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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回去,半分不示弱,盖因此时怕是半分的闪躲都会使得灭绝更进一步的质问。俞莲舟等人亦是注意到灭绝师太有些异常的目光,正待开口,崆峒派崆峒五老之二的宗维侠却是一步上前,只接到了路遥面前,抱拳为礼:“这位便是路姑娘吧?”
路遥正在集中精力同灭绝较劲,忽听得这边有人唤她,微微吓了一跳,见得一四十多岁的赭石衣衫之人向她拱手为礼,连忙回礼道:“晚辈便是路遥,敢问前辈是?”
“老夫乃是崆峒派宗维侠。日前听我那三徒儿说,前些时候便是路大夫救了我常四弟?”
路遥听他如此说,才想起来前些时候在雅安医馆和欧阳谦医治过得那名崆峒派的中年汉子,点头道:“令弟被送至雅安医馆,欧阳大夫接手以后觉得颇是棘手,才叫了我去。如今令弟腹部之伤可有好转?”
宗维侠感激笑道:“承路姑娘妙手,四弟的伤如今已好了七八成。这般伤势放到以前,却要花个月余,路姑娘医术高超,竟是半月多就已痊愈至此,宗维侠在这里先行谢过路姑娘了。”
路遥摇首道:“这个路遥不敢当。其一欧阳大夫比我费心更多,其二晚辈也不过是尽了治病救人的医者本分。何况我听雅安医馆的主事说,贵派弟子那日以后数次到雅安医馆登门道谢,甚至帮衬写日常活计,如此倒是路遥当谢宗前辈才对。”
几人当中峨眉灭绝和崆峒宗维侠多少识得路遥,何太冲和鲜于通及两派弟子却是不识,听得俞莲舟介绍道:“这位路姑娘,便是医治好在下三弟的大夫。”
闻言在场不知情的众人无不诧异,实难相信眼前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然治得好俞岱岩的残肢。然则武当七侠人人说一不二,更有崆峒宗维侠的一番相谢,想来错不了。江湖上行走之人,自然多少都愿意与医术不错的大夫有些交情,是以一时间众人均是见礼寒暄。
便在此时,却听得灭绝师太忽然声音冷然道:“路姑娘,两月前在杭州,你可曾救活过一个重伤之人?”
殷梨亭一步上前正要答话,却被路遥拽住袖子。他微微一顿,回头看向路遥,听得路遥朗声道:“确有一人重伤濒死,为我所救。”言语中语气笃定,眼中光芒安然。
灭绝师太森森“哼”了一声,“你可知道那是何人?”态度很不客气。
路遥却也不恼,淡淡看了峨眉诸人一眼,“对方是何人皆与路遥无关。路遥昔年于师门中习医八载,曾立誓言,但凡有就医者,救死扶伤只论生死,概不论患者身份背景高低贵贱。路遥再是不才,愿以此生力行此事,终身不怠。”
路遥这话武当诸人听过,其他人却是头一次听到,闻者皆是一愣。路遥目光灼灼直视灭绝师太,丝毫不让,竟让灭绝一时间接不上话。唯有殷梨亭,闻得她最后一句,忽地眼中闪过万千光芒。想起傅秋燃的话,看着路遥神色,一只手轻轻在衣袖底下握住路遥的手。路遥感到手上一暖,尖锐的目光微微不由自主一缓,轻轻回握过去。两人无需话语,一番拳拳情意尽数付与这些微暖意。
张松溪此时开口道:“不瞒师太,若是细论起来,小路的武艺倒是和贵派颇有些渊源,乃是承自桃花岛主黄老前辈的小弟子。”
此言一出,峨眉弟子无不立时瞪大了眼,惊疑不定的上下打量着路遥,更有几名小弟子们窃窃私语,被静玄施以眼色制止。灭绝师太目光凌厉的审视着路遥,一言不发。路遥和张松溪这一软一硬的招数,正是傅秋燃事先建议的对付峨嵋派的办法。要先架得灭绝站不住理,随即再从中转移话题,给她个台阶而下。更何况如今算来,路遥的辈分倒是与峨眉祖师郭襄相同,高了灭绝两辈,无论灭绝想要出言质问还是出手试探,只要路遥不答应,便也奈何不了她。路遥见了灭绝样子,心中暗笑,坦然让她打量,更是默认了张松溪适才所言。
正当这时,诸人忽闻得场子东北一阵骚动,均是转身望去,却见得哪里人头攒动,似又有门派前来,而且人数颇是不少。
“想是少林派到了。”何太冲道。此时几大门派唯有如今最被怀疑的少林不见人影。可是他话音刚落,便听得那边有好几名群豪高声道:“天鹰教到了!”
