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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昀泽深深的皱了眉头,带着疑惑看着沈濛:“什么意思?”
沈濛慢腾腾的站起身子,有些轻视的笑了一下,这太子爷的智商啊,看来也不是很高啊。
“刚才,那些暗杀你的刺客,看着你顺藤逃生,难道他们想不到要去溪流的出口再次设下埋伏?”沈濛抱胸说,“也许那些埋伏比在湖上,在树林里更狠绝。难道你看不出来,他们一心想要你的性命?”
萧昀泽阴沉了脸,咬紧了腮帮。他怎么会不知道,敌人招招狠绝,分明是想让他下十八层地狱。
“谁会害你?”
萧昀泽的神色更加黯淡,哼了一声说:“我身为太子,想取我性命的人太多。”
沈濛挑了挑眉,自然明白萧昀泽的意思。皇室的明争暗斗,不过就是为了那一把金光闪闪的龙椅。而太子,是龙椅下一任的继承人,自然成为众矢之敌。
除掉他,自己就更加接近龙椅,接近至高无上的权利。
而这些人,只会是他的兄弟们。
同根手足相残,如何不令萧昀泽寒齿?
“那么……”萧昀泽忽然抬起了头,平视溪流对岸的树林,沉沉的说,“眼前这片树林也不能走。他们也一定会在出口设下埋伏。”
沈濛淡淡一笑,这太子爷终于开窍了。
“难道要困在这里?”萧昀泽冷冷一笑。
“困在这里等他们来捉吗?”沈濛悠然的说,“既然是在逃命,自然是要逃了。”
萧昀泽看向沈濛不慌不忙的模样,他带着一身冷气逼近她。沈濛毫不畏惧的看着他,她看到他眼中深深的疑惑。
沈濛微仰了头,一脸云淡风轻的无所谓。
萧昀泽眯了一下眼睛,低低的说:“面对刚才的逃亡,数万只毒箭在身后追逐,你竟然没有半分惊慌。若换了别的女子,早吓得花容失色,瘫软如泥。”
生死一悬3
沈濛耸耸肩,一脸的不羁,丝毫不将萧昀泽口中的危险重重放在心上:“小打小闹,司空见惯。”
萧昀泽微微一怔,随意浮起心思深沉的冷笑,目光多了几分厉色。若是旁人,也许早被这厉苒的目光吓到,可沈濛依旧平淡的面色对他对视。
萧昀泽低沉的说:“你不是小偷那么简单。”
“说对了。”沈濛调皮的笑了一下,说,“我不止偷东西,心情不爽,也许会劫个色什么的。”
萧昀泽恼怒了一下,没有人能忽视他的威严,与他这么吊儿啷当的说话。他一把揪起沈濛的胳膊,沈濛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她不知道疼。
她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愤怒的萧昀泽。愤怒起来也很有型嘛。
“回答我,你究竟是谁?天蚕丝那么坚固不摧的东西,你如何把它弄开了一条口子?”萧昀泽的语气冰冷刺骨,仿佛沈濛一个不小心,他就会要了她的命。
沈濛被他揪着胳膊,也没有挣脱,轻描淡写的说:“我们行走江湖的,总要有两下子绝活才能糊口。什么都告诉你了,我们还怎么混饭吃啊。虽然你是太子爷,也没有权利打探别人的隐私吧。”
这女人……有些意思。萧昀泽冷笑了一下,缓缓的松开了沈濛的手臂。
“你不会武功。”他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她对他是没有威胁。他一直相信自己的自觉,从小自负。
“你应该比我清楚啊。你摸过我的脉,什么都知道。我体内没有真气什么的。”
萧昀泽依旧冷笑。
沈濛继续说:“太子爷,这世界上没有绝对坚固的东西,什么都是相对的。人在逃生时所产生的力量无法估计,没有无坚不催的东西。皆由人为。”
萧昀泽怔了一下,深深的看了沈濛一眼,小女子有大智慧,倒是一个人才。他缓和了语气说:“不要再做小偷了。如果我们逃出去,和我一起回太子府,少不了你一口饭。”
生死一悬4
这句话,萧昀泽说得很郑重而又充满了一丝怜惜。
“一个女孩子,不必在外飘流无依。”他再温和的补上一句。
沈濛面无表情,心却被柔柔的撞了一下。
邺枫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你不要再做杀手了。他只会给她强大的武装,让她继续去杀人,杀人。
沈濛的鼻子微微的酸了一下。她吸了一口气,掩饰般的转身望向那耸天的悬崖,平静的说:“最危险的地方却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些人一定料不到我们会原路返回。”
萧昀泽的眼睛亮了一下,对沈濛更加刮目相看。嘴角露出由衷的笑容说:“你说得很对,我们绕道回到悬崖上。只是如此万丈的悬崖要攀上去,需要几天的时间。而后天就是皇家比武之日,我不能错过。”
“皇家比武?”沈濛问。
萧昀泽点了点头,神情再次一冷,却又无比坚韧的说:“我一定要赶在比武日回去,我要完完整整的出现在赛场,让那些想要我性命的人知道,我萧昀泽的太子之位,不是谁想得就能得到的。”
沈濛被萧昀泽的铮铮气场震撼,眼中露出一丝欣赏的目光。
“既然时间紧迫,我们就赶快走吧。”沈濛说着便转身入了树林。
萧昀泽缓和一下面色,跟在沈濛的身后,问:“你叫什么名字?”
