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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世上竟有如此巧合又省钱的事儿?她只当自个儿多疑,却还是叫家族暗中去查了,这才查到那商队的领头人来自吴州,而淑妃的家族发迹之前也是在吴州,只是自打她的家族入了官场,便讲究起了身份,虽掌握着朝廷许多矿脉,却与之前养着的商队断了明面儿上的联系。这事儿淑妃家中做的隐秘,那商队被查到不久,队中的人就在一次走货中遇上山贼,一队的人都被灭了口,一个不剩。
因此,本想着借柔妃之死将贤、淑二妃一同除去,却不想抓不住淑妃的把柄,只能在宁阳满月之时,贤妃令柔妃吐血之际,怒斥了贤妃,又在柔妃身故次日便叫人拿了那个小宫女,除去了一个跋扈宫中的女人。
大殿之上惊雷再起之时,元皇后才慢慢从这些隐在皇宫背后的阴暗里走了出来,只幽幽问道:“你到了那黄泉路上,若是知道自个儿是如何死的,到底悔也不悔?悔不该来这宫里,悔不该叫他失了心……”话音从呢喃到最后只有唇微微在动,却略微有些发颤,“只是你许不知道,在这宫里,有多少女人愿意像你一样。即便是在那受人嫉恨的风口浪尖儿上,也愿意那个人是自己……”
皇后缓缓起身,明黄的衣裙去了外袍,身形略显单薄。她慢慢踱至大殿门前,望着黑沉沉的雨夜,身影在沉寂的大殿之上,孤寂得有几分幽影。她略微抬头,看着檐下滴落成帘的雨水,声音竟有几分哭腔:“你不知道,若本宫是你,死了十几年还能囚着他的心,本宫也愿意早早成了那黄泉路上的人。本宫帮他密诏赵氏回帝都,帮他除赵氏、夺兵权,他却只疑心本宫暗害于你。呵呵……本宫便是看着你被暗害又如何?”皇后的声音渐冷,竟带着几分凄厉,“我才是他的妻子!我才是!”
只是这话到最后却又变成了苦愁和自嘲,“只是在他心里,我只怕只是这为主中宫的女人,这天下人眼中的皇后,一个为元家所迫不得不扶上位的女人。若是他羽翼早丰,只怕……这位子轮不到我来坐。”
皇后看向芷兰宫的方向,神色略略坚定,“只是我最终坐在了这中宫大殿之上,一坐便是二十几年。你死了,我仍活着,你守不得他,我能守。即便他要削元家的权,我也帮他守着这后宫,直到这天下大权都在他手中,哪怕元家势落。这便是我,我在他心里做不得妻,便去做那称职的皇后,直到,我死。”
皇后慢慢转身,却不回那凤座之上,只孤寂地往侧屋走去,摆手对那依旧立于凤座之后不发一言的侍女说道:“晚膳本宫不用了,你退下去歇着。”
当大殿的门关上,院门落了锁,云姑静静立在廊上,微微抬首,望向明承殿的方向。她略微转身,走到大殿后首,脚步微点,身子翻飞如燕,只一道影子在雨夜里一闪,人已落到慈仁宫宫墙外。雨夜里,她的身影穿梭如雾,竟难有禁卫发现,一路向着明承殿而去。
明承殿上宫灯微微,已近不惑之年的帝王依旧立在窗前,看也不看一眼跪在三尺外浑身湿透的身影,只问道:“如何了?”
