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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尹非烟一怔,但很快她又明白了过来,“你说的是琉璃郡主?”
俞锦离默然了。
“她是你的遗憾,但我不是她,你也是应是知的,琉璃郡主在你心里是独一无二的,不论是谁都绝对无法代替的。”
俞锦离依然不语,但尹非烟知,他将她的话入耳了。
“琉璃郡主当年为何要选择自缢,我多少都能猜出些来。”
他抱着她走向角落的那堆稻草,毫不忌讳那里的肮脏,与她一同并坐,许久后他方沉然道,“因她觉得自己的大势已去,没有了权势的保护,炫书ūmdtΧt。còm网只有死路一条。”
“不,你错了。”尹非烟十分之肯定道,“因为她也是爱你的,不愿成为你的弱点。”
俞锦离的身躯蓦然一僵,双手的力道有些失控的抓住她肩头,让痛无端导向她,但她却隐忍了不做声。
“你说什么?”
“琉璃郡主她爱你。”
“怎么可能,她只是把我当傀儡般控制而已。”
“那她为何不选你弟弟,你弟弟怯懦无能不比你更容易控制嘛?可她却选了你。”
俞锦离顿显黯然颓废,那抓在尹非烟肩头的手也重重的垂下了。
“在夺回王权之时,你并没有要杀她,而是选择了软禁了她。但琉璃郡主明白你的心,也相信终有一日她会成为你的弱点,故而她用自己的死,创造一个毫无弱点的离王。”
就在她话音刚落,那突如其来的吻便带着悲伤的气息袭向她来。
他的吻有着狂野的掠夺性,在那一刹那的惊愕后,她想推开他,但他的手重重按在她脑后,让她不可离去。
他霸道的将他的温润浸染她檀口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在宣示着他的所有。
柔软的舌尖纠缠却出奇的温柔,似在轻拭般的挑逗着她,最后他们都忘了到底是谁在挑逗着谁,只有用心的缠绵彼此……
当他放开她时,他眸中闪过一丝羸弱,“烟,跟我回离国,做我王妃,我的王妃非你莫属。”
尹非烟推开他起身走向那朦胧的月光中,“离王阁下,就算如今非烟是阶下囚,但鄞璟瑜一日不下诏废我,那我还是他的太子妃。”
他也蓦然起身,全身泛起一阵果断的绝决,“倘若要夺回你得改朝换代,那本王便血洗朝堂。”
“鄞璟瑜敢逼释帝退位,你以为他没有几分城府深藏,他会这么做吗?”尹非烟提醒道。
“那又如何?就算是楚国在暗中助他,本王也不惧。”
尹非烟无声一叹,但终还是道出了,“小心唐国吧。”
俞锦离顿时明了她话中之意,也有些意外唐国竟然是鄞璟瑜的底牌。
尹非烟缓缓走向他,琉璃眸中染上了迷离的乱情与暧昧,踮起脚尖轻吻上他的唇,“小心点,非烟等你。”
“现在就跟我走。”俞锦离与她额相抵。
“不,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走,鄞璟瑜不会这般轻易放你我离境的,我只会成为你的累赘,而且这般会让人知道我是你的弱点,更让鄞璟瑜防备了你的兴兵。”
俞锦离沉默的片刻,将一手镯戴上她手腕,轻声道,“烟,这是琉璃最喜欢之物,你戴着吧。”
尹非烟点点头,垂眸看着那通透碧绿的手镯,不难感觉得出其中的情义。
在俞锦离再一次嘱咐她小心后离去时,她那双琉璃眸中的迷离与暧昧的情意顿时如烟消散了,淡漠重回,让她倍显森冷。
第四十一章 用死带出的讯息
然,就在俞锦离离开没多久后,就连在牢中的她们都可听闻的慌乱的喧哗疾跑而来。
尹非烟没有去探看,蜷缩着身子似是想将自己镶入那阴暗无光的角落中般的一动不动,令在外有着微火红光徭役的地方无法将她看清。
“尹非烟。”纵然喘息声掩盖了那声音中的乱,却也让几分狼狈的风尘仆仆揉入了其中。
她并没回应他的那声唤,在阴暗中偷偷看向那黄袍加身的男人。
金龙耀目,驾祥云盘身在那明黄的绫罗皇袍之上傲视众生,金丝镂空皇冠将他发髻的轮廓隐约透出,一支金簪在内轻别发髻,帝王的高高在上尊贵与威仪油然而生。
纵然火盆微红的火光不甚明亮,但还是将他凤尾眸中的血丝给映照清晰了。
她虽不语,但他还是感觉到了她的存在,心中一丝高悬在心的牵挂终是可松开了。
她没有跟俞锦离走。这是鄞璟瑜知她还在时,松一口气时在心所道的话。
且是她没跟俞锦离走,而非俞锦离没带她走,这两句话的所表达的虽然都是她还在,可前一句人儿是主动的,后一句人儿则是被动的。
他想用这样的一句话表明,是人儿她自己想留下的,任何人都带不走她。
“看来你在俞锦离心中,也不过是棋子一枚。”他故意而言,掩饰那一份终见她还在的释怀,“他回封地也不带上你。”
尹非烟依然不语,但那双琉璃眼眸却一刻都不曾离开过他的颜面,她要深深的将这个男人的模样刻进心中,哪怕今后沧海桑田变幻无常,她也会再认出他来,让他来偿还他所欠下的血债。
不论鄞璟瑜如何言语的讥讽,尹非烟一言不发,终让鄞璟瑜一甩衣袍下令除了他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许踏进这死牢一步。
带着一丝就连他自己的都未察觉的依依不舍,离开了。
他的心是极度矛盾,希望她能回应他的话,可又怕她会道出比那句让他国破山河碎更无情的话来。
倘若今生他们两人注定是对手,那为何又让他们为夫妻?
