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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妈笑道:“哎呀,本来是与你没什么关系的,项老夫人往常出门,都只带着珍儿在身边。今天,老夫人跟我说,她此次去京城,也想带上你一起去,一来让你见见世面,二呢她还想在那里住着的时候,也看看你写的那什么故事,呵呵!”
正说着,融夕从厨房那边回来,端着两碗米粥和几碟小菜。蔡妈瞟了一眼盘子,对融夕道:“采薇过两日就要随着老夫人启程去京城,她身子须养得快些才好,你让厨房多备些补的,休得怠慢!”
融夕忙应道:“是!”她想了想,又好奇地问:“项二公子在京城考试,这府里去这么多人做甚?”蔡妈斥道:“多嘴!这是你该管的?”融夕吓得连忙噤了声,放下盘子又朝那厨房走去了。
蔡妈又嗑唠了一会儿,出门忙别的事去了。采薇吃过早点,悄悄的摸出刚藏好的绣针,想了一想,又将黎白羽送的白色丝帕带上。她担心融夕马上就会回来,拿了这两样宝物,没声息的踱到了项府后院的一个角落里。
采薇拿起针来,绣了一面铜镜。这镜子与黎白羽送与她的一个模样,她拿了在手中细细的抚摩,看看镜中的自己,比三年前又长大了些,那眉眼依然美丽如画,只多了些成熟的妩媚。
正入神间,她突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女孩的哭声,听着似乎有些熟悉。采薇好奇一望,四周又并无一人,哭声也断了。她自语道:“哪里又有人吵架了?这项府里的丫鬟都好生厉害。我还没来多久呢,青青害我不说,连那珍儿,似乎也恨上我了,看见我就老翻白眼儿,融夕也不是个省事的主儿,什么事都要打听得妥妥当当。她们看我得了项老夫人的宠爱,憋着一股劲要对付我,其实我哪有这么多精神和她们扰和,在这项府,我就是个路过打酱油的!”
她收起东西,揣进怀里,准备回房去歇息。经过昨晚的一阵折腾,她此时觉得十分疲乏,双腿软绵绵的,尚没好透的身体象进了风一样,凉得让她心里发虚。
采薇打起精神刚走了几步,突然,一个人影从不远处大树后闪了出来,扑通一下跪在她身边,冲她哭道:“姐姐,青青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向老夫人求求情,放了她吧!”
采薇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原来是信桐满脸泪水的跪在草丛中,见她停步,就要磕下头去。采薇连忙拉起信桐,道:“青青怎么了?”
信桐哭道:“那天你俩落到水里,岸上那些洗衣的姑娘都说,是青青故意装着要跌进江里,骗了你来拉她,然后自己游上来,要将你害死。其实哪根本不是这样,青青会游水是没错,她从小就在江边长大,肯定会游的,但是她没有故意要骗了你去,这是真的!可是现在没人信她,项老夫人把她打了一顿关进柴房里,饿了两天也没说放她,再这样下去,青青要没命了呀!采薇姐,求求你跟老夫人求个情,饶了她吧!以后她不敢再说你什么闲话了!”
采薇迷糊的听着,只觉得脑里一阵发痛,双腿软得厉害,她忙对信桐道:“哎,我发着烧又吹了些冷风,难受得紧,你说的什么,我都没听真切,你快扶我回了房去。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信桐忙搀住采薇,扶了她向前院走去,一边频频的回望着柴房,暗自抹泪。
卷一 第四十七章 招妒
采薇昏昏沉沉地回到房中躺下,服了两碗苦得发涩的药汤,一直睡到了天黑。
信桐不肯离开,哭泣着守在床边。融夕听得不耐烦,喝道:“这会子哭有什么用,早知道就不该去害人!青青那个丫头,平日里跟这个吵跟那个打的,少不了惹事,夫人看不顺她也不是一两天了,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信桐辩道:“青青虽是说话戳人,心地却是不坏的,与人争吵也是为着不平之气,我也劝过她,让她收敛一点,可是,青青并没有要害别人的,这回和采薇一起落江,本只是个意外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论了起来,采薇躺在床上,只觉得这些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根本听不清这其中说了些什么内容。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长长的吆喝:“老夫人驾到——”
信桐和融夕大惊,慌忙停了争执,迎出门去。老夫人来到采薇床前,皱眉道:“薇丫头,蔡妈早上说你好些了,怎的还是这般模样?”
