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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里出来,是个年约弱冠的公子。殷梨亭等人刚看清那人模样,便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无不睁大双眼,就连以俞莲舟的深沉老练,也忍不住显出惊讶之色。只因这年轻公子,实在是太过……美丽了些。
美丽一词,原本就不是用来形容年轻男子的,但是除了这个词,几人实在想不出更加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之人。皮肤白皙,五官如冰雕雪塑,挑不出一丝瑕疵,精致的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一不小心亵渎了去。他身量中等略高,一身白色云锦暗纹长衫外罩破如蝉翼的黑色轻纱,微风一过吹拂起来,层层如烟似雪一般,衬得整个人仿佛云端仙人,揽风踏月,行烟带雨。
此时,这美丽的不似人间之士的公子身上,正挂着因赶路而一身尘土的路遥。而那精致的让人不敢直视的面容正被路遥用两只手如揉面团一样拉长捏圆的揉来揉去。
“阿遥你怎么这一年多弄得黑得跟只老鼠似的?不是特意嘱咐你养的白一点,省得嫁不出去么?”傅秋燃如白瓷般的额头上皱成一个川字,手一拍路遥额头。一开口即便立时打破了方才气质。
路遥一瞪眼睛,笑嘻嘻的道:“你就算许久不当大夫,当年学的的东西都就饭吃了么?咱用的小老鼠十之有九都是白色的,你到是白的和它差不多,说我干嘛?!”
“哦?是么?那是谁当初看到黑色的老鼠就爱不释手的抓着,还非趁人不注意偷回来养在家里?结果养出的老鼠和人一样凶,天天溜进我的鹦鹉笼子里,把那对虎皮鹦鹉吓得乱扑腾?”
路遥使劲一揪他的脸颊,“漂亮的男人就是小心眼儿,八百年前的不是你都记着,至于么?我黑点不是正好衬你白?我难嫁出去不要紧,你好嫁出去就行了!”说着拍了拍他,大笑道:“不过就你这样的,敢娶你的都没几个,还是少说我吧!”
傅秋燃一抚额,叹道:“人又黑,性子又凶,琴棋书画女红针线一样不会,还不晓得自己装一下。你看看你把人家吓得。”说着冲两人身后的俞莲舟殷梨亭四人一抬下巴。
殷梨亭俞莲舟等人直到此时才略略缓过劲儿来,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面面相觑,不知是惊于傅秋燃的容貌气质,还是惊于两人如此亲近的反应。当然,在听到之后经年不见的两人的话语之时,除了殷梨亭,几人已经没有力气惊讶了。至于殷梨亭,早已习惯路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他如今总算弄清楚了路遥嘴上的本事是打哪里练就出来的。
路遥这才松开手,拉起傅秋燃来到几人面前,笑嘻嘻的道:“这位祸水红颜便是我常说的秋燃。秋燃,这几位是武当七侠中的俞莲舟俞二哥,俞岱岩俞三哥,张松溪张四哥,还有殷梨亭殷六哥。”
傅秋燃双手一揖,“秋燃不涉江湖,几位名声也是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实属有幸。况且阿遥这段时间想来给几位添了不少麻烦,秋燃这里先行谢过了。”言罢依长幼一一见礼,待到殷梨亭时,又抬头多看了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的深意。
俞莲舟等人连忙还礼。江湖之人少与商贾打交道,纵然因为路遥之故,傅秋燃这个名字对于他们来说已经颇为熟悉,但傅秋燃容貌实在有些震撼,是以一时之间众人倒是安静下来。路遥和傅秋燃全没在意,事实上俞莲舟等人见到傅秋燃时的反应已经比他所想象的要好多了。曾经颇有不少人,见到傅秋燃后连话都说不利落,比起他们,武当诸侠只是惊愕片刻的确算不上什么。
几人之中以俞莲舟为尊,是以率先开口道:“路姑娘医术精绝,医好三弟多年不治之疾,武当上下无不感念于心。何来麻烦一说?傅庄主过谦了。”
傅秋燃回到:“阿遥立志行医济世,此等事情原是她本分所在,俞二狭和贵派皆无需挂心。”说着,极漂亮的眼睛瞟向殷梨亭,笑道:“倒是由泉州开始,殷六侠对我家阿遥照顾有加,几次护她无恙。她的脾性我可是有数得很,这几个月下来,殷六侠怕是被折腾坏了吧?”