书中曾言,百世修得同船渡,千世方修得共枕眠。
倘若他人是千世方修来夫妻缘,那他们两人千世所修来的是相互的折磨。
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有他们间难以言清道明的纠纠缠缠,忘却了那个他一直认为是他最爱的另一个女人——语妃。
虽然尹非烟所处的是死牢,可奇怪的是每日都会有干净的衣物和食物送来,让她们主仆三人在牢中的不至于过得很难堪。
但尹非烟却终日愁眉深锁茶饭不思,让花红与柳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小姐,吃点东西吧,不然身子会垮的。”柳翠劝道。
“小姐,虽然我和柳翠都不是什么聪明人,总算也是两臭皮匠呀,加上小姐的聪慧,我们主仆三人也顶一个诸葛亮吧。因此有什么难事,也让我和柳翠也来帮忙想下,别一人都扛着。”花红也劝说着。
尹非烟知她们忠心,在她心中她们二人也早是姐妹了,告诉她们倒也是无妨,集思广益也是好的。
将她们两人拉近轻声道,“我心中已有全盘计划了,只是苦思良久也没想出将计划传出的办法。”
“小姐想将消息告知世子?”花红果然是比柳翠心思细密些,一猜便猜中尹非烟所想了。
尹非烟点点头,“末歌在离开时,曾留下一个联络他的方法,可如今我如何都想不到平安的将消息带出的方法。”
花红也不禁蹙眉深思,“嗯,在这里想出去除非是死了,不然什么都不可带出去。”
然,平时一直都显得没心没肺般的柳翠,在那一刹那做出了一个果断的决定。
只见她笑得大大咧咧的,“小姐,我突然想到个好办法,不过现在还不能说。”
这倒是出乎了尹非烟和花红的意料之外了,没想到苦思许久的事竟然让柳翠给想出了,虽然有些半疑,但柳翠是不会撒谎的人,故而她们还是选择了相信。
“好了,现在只要小姐写好书信,明日我就用这法子把信传出去。”柳翠说这话时,不自然的将头转向了一边,似在掩饰些什么。
而一心在思索如何报仇的尹非烟没发现,唯有花红看见了,一阵不安泛起在心中,让花红心惊肉跳的。
此时,尹非烟取出手帕一方扑在地面,咬破指尖用自己的血,书写了出了将赤夏四百年基业倾覆的书信。
而在一旁的花红将柳翠拉去一边,刚要问却被柳翠捂住的口,并在花红的掌心中无声的写道,“是该我报答小姐的时候了。”
柳翠写出这话,花红便明白了她的用意。
柳翠是想用她自己的尸体将尹非烟的书信带出。
花红也知在如今这般的境况之下,只能这样了,她也在柳翠的手中写道,“还是我来吧,小姐需要你照顾。”
“不可以,小姐需要你来保护。柳翠一无是处,除了会制毒,一点拳脚功夫都不会,今后只会成为小姐的累赘。”柳翠急忙否决,“而且小姐受辱那日,也是因为你为了要救我而被太子打晕,才无法保护的小姐,故而我不想小姐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了。花红,小姐以后就拜托你了。”
花红明了她的决心,姐妹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那一夜柳翠将尹非烟的血书藏在了最贴身之处,和花红一夜无眠,纵然明知永远的别离就在眼前了,姐妹两人却无法说些任何道别保重的话。
因她们知,倘若尹非烟知了绝对不许她们这般做的。
在给予花红最后鼓励的眼神后,柳翠咬碎了藏在牙齿里的毒药,在花红无声的落泪中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花红紧紧的抱着柳翠,感觉着方才还可望着她的亲人在慢慢的远去。
