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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孩子在外面真是自由惯了,难怪都不肯回去帮他爸爸。”
袁朗帮着发小说话,“以周伯伯的能力和精力打理酒店那还不是游刃有余啊?周舟回去也帮不上伯伯什么忙。”
袁妈妈摇了摇头,说:“你以为他让周舟回去是让他帮着攒金攒银吗?做父母的哪个不希望儿女呆在自己身边啊?这种心情你们现在还理解不了。”
袁朗握着妈妈的手,歉疚地说:“妈,儿子不孝,不能在您身边陪着您。”
“谁说的?”袁妈妈佯怒,“我儿子最孝顺了……”她伸手抚着袁朗的脸庞,“就是瘦伶伶的看着让妈妈心疼。”
袁朗从小就习惯了妈妈的亲昵,可今天还有高城在呢,他可不想让高城看到妈妈拿他当小孩宠的样子。不用看他也能猜得出来高城这会儿正在偷笑呢。他抬起右手把妈妈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握在掌中,“妈,我不是小孩子了……”
袁妈妈的眼睛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她笑了,“再大也是妈的儿子……高城你是哪个部队的?”袁妈妈突兀地抛了个问题给高城。
高城正暗自庆幸看到袁朗难得一见的扭伲神情,没有想到忙着疼儿子的袁妈妈会突然地问他问题。料想不及之下,他的嘴在“呵”的状态下突然停止,这让他看起来很滑稽。袁朗差点笑出声,碍于母亲,他赶忙咬着嘴唇恢复平静的表情。
高城正襟危坐,老实地回答,“T师师属侦察营。”
“看起来你跟我们家袁朗关系不错,经常在一块儿玩儿?”
高城舔了一下嘴唇,正欲说话,袁朗向他使了个眼色,自己抢先跟母亲说,“妈,我们俩是好朋友。”
“噢……你成家了吗?”
“还没有。”
“呵,现在的年青人对结婚这事儿都不太着急呀,跟袁朗一个样儿。”
高城笑了笑,有点干。
袁妈妈一副长辈关心小辈的语气,说:“年轻人贪玩儿一点没关系,只是得有分寸,别玩过了头,把自己给担误了。”
“谢谢阿姨的提醒,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的事情。”
袁妈妈看着袁朗,言语间多了几分怜爱,“我们袁朗啊,从小被我骄宠惯了,太任性,他出来当兵,我和他爸爸一直对他放心不下。就怕他有时候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
“妈,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袁妈妈拍拍袁朗的手,不接话,而是对他说,“好了,去换衣服吧。跟妈去吃饭,妈妈都饿了。”
“哦。”
“高城你也一块儿来吧,袁朗在这边的朋友我都没见过几个,更别说一块儿吃饭了。”
高城倒也大方干脆,“好。”
袁朗妈妈看了看他,眼中已经没有了先前柔软的爱意,冷静得令人不敢小视。高城心底不免一沉,他们的事情,袁朗的母亲应该已经猜到了!
这是袁朗母亲第一次见高城,气氛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安定和谐,事实证明那的确也是暴风雨来临之时的前奏。但是她也承认,高城给她的第一印象其实还是蛮不错的,当然这也是后来的事情了。
57
军区总院一个背风的角落里站着两个帅男人,穿白大褂的那位连说带比划地不知道在跟另一个说着什么,神色很是苦恼。聆听的那位安静地听着,不时地配合诉说的那位苦笑或是摇头。
袁朗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了,他无计可施地摊摊手,对稀饭说:“你说我该怎么办?”
稀饭抄着手,说:“要我说啊,你现在想什么都是白搭。阿姨打电话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高城的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俩的事儿露馅了。”
“不会吧?”袁朗想想他和高城昨天一直规矩得很,母亲怎么也不会往那方面想才对。
“不会?你自己的妈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啊?眼睛毒着呢,还有……”稀饭抓起袁朗的右手,把衣袖往上捋了一点露出了手腕。袁朗白净的肌肤上一抹暧昧的红痕格外的显眼,隐隐地在印子边缘还能辨认出牙齿的轮廓。“这是什么?高城属狗的啊?我敢说这个也没逃过阿姨的眼睛。”
袁朗哑然,在心里把高城骂了一百遍。
稀饭放开他的手,又说:“不过看来她并不想当面挑明这件事,但是不挑明并不代表她默许。在她回去之前你们俩最好别再见面了。”
“我怎么跟她说啊……”
“那就什么都别说。本来以为离得这么远,你爸妈会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谁会想到阿姨会突然来看你。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算不如天算哪……”稀饭装模作样地摇摇头。
袁朗没好气地瞟他一眼,“你少幸灾乐祸好不好?”
