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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紧张。只是让你处处留心些。你放心,我会将这幕后敢对你不轨,对你觊觎统统都揪出来。我没了锦华,我不能再没了你。”陈昭华说。他语气前所未有的发狠,让苏婉儿也为之一愣。徐尚林眉头一蹙,平素的儒雅之气全然没有,低声呵斥:“昭华,这话你怎么说得?当年的事,没有任何证据。”
陈昭华不知道因为什么似乎还憋了一肚子的气,只是冷哼一声,说:“若不为大局,那件事的处理还真不是我陈昭华的风格。”
“昭华,敏华,这事你们休要提。”徐尚林一脸严肃。
苏婉儿点点头,陈昭华不语,怕也是同意徐尚林的提议。三人一时之间都没说话,倒是徐尚林拿了那照片左右地看,最后指着那张泛黄的照片问:“这一年,你几岁?”
“照片似乎是十四岁,丢失的话,应该至少是十五岁。”苏婉儿回答。
“这几年就是线索。你好好想想,如果那些人说的是真的。那么,你应该认识这个人,而且就是在这几年里。”徐尚林像是一个智者,缓缓地指出来。
这几年?苏婉儿一惊,那几年,不正好是遇见银座八楼的那一位么?如果那一位可能是叶瑾之,那又怎么说得通?
她正在兀自思绪,却听见有人急促地敲门,她站起身还没应答,就听见苗秀芝在喊:“敏华,敏华,你爷爷要见你。你快开门。”
第062章 急转直下
苏婉儿一打开门,苗秀芝气喘吁吁地说:“敏华,爷爷醒了,想要见你。”
“六婶,出什么事了?”陈昭华立刻问。
苗秀芝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只是跟你六叔去瞧瞧老爷子,可刚进去,老爷子就嚷着要见敏华,并且催促快一些。还吐了些血。”
“什么?”陈昭华语气不自在,向来处变不惊的他,这会儿也脸色刷白。
苏婉儿心里陡然皱起一小块,也顾不得询问具体情况,急忙往楼下跑。有那么一下撞到旁边的栏杆,撞得小腿骨生疼,她也不顾的停下来。
“敏华,慢点。”陈昭华喊,声音嘶哑。
苏婉儿“嗯”地应答一声,脚步却没有放缓。亲人辞世之于她是有很多遗憾的。当年,妈妈去世,她在学校上学,哥哥去通知她,急急忙忙赶到医院,妈妈已经咽气,白布单些许的血迹怵目惊心。她哭都哭不出来,就那样呆在那里。后来,听爸爸说:“你妈妈最后喊了你的名字。大约是放心不下你。”
她“哇”地哭了,哭得好伤心。自此之后,难过绝望或者烦躁时,她想到这件事就立马平静,因为她知道妈妈希望自已过得好。但是,无论如何,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向她保证、让她放心这件事一直就梗在她心头。
后来,爷爷去世,虽然走得很安详,但是在走之前,曾喊过:“囡囡端杯水来。”
苏婉儿正在做练习题,端了水杯过去就放在一旁,也没理会爷爷喝了没有。等她做完习题,爸爸回来才发现爷爷已经去世,而那杯水就放在那里,安然不动,有霞光在水杯里,如同血红的凝脂,安然不动却怵目惊心。
那一刻,她心里只有后悔,如果抽那么一点点的空闲,伺候爷爷喝一杯水,或许就不同。
这种内疚在她心里纠结成一种奇特的难过,虽然她一直安之若素,可内心极其敏感。这大约也是属于她内心隐秘的一种。直到大二下学期,因为一些人情世故上的纷扰,她心里烦乱,这才跟秦喜玲说起这事。
秦喜玲不以为然,白眼看她,判定她有自我虐待倾向。她只是笑了笑,不身处其中的人,永远不知道失去至亲之人的那种疼痛。
如今,陈老狐狸虽然只是血缘关系上的爷爷,但她不想自已的人生留下任何的遗憾,以至于将来想起这一刻就会心惊难受。
她率先跑到陈老狐狸的门口,陈丽在门口往里张望,她也顾不得礼数,一下子将她推开,就冒失往里去。