“沈濛。”
萧昀泽轻轻的“恩”了一声。
沈濛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萧昀泽,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我们行走江湖的,总要有两下子绝活才能糊口。什么都告诉你了,我们还怎么混饭吃啊。”萧昀泽学了沈濛说话。
沈濛瞪了他一眼,转身继续走。
两人间的气份由这一句调侃的话而变得轻松,仿佛熟识了不少。
萧昀泽急着赶路,不时拉着沈濛以轻功飞奔,体力消耗很快。加之沈濛肚子大唱空城计,傍晚,俩人选了一稍平坦的地方休息。
沈濛坐在地上,靠在一棵大树上说:“我一天一夜,只吃了一个包子。”
萧昀泽轻笑了一下,调侃的说:“凭你的身手,难道只能偷到一个包子?”
生死一悬5
沈濛白了他一眼,心中恨恨。还好意思说呢。若不是和你成什么狗屁亲,她堂堂绝杀手沈濛怎么可能如此狼狈。
想来便觉得耻辱。
沈妙妙、小小安。沈濛再次将他们咒骂得体无完肤。
想到成亲这件事情,沈濛便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到打石取火的萧昀泽身上。
她竟然和他拜过堂了!
而这个星光般闪耀的男人,想天想地也绝想不到他正带着他的新婚妻子逃亡。
感觉像一出滑稽的喜剧。
沈濛自嘲似的笑了一声,忍不住问:“那个太子爷,你有想过你妻子长得像什么样子吗?”
萧昀泽瞪了沈濛一眼,冷淡的说:“你对她好像很有兴趣?”
“你不说拉倒。”沈濛摊摊手无所谓的说。
萧昀泽却低低的说:“没想过她是什么样子。”
“你不喜欢她?”
“你会喜欢一个你从没见过的人?”萧昀泽哼一声说,“她是梁国的郡主。而梁国是当今七国中的大国,能与梁国联姻,我父皇自然乐意。我只是给他娶了一个稳固江山的儿媳,并不是给自己娶了心灵相通的妻子。”
沈濛没有说话。暗道,人家沈妙妙也不愿意嫁你呢。
“好了,我去打点野味回来。”萧昀泽点燃一堆火之后站起了身子。
沈濛看着萧昀泽魁梧高大的身影隐进了茫茫树林里。穿着千疮百孔的破衫烂裤,也能走得那么有自信,走得那么震天慑地。
奔跑了一天的沈濛有些困,加之火烤的温暖,渐渐的闭了眼睛小睡。
本是安宁的环境,忽然传来悉碎的声音。杀手的警觉立刻让沈濛睁开了眼睛,冷冷的看向声源。
草地里,一条红得如血的手臂粗的大蛇,在距她一尺之外,对她吐着贪婪的芯子。浑身红得发亮,若只论形体,倒是很漂亮。
红色的蛇,沈濛倒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漂亮的蛇,毒性可想而知。
沈濛清冷的笑了一下,淡淡的看着想要进攻她的红蛇。她有些累,懒得动手,咬吧,反正不疼,反正不会中毒。
沈濛又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忽视红蛇的存在。
生死一悬6
可是,她忽然听到嗞嗞的声音与打斗声。蓦然睁眼开眼睛,却见萧昀泽与红蛇纠缠在一起。
红蛇不知怎么就缠上了萧昀泽的身子。粗大的蛇,勒紧了萧昀泽的肉,一股一股的像肥腻的赘肉,可见红蛇力量之大。
萧昀泽呼吸困难涨红了脸,英俊的面庞扭曲变形。沈濛大惊,正要出手,却见萧昀泽大吼一声,竟硬生生将红蛇震成几段。
血肉在空中飞溅,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沈濛见此景,完全惊呆了。