果见得十名红衣大汉每人携了长法螺,五五分列,整齐划一的一同吹起那近三尺长的法螺,声音不绝响彻清凉山。随即,几十名教众排成三排鱼贯而入,几下便将场边一处尚未有太多人的空地收拾出来。效率之高令人咋舌。紧接着四名相貌年岁各异的汉子再十名红衣大汉所排的路中进了场子。这四人一色白袍,袖上绣有黑色鹰形标记,步履皆是轻盈,内息充沛,功力不差。俞莲舟等人数度天鹰教打交道,认出其中二人却是天鹰教的封、程两名坛主。想来同来的另外两人亦是天鹰教外五坛的坛主。四人进得场子,并不与任何人招呼,昂头阔步站到了方才天鹰教众所收拾出来的空地后方。
待得这四人立定,却见得又是两人并肩由外面进来。这两人左边一人约莫五十岁上下年纪,长相粗豪,太阳穴凸起,看得气势更胜于方才四名堂主。另一人约莫三十来岁,身形精瘦,目光如电,行起路来足不生尘。两人俨然天鹰教中高手人物。识得这两人的人却是不多。殷梨亭此时却低声向路遥道:“这两人便是天鹰教的内三堂的堂主。年长的估计是李天垣,年少的想来便是他们教主的长子殷野王。”
路遥微微点头,她虽看不出武艺高下,不过见得这二人进来的气度便隐约猜到。
这两人并未走到空地之处,而是站在了十名红衣大汉之前,转身似是在等什么人。这时只见得一老者步入会场。此人年所颇大,须发皆白,一双眉毛格外浓密,竟然成白色。他一身暗纹黑袍,外罩灰色无袖罩衫,周身并未绣任何标记,此人脸色红润,眼中精光不露,竟是名极难測其深浅的高手。但见他如飘在水面上一样,“移”进会场,路遥和张松溪对视一眼,各自心中均是暗道:“果然到了!”
第七十五章 然诺几多时
能被殷野王和李天垣躬身相迎的老者,自然是天鹰教教主殷天正。
这次匿名信件一事,路遥从阿瑜和溪喧所送来的情报里得知天鹰教并没有收到这信。然则这么大的事情,又在自家地头,天鹰教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张松溪说以天鹰教教主殷天正的为人,这次怕必是要来。但几人却都没想到天鹰教如今这个众矢之的竟是如此高调的出场。天鹰教这两年行事越来越低调,毕竟以一派之力抗衡大半江湖,其中艰难可想而知。不过这次的事情,可算是欺到了天鹰教头上,是以在路看来,如此高调的出场似乎颇有些被触到底线继而爆发的意思。
只见得殷天正须发全白,但是脚下如揽风神行一般,飘向天鹰教众所清理出的的空位主位上。轻功之高竟让方才哗然的江湖群雄一时安静下来。也不知是谁刚刚爆出一句:“好轻功……”随即便没了声息,想来是被旁边的人给按了下去。
不过殷天正此时出场,的确是让路遥和灭绝师太间颇为紧张的气氛蓦然缓和了下来,盖因比起路遥这么个大夫,显然俨然是明教分教的天鹰教教主更被灭绝师太所仇视,至于什么渊源传承,全部可以过后再论。于是随着灭绝师太注意力的转移,整个峨嵋派今日到场的弟子们很快悉数齐齐将注意力转向了天鹰教。
殷梨亭此时极轻声的对路遥道:“傅兄所料果然是半分不差。”
路遥偷笑点头:“论算事,我比秋燃准。但是论算人心,秋燃却要比我厉害的多了。”
眼见着灭绝师太刀子一样的目光已然杀向殷天正,却还没等峨嵋派这边有动静,倒是忽听得一声暴喝:“好你个殷老儿!今日竟然敢不请自来这清凉山,难不成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么?”
