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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几个胆子略小些的,有些哆哆嗦嗦。宁阳把这些先看在眼里,这样的自然是不能用的。
李氏在一旁却是暗暗垂了垂眸,心道原来是早有准备。只不知是只叫她来作陪,还是有旁的打算?
心里琢磨着,面儿上却陪着宁阳喝茶吃点心,间或闲聊着,一个时辰如水般流过。
奶娘喊了一声:“当停了。”丫头们便起身行了礼,从座位上离开,站到了后头。子陌与子秋刚要去矮桌前收那些丫头的绣图,宁阳却拉着李氏站了起来,笑道:“坐了这会子早乏了,不如起来近前儿去看吧。”
李氏自然应是,两人挨个儿将丫头们的手艺看了,看得上眼的宁阳就拿起来与李氏讨论一番,走到前排最末处的矮桌时,宁阳神色如常地将那绣着粉蝶的布面拿了起来,笑道:“这幅绣得好,这蝶儿的形态甚美,看着都让人盼着夏天快些来了。你觉得如何?”
宁阳问时,立在后头的丫头里有个面盘圆润的顿时紧了紧手里的帕子,嘴角略微弯了弯,不是旁人,正是曾被李氏收买过的杏儿。
李氏对于杏儿却记得不太清了,她去传话那日,自己刚入王府,当时天色已晚,本就是看得不太清楚,而后又有大半年未再用她,自然也就忘得差不多了。因而并未发现端倪,只瞧着手艺确实尚可,便附和道:“妾身瞧着这一排当属这幅绣工最出挑。”
宁阳闻言笑着点点头,却又放回了矮桌上,继续和李氏往后排瞧,待都走过一遍,宁阳把好的记在了心里,却并未马上指定哪个丫头,只和李氏又坐回了炕沿儿上,笑着问道:“绣工瞧过了,可还有会做点心的?”
丫头们闻言都愣了愣,李氏也微愣,宁阳笑着对她说道:“点心这东西花样多,吃也吃不腻,多挑个丫头来,备着也是好的。”
李氏闻言只得点头笑道:“还是王妃想得周到。”
“什么周到不周到的?我呀,只是偏爱点心罢了。”宁阳笑着说罢,便又问了一遍屋里的丫头们,“哪个会做点心的?”
丫头们也听到王妃方才说偏爱点心的话,因而凡是能做上几样的都报了名字,也不管方才考没考过针线工夫。这一回就连原先那几个未敢报名考校女红的丫头也都把名字报了上来,却只有一个丫头,两回都未曾动过,只抬头看看旁的丫头,又默默地低下头去。
这丫头两番如此,自然引起了宁阳的注意。细细瞧去,那丫头十四五岁的年纪,肤色很黑,眼睛相比之下却是明亮,只是眼神看起来有些憨气,衣着打扮更是王府里的粗使丫头才有的。
宁阳瞧了那丫头一会儿,总觉得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便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没想到王妃竟会找自己问话,不由愣了愣,旁边的丫头们也都向她看去。她这才开口答道:“回王妃,奴婢名叫青儿。”
宁阳正端起茶盏来,刚浅啜一口听见这名字险些没呛着。
青儿?她还白蛇娘娘呢。不过这丫头的声音听起来果真憨傻。
“你既不擅女红,厨活儿也不会?”宁阳放下茶盏浅笑着问道。一旁的总管刘阿听得额头直冒汗,这人是他挑的,到头来什么都不会王妃岂非会怪罪他?于是便急急给青儿递了个眼色,只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青儿却是看了看他,仿佛并不紧张,也不害怕,只是说道:“回王妃,奴婢家中以前住在山里,奴婢的爹打猎手艺好,奴婢倒是跟着学了些。奴婢的娘虽也会缝补,但是绣得东西没那么好看……”青儿挠了挠头,却是笑了起来,“不过奴婢的娘做野味儿的手艺挺好,奴婢还跟娘亲学了些面食的手艺,山里的小菜倒也会炒几道。”
“打猎?即是说你略懂武艺?”宁阳眼睛亮了亮,倒是想起一个人来。那日蒙氏寻死之时,有个丫头将她拦了下来,那时忙乱,只叫人带着她下去看了伤,如今想想,越想越觉得是这丫头!她只记得那时她丫头在地上打了个滚儿,起来时笑得憨傻憨傻的。
青儿听宁阳问话,又回道:“回王妃,奴婢只是打小儿在山里跑,有把子力气罢了。打只野兔山鸡还成,旁的就不敢说了。”说罢又嘿嘿笑了起来。
宁阳越看她越是喜欢,不觉一笑,说道:“那敢情好。府里若是有个会做山味野味的也不错。既如此,方才问厨活儿时你为何不报上名字来?”