采薇撑起身来笑道:“不碍事,休息两日就好了!”老夫人在床上坐下,拉了她的手道:“薇丫头,过几日我要去京城办点事,顺便就在那里过了乾元节,我想让你也跟了去,不知道蔡妈有没有和你提过。”
采薇回道:“早上蔡妈跟我说过了。老夫人,汴梁离这里好几百里,走一趟可不容易呢!”
老夫人笑道:“是啊,我也有十几年没有去过了,不过今年不一样,一定要去的。算了,不说那么多了,你快点休息好了,不要耽误了跟我进京哦。我这一路上,可要靠你解闷的了!”
采薇忙应道:“一定为老夫人效劳!”
项老夫人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去。信桐在一旁急得不得了,连连向采薇作着手势。采薇在心里将头摇了几摇,唤道:“老夫人留步,采薇还有一事相求!”
老夫人听采薇说起青青,冷了脸对信桐道:“既是薇丫头替她求情,那就赏你个脸,回头让徐管家将她放了。你告诉青青,以前别再生坏心眼儿,如有再犯,绝不轻饶!”信桐忙跪下谢恩,喜得直抹泪水。
采薇又在屋里躺了两日。融夕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丫头,见采薇在老夫人那里得势,便服侍得一心一意,每日里端茶熬药,比对那主子姨娘还要尽力三分。这融夕本是三房尹姨娘的丫鬟,因着落江事件,临时调了采薇房中做事。
采薇本也是个丫鬟,做些洗刷粗活没几天,就被项老夫人看重,整日里笑脸相对,嘘寒问暖,这本已经让一众人等心里不舒服,如今更象个主子一般,使唤起其他的丫鬟来了,这不由得让更多的眼睛生出了不忿的神色。
这一日,尹姨娘早早起了,唤房中丫鬟施咏将洗脸水端来。施咏来到烧水房,见管烧水的常妈刚刚将火升上,灶上放着的几个壶,都冷冷的没一点动静。她只得坐在灶边,帮添了几把柴,一边慢慢的等着。
一刻钟过后,水放得少的那一个壶冒出腾腾的热气来,施咏刚想拎了那水壶,两个二房的丫鬟走了进来,抢先将壶拿了。施咏气道:“我在这里等了许久的,你俩后进来,怎么抢我的先?”
二房丫鬟冷笑道:“谁先拿了就是谁的。施咏,你就让了我们吧,二姨娘等得久了,要骂的!”
施咏忍了气道:“难道三姨娘不骂?”那两人笑道:“你们三姨娘将丫鬟都让了别人,服侍主子也罢了,还服侍个新来的丫头。这等肚量,还在乎我们拿一壶水吗?”说罢,拎着壶扬长而去。
施咏气得要晕,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接着等水烧热。另一个壶刚刚有点响动,还未烧开,她怕又有人来抢,急急的拎了它给尹姨娘送去。
尹姨娘一边洗脸,一边责道:“怎的去了这样久?”施咏是个实心眼的,将刚才水房中的情形说了一遍,尹姨娘气得将盆一摔,水溅得四处都是,将床幔湿了一半。
尹姨娘冷笑道:“我这房里本只有两个丫鬟,比她们房中的都少,如今老太太要挪人,倒只挪我房里的,就是欺负我原先是在茶楼里卖唱的,娘家无人。哼,融夕那个死丫头,看风头转向,服侍起别人来,比在这里服侍我可卖力多了!我倒要看看,那个叫什么采薇的丫头,有多少能耐!”说罢,草草梳洗了,就向采薇房中走去。
融夕见尹姨娘来了,讪讪的让了她坐。尹姨娘也不看融夕一眼,笑着坐到采薇的床头上,没话找话寒暄了一阵,见采薇无意多聊,站起来打量了一遍屋子四周,道:“采薇丫头,这间屋子虽然干净,到底是间下人房,你这样天仙一般的人儿,住着也不太合适。待你从京城回来,说不定老太太,哦不,是老爷,会给你弄个更大更漂亮的房间呢。”
采薇望了望那张艳俗的脸,突然一下明白了这话的含义,只觉得一阵恶心,要吐了出来。融夕忙端上茶来,采薇用力喝了几杯,方好一些。采薇道:“多谢三姨娘来探望,只是身上不适,不远送了!”