云姑的声音依旧极淡,不带感情地说道:“今夜皇后心情苦闷,当年柔妃娘娘一案总算有些眉目,幸不辱圣命。”
帝王的手握着窗前的木台,眼望着殿外的大雨,只道:“说。”
“是。”云姑微微垂首,“当年柔妃娘娘一案,听来像是当年的贤妃和淑妃共同所为。皇后娘娘未曾参与。”
“淑妃?”帝王眯了眯眼,眸中平日绝难见到的冷寒。他怎未曾想到淑妃呢?那白鹄香价抵千金,当朝除了元家有这家底之外,剩下的便是淑妃家中了。只是柔妃过世后,皇后帮着密诏赵氏回帝都,显然对柔妃会死早就知情,因而他才怀疑皇后暗害柔妃,嫁祸贤妃。
“皇后亲口与你说的?”帝王问道,却听不出心绪。
云姑答道:“皇后娘娘心思沉静,若非今日因着公主请婚之事心情苦闷,许也不能说。只是即便说了一些,也只是喃喃自语,说得极少。若非云耳力聪慧,只怕也难听得到。以云十多年来对皇后娘娘的了解来看,此事当信。”
帝王闻言缓缓望向芷兰宫的方向,说道:“朕知道了,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云本就是陛下的暗卫,效忠陛下是云的本分。”
“行了,你下去。只是日后要委屈你继续留在皇后身边做个宫女了。”
云姑微微颔首,见帝王摆了摆手,便起身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只留下大殿地上一摊雨水。
“小李子。”皇帝微微唤了一声,大殿后首走出一个躬着身的小太监,“掌灯,随朕去趟芷兰宫。”
小李子不敢多言,忙应了。执过灯盏,拿了油伞,刚要撑起,皇帝却亲自拿了过来撑了便出了明承殿。
芷兰宫里的门锁钥匙,皇帝身旁的太监向来带着,因着不知他何时会想来。待开了宫门,皇帝缓缓走了进去,大殿上小李子掌了灯,灯影有些昏黄,皇帝却慢慢走进屋里。抬眸看向墙上,那里本挂着他亲笔画的画像,如今却挂着一幅冬雪衬着的阁楼图。
皇帝略微看了看,微微一笑,转身行至桌前,那里放着一封信,慢慢展开,信上字体娟秀,字里行间皆是家常里短的问候闲谈,最后一句写着:“不知父皇身体可好?宁归不得周,但望父皇福寿安康。宁初嫁为妇,治家之事方学,少有画画之闲,画艺生疏,恐难入父皇之目。待来年定多练习,亲画一幅母妃画像奉给父皇,以慰父皇之思……”
皇帝合上信件,轻轻放回桌上,回身缓缓坐到了床榻之上,手慢慢摸着榻上叠得齐整的被面,一遍一遍……
“朕身为帝王,却护不得你,你可怪朕?”
“朕将宁儿嫁去大夏,此生不得见,你可怪朕?”
“朕,让那害了你的人在这宫中独享了十几年的荣华,你……可怪朕?”
皇帝一遍一遍摸着被面,小李子安静地立在屋外守着,暗暗吸了吸鼻子。世上之人皆苦,皇上不过是其中一人罢了。
这宫里的人,哪个不苦?
作者有话要说:悲催的今天下雨打雷~明天后天还有= =估计会更得比较晚。
明天是宁阳的章节
喜事
“云风倒是要谢谢府上夫人挂念着,只是在下悠闲惯了,暂未有娶妻的想法。”云风只垂了垂眸,便抬起眼来笑道。
宁阳听了心里有些喜意,既然拒绝了,那诸葛绫就还有机会,只是不知云风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既然将军无娶妻之意,那我便去回了府上的夫人。为了此事特意将将军请来府上,多有叨扰了。”本可以再借势探知一下的,只是宁阳却就此打住了。毕竟这是云风和诸葛绫之间的感情纠葛,她只要知道云风无意娶妻就好,剩下的就要看诸葛绫怎么办了。而且云风怎么说也是诸葛端云的左膀右臂,云风避着的事她追着直问恐会引起他的反感,那倒对诸葛端云不好了。
云风闻言多看了宁阳一眼,只笑着说道:“那便谢王妃了。”
云风走后,因着蒙李二人的母亲还在王府,午膳之时便置了三桌酒宴,宁阳陪着诸葛端云在上首桌上坐了,蒙李二人陪着各自的母亲在下首左右各坐了一桌。
这两人宁阳在上元宫宴上是见过的,只是当时这两位夫人是为了叫蒙氏和李氏来府上学做手套,此时却不想已经是这种关系。
诸葛端云只垂眸淡然地饮酒用膳,只字不言。宁阳只得笑着与二人闲聊撑着场面,想到上午云风对娶妻一事的态度,便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今儿上午请云将军来府上聊了,将军暂无娶妻之意。既如此,之前说的事儿便罢了。”
下首四人闻言皆是脸上一变,都未想到宁阳竟今日便把云风请到了府上,还是她们私话之时请来的。蒙氏母女对望一眼,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今日一上午她们净说这事了,本想着回府去就去准备的,竟不想得了这么一句,那今儿上午不是白说了?