路遥心中坦荡,全不介意傅秋燃挤眉弄眼的问话,却又担心殷梨亭会不好意思,于是还没等殷梨亭答话,一把拉过傅秋燃,“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顺便瞪了他一下:你没事逗弄人家做什么?
傅秋燃一敲路遥脑门,“还不是为了来抓你?你这四处晃荡的死孩子,我要是不多迎几步出来,闹不好一转眼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再向她眨眨眼:实在忍不住!
路遥一缩脖子,吐吐舌头,脸上笑意不减。
后面几人看不见两人之间眼神交流。俞岱岩听见二人说话不禁大笑,朗声道:“傅庄主,小路自出了杭州,一路上可是紧赶慢赶着回来的,这点我们师兄弟都可以证明。”
路遥忽然想起什么,贼贼的瞟了殷梨亭一眼,发现殷梨亭但笑不语的看着自己。之前两人由莆田一路行医、四处游玩,几天也走不出几十里的事情,赶忙向他挤挤眼睛,看得殷梨亭忍俊不禁。
众人一道骑马往金陵城内行去。路遥与傅秋燃自小一起长大,这一次先是因为武当俞岱岩之事,后又因为泉州时疫之事,前前后后一别经年,相见之下自然有无数话要说;于是一时之间欢快得如雀鸟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笑靥如花,闻之生香。殷梨亭倒是还好,这段日子来已经充分见识过路遥的脾性,而在俞莲舟等人的印象中,更多留下的则是她当初武当山上为俞岱岩诊脉的一丝不苟,紫宵宫中怒讽少林派的锋锐言辞,以及洗脱张翠山于屠龙刀关系的缜密谋划,就算偶有同莫声谷笑闹,也只是一带而过,比起前面的深刻印象,委实很容易被人忽略。于是,这次几人头一次见到路遥如十几岁的少女一般欢快,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路遥便是十几岁的少女,何来“像”之一说?
傅秋燃同路遥讲着话,武当诸人的神情却是尽收眼底。这一头又同几人闲聊寒暄,竟也讲些江湖中事。这到让俞莲舟等人颇是惊讶,没有想到傅秋燃一介商人竟也颇是了解江湖掌故,而且闲聊几句,非但不让人觉得外行,话语态度极是自然,让与之谈话之人感觉很是'炫'舒'书'服'网'。
殊不知自从路遥在武当山上第一次给他写信言及武当之事,他便花了大量功夫派人调查江湖事务,各派人员以及掌故与纠纷。盖因他与路遥之间情分亲密无间甚于手足,路遥既然帮助俞岱岩治疗了手足残疾,他便料定她今后很有可能会频繁和江湖之人打交道,是以事先掌握一切情报,以待需要之时供其使用。路遥此时心中暗笑:一年多不见,秋燃这商人做得到是愈发专业,八面玲珑的功夫可是修炼的炉火纯青啊!说着笑睨了他一眼。傅秋燃又何尝不明白路遥的意思,眼角上挑含笑:那是当然!
不过半个时辰,众人便进了金陵城。金陵城地处繁华,作为东吴、东晋、宋、齐、梁、陈的国都,素有六朝古都之称。秦淮河水由城中而过,传言乃是秦始皇为泄金陵王气而修建。除了秦淮河外,金陵更有横塘,位于金陵城西,风景瑰丽,显尽江南灵秀。
秋翎庄便座落在横塘侧畔。
与众人所想不同,作为江南商界的后起之秀,占据了药材,织坊大半行业的秋翎庄的主庄全然没有商界大户的气势,甚至还不如杭州的分号。杭州分号至少还有朱漆大门,上有黑底金字的匾额,门口两旁白玉石狮为伴。而金陵这秋翎庄主庄,竟然连大门也不算有。一行人沿着横塘畔行来,见得一座白墙青瓦的院落掩映在重重杨柳之间,在青石板路一侧,一条由鹅卵石铺就的不宽的小路,小路两侧是修剪得整齐的青翠草地。走得十来步便是一座丈许宽的滴雨檐门。院门仍旧是白墙青瓦。门两侧各一条形木匾,上有行书对联,乌底绿字阴文:爽借清风明借月,动观流水静观山。殷梨亭抬头却并没有看到匾额,略略环顾,才在门口一侧的草地上看到一块形状特异的大石,大石上篆刻两字:秋翎。唯有这二字用了暗金描画,若非这二字,怕是绝没有人认得出这幽静清雅的地方便是金陵首屈一指的秋翎庄。
张松溪到得此处见了,赞道:“傅庄主端是风流清雅之士,这秋翎庄可是让我等开了眼界啊。”
路遥闻言,连吸了三口气,脸都有些快要憋红了,一手撑着腰,肩膀忍不住抖动。傅秋燃冲她一瞪眼睛,扬眉道:“你就不能给我些面子么?”
