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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我一把骨头般重量,在泽的眼里分外的较弱,他抱的我很深,头枕着他结实的胸口,手扶着我的腰,我整个人一只像嵌入了面包的火腿肠,我抬眼只能看见他,他低头宠溺的看了看我一眼,抬头,默默的向前走。
“谁?……”四周的声音响起,我忍不住问。
泽低头,看了我一眼,回答:“舍不得你的人。”
舍不得?这个世界还有谁舍不得我,我笑了一笑。
“他们是舍不得你走,因为他们想走。”泽低头淡淡的回答:“真不知道这么多年,贫民层的日子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疲倦的闭上了眼睛,即使到了人生最后一刻,我仍旧是一个别人手里的蚂蚁。也许这就是人生,我七七的人生,一个贫民层里生活了二十八年的人生。
泽带着我进入了升降机,这里极少会运行一次,因为每一次的运行都会消耗掉大量的能源。贫民层里有这样一种做法,即使此生没有机会去上面,能坐下升降机也此生无憾。
升降机,柔和的灯光亮起,门慢慢的合上。
轻微的机器启动声音响起,一个磁性的声音开始慢慢的报数1190。、1189。、1188……。。
我工作回来,推开门,发觉他们还在。铎守在泽的身边。
“怎么,你们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家?”我问。
铎站了起来:“泽还没有醒,所以暂时我们还不打算回家。”他的意思很明显,要赖定我了。
“地就这么大?你们看着办吧。”我笑着对他说。
“你,一直就住这么大的房间?”他抬头问。
“这个比以前的都大了不少了,过几年我兴许可以分一间再大一点的。那样穿衣服时候就可以不用手碰到墙壁了。”我笑着说。
“你倒是很有理想。”他说。
“我没想过还有什么更大的理想,所以呢,姑且就把大一点的房间作为目标吧。我的记忆输入里有讲过金色时代的人也有很多人把房子作为最大的人生目标,有些人努力一辈子也未必能有自己的房间。”
“你也很会安慰自己。”他笑着说。
“你多大了?”我问。
“十六。”他回答。
“比我还大一岁,怎么学不会这里的生存技能呢?知足常乐,知道么?”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慢慢的坐在床边望着熟睡的泽。
“那你的理想是什么?”我走到他旁边,忍不住问。
“我啊,我很想知道,什么是爱。”他回答:“父亲告诉我,很早很早以前的人,其实跟我们现在一样,每天都是为了生存不停的劳作捕猎,再为了生命的繁衍进行□。后来,人们越来越聪明,学会的使用工具,慢慢的,生活就越来越好了,不再为了一整日的为生存了努力。空闲的时间,人们学会了一种打发无聊的东西,人们叫它爱。有了爱,生活才会不会枯燥,才会有失败和梦想,才会有悲伤和喜悦。如今,我们又回到了为生存而整日努力,所以又没了爱了。”
“爱……”我记忆里很多的故事主题都是一种叫爱的东西,我却从来没去想过,唯一一点时间都去思考着积攒多些能源,换回更多的食物。
“所以,你带着你弟弟,到处的跑?还昏倒在路边。”我问。
他点了点头。
“你找到了么?”我问。
他摇了摇头,有些尴尬:“哪里有那么容易的,刚到这里,就倒下了。”
“那你什么时候找到了,也告诉下我。”我笑着回答:“那样我比起其他人会多一点记忆,这样挺好的。”
“行啊。”他点了点头:“有什么吃的么?好饿。”
我拿出了自己分配到的食物,分了一半给他。
“这是什么啊?”他皱了皱眉头:“吃的也要有一点味道的,不是么?”
