少少年纪分布各异,甚至还有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丹年惊讶的说道:“那老汉年纪不小了吧,比武刀枪拳脚不长眼,万一出个什么事……”
清清不甚在意,“那个人啊,年年都来参加秋闱,据说是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兵,大字不识几个,武艺却是不错,但年年都没进过前三。”听声音有些隐隐的鄙视意味。
丹年不可置否,文举考试还不是一样,有的人从十来岁的少年考成了白发耄耋的老人,也还只是个童生而已,只要他坚持,丹年就对他充满了敬佩,不是人人都有这份毅力敢和年轻人一较高下的。
更大的骚动传来却是皇帝到了,明黄色的龙袍在秋日艳阳的照耀下,甚是惹眼,丹年跟着其他人跪拜迎接了皇帝,待皇帝旁边的太监尖这着嗓子叫“平身”的时候,才跟随众人,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擂台上的官员高声宣布了“比试开始!”扬起手中的木棒敲响了挂在台上的铜锣。
台上的十个人迅速分成了五组,和沈钰一组的是个中年汉子,赤裸着上身,肌肉一块块的嘭起,手里拿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沈钰则是赤手空拳,什么都没拿,正面对上了那中年汉子。
清清急了,叫了起来,“沈大哥怎么什么都不拿呢?!多危险啊!”
丹年也焦急不已,耍帅不是这个时候耍啊!碍于清清也不好说自己哥哥什么,只胡乱安慰道:“他拳脚很厉害的!”
未等那中年汉子(出招,倒是沈)钰先动了起来,身形灵巧的躲闪过中(年行子的木)棒,抓住了那汉子的裤带,用丹年极其眼熟的动作将那中年汉子利落的摔倒在了地上。
是摔跤!丹年想了起来,前世运动项目上,有摔跤这一项,是草原上的人常有的比赛项目,看来沈钰在边境的时候,还偷偷学了这一招。
那中年汉子估计是摔的不轻,重重的“嘭”了一声,丹年几乎能感觉到地在震动,只可惜离的远,听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对话。
那中年汉子呲牙咧嘴的站了起来,未等站稳,沈钰又是一个利落的摔跤,那汉子又重重的迎面摔倒在了地上,等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磕破了,脸上脖子上滴上了血。
等他再次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沈钰紧紧的盯着他,伺机要摔第三次,那中年汉子惊恐的摆了摆手,踉踉跄跄的走下了擂台算认输,一路走,一路膝盖手肘脸颊都还在渗着血。
丹年放下了心,摇着袖子扇着风,凉凉的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真惨烈,真倒霉。”她看的出来,其实那汉子下盘很稳,明显走的是力量路线的,实力不弱,只是他太倒霉,碰到了沈钰这个疯子。
很快第一轮较量都有了结果,剩下五个人或多或少都挂了点彩,只有沈钰依然是白衣飘飘,不动声色的垂首站在队伍最尾端。
有红衣小太监举着竹简上去给五人抽签,听清清解释说,接下来的规则是两组对打一人自动晋级,丹年有心祈祷沈钰抽到的是自动晋级,只可惜看台上结果,沈钰似乎还是要打这一场。
和沈钰对着的是一个宝蓝色袍子的公子,看起来不过是十六七岁的样子,身上挂着荷包香囊,面色白皙,一看就是个世家公子。清清暗暗叫道:“糟糕!那是黄震的表弟张涛!”
丹年心下一慌,问道:“怎么了?”
清清担忧的指着那宝蓝衣服的公子道:“黄家时代掌管着京城禁卫军,无论男女都是好手,张涛的表哥黄震就是禁卫军首领,张涛功夫相当了得,但为人最是狠辣,跟人逞凶斗狠都把人往死里打,京城里没人敢惹他。”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你看刚才几个人对打,都留了余地,可只有他的对手是被人抬下去的。”
丹年想起刚才被抬下去的人血淋淋的样子,心咚咚跳了起来,有道是横的怕不要命的,不禁担心起沈钰来,沈立言慧娘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他传宗接代呢。
张涛手背在身后,傲慢的抬着下巴看向沈钰,丹年她们离的远,听不到说些什么,但见沈钰笑着摇了摇头,张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一把撩开衣袍下摆,同样赤手摆了个招式出来,竟是要和沈钰同样赤手空拳对打。
丹年盯着那张涛,看来也是一个骄傲的人,否则早去一边拿件趁手的兵器了。既然不肯占人便宜,这张涛虽然性格狠辣蛮横,却是个讲道理公平的人。
两人一来一去已经交上了手,其实真人对打并不如电视上拍的那般绚丽花哨,一拳一脚都要落到实处,既要打到别人也要护住自己。
张涛一上来便攻势很猛,沈钰被逼的节节后退,只能勉强挡住张涛的拳头,然而就在大家以为沈钰要跌下擂台的时候,沈钰出其不意的矮下身子,一个漂亮的扫堂腿过去,张涛重重的跌倒在了擂台上,沈钰也趁机跳到了擂台的另一侧。
清清拍着胸口,“还好还好,我就怕那死张涛不长眼,打伤了沈大哥!”半天,见丹年无动于衷,清清叫道:“哎,丹年你怎么没反应呢?那是你哥哥!”
