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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一直由大周和大夏两边的军队把守,来往商队百姓皆需出示通关文牒。
两人来到余城时已是傍晚,于是便进了家客栈,要了间上房住下。因着宁阳现在的身份是诸葛端云的婢女,所以这些日子住店她都与诸葛端云要一间屋子,只是屋里通常有一床一榻,两人分开而卧。
因着这些日子走了这么远,从未再遇上变故,没见着追兵也没遇上刺客的消息,于是宁阳紧张了两天心情就又放松了下来,一进得屋里,小二就端来了热水,问道:“二位客官晚上是在屋里用饭还是在外面用?”
宁阳笑道:“在屋里用吧。小二哥这里可有煮茶的物什?烦劳带个路,我亲自去煮了端上来。”小二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咱们店里也常有讲究的客官,煮茶的物件平日里都备有,您请跟小的到楼下来。”两人说着,便一同出去了。
诸葛端云斜倚上软榻,还能清楚地听见宁阳在走廊上与小二边走边说的话:“对了,这余城里可有什么有名的吃食?可以多做几样送去屋里,只不要太荤腥的,我家少爷嘴刁得很,不对胃口的一口都不吃!”
诸葛端云微微扬了扬眉,暗暗喘一口粗气,这小丫头最近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当着外人的面儿都敢在背后数落他了。日后回了王府他得好好教教她才是,否则他王爷的威严何在?
正在某王爷琢磨着驯妻计划时,窗外略微闪过了一道人影,诸葛端云眸色一敛,淡道:“说。”
只听窗外有人答道:“北关的消息,刺客已经落网,只是审讯时才发现有一个人的脸易过容。”
“南影?”诸葛端云的声音渐冷。
“正是,此人为南英王死部首领时,就为人狡猾警觉,这次他落入了圈套,却还是留了个心眼儿,那天刺杀行动他没亲自前往,而是让人易容成了他的样子。属下们发现时,立刻下令封关搜查,但是此人擅长易容,半月来一直无果,属下们为防他已混过边关来到大周,是而来向王爷禀告……”
那人的话还未说完,诸葛端云却脸色骤变,旋着身子便临窗跃下,然而,找遍了整间客栈也没有再找到宁阳的踪影……
诸葛端云立在客栈门口,冷寒的气势吓得客栈里的食客纷纷噤声,他却只顾望着人影渐少的街道,眸若寒霜,杀气凌烈。
38、绑架 。。。
当宁阳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的时候,已经身在一处低矮的山洞里。四周很黑,只有初冬的冷月斜斜地照进来,拉出一个人长长的影子。
宁阳想往后缩,却发现身子动弹不得,她这才记起自己被点了穴,而劫持自己的人就是余城那家客栈的店小二。她跟着他到楼下的后院去拿煮茶的物件,然后就被他点住动弹不得,被击昏的最后一瞬,她看见一双残忍嗜血的眼睛,像孤狼一样的眼睛……
现在,这个绑架自己的人就在洞口坐着,面对着自己。因为背对着月光,宁阳看不出这人的长相,但是她感觉得到他的目光,除了冰冷,还有一种极端危险的气息,这股气息缠着自己,让她觉得呼吸都变得很困难。
宁阳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她想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可是她又觉得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问,答案再明显不过。如果她这样问了,很有可能会激起这个男人对南英王一部覆灭的回忆和仇恨,然后她就会很惨。但是如果不说些什么来缓和下气氛,她觉得她就快要窒息在这种压抑危险的气息里了。
直到现在,宁阳才发现以前看的一些小说里的女主角是多么的强悍,身处被绑架的环境里,还能和杀手侃侃而谈,上谈天下谈地中间谈空气,不管是讲笑话还是唱歌,最后都能让杀手对自己刮目相看而后矛盾于绑架杀人的目的,最终沦为跟在女主角身后的保护者之类的人。这个世界上或许真有心理素质这么强悍的女人,但是宁阳知道,这个人一定不是她,除了公主的身份,她各方面都只是个普通人。
尽管害怕,但是有一点宁阳是清楚的,她必须要弄清楚这个杀手想怎样对待自己?用她来威胁诸葛端云是肯定的了,但是他会以什么方法来威胁?把她的手脚砍下来寄过去泄愤?或者只是要把她当做将诸葛端云引入险地的筹码?无论怎样,她得先弄明白自己的处境会不会很糟糕。如果不算糟糕,她可以等待诸葛端云来救她,如果很糟糕,她就要想办法自救!