青儿愣了愣,说道:“回王妃,您方才问的是点心。奴婢山里人,不会做那好看又好吃的点心,能做的也就是粗茶淡饭而已。”
宁阳闻言点了点头,笑了起来,这丫头可真实诚。于是笑着说道:“粗茶淡饭亦是爽口,既如此,你便留在屋里当差吧。”
这话一出,屋里的其他丫头不免看了看青儿,神色都有些艳羡。
宁阳却接着说道:“你的名字改改可好?我屋里正巧儿有子陌子秋两人,日后你便叫子青吧。”
青儿愣了好些时候,回过神儿来忙跪在地上给宁阳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说道:“谢王妃给奴婢改了个好听的名字。”待起身之时,习惯性地挠了挠额角,憨憨地笑了起来。
挑了个喜欢的丫头纯属意外所得,宁阳也有些高兴,只是却没表现得太过热络。毕竟她屋里的其他丫头也在,若对新丫头太过恩宠,难免叫这些侍候的久了的心里不快。待子青与屋里丫头混熟了,同样待之便好。
子青站到了一旁,宁阳这才又看了眼屋里其他的丫头,对良儿说了几句话,良儿福身应是,走到那些矮桌前,拿了三幅绣活儿来呈给宁阳。宁阳说道:“这三样瞧着还不错,是哪个绣的?”
三名丫头闻言走了出来,给宁阳福身行了礼,回道:“奴婢冬儿、秋雪、杏儿。”
宁阳瞧了过去,只见得这三个丫头,除去那杏儿不谈,其他两个瞧着都还入得眼,于是又垂眸细细看过她们的绣活儿,有些为难地对李氏说道:“我瞧着这三个丫头都挺好,只可惜按规制,我屋里四个二等丫头就够用了。如今有了子秋子青二人,再添两个便够,如此一来倒不好取舍。”
李氏见这三人的绣工确实难分高下,只是她拿不准宁阳的心思,不敢随意取舍,因而便佯装细看,一时不言。
宁阳却在此时说道:“有主意了。你三人方才可都报了厨艺?那便去做样点心来吧,哪个本事好些就留下哪个。”
三个丫头都到了如今这份儿上了,自然不想白白丢了大好的机会,这便由管事领着去了厨院儿,大约小半个时辰,三人一同回来,将食盒打开,各自端了点心出来。只看摆盘模样,属杏儿的最为精致。
宁阳看在眼里,暗道这丫头果然是个能争的。面儿上却和李氏笑着依样儿尝过,笑着指着杏儿的点心说道:“我尝着这盘最好。”
杏儿在一旁听着眼里露出喜意,又听宁阳道:“真是个不错的丫头,女红手艺了得,厨活儿也好。”
杏儿脸上更是笑意明显,几乎已经看见自己升二等丫头的日子了,只要侍候得好了,再往上爬也不是不可能。
却在此时,宁阳话锋一转,对李氏说道:“只可惜我先看上了子青做野味山菜的手艺,平日里还是习惯吃良儿做的点心。冬儿、秋雪厨艺虽不出挑,做做绣活儿也够了。只是杏儿这丫头不用怪可惜的。难得她两样儿都好,不如就派去你屋里当差吧。想吃个点心可叫她做来,绣活儿也可叫她陪着,想必贴心,我看着是个做贴身丫头的料!”宁阳说得热络,李氏却是愣了愣,她身后立着的巧儿咬了咬唇,暗暗瞪了杏儿一眼,只不过眼色却有些复杂,显然认得她。
杏儿也先是愣了愣,心里失望至极,不明白自己今日本是为了王妃屋里的差事而来,怎到头来被派去了阮夫人屋里?只是她也不是个笨的,不敢在人前儿过于露出失望之色,只得垂眸颔首,一副任凭吩咐的样子。
李氏说道:“谢王妃挂念着,只是妾身屋里的人按着规制丫头也够用了。这丫头这般出色,妾身瞧着王妃亦是喜欢,怎敢抢了王妃的先?”