稀饭收起那没正经的表情,看着袁朗,认真地说:“我有预感,你能呆在这座城市里的时间不多了。”
袁朗不应声,不过稀饭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无独有偶,就在袁朗和稀饭为袁妈妈的到来在总院碰头商量对策的时候,邵明媚也在办公室抱着电话给高城吹风。
“哥,你是不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跟袁朗的事情啊?你说你有心回家吃饭就好好地吃嘛,不管你心里惦记着谁,最起码的样子你也该做一做吧?丢个背影给全家人算个什么事儿?学朱自清他爸呢?”
高城在电话那头就笑,他这妹妹嘴巴刻薄起来能把人说得无地自容,“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她问我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哥,我可得提醒你,女人,尤其是当了妈的女人直觉最准了,你要是再这样,要不了多久不用你说,她自己都能想到了。”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邵明媚叹了一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其实……哥,你真的不能再考虑一下了吗?为了家里,为了你自己,也为了袁朗。”
“媚媚,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考虑过千万遍,你相信吗?”
邵明媚一时无语。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和袁朗好,但是我们既然选择在一起就会一直这样走下去。你知道,你哥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
邵明媚嘟嘟嘴巴,“可据我所知,袁朗的爸爸是公安局长,妈妈的公司市值超过千万,袁朗是家里的独子。他们家可是两代单传啊,他们是不会允许他们的儿子和一个同性恋人在一起的。”换言之,撇开高城这边不说,光是袁朗家的这两座大山就够他俩受的了。
“这调查取证是律师的强项,没想到你给用到这儿来了啊。”高城的话里有些愠怒,但他不想跟她计较这个,“你说的一点也没错。不过有个情况你可能不清楚,我见过TA妈妈了,就在他家里。”
邵明媚眼睛瞪得圆圆的,“她撞见你们在一起了?”
“差不多吧。”
“那你怎么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她同意你们在一起?”邵明媚有想看看太阳挂在哪一边天空的冲动。
“不,让你说中了,她反对。”
邵明媚居然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哦……可我都让你给弄糊涂了,那她是什么反应啊?”
“她请我吃饭,但接下来她会怎么做,我们都不知道。”
“你们放弃主动?!”
“她是长辈。”
什么跟什么啊?邵明媚无力地摆摆手,“好吧,你们的事我没法儿掺和。哥,你好自为之吧。”
高城搁下电话,他的顶头上司,师侦营营长一脸耶揄地瞧着他,“没看出来啊高城,现代版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父母不同意就私定终身?”
高城只是笑笑,拿起水杯喝水,不答腔。
“注意分寸啊,在部队里这种事可大可小,弄不好很难收拾。”营长好心地提醒他。
高城点点头,“哎,知道了。”
下了班,袁朗就直接回家。
一进门,令人食指大动的饭菜香味就扑面而来,惹得他的肚子都咕咕地叫了起来。稀饭已经回来了,正帮袁妈妈把菜往外端。
“下班了?”
“啊。”袁朗脱掉外套,挂到衣帽架上,“妈——”
袁妈妈在厨房里听见了,说:“哎,赶紧洗手,吃饭了。”
荤素得当,色香俱全的四菜一汤摆上了桌。稀饭拿着筷子蠢蠢欲动,“我已经好长时间没吃到阿姨您做的菜了。”
袁妈妈笑着说,“那还等什么?快吃呀,看阿姨的手艺有没有退步,来——”袁妈妈说着给稀饭夹了一筷子牛肉到碗里,她也给袁朗夹了一些,“快吃吧。”
袁妈妈温柔地看着稀饭和袁朗吃她做的菜,笑吟吟地问道:“怎么样?”
