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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基确实不厚,时而也常常化出些败笔,那是不好好练功经验不足所致。这样的变化,全凭个人资质意念,若是有人教导点播,往往会阻了她自己对于招式的理解,是以便失了这几分变幻无方的厉害之处。”
这一番论调,殷梨亭委实是头一次听到。细细回想路遥几次与人动手时的情形和招式,越发觉得何夕所言很有道理。到是路遥听了有些奇怪,“什么随手而化?难不成你的招式还都跟背书似的一招一招背下来?”
殷梨亭如今终于明白路遥对于武学的理解似乎和常人都不一样,见她神色迷惑,便解释道:“倒也算不上是背下来,但是一套套的剑法拳法,却是要练熟才行。”
路遥瞪大了眼看着殷梨亭,无限同情:“那你们还不得背上万八千的招式,才能和人动手?!”
“那倒也不至于,但是三五十套招式总还是少不了的。”
路遥皱了眉,无限同情的拍了拍殷梨亭肩膀:“我就看了那么六七本讲招式的书就觉得很麻烦了……你们居然要三五十套……”
“难道小遥你?……就练了六七套剑法?”殷梨亭指着路遥,惊讶的差点合不上嘴。他本以为路遥招式精妙,变化多端,颇是习过不少武功套路。
路遥拽了拽头发,“呃,没那么多,六七套里面还有一套掌法一套指法的……我一年看得完一本都不容易了,哪能……”边说边看殷梨亭难以置信的神情,非常自觉的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一旁何夕点头:“我刚才见小丫头你倒是什么都敢用。流风指被你当作剑法用,玉箫剑法被你当作指法用,倒也还真是有趣。只是你经验不足,不懂得如何幻化威力才大。加上内力太差,更是打了折扣。”
殷梨亭此时却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何夕道:“前辈可否指点一下小遥的内功心法?她一人修炼,却是无法参透心法秘笈上所述。”
何夕却是再次摇头,“当年师父所学极博,便是心法也懂的数路各不相同的,而他老人家教徒弟又是因材施教,传于我的心法与传于程师姐的全然不同,小丫头修炼的内功心法自然与我相异。而且以她秉性,招式都如此这般学会,想来必然不记得那心法上都写了什么了。”路遥被他说中,厚着脸皮笑笑,摸了摸鼻子。何夕又道:“内功心法,你们武当是为上佳。若是将来你们有机缘再回竹谷,你倒可以帮她解读阐释一番。”
“晚辈乃是武当之人,翻看贵派心法内功只怕是有不妥。”殷梨亭道。
何夕嗤笑一声,摆了摆手:“什么贵派不贵派的,师父曾留下话,吩咐我与师姐不得开山立派,就连徒弟也只准收一个。再说我估计小丫头都是不介意的,你还介意个什么?”
看着何夕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再一琢磨路遥全然无所谓的说着心法早不记得了的模样,殷梨亭这下有些明白什么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何夕此时却笑道:“小丫头,你的天资很是不错,性子和我那徒儿倒还有三分相像。要不是看在这小子对你这般死心塌地的份上,我到极想要你作我徒媳。”
路遥哼了一声,苦笑道:“你不用操心啦,你那徒儿本事得很,眼下你不仅已经有徒媳了,再过四个月连徒孙都有了。”
这次何夕终于被路遥的话惊到了,几乎没立刻跳起来,“小丫头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那死小子现在在哪?有了媳妇居然也不待回来给师父我看看,简直太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路遥撇撇嘴,幸灾乐祸的道:“不是你徒儿不带回来给你看,而是人家姑娘根本就没打算嫁给你徒弟。你那徒弟杨逍当初就是强迫人家姑娘的,那姑娘自然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至于我为什么知道?那是因为那姑娘怀孕的时候,便是我诊出来的脉。”说着仍旧不自已的看了殷梨亭一眼,这一眼让殷梨亭颇为不解。
何夕此时脸色通红,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被气的。路遥认为前者多些,而殷梨亭却觉得后者更多些。但是这委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何夕已经迫不及待打算下山去找人了。