这一句话终于让路遥大笑出声,清脆响亮,几乎要笑得差了气。武当诸侠面面相觑,不解的看着傅秋燃眯着眼睛看着路遥,随即向几人一拱手:“我家阿遥自小没规没矩的惯了,几位莫要见笑。”
路遥却站直了身子,擦了擦几乎笑出来的眼泪道:“好好,这次我便给你这个面子。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正说至此,那滴雨檐的门却吱扭一声被推了开,里面一名蓝衣少年,约合十三四岁样貌,干净清爽。他见得门口众人,不慌不忙的开了门,出来对傅秋燃和路遥各行了一礼:“庄主,大小姐。”随即对俞莲舟等人也行了礼,因为不知道姓名,便也不招呼,态度恭谨有礼却不卑不亢。
傅秋燃点点头,吩咐道:“你去同晋文说,武当客至。”
那少年一拱手,快步去了。
“此处便是敝庄,诸位既然来到金陵,若不嫌弃还请在此下榻,也好让秋燃一尽地主之谊。”傅秋燃道。
“如此,俞某便与师弟们在府上叨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秋燃出场,小小惊艳一点~他的重头戏在后面。
俺刚刚到家还没睡觉就更文。困死了~更完了去睡觉,留言晚上回,积分晚上送,我实在困得不行了~~。网上应该还有一章,如果我能把我爸妈玩的已经半坏的电脑的笔记本以及电视修好的话……
当然,BW的晚上一起处理~~
第 六十 章 往昔易成伤 。。。
武当诸人明白路遥和傅秋燃久别相逢,必然有不少话要讲,又涉及泉州一事,是以用过饭后便以休息为由,各自回了已然备好的客房休息,将时间留给傅秋燃和路遥相叙。
这边傅秋燃看着已然将饭桌上的菜色风扫残云一般席卷而光,吃的心满意足的路遥,叹道:“你这吃饭的样子,简直让我怀疑是不是这一年多你就没吃饱过。”
路遥道:“吃饱是一回事,这么多可心的菜在同一张桌子上,不曾撑死已经算是我有自制力了。”
两人起身,一路往后院走。秋翎庄引横塘水入庄,多值各类草木,比起一般江南园林的池塘,多了不少如溪流、竹林一般的景色,少了几份人工斧凿的味道,显得更加生动。而且傅秋燃和路遥因为前世之故,又都是不喜欢守规矩的人,是以几乎没有哪个院子是按照此时经典的院落形式来,柳暗花明、奇峰突起随处可见,各个院落乃至房间均是风格迥异。
路遥吸口气,闭上眼睛张开双手,在阳光斑驳的小路上转了几个圈,叹道:“果然还是家里最'炫'舒'书'服'网',连空气都和我比较相合。”
傅秋燃“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泉州出来以后四处乱逛,就是不晓得回家。”
路遥吐吐舌头,“小心眼的男人,反正你也不在家,我那么早回来做什么?”随即正色道,“说道泉州,泉州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叫做事异?”
傅秋燃看看左右,见此处已经是书房内院,除了他与路遥二人,其他人绝对不会擅入。于是压低声音对路遥道:“根据傅洪的情报,我怀疑泉州的鼠疫可能是有人故意所为,并非自然爆发。”
短短一句话,仿如炸雷一般在路遥耳边响起。她瞪着傅秋燃,脸上神情诧异中带着愤怒,甚至还有一丝惊恐,“故意?!你是说,泉州鼠疫是人为的?!这、这、这!”
傅秋燃把路遥拉进书房,关上了门,对仍在震惊中的她道:“消息是傅洪传回来的,他办事一向严谨稳妥,既然如此说,想来不会有差。”说着吧当初傅洪命人日夜加急传来的书信递给路遥,随即也坐了下来。
路遥仔仔细细可谓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了一遍那封信,眉头越皱越紧,到的最后整个脸色青黑,眼中闪过的光满锐利至极。
这封信是傅洪亲笔所写,详细描述了他所查到的事情经过。秋翎庄的一项主要生意便是航运,中原几条主要水路以及沿海港口都有标有秋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