“反正都是人造的,构造元素比例都是一样的,有功夫替食物制造一些味道,不如增加空气的氧气比例更强。”我回答。
“你这个人很无趣。”他一本正经的回答。
“彼此彼此。”
……
“10、9……2、1”升降机的门终于打开了。
强烈的灯光,耀眼的让我睁不开眼睛。舒适的空气,吸入我的鼻腔,身体像海洛因吸入一般着魔,每个细胞都开始活跃起来。
“她来了。”一个声音远远的从头顶传来。
“是的,父亲。”泽恭敬的说。
“送她去房间。”
“好的。”泽抱着我继续向前。
“等等……”声音轻微的一声叹气:“铎说过让把带她带到他的房间。”
“我知道。”泽回答。
泽抱着我,进入了一个房间。轻轻的将我放在床上。
我躺在了铎曾经躺过的床上,可惜我一点都感觉不到他的味道和他的温度,也许他已经离开了很久很久。
“怎样?一层的生存状态参数是诺亚舟里最好的了,来了后觉得身体怎样?”泽突然问。
我才想起了泽在身边,于是点了点头:“泽……?”
泽靠了过来,耳朵递到了我的嘴边,轻声的问:“告诉我……能看到铎么?”我心里仍然记得铎在我耳边的承诺,他说过会守在我的身边的,他怎么会骗我的。我还在奢望,下一刻他就会出现在他的房间,像泽一样坐在床边,头凑到我的面前,让我闻到他淡淡的发香。
“那你得养好身体了。”泽回答。他的话,一下给了我的希望。可不到一秒钟,他就把我这个刚刚燃起的希望,浇灭的一个火苗都不剩:“过几天是他的葬礼,身体好了,我带你去见他的最后一面。”
你们,为何,对我都如此残忍。
“干嘛,流泪?”泽看着我:“小傻瓜,这是件高兴的事情,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了。”以前泽就喜欢跟我说些没正经的,他一直就是这样一种态度,以前我常常分不清楚他那一句是真的,那一句是假的。所以到后来,我头脑里形成了一种思维方式,凡是铎说的都是真的,凡是泽说的都是假的。可今天,他说这话的语气表情怎么看都不像以前那种不正经的样子。而且哪里会有这么劝人的,一起去天堂?记忆里好像早在金色时代的就大家就已经唯物主义了。
“好好休息。饿了吧?”他看着我。
“泽……?”我叫住了他:“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了?”
他回头又坐回我的床边:“等你身体好了自然就知道了。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过来。”
“我的身体。”我喘了一口气:“我自己知道。”
“放心,你一定会有一个好身体的。”他笑了笑,轻轻的摸了摸我的额头,起身离开了。
泽走后,我慢慢挣扎着,起了身。
我终于看清了四周的环境,很大的一个房间,应该有几百个平方,我开始思量若是这个空间放在贫民层该有多好,那至少好些人住的地方都可以大一两个平方。只是偌大的空间,东西非常的简单,一张桌子,几个凳子。无论墙、还是桌子都是雪白色的,一眼看去,仿佛都融在一起雪白的一片。
只有一件东西,与它们格格不入,我一眼望去,就看见了它,它静静的放在桌上,很像我记忆里描述的叫酒瓶的东西。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想去看它,也许它是铎唯一留下的东西吧。
一起身,我就掉在了床边,还没挣扎的挪动一步,泽就进来了。抱起了我:“七七,不是说要养好身体么?不然怎么去见铎?”我倒是想早点见铎,只是不想看一具冰凉的尸体,希望自己唯心点,早点在天堂见到他。
我躺着泽的怀里,指了指桌上的酒瓶。
泽回头看了看,明白了我的意思,抱着我走到了桌边。
我接过了泽递给我的酒瓶,原来是红酒,已经剩下小半瓶,瓶上的标签已经磨损的看不见任何的文字,这瓶红酒应该是金色时代的产物吧,距离现在已经遥远的记不清年代了。
“这可能是,诺亚舟里唯一一瓶红酒了。”泽慢慢的说:“它的价值,应该比一个能量球还要昂贵。说不定是无价的。那年泽把他从父亲手里要来时,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几个财团都想花大价钱从铎这里买,他一直不肯,一直说,他答应过,送给一个人。”
我低头仔细的看着酒瓶,光滑的酒瓶上,耀眼的光芒下,居然能够看到我自己的容颜,苍白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珠。
“傻瓜,又哭了。”泽替我擦干了眼泪:“你不知道这样的情绪会让你身体更糟糕么?这里是诺亚舟里,最好的生态环境了,所以铎走的时候才央求父亲让你进来养身体,你再这样,真的是再好条件也救不了你了。知道么?”