陈泽林在陈老狐狸的床前,赵医生正在那里做急救,陈云华在对狐狸眼吼:“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哪,哪里?”狐狸眼也慌了,大约是没看到过一向儒雅的陈云华居然会这样发火。
“总院。”陈云华吼一句,又回头去瞧陈老狐狸。
苏婉儿几乎是推开陈泽林就到床前,一眼就看到陈老狐狸紧闭双目躺在那里,她一颗心陡然下沉,不由自主喊了一声:“爷爷。”
赵医生轻叹,说:“刚才凶险万分,现在算是暂时稳定。你们立刻喊救护车过来。”
“赵医生,救护车还是您来喊吧。”苏婉儿忽然说。
众人皆惊讶地看苏婉儿,赵医生却是点点头,说:“确实该我来说,说了病情,医院知道该派什么救护车来。”
赵医生一起身,从那狐狸眼手中夺过电话叫救护车。
苏婉儿却已经坐在床边,陈昭华也一并在旁边站立,低喊:“爷爷。”
陈老狐狸没有一点的动向,苏婉儿连呼吸稍微重一些都不敢,怕那一缕的气息被重了一些的呼吸给弄散了。
她坐在那里,看到他瘦削的脸,沟壑样的皱纹是岁月的积淀,那嘴角有一丝的血迹还未干。苏婉儿拿了纸巾伸手过去,很轻柔地擦。
陈昭华站在一旁,又喊了一声:“爷爷。”
“敏华。”陈老狐狸气若游丝,悠悠睁开眼。
苏婉儿却是听见,立刻俯身过去,说:“爷爷,我在。”
“你答应——”陈老狐狸用力吐出这三个字。
“爷爷,我答应,你好好休息。”苏婉儿轻声说,态度十分的诚挚。
陈老狐狸没有再说话,却是伸手握住苏婉儿的手,只是看着她,似乎一脸的期待。苏婉儿对陈老狐狸眼里的期待并不太清楚。但大致的意思不外乎是跟叶瑾之成婚,于私是达成奶奶于叶家奶奶的心愿,于公是两家实力的联合,或许还有其他。
因为被陈老狐狸抓住手,所以,苏婉儿就只能坐在床边。陈昭华一言不发轻轻听了听陈老狐狸的呼吸,还算匀称,他略放心,说:“爷爷,我去瞧瞧医生。”
他刚迈出一步,陈老狐狸忽然,说:“昭华,你答应——”
陈昭华脚步一凝,慢慢转身过来看陈老狐狸。
“昭华——,你答应的。”陈老狐狸似乎用尽力气挤出这几个字。
这对话像是陈昭华曾答应过陈老狐狸什么承诺似的。苏婉儿很诧异,不由得看陈昭华一眼,只见他紧紧蹙眉,抿了抿唇,最终像是十分艰难地做了决定,说:“爷爷放心,我谨记的。”
“要自持。”陈老狐狸说,然后大口喘息,那呼吸声让苏婉儿心里发紧。
“是。”陈昭华回答,颓然闭上眼,然后再睁开眼,说:“爷爷,我先出去了。”
陈老狐狸没有多余的力气,只略略动了动头以示意答应,那手却依旧拉着苏婉儿。赵医生叫了总院的救护车,这会儿返回来,又替陈老狐狸检查一番,说:“这身体遭了寒。年岁又大,心中又有郁结,怕有好些日子没好好睡了,这才来得凶险。不过,这一口血出来这事——”
赵医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不经意地扫了四周。苏婉儿从这稍微的停顿和这不经意的动作里感到有别的东西存在。
“是不是有什么事?”陈泽林连忙问。
赵医生摇摇头,又继续查看陈老狐狸。这陈老狐狸却又是休息片刻,让众人都出去,独独留下了苏婉儿。
“敏华——”陈老狐狸轻声喊。
“爷爷,我在。”苏婉儿总觉得陈老狐狸那深陷的眼有无比锐利的审视。
“你——,答应我的。”陈老狐狸又没头没脑来了这一句。
“爷爷,我不太明白。”苏婉儿鼓起勇气问。
“我听说,你的结婚证——”陈老狐狸说到这里,陡然又开始咳嗽,这一次咳出了一些血,带着暗红。苏婉儿心内大惊,一则是因为有人告诉陈老狐狸自已的结婚证是假的,二是因为陈老狐狸咳出这种色调的血来,怕是时日无多的。
“爷爷,我的结婚证有什么问题?”苏婉儿立马反问,神色竭力平静。她打定主意不管是哪个妖蛾子搞的鬼,她也要抵死不承认有假证这种事。
“假证,你和瑾之。”陈老狐狸说,气息越发不稳。赵医生立马就替他做一些急救措施。
苏婉儿在一旁站着,说:“爷爷,绝对没有的事,一定有人造谣生事。您别激动,我打电话叫叶瑾之来跟你说。”