花红强忍着几乎冲出口的哭声,一再的紧要着嘴唇,以至于将唇瓣咬破,一滴血红滴落在那双永远紧闭的眼睛上。
当清晨来临,尹非烟看着早已失去体温的柳翠,她好恨自己为何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而没发现柳翠的用意。
而正是柳翠的死,将消息带出了,而那个可联络上萧末歌的人正是一个毫无不起眼的收尸人。
第四十一章 乱世现
双靥湿了又干了;干了又湿,唯独那衣襟从未干过,透着凉意紧紧的贴在胸前,控诉着她自私的不择手段。
为了一己私仇,不但将赤夏无辜百姓置身战火的无情中,还有柳翠她视作亲人的姐妹,也为此丧命,仿佛在预示着为了报仇,她将会失去所有她珍视的。
她犹豫了,她迟疑了,她想放弃了。
可每当如此,非凡惨死时的点点滴滴就涌上心头,鞭挞着她催促着她,要她为他报仇。
她就这样在良知与仇恨的撕扯下,憔悴了,彷徨了,迷茫了。
她仿若就似置身于迷雾重重之中,看不见未来,回首也难以再找回来时之处。
突然间浓雾被一阵狂烈的风吹开了,那风狠狠的刮向她脸庞,顿生出火辣辣的痛在脸颊。
浓雾就在那风中消散,依稀间她看见了一张恨之入骨的面颜,可也正是那份恨,没让她看清他凤尾眸中的担忧。
“你别碰小姐。”花红在牢房之外不住的捶打着牢门,双手早已血迹斑斑。
尹非烟想安抚她,却蓦然发现自己的虚弱。
而鄞璟瑜却似未闻花红的怒吼,“一个奴婢的死都能让你这般痛不欲生,那当初你为何就能狠心对语儿这样一个柔弱无争的女子下毒手?!你就没想过,失去她也有人会因此而痛不欲生。”他嘶声力竭的向尹非烟嘶吼着。
“你真可怜。”尹非烟声若游丝般的道。
但她真的很羡慕语妃,不论是在生时还是死后,都有那么一个男人将其铭记在心。
语妃这一生许是不幸的,但尹非烟又觉得语妃不枉来这人世,最起码语妃找到了最爱她的人。
也许这个男人不是她的最爱,甚至她根本就不爱这男人,但这个男人却是爱她的,虽然短暂,但曾经她也被深深的爱过了。
尹非烟那话虽轻,但俞锦离还是是听清了。
“我可怜?”鄞璟瑜一把将她拉起,“你看看你自己如今这副摸样,到底是谁可怜?”
在旁的一盆清水,清晰的将她此时的模样倒影。
苍白如纸的脸色,暗哑凌乱的发丝垂坠在额前,黯然无光的双眸,整个人就似午夜出游的冤魂般吓人。
“你不是说,要让朕国破山河碎吗?”鄞璟瑜又蓦然松开她,让她跌坐在地,“还是说,你的誓言也不过如此而已?这般你便想死去,一了百了?朕说过会让你生不如死的,你别想这般便轻易可以去死。”
明知刺激她,只会激起她对他愈发的恨意,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他不想看到她这般,也自信着自己是应该可以承受的她的恨的,也无所谓她的恨与不恨。
从凌乱发丝所遮掩的脸庞上,她露出一丝不再迷茫而决绝的笑,“你放心,黄泉路上你会在我之前。”
她用最后的气力的说出了这话,黑暗便将她吞噬了,当她再度醒来时,却意外的发现她竟然在中宫——皇后的寝宫。
当那封血书终到萧末歌手中时,离王俞锦离已挥兵向唐国,由此标志着乱世的开始。
然,并非一切都如尹非烟所料的那般。
离国兵临,唐国却闭城锁国高挂免战牌,大有死守也要保存实力,而尹非烟所预料的会按兵不动的燕国却出击了。
燕国战神柳仲洵之子——柳蒹葭,率燕国骑兵长途奔袭,一夜间行军两百里果断的夺了镇山关,拦截了俞锦离挥兵取都城的路线。
乱世起,烽火燃,唯剩楚国似乎毫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