丹年满不在乎的说道:“他不是没事吗?我来就是怕他被人打的起不来好送他去医馆的。”
看到清清鄙视的眼神,丹年心虚的低下了头,“输了才好,输了他就安心考春闱,当个文官多好,就不用再去打什么仗了。”丹年嘀咕道。
张涛从地上迅速的跳了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又是一阵连环狠历的打击,沈钰瞅准了空隙,一拳打在了张涛的面门上,顿时拳头带出一阵血花,张涛应声倒地。
张涛两次被击倒,沈钰只是胳膊受了些皮外伤,高下立见,张涛也是个爽快人,闷声抱拳道了声:“多谢手下留情!”便一瘸一拐的下台了。
见“不要命”的下了台,丹年的一颗心落回了胸腔。哪里能不担心呢,那是自己的亲哥哥。
第一百一十一章 得胜
等沈钰打完没多久,那边的也分出了胜负。这下台上一共有三人来争夺冠军的位置。红衣小太监再次颠颠的爬上了擂台,抽出了签来给沈钰和另外胜出的人。
清清解释道,再抽中签的人要和第二轮直接晋级的人比试,胜者再和第三轮轮空的人比试,不过在比试之前会有一个小小的休息时间,以彰显比赛公平。
丹年皱着眉头说道:“那岂不是对抽中签的人很不公平。要连着打三场,若是第三场赢了,还要打第四场,基本没赢的可能了。”
清清叹口气,“我小时候我爹带着我来看,说了句话,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如果没运气,到了战场上,也活不下来。”
丹年撇撇嘴,她没那个能耐去质疑大昭的人才选拔制度,这个武举考试已经是相对公平了,至少大家都是凭实力打到最后的。
沈钰抽出根签子,丹年看到围观的几个人都发出了遗憾的嘘声,果然沈钰就是那倒霉的要连打三场的人!
沈钰坐到擂台上盘腿闭目,有三刻钟的休息时间,当然选手也可以放弃,不过依沈钰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不战而退的。
很快有人敲响了金锣,开始了第三场比试,沈钰呼的睁开了眼站了起来,对手早已拿了把长刀咧嘴笑着等在那里,满脸的络腮胡子,看沈钰如同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那人是谁?”丹尔问道。
“我也不知道,没在京城里见过他。”清清疑惑的说道,“看他一脸的匪气,就知道不是好人。沈大哥不会还是赤手空拳上吧?”清清惊叫道。
沈钰也不含糊,转身去兵器架拿了一柄红缨长枪,丹年松了口气,沈钰那个疯子要是再敢赤手空拳要帅,她怎么也要拖他下台。
“还好,沈大哥选了长枪呢,我爹说枪乃兵器之王,战场上最有用的武器就是枪了!沈大哥真是好眼光心。”清清拍着胸脯笑道。
丹年眯着眼睛瞧了半晌,十分确定的对清清说道:“他只是怕自己引以为傲的脸被那人砍破相了。”
看到沈钰选了长枪,丹年就放下心了,从她能走路开始,就看到沈立言天天训练沈钰用长枪了,到京城后,也隐隐约约听闲言碎语说当年大将军李通最擅长用枪,自创了一套枪法,不知是传给了谁。现在看来,当年李通定是传给了沈立言,沈立言又传给了沈钰。
拿起红缨长枪的沈钰顿时像换了一个人一般,浑身充满了气势,长枪仿佛是跟沈钰连成一体的,一凸一刺力道精准,充满了霸气。对手刚开始看到沈钰拿枪的时候还很不屑,等手忙脚乱的接了几招,才顿觉不好。
几个回合后,沈钰轻松的卸掉了络腮胡子的大刀,随着刀“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络腮胡子怨毒的看了沈钰一眼,不甘心的抱拳下台了。
此时,台上只剩下了沈钰和最后一个胜出的人。
对手一身简单的青衣布衫,比笑起来有些痞痞的沈钰更多了份书卷气,挂着温和的笑意,手里持着一把精光四溢的宝剑。
“那人是谁?”丹年问道。
“不认识,今年出现了好多新面孔啊。应该不是什么官家子弟。那人很年轻,弄起来跟沈大哥差不多大吧。”清清打量了那人半天,说道。