他的力量如此巨大。他是一个没有注入C毒素的平凡人啊。
挣脱束缚,萧昀泽却躺在地上起不来,急急的喘着气。沈濛暗叫一声不好,猫了身子爬到他身边。
萧昀泽的腿被红蛇咬了一口,渗出黑色的血珠。
“你怎么样?”沈濛扶起他。
萧昀泽没有答话,他迅速的往自己小腿上点了几下,封住了穴道。
“暂时没事。”他吃力的说,“我已经封了小腿的穴道,蛇毒暂时不会漫延,但三个时辰之后就很难说了。”萧昀泽苦笑了一下说,“没想到我萧昀泽居然死在一畜牲的口中。”
“你不会死。”沈濛肯定的说。
她迅速的环视一下四周。
“等我一下。”她放平萧昀泽,起身朝草丛里走。
萧昀泽闭上了眼睛,红晕退去,脸色有些苍白。
沈濛在草丛里仔细寻找了一番,拔起几株绿得发亮的草药,嗅嗅之后放进嘴里嚼碎。尔后将绿色的浆糊吐在了手心里回到萧昀泽的身边。
她把稀泥一样的草药糊在萧昀泽的伤口处。
“这是什么?”萧昀泽睁开眼睛,虚弱的问。
“是蛇胆草,它能清蛇毒。但我不知道它对这种红蛇的毒有多大的作用。”沈濛说。
“这蛇有个绰号叫鹤顶红。”萧昀泽努力挤出一丝涩涩的笑容。
沈濛已经明白它的毒性了,脸色变得凝重。
生死一悬7
萧昀泽无力的吁了一口气。腿上的伤口仍是黑色的,说明这草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
沈濛忽然深深的看向萧昀泽,低声问:“以你的身手,怎么会被它咬到?”
萧昀泽闭着眼睛,虚弱的说:“这种蛇的反应极为迅速。我看到它已立起了身子准备咬你,我一时心急,踩到了它的尾巴。它立刻调转头就咬了我一口,尔后缠上了我的身子。”
“好,我欠你一命。”沈濛的面色有些冷沉,看不出一丝感激或是别的情绪,只静静的问,“告诉我有解蛇毒的药没有。”
“在太明湖上的岛上有一座太明寺,寺里的方住持能解它的毒。”
“在什么地方?”沈濛迅速的问。
“在我们遭到埋伏的湖上,我本准备去岛上与方住持对弈,却不想……”
“我知道了。”沈濛简洁的说,“我会在两个时辰之内将你送到岛上。”
萧昀泽努力的睁大惊讶的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两个时辰?他一刻不停的飞奔,也要一天一夜。
两个时辰,天方夜谭。她只是安慰自己,有期盼,便在昏迷之后死得不那么痛苦。
时间紧迫,沈濛不再说什么,扛起萧昀泽,脚下像踩了风火轮一般飞行在树林里。林风啪啪的打在萧昀泽的脸上,可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完全震惊到呆傻。
沈濛的轻功简直登峰造极。
她像不知疲惫的机械一般,只顾向前飞行。
她一定要救他。不是善心大动。他们做杀手的,杀人是职业,就像朝九晚五的白领们,那是他们养家糊口的工作。一刀下去,或一颗子弹射出去,眼都不眨一下。
死亡,在他们眼中就如同看到蚂蚁被踩死一样平常。
她救他,只为了那一句“我一时心急,踩到了它的尾巴。”因为那条蛇要咬到她了。
只因为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把她当成弱弱纤纤女来呵护过。她杀人,生死一悬间,每每能化险为夷。所以,每个人都以为她无所不能。被呵护,是软弱的表现。
没有一个人对她说,一个女孩子,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