“嗯,好吃。”
“那就多吃一点。”
“嗯,妈你也吃啊……”
“行了。”
稀饭边吃边说:“阿姨做的菜就是好吃,比我妈可强多了。”
“你妈要是听见你这么批评她非要你好看。”
“事实嘛……您算算打小我在您家都蹭了多少饭了。”
袁妈妈说:“可自从你们俩出来上大学之后家里就冷清了,反倒是你妈经常放着酒店里的菜不吃,过来跟我一块儿做。说真的,周舟,你打算一直在外面做下去吗?”
稀饭顽皮地眨眨眼睛,“看看吧,在外面做事也是给自己的一种锻炼,这话可是我毕业那年我爸跟我说的。我一直把这当圣旨一样执行呢。”
“可你爸也说过让你回去上班的话啊,你怎么就把它当耳边风呢?”
稀饭笑了起来,无辜得像孩子在跟母亲撒娇,“阿姨,我爸是不是让您来当说客的啊?”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啊。”
“这样啊,”稀饭想了想,一把勾住袁朗的肩膀,说:“那您回去跟我爸说,袁朗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不然回去了也没意思,没人陪我玩儿。”
袁朗妈妈淡淡地笑着,“是吗?那正好,回头袁朗办了转业手续你们俩一块儿回去吧。”
“啊?”
稀饭和袁朗都被袁妈妈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惊到了。
“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转业啊?”
“就是啊,阿姨,袁朗在这边做得好好的,您怎么这时候让他转业回去呢?”
“医生在哪儿当不是当啊,况且,你也不能做一辈子的医生啊。妈妈年纪一年年大了,公司这边还等你来接手呢。”
袁朗当然知道母亲突然提出这个建议是为了什么,但他不想按母亲的意愿去做,“妈,您知道我对生意没什么兴趣,而且也不会。”
“哪个人天生就会做生意啊?慢慢学嘛。当然了,你现在不想接管公司,妈也不会勉强你,你喜欢当医生,妈可以想办法让你进最好的医院,好吗?”
袁朗咬咬嘴唇,“可是妈,我挺喜欢呆在部队里的,我不想转业。”
袁妈妈点点头,说:“不转业也行,咱调个单位总可以吧?咱们那儿不也有个军分区的总医院吗?在那儿上班离家近,你也不用脱这身军装。”
稀饭说:“阿姨,袁朗在这边工作差不多也有5年了,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工作环境和同事,您以前也没提让他回去的事儿,怎么今天您一定要让袁朗回去呢?”
袁妈妈看着袁朗,动情地说:“周舟啊,你以为这5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他在部队里一年到头不着家的门,实在想他想得厉害了我是可以过来看看他。可他爸爸呢?他爸爸不能像我一样自由地走动,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可他也想儿子啊?年纪大了,总是希望儿子能呆在身边,天天能够见着面,听听他叫声爸叫声妈。”
稀饭听着袁妈妈的诉说,想起自己远在家乡久未谋面的父母,不禁也有些鼻酸,他侧过头去不说话。
袁朗低着头站起来,轻声说:“妈,我吃饱了,先去洗澡了。”说着,袁朗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袁妈妈看了一眼狼籍的餐桌轻轻地叹息着。
是夜,袁妈妈在酒店的客房里来来回回地踱了不知多少步,最后她在驻足窗前。夜色像一个最神奇的魔法师,把一切的喧嚣、繁华、欲望、痛苦统统抹去,只剩下一片空洞的静寂。
她用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哎,静霆啊,我跟你说个事情……”
58
熄灯了,高城靠在床头给袁朗打电话。袁朗略带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像一尾华丽的热带鱼游进高城心里,微疼,因他话里的挣扎与坚持。他说:“妈妈心里肯定很难过,我宁愿她骂我一顿也好过她强扮什么都没有发生,编排理由让我转业。明明已经被我的所作所为伤了心,却还要保护我的自尊,她爱我胜过我爱她……”
高城找不出任何语言来安慰袁朗,对他们来说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他是多么地希望自己能为袁朗挡风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