宁阳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成了。你屋里的规制是按着夫人的位份派的人,相处了这段日子,我虽碍着礼制,心里倒也不真就把你当个外人看。这丫头既然得用,你便带回去用着。”
李氏听着这话更是愣了,这可有些接受她的意思啊!只是……当真可信?她微微抬眼看了看宁阳,面儿上自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感动样子,却也瞧不出宁阳有其他意味来,只见得她笑得亦是诚恳。见推脱不得,只得应了。
宁阳这才开心地笑了起来,只是面色略显疲惫,李氏见了说道:“王妃劳累了,既挑过了丫头,便叫人退下吧,妾身也自当告退了。”
宁阳允了,一屋子的人这才把矮桌等物搬了下去,人也依序退下。宁阳叫子秋领着子青、冬儿和秋雪去丫头的院子里收拾东西,顺道领她们去认认屋子。待屋里静了下来,奶娘问道:“王妃为何要将那丫头给阮夫人?她以前可是拿过阮夫人的银子的,如今叫她去了竹院儿里,还不更死心塌地地帮着阮夫人了?”
良儿换了盏热茶来,宁阳喝了一口,这才笑了笑,说道:“可不见得。这丫头既然是个能拿人银子的,就自然是个能争的主儿,谁能给她的好处多自然就给谁办事儿。奶娘且瞧好儿吧,我自能叫她为我所用。”
良儿在一旁说道:“奴婢瞧着,那阮夫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王妃把杏儿给她,她心里没准儿防着呢。”
“所以我才把她以前收买过的丫头给她,叫她摸不准我的用意。”宁阳又垂眸喝了口茶,眉头却是蹙了起来。不能因为李氏许会防着她给的丫头,她便什么也不做。不知为何,这李氏越是隐忍不发,她心里就越是不安。不能再像上回蒙氏的事情那样被动,这回她得主动些,好歹做上一些事,叫李氏拿不准她的心思,有所顾忌也是好的。
宁阳放了茶盏,听着屋外风声呼号,想来又要下雪了。不由叹了口气,想起那日庵堂中所求的签来,心里更加忐忑,若是一直相安无事就好了,只不过不大可能。
若是有事,可千万别是什么大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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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安阳。
教导
三日刚过,贤王妃当真带着小世子来了公主府。柳子轩和安阳陪着在花厅里寒暄着聊过一阵儿,安阳便带着贤王妃到花园闲逛。
贤王妃笑道:“公主此处园子可真不错,景致甚好。”
安阳听了笑了起来,说道:“景致还不都是如此?我虽未逛过大哥哥的王府,可想想也该知道,一定比公主府里的景致好。”
贤王妃也笑了起来,说道:“那公主改日便到王府里走走看,也叫上驸马爷一道儿,倒是叫他评判一番,到底哪边儿府上的景致好。”
安阳一愣,想起柳子轩交代的话,忙说道:“嫂子可别当真,我也不过开个玩笑,随口说说罢了。哪能当真去大哥哥府上去比园子里的景致?这要叫母后知道了,一定又要说我孩子气了。”
“公主本就未长成,孩子气些自是难免。我知道公主不过玩笑话,只是本就是一家人,常走动走动也是应当的。”
安阳没想到贤王妃如此执着叫她和柳子轩去贤王府上做客的事,她本想说那她一人无聊时便去走走,只是又怕贤王妃会错了意,到时叫她和轩哥哥一起去就不好推脱了。可是又不好断然拒绝,她知道轩哥哥以前给大哥哥做过伴读,感情还是很好的,她可不能把这关系给搞砸了。
想来想去,绞尽了脑汁,安阳终是说道:“我也不是不愿去大哥哥府上玩,只是嫂子应该知道我,我向来在屋里呆不了多久,最喜欢的就是到外面去玩儿。我从小就挺喜欢大哥哥的,嫂子嫁了大哥哥以后,我虽没和嫂子相处过多久,但是每回嫂子回宫请安的时候,母后总在我面前夸着呢!叫我多跟嫂子学着。”安阳皱了皱鼻子,一副孩子般懊恼的样子,却又讨好地笑了起来,很自然地挽上贤王妃的胳膊,甜甜地求道,“我本来不服气来着,不过自打那日在二姐姐府上见了嫂子,我觉得母后说得也挺对!要是嫂子不嫌弃我闹,咱们得了空儿就到街上走走吧。我从小到大没出过几回皇宫,更别提逛街了。我想去茶馆喝茶,去酒馆点上一大桌子的菜,然后边吃听说书的,我想把南街北街把所有的老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