看着立时便打算下山的何夕,路遥心中沉吟思量许久。方才得知他是杨逍的师父,她脑子立时飞快的运转起来。原本的故事里,除了殷梨亭苦恋纪晓芙十多年之外,再有一人便是杨逍。纠缠了三个人的纠缠孰是孰非早已说不清楚,三个人的不幸却是注定了的。当初在武当山上,他们师兄弟几人亲如手足的情分让她想起若长、秋燃与她三人之间的那种如血亲骨肉一般相依为命的日子,是以让她决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改变一下他们结局。虽然如今殷梨亭对纪晓芙并没有如书中所说的执着痴恋,但毕竟纪晓芙的父亲曾上武当求亲,殷梨亭纵然拒绝了,可若纪晓芙紧跟着出了事,以他的性子怕是要内疚难过一番。所以这个结眼下只解了一半,剩下一半却是纪晓芙身上。如果纪晓芙能和杨逍在一起的话,也算有个不错的结局。
原来的故事中,纪晓芙因为不欲欺骗杨逍而被灭绝一掌打死。然则如果她和杨逍在一起,杨逍定然不会让灭绝动她半分。何况灭绝因为自家师兄的事情憎恨杨逍,然而如今以何夕所说,杨逍可算是桃花岛的传人,而峨眉祖师郭襄是当年桃花岛主的外孙女;这里外里都能被算到一家去。如今要是让何夕这个心心念念等着 徒媳的人出面,杨逍何纪晓芙之间未尝没有转机。
路遥摸着下巴,愈发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简直是绝妙无双又省时省力的办法,笑得春风得意。正要下山的何夕此时忽然回头道:“小丫头,你告诉老夫那不肖徒儿的事,老夫到该谢谢你。便送你句忠告,记得怜取眼前人,莫要向老夫当年一般。”说着目光撇到了殷梨亭身上,“武当张老道的小弟子确是不错的,身上也没有你师兄那股子迂劲儿。若得机缘,将来成就不可限量。”言罢再也不看两人,飘然下山找自己徒弟兴师问罪去了,留下路遥与殷梨亭二人各怀心事的看着对方。
路遥与殷梨亭一路走来,已经有不少人喜欢把他俩当作是一对儿。路遥脸皮历来厚的很,而且清楚这种事情越是解释越是说不清楚,是以从来本着很久以前的办法:装聋作哑不闻不问。只是殷梨亭脸皮一向薄得很,以前每每被人家如此说都会红透了脸,倒是近些时日路遥看他似乎也是越来越习惯,全然不会如当初武昌孙婆婆那里,连话都说不清的尴尬。路遥抽抽鼻子,心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然后开始愧疚自己是不是把一名武当少侠带坏了。
而殷梨亭被何夕夸奖了两句到没觉得什么,可是被先前的一句“怜取眼前人”弄得颇有些紧张,悄悄看了看路遥的脸色,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才略略放心,连忙岔开话题:“小遥,这山如此大,落地山莲要去哪里找?”
…………
作者有话要说:
杨逍会弹指神通,要不然是杨过那一路的,要不然是黄药师那一路的。不过显然他和摆明了是杨过后人的黄衫女子不识,那么事黄药师那一路的可能性很大。
再说黄药师,一代XXXX人,具体形容词俺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了,大家根据喜好自己填写。可惜,这人在徒弟的问题上实在不如意。先前的几个都被他玩死了,到得老了,剩下资质一般的程英,和一个资质差不多是负值的傻姑,黄蓉的功夫在当时也并不算高,至少比起黄药师的地位,还不足以代表其武功传承。所以这家伙晚年再收个资质好的徒弟继承衣钵不是没有可能,是很可能。所以,亲们就不要太介意何夕老头的形象了,大可以多想想杨逍。话说,杨逍,还真有点黄药师身上的样子,清高傲物,学博而性寡。
再说程英,神雕里面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一曲绿竹萧吹的《淇奥》,彼时处于竹谷茅屋,屋内是心仪的男子。记得高中选修古代文学史,期末考试题就是分析这段以及其背后的寓意。从那以后,“绿竹猗猗”四个字就被我把它和程英联系在一起了。桃花岛上有着郭靖黄蓉一家,我若是程英,襄阳之后也更愿意在外面隐居,那么当初这一处地方委实是好的选择。程英虽然功夫不高,但是为人仔细,循规蹈矩。若说桃花岛那一路谁能好好安下心来收拾收拾本门文献资料,编个查阅目录啥的,估计也就程英和黄蓉会干了。
至于这章题目~所谓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俺家闺女嘛……
题外话:sigh,今天荷兰武术队唏嘘的回家了。留言和送分,明天答完辩,这几天的留言和送分一起处理~这两天实在忙得吐血……为毛在我吐血论文还坚持更新的时候,BW越来越多呢……哼哼,等明天答完辩,偶在一次性批处理……嘿嘿!!