李氏也与母亲对望一眼,二人神色却是淡然。李氏只恭顺地点了点头,便笑着不答话,心中却是暗暗松了口气。果真如母亲所料,王妃想来并不想叫她二人与云将军构成势,之前应了蒙氏的要求不过是做个样子,还好自己当时回话时没表现出想要与那蒙氏争的意思来,不然之前做的事就前功尽弃了。
用过午膳,本该着送二人回府,结果蒙李二位夫人却都说与女儿多日未见,想再多聊聊。宁阳也和善,闻言便笑着应了。
待两对母女去了各自的院子里,蒙夫人先一个甩了帕子,怒道:“还真是如你所说,那王妃不是个好相与的!看着她还未及笄,心眼儿倒是不少!这耍着人玩的事儿亏她做的出来!”说罢,便剜了蒙氏一眼,说道,“你说说你,留这些歪心思有何用?要我说,能在府上得不得宠还是得看侍候男人的功夫。如今王爷连个屋里人都没有,王妃又未及笄,这哪个男人能受得了那股子劲儿?你有心思倒不如多用你男人身上。”
这蒙夫人不比蒙氏大几岁,却是个厉害的,眉眼间一挑,竟连蒙氏也不敢多说,只答道:“王爷对王妃宠着呢,自打我进了府,王爷就一直宿在王妃屋里,平日里就连午憩、沐浴都是近不得身的。我就是有劲儿,往哪儿使去?”蒙夫人听了,白了她一眼,说道:“你若是个有心的,不怕找不着机会!听你说的,这王妃年纪虽小,府里的事儿却管得多,既如此,她总有顾不上的时候。再者,这府里百来号子人,总有那得用的不得用的,你来王府,给你置办的嫁妆也不少,怎不舍得拿出几样儿来拢拢人心?有了眼线,你男人身边若是有空儿,你一准儿得了消息,只要有那见面相处的机会,把劲儿都使出来,哪个男人招架得住?”
蒙氏闻言眼前一亮,蒙夫人又说道:“我听说你常与那李氏一处儿?我瞧着那李氏,说得好听点叫做斯文,不好听的就是小家子气。午膳的时候,看她对王妃讨好的样子就知是个没骨气的。你与她一处能得了什么好处去?女人在一个院儿里总是要争宠的,你不争,难道要让正室一直压着?你别真想等着明年王爷王妃圆房了再叫他把你收房,这男人的心思我最了解,面儿上都说得好听,背地里你真要委身于他,他也是肯的!你早些被他收房,便早些帮着家中,自个儿在府中早些得了宠,位子不也稳些?到时早早封了侧妃,入了那宗室玉牒,便是王妃对你也得让着三分,你还需再像此时一般事事按着她的心意行事?”
蒙氏闻言慢慢安静下来,觉得有道理,便暗暗点了头。之前是她把心思放错地方了,如今还是先想法子叫王爷把她收了房才是。
此时,梅院儿里却是另一番情景。
李夫人淡淡看了女儿一眼,说道:“方才午膳之时险也不险?你之前说进府次日王妃就派人来说不必去服侍晚膳,你给了那丫头一锭银子。后来便对王妃事事顺从,指望着她对你信任了,便给你亲近王爷的机会。你这想法倒是不错,可知为何王妃如今都与你不太亲近?”
李氏摇了摇头,说道:“女儿做事一直小心着,并未觉得何处做错。只觉得云将军的婚事乃是王妃借机试探,女儿只庆幸当时未有与那颖夫人蒙氏相争的意思,否则便前功尽弃了。”李夫人却有些高深地说道:“只怕并非前功尽弃,而是你做这些事都叫她看了个明白,这才觉得你心机深沉,不与你亲近。”
李氏闻言白了脸色,想不出自己哪里演砸了,李夫人说道:“这王妃若真如你猜测的那般,可见也不是个心思简单的,这样的人在府里能没个眼线?你刚入府就去拉拢府上的下人,怎就不想想若是被她知道了呢?你自是事事做得好,可坏就坏在周全上。”
李氏没想到,这做事周全还能有错,不由忙问道:“既如此可如何是好?还望母亲教我。”李夫人叹了口气,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但望别真被我猜着了。只是你事儿已经做下了,倘若真是被她知道了,你也只能按兵不动,按着从前的样子做,只是别在根基未稳时做那收买人心的事儿,这府上你初来乍到,知道谁当用谁不当用?倘若用错了人,栽进去的可是你!我猜着,若她不信你,日后定有再试你的时候。你只需样样以她为先,事事问过她再做,最主要的别在王爷面前出头,只守着礼,任何事都别越过王妃去。时日久了,自有转机。”
李氏心中烦乱,说道:“女儿自是守礼,可自打进了王府,连王爷身前都未曾近过。母亲今日午膳也见着了,王爷连眼都没抬一下。平日里去请安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