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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只能拼命忍住,咬着唇儿,垂下眼眸,拼尽气力低声道:“……求夫君……”
她的声音低吟里带着喘息,帐幔的暗色柔光里那般地诱人。诸葛端云暗沉的目光锁着她,唇角却慢慢带起邪肆的笑意,在她耳边低哑道:“还有气力求饶,看来本王还得努力些才是。”
宁阳连咦一声的力气都没了,只是瞪着眼儿,呆愣间微微蹙着眉头,似乎想要哀嚎。只是没一会儿,这哀嚎便化作了声声低吟喘息,他的气息仍是那般侵略,只是在她身上奔驰的动作却是那般的轻柔,这与他的性子相去甚远,宁阳的唇边慢慢化开柔美的笑意,她知道,定是他得了御医的嘱咐,怕伤着她……
宁阳咬着唇,很快便不能再想其他,屋里渐渐出了娇喘低吟,再无其他声响……
而此时院子里,几个丫头趴在窗下,红着脸正蹲着墙角,奶娘过来拧着耳朵把她们一个个都赶去旁边的耳房,关上房门时几个丫头齐声笑了起来,姚氏守着炭火盆子坐在椅子里哄着诸葛昱入睡,奶娘则小声斥道:“你们几个丫头!姑娘家的学人家听房,也不知害臊!当心嫁不出去!”丫头们平日里被她训斥惯了,也不放在心上,只拿了帕子掩着嘴笑作一团。奶娘见说不听她们,不由开了房门往暖阁瞧了一眼,院子里头似乎真能听见低低的娇吟。奶娘老脸一红,忙又关上了门。
宁阳这晚当真是脱了气力,直到次日傍晚才起身。羞愧间不免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她便不这么早给儿子挑奶娘了。若是儿子在,定会吵着吃奶,哪里能由得王爷大人这般折腾?
起身之时,丫头们提了热水进屋服侍她沐浴,期间除了被笑得恨不得躲起来以外,倒是从良儿那里听见今早帝都街上便贴了皇榜诏书,上面对端亲王爷忠君为国之举大加褒奖,如今街上到处可听见百姓赞扬的话,以前的谣言彻底无人再言。
“听说,皇上果真下旨把贤妃娘娘降做了昭仪,如今各府上的夫人都惊吓着呢,生怕怪罪到自个儿身上,今儿上午王妃未起,文王妃和康王妃都来过两回了,拿着补身子的燕窝灵芝,说是大过年的来给王妃拜年呢!”沐浴过后,良儿边帮宁阳擦着化瘀的药膏边说着话。
宁阳闻言只是笑了笑,未作理会,反正他们就要回北关了。只是她这般想,别人可不这么觉得,自这日之后,王妃上天天有朝中品级较高的命妇来王府拜年,热络得脸上差点笑出花来。
日子在这般热闹忙碌中匆匆而过,转眼便是上元。
上元这日宫宴仍是在中宫侧殿,宁阳依旧酉时便到了宫中,天色已黑,大殿之中宫灯煌煌。朝中命妇们见她来了,忙都笑着迎上来行礼问安,坐在大殿下首被贬为林昭仪的贤妃却无人理会,这般情景令人想想三个月前,真是有些天差地别之感。
这晚的宫宴因着四妃皆废,便由长公主诸葛绫主持。这夜她倒是来得早,宁阳到了不久,她便也到了。二人笑着说过几句话,便在大殿的座位中间找到了孟茹。孟家如今虽只剩她一人,但到底是孟老将军之后,今晚的宫宴她也被邀参加,朝中命妇从自家夫君那里自是听闻了年初殿上孟茹之事,虽说她是孟家之后,可毕竟孟家如今家世已落,一些夫人见孟茹神色冷淡,说了几句话觉得无趣,便不再理她。
宁阳和诸葛绫却过去与她打了招呼,孟茹对两人熟悉些,脸上紧绷的冷意也就柔和了些,行过礼后,说道:“王妃那日殿上之举真叫孟茹钦佩,我自诩从小被爹爹当做男儿教养,那日一见,却觉得王妃的胆量丝毫不输男儿。”
宁阳闻言笑了笑,说道:“你随大军去了趟边关,怎么嘴巴倒甜了起来?我都有些不适应了。”她与诸葛绫笑了笑,又接着说道,“若论胆量,敢随大军前往边关的女子才是不让须眉。孟姑娘不愧是孟老将军之后,老将军若在天有灵,也当欣慰了。”
孟茹闻言脸上倒有些惭愧之色,说道:“我其实并未做何事。边关那场死战我未曾参加,只不过留在大军营帐,只等着大战结束,才帮着治了些伤残士卒,此番功劳比之战场为国拼杀的将士们,真真有如尘土一般。非随大军到过前线之人,只怕体会不到那种一己之力的渺小。”
诸葛绫见孟茹微微垂着眸,话题有些沉重,这才笑道:“罢了罢了,边关之事今夜且不提,说些别的吧。这些日子你自个儿收拾家中宅子,可收拾好了?”