“我劝你不要想些不该想的事,我南影手中的猎物,还从来没有逃出去过的。”
黑暗里突然传来的声音有些低沉,像夜枭般阴鸷、沙哑,那男人的声音不大,却在山洞里被放大了许多,吓得宁阳几乎惊叫出声,她惊恐地看着那个男人慢慢地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她面前,而后蹲了下来。那男人的脸上有一条蜈蚣般的长疤,从左眼角一直划到唇边,在月色里有一种狰狞地血红。
“你还不错。”那男人说道,“我原本打算,如果你醒来时像其他女人那样惊恐地喊叫,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把它钉在客栈的柱子上,看看诸葛端云会是个什么反应。”
宁阳惊恐地看着那个男人,他的眼睛就如同自己晕过去前看到的那样,残忍,嗜血。她知道,他不是在说笑,他真的是这样打算的。
“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那男人嘶哑地笑了起来,“你的大周皇帝老爹为你选了个好夫婿,他在大夏的赫赫威名连会走路的孩童都知道。知道你被我绑了之后他做了些什么吗?他留了一个人在余城的客栈,自己连夜回了大夏,然后召集了整个北关的精锐骑兵部,此时正在搜山呢。”那男人突然仰头笑了起来,“我与他几次交手,他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将北关的兵力放在北岭,目的并不是为了搜山,而是他确定我不敢把你带到他的势力范围中去,所以他将两国边境中属于大夏的北岭围住,就是为了将我控制在属于大周的莽山上,哼!他想把我逼到绝境,好让我不敢轻易对你做什么,他想让我将你当做最后的保命符。”
宁阳越听越心惊,在她昏迷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吞了吞口水小声地问道:“现、现在什么时候了?我睡了很久?”
“不是太久,两天而已。我的手劲儿重了些,公主便睡得久了些。”那男人的孤狼般的眼睛在宁阳身上流连着,阴阴地笑了起来,“声音听着倒是挺清甜的,虽然还小了些,不过诸葛端云的眼光倒是不错。”
男人的手突然将宁阳的下巴抬了起来,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眼里的疯狂和戏耍猎物一般的嗜血几乎将宁阳吞噬,他低低地道:“诸葛端云做事一直都与常人不同,就像他与南英王爷的一战,兵力相差过半,他竟然能把王爷硬逼进死路。如今他还是一样,有你在我手上,他不但没有怕我对你不利而畏手畏脚地等我开出条件,而是大军围山硬逼着我不敢对你不利。说来这也算是我最佩服他的地方了吧。”
男人说着话,语气渐渐狠了起来,手上的力道几乎捏碎宁阳的下巴:“但是这一次他做错了,因为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他的动作太快,快到超出我的预料。我原以为他会等第二天早晨开了关再回大夏,但是他竟然冒着被当做奸细的危险连闯三关连夜回夏。呵呵,看来我低估了他未过门的小妻子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我开始有了个有趣的想法,你说,我如果将她的小妻子好好品尝一番,然后剥得光溜溜的带进北岭,丢到他那些堪称铁骑的部下面前,然后,你觉得他还能有什么脸面再在天下人面前以神武王爷自居?”
男人仰着头大笑了起来,似乎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手上的力道也开始轻了起来,他的眼光慢慢转回宁阳身上:“公主放心,虽然死在我手上的人多到数不清,但是我对女人向来是很温柔的,而且我还没玩过公主这个年纪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次机会的。”
说着,男人当真一手抚上宁阳的小胸,那里才刚刚发育,只有小小的凸起,宁阳惊恐地喊了起来:“如果你碰了我,诸葛端云不会饶了你的!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男人的眼神却一下子凶狠了起来:“我们南英王一部如今只剩下我南影一人!你以为我是穷途末路的狂徒?哼!告诉你,我是不会轻易地去死的,我熬到现在,就是为了亲手杀了他替王爷报仇!在报得王爷的知遇之恩前,我是不会轻易去死的!你要恨就去恨你的皇帝老爹,恨诸葛端云好了!”