这人却并非峨嵋派之人,而是昆仑派的西华子。这道人清修了几十年,却仍旧是一副暴戾脾气。
这时一旁的俞岱岩却是极轻笑道:“小路和四弟算事也不差,这江湖永远不缺喜欢被打的出头鸟。”
“从小一起长大的,会的东西多少有点相似,没办法。”路遥吐吐舌头。
这时却见得那西华子从昆仑弟子一处蹦了出来,怒喝道:“你天鹰教竟敢如此嚣张!就趁着今日此处我六大派齐聚,便灭了你这个邪魔外道!大家伙儿……”
却听得此时噗的一声,一白一黄两道疾影一闪,西华子声息瞬间弱了下去。众人定睛看去,却见得一枚铁蒺藜被打落在地,而西华子的脸上竟赫然贴着一块黄泥。原来方才有人先以铁蒺藜打向西华子,却是声东击西,真正恐是为了将那黄泥拍向他的嘴上。铁蒺藜被西华子一长剑拍落,但是一击之后后继无力,避无可避的那一块湿漉漉的黄泥虽被险险的躲过了口鼻,却砸在了脸颊上。
不过无论砸在了哪里,西华子这脸算是丢了。他性情急是急躁,这一番下来,更是怒不可当,当下破口大骂:“他***那个龟孙偷施暗算?!有种的站出来,跟你道爷明刀明枪较量一场!”说着“啪”的一声将颊上黄泥拂落。
群雄一齐看向天鹰教众的方向,但因方才那一击去势之快,出手之人功力委实不弱。此时见得方才一起入场的四名坛主当中的一名哈哈大笑站了出来,“杂毛老道修了这许多年,道家的清净涵养也没修到,功夫也没练到家,还敢这般嚣张站出来叫嚣,不怕给昆仑派丢人么?”
这话一出,使得昆仑派大半数的弟子绿了脸色。掌门何太冲面上也是黑了几分。西华子一旁的卫四娘知道这个师兄论武功论口才,怕是难以胜过这坛主,于是此时上了来,暗地一拉师兄,示意他先且休声。然则西华子怒火当头,自然停不得,也不理卫四娘的眼色,大声叫阵:“今日你们若不说出谢逊的下落,便休想离开此地!”说着长剑一震便要动武。那坛主冷笑一声:“亏你们一个个自称名门正派,口口声声说要找谢逊的下落,以我看,不如说是要找屠龙刀的下落吧?那又何必以谢逊为借口?!贪婪虚伪,可笑竟然说我们天鹰教是邪魔外道?!”
眼下今日之事江湖各派除了少林未到,峨眉华山崆峒均并未有人伤在当年的王盘山岛,这话无疑确是狠狠给了这几派一巴掌。此时那坛主却是抽出腰间的一条软鞭,“噼啪”一抖展开,“就你这点功夫,还不够在我天鹰教面前放肆。今日咱就教你个乖,以后功夫不行,就须得好好作你的缩头乌龟,包你保得长命百岁。”说着一条软鞭犹如灵蛇一般缠向西华子,迅疾无比。这一手功力显得比西华子高了一些。西华子不得已倒转长剑欲跳出那坛主长鞭笼罩之地,奈何一时间却是脱不出长鞭攻势。过得十几招,便有些左支右绌显出颓势。一旁卫四娘想要助师兄一臂之力却苦于冲不入长鞭的圈子,在外面焦急无奈。却在此时,那坛主手上长鞭猛然一抖,卷落西华子长剑,抬手便向他天灵盖砸去。众人均到这下西华子怕是要遭,却见两道人影同时冲向场上,慢的乃是卫四娘,快的则是昆仑掌门何太冲。何太冲离得较远,比起卫四娘却是后发先至。众人只见得他长袖一卷,一条长鞭闷声一响便被他衣袖卷住。何太冲此时另一只手却是一掌向那坛主胸口,对方待要躲闪,而左边的退路上则被卫四娘抢上,一柄长剑疾刺而来。一瞬间场上情势逆转,岌岌可危的变成了这坛主。然而此时从西北角却又一道白影猱身而上,众人还没看清来人,便见那影子“啪”的和何太冲对了一掌,声音沉重,显然夹杂不浅内力。一掌过后两人各自倒退了数步,这时众人才看清出手的竟然是殷天正的独子殷野王。方才这一掌招式虽然平实,但是其中暗藏的内劲却委实不小。殷野王要比何太冲年轻上十岁上下,竟也能和何太冲拼了个平手,功力可见一斑。
若非西华子命在顷刻,何太冲本来仗着一派掌门的身份不欲与那坛主动手。而如今昆仑掌门既然出手,那么殷野王下场也便全然合理。而此时昆仑弟子各个均是全神戒备,按住兵刃。就在局势一触即发之际,却听得一声极是浑厚的“阿弥陀佛”,群雄均是一凛,向后面望去,见得一队黄衣僧人总共一十九名进了会场为首一人正是少林掌门空闻,原来竟是少林的人到了。
路遥向殷梨亭挑挑眉,笑嘻嘻的道:“六哥,这赌你可是输了!按照赌约,你可须得让我挑样东西才行。”
原来先前路遥同殷梨亭打赌,盖因前些时候由于流言之故,少林寺僧竟然一个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