苏婉儿一边说,一边就给叶瑾之打电话,电话才两响,叶瑾之还没接起来,外面救护车就来了。苏婉儿忙将电话往包里一放,便是开门,陈昭华与医护人员这就进来,将陈老狐狸弄上救护车。
车里只带一个家属,陈老狐狸一直握着苏婉儿的手,所以,便只让了她上去。陈昭华则是开车在后面跟着。
救护车很快到总院,医护人员轻声安慰,陈老狐狸这才松了手,让人带去做检查。苏婉儿站在冷清的楼道里。陈昭华则是走过来,示意她到房间去休息等待结果。
苏婉儿点点头,到房间里坐下来,明明是有暖气,她却没觉得暖和。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只担心陈老狐狸挺不住。因为这一口血据说是知道她的证是假证才气得吐出来的。
倘若如此,那陈老狐狸如果有三长两短,到底是有自已的责任。那种愧疚有两次已经够了,她不想要第三次。
不知道在病房里坐了多久,期间陈昭华进来过一次,给她带了饭,她也没胃口吃。人一旦陷入某种情绪,其实是病痛饿慌都感觉不到。
陈昭华走后,整个病房区安静得可怕。苏婉儿坐在那里,忽然听得走廊里有人语声,她忽然站起身,走出房门。这才看到陈泽林和陈云华以及赵医生一并过来了,陈老狐狸接受完检查,如今是可以搬入这普通的病房。
苏婉儿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在一旁站着的叶瑾之,她有些讶异:“你怎么来了?”在她的印象中,电话没有打通,虽然这里是总院,叶老狐狸就在上面一层,但叶瑾之这会儿应该是跟严清雅吃晚饭去了。
“电话打了,我接起来,你也不说话。只听到救护车的声音,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叶瑾之说,语气很平静。
苏婉儿倒是觉得内疚,低头说:“对不起,还让你跑这一趟。”
“你没事就好。我当时就打电话给你二哥了,说是你爷爷病了,来总院,我便是来看看出什么事了。”叶瑾之说,而后神色流转,像是不经意的略笑,一下子过来,将苏婉儿吓得往墙壁上一靠,他伸手将她圈在怀里,低声说:“因为我不认为作为合作伙伴,会在慌乱时刻想到找我。”
确实不会想到他。如果遇险,她怕想到的是自救,若是要想到谁,或者是陈昭华,或者是周瑾。在苏婉儿看来,陈昭华是拯救自已于危难的,而周瑾是能三言两语点醒她的人。
“我说的对吧?”叶瑾之问,语气轻柔得都不像是他。
“你能不在这里说么?”苏婉儿压低声音,将他往旁边一推,没想到就那样推开了。她理了理衣衫,说:“我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我爷爷的病跟我们的结婚证有关。有人告诉爷爷,我们的结婚证是假的。所以,爷爷被气成这样了。我找你来商量的。恰好救护车来了,我就忘了挂电话。”
“哦?有人说证是假的?你爷爷真病了?”叶瑾之语气轻浮,有点漫不经心。苏婉儿“嗖”地冒了火,说:“都吐血了,气若游丝的。非得怎么着了,你才相信?人人都夸你如何,可是,我看还真不怎么的。”
叶瑾之闻言,微垂眼帘,冷哼一声:“我没有必要对你怎么样,你不过是我的合作伙伴罢了。”
他又强调合作伙伴,苏婉儿觉得这个称谓格外让人烦躁,但她不怒反笑,说:“好,合作伙伴,现在是我们粉墨登场的时候,爷爷就在那屋里,你跟我去演一场吧。”
“无论如何,你都会奉陪到底么?”叶瑾之忽然笑了。那笑让苏婉儿觉得毛骨悚然。
她一顿,他便笑:“怕了?”
苏婉儿抬眉鄙夷地扫他一眼,说:“激将法没用。我只依照我的形势去做。”
“呵,你倒是很为自已找借口。”叶瑾之说,语气神色都是讽刺。
“实话实说。你放心,今天这事,你配合我。以后别的事,我会让你满意的。”苏婉儿说,她一心只想陈老狐狸的病情稳定,放宽心绪。
“让我满意?”叶瑾之玩味这句话,态度实在轻浮。让苏婉儿立马想起影片里的登徒子。
“你想多了。”苏婉儿立刻说。
“补充无效。丫头,不要轻易说出承