丹年直觉上觉得这人不好对付,咬人的狗不叫,看上去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若真是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走到这一环节来。
沈钰先冲那青年抱了抱拳,便先挥起长枪发起了攻势,沈钰是个进攻型的选手,遇到摸不清实力的人,退缩不是办法。
见沈钰先发制人,那青年不慌不乱,提剑迎了上去,沈钰的枪法大气磅礴,气势逼人,那青年的剑法则是稳中有变,诡异非(炫书…提供下载…3uww)常。沈钰几次险些被那青年的细剑刺中,都险险的避了过去,直到最后,沈钰以身体做饵,露出了左侧一大片空当,那青年一剑狠狠刺过去。
清清惊叫一声捂住了眼晴,丹年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手不自觉的在发抖,然而沈钰险险的闪身避过,电光火石间,右手的长枪已然抵在了那青年的咽喉上。
而沈钰也没能完全躲过那青年的凌厉的剑锋,沈钰的左臂渐渐嫣红了一片,在白色袖子上是是扎眼。沈钰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受了伤,胜负已成定局后撤下了自己的长枪,两人笑眯眯的拱手行礼。
台上各下的众人方才反应过来,丹年重重的跌坐到了地上,实在是太过于后怕了。台上的主事回过神来,赶紧敲锣,高声宣布沈钰获得了胜利。还没等丹年反应过来就被扯着跪下来,原来结尾不是庆贺冠军而是要恭祝皇上喜得良才,最好还要再加上一句“是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年看着周围人的动作,依葫芦画瓢的照做了,等皇帝走了,众人才能起身。
丹年看台上的沈钰十几年前初次见面时,沈钰还是一个稚嫩的男孩,如今的沈钰已经褪去了青涩的外衣,如同破鞘而出的宝剑,展露着耀眼锋利的光芒,她的哥哥,已经成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开始了属于他的时代。
清清激动的又是哭又是笑,丹年笑眯眯的安慰着她。台上的沈钰已经成了所有人的焦点,皇帝一走,立刻有御医上前去给沈钰包扎伤口,数不清的人涌上了看台争相与沈钰结交认识。
丹年压下帽子,扯着清清飞速的溜出了校场,若是沈钰发现她扮成小厮偷偷来看他比试,还不定怎么折腾捉弄报复她呢!
下子便是秋闱的两场文试,这两场并没有太大的是念,本来文武双全的人就少,参与考试的,也只有第二轮胜出的五人而已。
文试丹年并不担心,至少没有危险,沈钰伤到了左臂,看样子也并不严重,何况写字的是右手。
清清看完了表演,心满意足的把丹年送到家门口自己就回去了,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和父母爷爷讲述沈钰是多么的神勇了。
到家后丹年看着慧娘沈立言急切的眼神,连忙笑着安慰道:“没事没事,哥哥拿了武试的第一,神勇着呢!”待慧娘放下心后才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不过最后一场比试的时候,被人用剑刺破了胳膊,流了点血,看上去不怎么要紧。”
慧娘本来放下的心又是了起来,“都流血了怎么会不严重呢,这孩子,就不该让他去考什么武举……”
沈立言拍拍慧娘的肩膀,安镍道:“阿钰本就是男子汉大丈夫,一点小伤而已,我们儿子怎么会连这点小伤都挺不过去?!”
慧娘也只得叹了口气,赶紧去准备晚饭了,只等沈钰回来。
等到天擦黑的时候,丹年家的门才被敲响了,丹年飞快跑去开了门,正是笑意盎然的沈钰。
丹年飞速瞥了眼沈钰绑着绷带的左臂,笑容不自觉的浮现在了脸上,抱拳道:“怎么?我说吧,被人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