宁阳心里的恐惧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两辈子加起来,她头一次遇上被绑架的事,不管这里是古代还是现代,她都是那种在乎童贞的女孩子,她绝不要被这种凶徒侮辱!也不知哪里来的胆量,在听到衣裙被撕破的一瞬,她大喊了起来:“你不能这么对我!为了你的南英王爷!”
男人停在她胸前的手终于停了下来,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宁阳道:“这种花招对我没有用。”
宁阳心里说不出的愤怒,她咬着牙喊道:“为什么没有用?如果你不怕听,为什么不把我的话听完!我问你,南英王爷去世时,他的家人可曾遭人侮辱?”
男人不明白宁阳为什么要问这个,但是听到对自己有恩的王爷的事,他还是恨恨地眯起了眼睛,咬牙道:“自然没有!诸葛端云一部的人要是敢这么做,我到一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既然南英王爷的亲眷走得体面,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宁阳大声道,“我是不知道南英王爷与端王爷越城一战是怎样的情景,但是我知道,那是男人之间堂堂正正的兵锋较量!赢了的人受人敬仰,输了的人也依旧保有王爷的尊严!你既然身为南英王爷的人,为何不能与端王爷堂堂正正地较量?用计谋、论武力,无论哪一种,或赢或输,天下之人自有公论!你若侮辱了我,端王爷自会颜面有失,可是天下之人会怎样看待你?他们会说:南英王爷虽败不甘,唆使死部伺机报仇,辱大周公主,丧天下之伦常!你可仔细想好了,你是南英王爷的人,天下之人不会把这件事算到你的头上,他们会将这件事算到南英王爷头上!到时候你虽出了口恶气,你家王爷的英名又将怎样?”
山洞虽然低矮,却还算空旷,宁阳使足了力气的声音清脆响亮。南影仔仔细细看了看宁阳,嘴角却露出讥诮的笑意:“真没想到,公主还是个能说会道的。只是你这番话听着是为我家王爷着想,其实说到底还是你的拖延之计。说到底你还是在替你自己着想罢了。”
宁阳哼了一声,干脆地承认道:“我自然是为自己着想,我与南英王爷不曾相识,为何要为他着想?”她见南影的眼神又冷了下来,才接着道,“但是我不在乎,你在乎。你可看好了现在的情况,我被你封着穴道,不能跑不能逃,连抵抗也做不了。如果你下决心要对我做什么,我自然无力反抗。但是如果有一天你主仇得报,可以到南英王爷的陵前这样告慰他:王爷,属下奸*污了大周公主,为您报得大仇了!”
南影一愣,宁阳接着道:“如果你觉得这样告慰你家王爷很有脸面的话,你尽管可以去做。如果你觉得没有,就请你用堂堂正正的方法与端王爷一决胜负!或生或死或赢或输,天下之人都会敬你是条汉子!”
宁阳死死地盯着南影,她眼里的愤怒未消,冷月清辉下亮得吓人,她的一张小脸上沾了些灰尘,却仍能看出清秀的痕迹,只是有些稚气未脱的青涩。这一次南影看了宁阳很久,半晌,敛了声音里多余的情绪,问道:“你不怕我么?”
“怕,很怕。你难道没听出来我的声音还发着抖么?”宁阳实话实说,因为她觉得面对这样的人,说谎是没有用的。
南影却放声大笑了起来,他将手从宁阳身上放开,坐到一旁笑道:“好!你很好!”,说完便坐在旁边不再动了。
宁阳这才微微闭了眼,心口的狂跳还没有平复下来,却已经觉得腿脚发软。刚才她是情急之下赌了一把,既赌这南影对南英王的忠诚心,也赌当初诸葛端云的兵士没有对南英王的家眷做出什么事,如今看来她赌对了。不过刚才情况真是险,如果有一处她把握不当,可能此时已经万劫不复了。
不过,过了一次险关,在心理上她已经克服了一些恐惧,现在虽然她暂时不会有事,但是她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不知诸葛端云会用什么办法来救她,也不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