孟茹闻言点点头,眼底有些感伤之色,只说道:“已祭拜过爹娘族人,家中的桌椅摆设也都按着以前的样子收拾好,只是廊子院子等处尚待打扫。”
宁阳知道她是想起了以前之事,难免伤怀,这便说道:“你若想叫人帮忙时便尽管说一声,我叫王府的下人去帮你打扫打扫。我知你是想一人做这些事,可孟家的宅子也不小,你一个女子独自收拾,这要收拾到什么时候?”
孟茹垂眸淡淡笑了笑,说道:“总有一日收拾得好的。”
宁阳见她心性如此坚执,不禁与诸葛绫互看一眼,两人皆是一笑。若是终日无事慢慢收拾,自然会有一日收拾得好,可是……皇帝怕是没办法给她太多闲暇日子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倒把殿上的命妇们看得有些惊奇。不知这孟家小姐有何厉害之处,竟叫长公主和端亲王妃如此看重。不过,这些女人也都不是笨的,见此势头,忙又都陪着笑脸围了过来,她们不知孟茹的脾性,也不知如何与她搭话,便只管漫天夸了起来,从花容月貌夸成巾帼英雄,只把孟茹夸得摸不着头脑,把宁阳和诸葛绫笑疼了肚子。
“我和皇婶是去年上元时遇见的孟姑娘,与她一见如故,便多聊了几句。”诸葛绫笑着解释道。众命妇这才明白过来,皆细细打量了孟茹,这才散去各自闲聊了。直到戌时前一刻,宫宴即将开始,这才按位份品级入了座。
如今贤妃已经被贬为林昭仪,但作为九嫔之首,她的座位仍是靠前的。只见得她面若寒霜,暗暗瞪一眼宁阳,却正好被她看见,忙又垂下眸去,不发一言。虽然爹嘱咐了她要给端亲王妃赔礼道歉,但她如今都到了这份儿上,自然恨她入骨,是决计不肯道歉的。反正即便降了位份,她也是宫里的九嫔之首。无后无妃,后宫依然她做大!端王爷不久便回北关,自己断不会低一辈子的头的。
林昭仪的表情宁阳看在眼里,不由挑了挑眉,微微一笑。
戌时一到,宫人们陆续换下茶点,奉上御宴,长公主诸葛绫坐于上首起身笑道:“今日上元佳节,宫中有两桩喜事要宣布。皇兄已将诏书备好,命我戌时一到便命人宣读。此外,外头延庆殿上也一同宣读,普天同庆。”说罢,便有两名太监手执圣旨从旁侧而入,一人喊道:“接旨——”
殿上众命妇贵人皆起身跪听,只听得太监唱着嗓子念道:“诏:长公主诸葛绫乃朕之同胞亲妹,德孝恭良,率直刚烈,非寻常儿郎所及。怀化大将军云风忠君为国,实乃我大夏之青年良将、伐戎之英杰俊才,朕实器重之。今招怀化大将军云风为长公主之驸马,择吉日于宫外兴建长公主府,成此婚事!钦此——”
众人闻言皆喜,原来竟是长公主的赐婚圣旨,因而待诸葛绫接了旨便纷纷道贺。诸葛绫接着圣旨,久久不曾起身,抚着那上面的龙纹,微微红了眼眶。宁阳知道她这一路的艰辛,忙笑着拍拍她的手,诸葛绫抬起有些发红的眼来,笑着将圣旨收于裙袖中,贴身放好,这才对殿上众命妇说道:“喜事可不止这一桩,待圣旨念过了,再一同道贺吧。”说罢,她便看了眼身后的小太监。
这一道圣旨众人可就猜不出来了,只齐齐跪了,竖着耳朵听。
只听另一个小太监唱着嗓子高声道:“诏:朕登基五载,中宫凤位空悬。现得已故孟老将军之女孟氏,肃恭德静,孝雍淑良,门第清华,有巾帼不让之坚勇、礼范天下之孝德。堪为皇后之尊,当得与朕同体,可以承宗庙,母天下。今朕以凤玉为聘,立孟氏为六宫之主,册后。钦此——”
太监的声音拉得老长,大殿之上却静悄悄一片,除了宁阳与诸葛绫,无人回得过神来。
太监却缓步下了大殿玉阶,来至孟茹跟前,笑着说道:“皇后娘娘,接旨吧。”
孟茹缓缓抬起头来,向来冷淡的脸上呆愣如木,反应了好一阵儿才微微动了动脖子,眼睛生硬地往四周略了略,回眸时张了好几下嘴巴才发出声音来问道:“敢问公公,你是……在与民女说话?”