第五十二章 是非何所论 。。。
路遥和殷梨亭快马回到杭州城的时候,路遥还在感叹这回运道实在是好。那日何夕离开后,两人用过午饭,依着书中所述由背阴山路向山顶上慢慢找去。莲本来生性喜水喜阳,而这落地山莲虽然生的与莲花相似,却是生于山中阴寒之处。路遥心中一直担忧若是找不到这山莲要怎么办,没成想二人离山顶还有颇有些距离的时候,便在一处山洞里找到了这东西。路遥大喜过望到几乎唱出歌来。当下两人下山,终于在第三日一早赶回杭州,只因范遥的伤势每拖一天便难治一分。
秋翎庄在杭州分号的主事钱郁老早就派了人沿路接应,两人还没进杭州城,分号里面热水饮食竭尽打点好。这个钱郁也是号八面玲珑的人物,见过路遥的次数不多,但是很早就从金陵那边的同僚口中听过路遥,知道她必然不愿耽误病人伤势,是以各种药品器具全部备齐,只等路遥一句话。
路遥草草用过饭,便吩咐了人依法煎药,备好针石,自己洗漱一番换了干净衣裳直接进了范遥所在的房间,这一待便是三个时辰。
殷梨亭此时坐在范遥房间外的回廊边,看看天色,已然是戌时,而房间的门仍旧是一动不动。此时晚风微凉,夕阳正好,殷梨亭斜倚着回廊的柱子,听着里面隐隐传来路遥同其他两个大夫的低语声,一时间感到无比凝定心安。这些日子两人朝夕相处,渐渐的他发现路遥其实并非全似他在武当山上认识的那个姑娘。很多时候他都会觉得,如果两个人可以就这样一路同行下去,一辈子都是好的。忽而又想到莆田少林的净悲方丈所言及路遥将有的一劫,以及那些不知原因而三番劫杀路遥的人,重重忧虑又涌了上来。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西北面主院传来一阵骚乱,隐约中夹杂着呵斥声脚步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殷梨亭觉得既然此处是秋翎庄的分号,人家内部的事情恐或不便透露,自己还是不要贸然介入为好。然而没过片刻,他便听到乱糟糟的声音中居然还夹杂了刀剑相击之声。殷梨亭心中一凛,手中扣了长剑,心道秋翎庄一介商贾便有纠纷也不应该有刀剑之音,难不成这群劫杀路遥的人竟然直接欺上门来?正要去前厅一看究竟,却忽然听得纷乱的脚步声竟是直奔这边儿来,其中有一个声音颇有些耳熟:“师姐,这边防守最是严密,那魔教贼子定然是躲在这处院落。”
这声音让殷梨亭一怔,皱了眉。转眼间,那个声音便已经进了殷梨亭所在的院子,后面更跟着十几名护院。来人和殷梨亭一照面,双方都狠狠地愣了一下。
“殷六侠?”刚才那声音的主人惊讶道。
殷梨亭面前三个人却是峨嵋派的弟子,一名三十多岁的尼姑,带同了两名年轻的女弟子。三人却都是与殷梨亭认识的。那名尼姑法名静玄,乃是峨眉掌门灭绝的得意入室弟子。而另外两人年纪略长的是丁敏君,较年幼的则是贝锦仪。三人中丁敏君和贝锦仪都和殷梨亭相熟,刚才出声的那人便是贝锦仪。
殷梨亭本以为是来者是被雇来劫杀路遥的,全然没想到居然是峨嵋派的弟子。武当于峨眉历来交好,他自然不能失了礼数,抱拳行李道:“静玄师姐,丁师妹,贝师妹。”
三人来势汹汹,然而此时看到武当派的殷梨亭在院中,彬彬有礼招呼行礼,于是按下气性,各自还礼。而三人身后紧跟着的十几名护院和若干杭州分号的管事此时见他们居然这般一来一往,皆是惊讶不已,一时间鸦雀无声。
此时丁敏君率先开口:“殷六侠可也是得了消息,来诛杀那魔教贼子的?”
殷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