我抬头看了泽,他一脸心疼的样子,也许是自己觉得说话太重了,他赶紧柔了下来:“铎把酒放这里,应该是留给你的吧。放心,也许不久后,你一定可以喝到比这个美上千倍的酒。“
于是我把酒瓶抱在了怀里。
“铎一直舍不得喝这个酒,不知道为什么走的那天却舍得把它开了,一个人独酌,喝了很久,我问他,为什么想到了喝酒。他回答我,因为想一个人,金色时代里的人失去心爱的人时,都喜欢喝酒,所以他想试下。后来我问他,结果怎样,他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
27
27、反六 。。。
反六
“味道怎样?”
我一抬头,就迎上了泽热切的眼神,于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据说这种味道叫鱼的味道。也是我最喜欢的味道。”泽说。好多年前,这种叫鱼的东西就已经消失了,如今的这种味道只是人们根据记忆制造出来的味道,估计跟原来的味道已经大相径庭了。无论怎样,对我来说,食物就是生存的能量,就像在给汽车加油。味蕾早就已经分别不出区别。看着,泽一番想让我开心的样子,我似乎找不到回答他的语言。
“不喜欢么?”泽继续问我:“我再去换一种还有很多其他味道的。”
我摇了摇头,慢慢的说:“我的味蕾还不能好到,你给我一杯汽油,品尝后,我会告诉你,嗯…。。是97号的。”我努力说完了一长句话,这是我能够想到最开心的一句回答。
可我刚一说完,泽就一把把我抱在了怀里:“傻…瓜…”
许久,他松开了我,问:“你恨我们么?”
我摇了摇头,回答:“想恨,可惜似乎没有找到什么好的理由。”下一句,我没有说——所以,我只好,学会,在心里恨自己。
“再吃点,养好了身体,一切会好的。”泽拿起手里的盘子,递给了我。
“我觉得,我在浪费资源。”我回答:“也许你们应该让我安静的走了。把更多的机会给其他人。”
“其他人也包括那个叫小六的么?”他一怒,抬头看着我。
“小六啊。”我重复了一句,好久没有见到她了,那天从铎的口中,我已经知道他是铎的新娘了,此刻我的心中一想到小六,突然间多了一种愧疚,于是我答了一句:“我对不起她。”
“那,你就亲口跟她说对不起好了?”泽说:“告诉她你这个做姐姐的,给了她什么。然后再让她慢慢告诉你,她又给了你什么?”
“有些东西,哪里用得失来算,不是么?”
他一定,若有所思,想了很久,突然抬头看着我:“还记得十二年么,我和铎一起下了贫民层。知道我们来做什么?”
我点了点头。
“你也许觉得奇怪,在DNA技术这么发达的诺亚舟里,也会出现我们两个兄弟对么?”他坐在了我的旁边,把我揽入了怀里。我正想挣脱,却听见了他的声音:“七七,别把这个最后的机会剥夺了好不好,头奖给了我哥,至少给我个安慰吧。”
我抬头看到时,他正在笑,笑的很难看。
“我母亲,是出身在贫民层,她跟我父亲是怎么认识的,我和铎都曾经问过父亲,可他一直不愿意告诉我们。后来,我的母亲怀孕,父亲说她是偷偷怀上的,你知道的诺亚舟的环境,这里没人愿意生孩子,几乎是致命的。父亲说,母亲脾气很倔,一直坚持要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