尹姨娘听了,只得装出本来就要走的样子,一扭一扭出了屋外。
午后,采薇感觉病已经好多了,看着窗外阳光明媚,起了身准备到后院去走走。不料,刚出了门,忽然项府董夫人出现在房外,后面跟着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还有尹姨娘也站在一边,带着幸灾乐祸的神色斜眼看着她。这董夫人是项府老爷的正室,项二公子的亲娘,府里诸事,除了项老夫人和老爷,就都听她的了。
此时,董夫人冷冷的看了采薇一眼,傲然道:“你就是那个叫采薇的丫头?老太太那里我有段日子没怎么去了,听说她最近迷上了一个小丫头写的段子,原来就是你呀?”
采薇向董夫人行礼道:“回夫人,正是奴婢!”她看了看眼前一群人,心下莫明其妙,暗道:“他们这是为着什么事呢?”
卷一 第四十八章 栽赃未遂
采薇还没来得及问上一句,只听得董夫人漠然喝道:“搜!”
几个家丁象狼一样冲进屋子,四处乱翻了一阵。融夕吓得缩在一边瑟瑟发抖。
突然,一个家丁叫道:“夫人,你看!”一边将东西拿了过来呈给董夫人。采薇忙向家丁手中看去,心里象被电鞭击了一下,脸色变得苍白。原来,家丁手中拿着的,正是苑真送与她的绣针盒子,和黎白羽赠的翡翠手链和丝帕。
尹姨娘凑上前来,皱眉道:“不是这些。没脑子的家伙,这几枚针值几个铜子,还需要偷的!倒是这条翡翠链子嘛……”她将手链提起来,对着阳光看了好一会儿,道:“哎哟,真是好成色呢!不过,倒不是我丢的,只不知是这丫头从别处哪里偷过来的。董夫人,我没说错吧,这府里丫鬟,有谁会有这种东西的,准是采薇这丫头是个惯偷!哼,说什么落进江里了,我看呀,八成是她假装的,就是为了进这项府,耍的小花招,这样人我见多了!”
采薇气得嘴唇发白,说不出话来。这时,又有一个家丁嚷道:“在这里了!”冲出屋外又呈上一件东西来,尹姨娘一见,大呼道:“是了是了,就是我的玉镯子!”她扭着屁股走上前去,一把夺了那镯子,举到董夫人眼前道:“夫人,我这镯子是嫁进项府时就带进来的,你以前也见过,你看,我没冤枉这丫头吧!”
董夫人道:“将她们两个带到临江斋来,我自会审问。”
几个家丁将采薇与融夕推推搡搡的带向临江斋。信桐正好晒完衣服,从正院经过,看见这一情形,惊得目瞪口呆。
采薇到了临江斋,心里反而平静下来了。她知道这是尹姨娘的栽赃之计,即使赶不走她,也要出出胸口那股郁结之气。她看看站在大厅旁边的尹姨娘,正眼睛朝天向她投来几个讥讽的冷笑。
采薇不由在心里笑了,暗道:“唉,搬起石头的人,砸下去未必不是正好砸了自己的脚。只不知,宋朝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句话有没有诞生出来。”
董夫人坐在堂前,问采薇道:“那条翡翠手链,是怎么来的?”
采薇回道:“回夫人,那是奴婢从家里出来时,一个朋友送的。”
董夫人冷冷道:“你自说是个贫家小女,怎的会有朋友送你如此贵重的翡翠?分明是在扯谎!”
采薇沉默了一会儿,心想:“如果照实说了黎家,万一他两家是认识的,岂不是就露了行踪,黎家人和方子安说不定马上就会赶来。这不行,眼下我还不能再与他们相见。”
主意打定,采薇想了想道:“这翡翠链子是外婆家传给我娘,作了嫁妆的,我娘保存了数十年,交给了我。没想家道中落,日子难过我就出来了,当然得将它带在身上。董夫人,这是采薇家传的私物,还请归还给我吧!”
董夫人看看手链,自语道:“这链子,项府中倒也是从没见过。”这时,蔡妈急急的赶了过来,见了眼前情形,对董夫人道:“夫人,这事我可以作证,采薇丫头第一次掉进江里,被救进府里来的时候,我亲眼看见她身上确实是带着这条翡翠手链,装在一盒子里的,还有一把梳子和一方丝帕。”
尹姨娘忽的从椅中站起,将手镯伸到蔡妈的鼻子眼前,嚷道:“那这个呢,我的镯子,总不会也在她身上带着吧!”
采薇暗暗摸了摸怀中,刚才在房门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