那太监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躬身答道:“此处除了皇后娘娘母家姓孟之外,还有哪个能是孟老将军之女呀?”
孟茹眼皮子不自主地眨了两下,空白的脑袋慢慢反应过来,顿时不知是惊是怒,摇了摇头,忙要站起来说什么,宁阳见势忙笑道:“恭喜皇后娘娘!”然后回头给诸葛绫使了个眼色,诸葛绫趁此机会笑着说道:“皇嫂一时有些惊喜,这圣旨给我吧,我交给她也是一样的。”
那太监不敢说不,忙将圣旨交给了诸葛绫。大殿之上的命妇们这才慢慢回过神来,几乎都悔青了肠子,恨不得时间可以重来,早知这孟家姑娘竟有母仪天下的尊贵,方才哪个还敢不搭理她啊!悔归悔,众人面儿上的功夫却做得极足,忙齐齐跪下,贺道:“臣妾等恭贺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孟茹脑中一片空白,被浪潮般的贺喜声震得有些懵。她低头看了看诸葛绫手中的圣旨,忽而一转身,朝着殿外便大步走去。
诸葛绫与宁阳见了忙追出了大殿,留下一众命妇跪在殿里向后张望的低声议论。只是这一众人里,却只有一人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深受打击。
而此时,宁阳与诸葛绫追到殿外,诸葛绫先一步拉住孟茹,问道:“嫂子要去何处?”
孟茹回过身来,胸前有些起伏,说道:“我要去延庆殿外等着皇上,待宫宴结束,我要与他说清楚!”
“说清什么?”诸葛绫说道,“我知道以你的性子定不像那普通女子一般贪慕母仪天下的尊贵荣耀,可我皇兄毕竟贵为九五之尊,如今他圣旨已下,便等同于昭告天下。立后岂是儿戏?这圣旨既已立下,岂有更改之理?”
“他贵为皇上,就更应该知道不可行此强迫他人之事。孟茹家境平凡,爹娘族人皆已不在,心中本无为后的奢想,更担不起母仪天下的担子。”
诸葛绫闻言看了眼宁阳,宁阳想了想,笑道:“我自是知道姑娘心性清傲,可撇去皇上的身份不说,他对姑娘倒是出自真心。姑娘万万不可因那日在庵堂中的误会便拒皇上于千里之外。如今姑娘与皇上见过也不止一面,那日在大殿之上,你亦见过皇上英明圣明之处,他虽有时看着性子不羁了些,却是明君圣主。姑娘家中世代忠烈,孟老将军发誓效忠的明主自然当得起姑娘的良人。况且,若是不谈这些,姑娘想想,心中当真这般不喜皇上?”
孟茹闻言愣了愣,殿外灯盏比之殿内昏暗了许多,她低着头,神色难见,胸前起伏却似一窒。
诸葛绫一瞧,心中大喜,忙说道:“那日皇兄在庵堂中与姑娘有些意外,虽非有意,也算不得轻薄,然而他却对姑娘从此上了心。姑娘以为那日行刺齐家二公子,怎那般巧合就逃入我皇婶所在的茶楼雅间里了?实话与姑娘说,自从那日皇兄看破姑娘乃孟老将军之后,便派了身边隐卫于庵堂前后,护卫姑娘周全。他这般心思,一来是体恤忠臣良将之后,二来便已是对姑娘有意了。只是此事他一直不许我对你多言,只是不想叫你以为承人恩情,心里过意不去罢了。姑娘可想想,皇兄登基五年,若想立后早就立了,朝中权势大的家族有多少?他却直到遇上了姑娘才动了立后的念头,他对你这般心思,难道你真忍心拒绝他?”
孟茹低着头,心中情绪翻涌,一般,一般,皆是莫名。从未有过的情绪,叫她一时难言。
宁阳趁热打铁道:“孟老将军乃是忠君为国之良将,他虽如今不在了,可若得知女儿后半生有此依托,想必也是欢喜的。女儿家的婚事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孟老将军如今健在,姑娘也是要听父命嫁人的。与其嫁个毫不相识之人,倒不如嫁与皇上,姑娘在朝上见过皇上的圣明之处,由此可见皇上的品性也自是上乘。姑娘便是冲着皇上对孟家的这份恩情,也请先接了圣旨,莫要与皇上难堪才好。”
孟茹闻言缓缓抬起眼来,见诸葛绫将圣旨递过前来,上面的金线行龙于宫灯下泛着微微的光,似乎像她此时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